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开！”悦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恨。
胤祥没有退让，悦宁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四阿哥，原来您在这啊！皇上差我来看看您走了没有，让您回去继续刚才的事。”一个小太监匆忙跑了禀告。
胤禛盯着悦宁的背影失神的看了一会，在小太监的再三催促下才转身离去。心里却像被匕首狠狠的刺中一样，淌着血。
秋桐轻轻的拉了一下十三公主的衣袖，轻声的说：“公主，奴婢陪您回去吧！”
十三公主看了看秋桐又看了看悦宁与她十三哥哥，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悄悄的和秋桐离开了。
“悦宁，他是太子，仅次于皇阿玛的人，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胤祥的声音带着哭腔。
悦宁原本望向远处的眼睛突然转回来盯着他，有怒有痛还有绝望。
“身不由己？你怎么只会说身不由己？我不要再听，等我死了，你对着我的墓碑说去，那样也许合情合理些。”悦宁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异常痛苦，她没办法对他残忍，那比对自己残忍还要难以忍受。
“悦宁，你要发泄就冲着我来，不管你要打我还是骂我，我都愿意承受，只要你消消气就好！”胤祥抑制不住自己的泪，干脆就任由它们流下来。
悦宁看着他流泪的眼，突然没有力气再去恨。她抬手接住胤祥的一滴泪，仔细的凝视着，仿佛想把它看穿，看出它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忽然，她的一滴泪也忍不住掉下来，正好砸在胤祥的泪上，两滴泪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滩。
“我怎么舍得打你？我怎么舍得骂你？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恨不了你。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的心都一如既往。”悦宁有些哽咽，她抬起左手，将拇指、食指与小指张开，而中指与无名指弯曲，指心对着手心。
这是一个代表爱的手势，悦宁把它举到胤祥眼前，幽幽的说：“你要记得这个手势，一定要记得，不管将来如何，这个手势代表我对你的一切。它代表我……爱……你！”
胤祥的瞳孔骤然放大，吃惊的望着悦宁哭泣的脸，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消化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悦宁看到他的表情，又是一阵心痛，想抱着他好好的哭一场。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无力的放下左手，用手帕捂着嘴，越过胤祥向咸熙宫跑去。
第三十九章
六月十五，大大的满月悬挂在天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瞧着地上热闹的人们。
蒙古翁牛特部王在大帐外点着篝火夜宴康熙。这里没有宫中宴会的精致，却有种粗旷原始的味道。所有人围着大大小小的篝火，篝火上面烤着香气四溢的全羊。人们手中端着大碗，豪放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尽显草原儿女的粗放气概。
康熙也是高兴极了，与翁牛特部王开怀畅饮。笑声与劝酒声在草原上久久的回响。
“宁丫头，身体不舒服吗？”康熙注意到悦宁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皇上，悦宁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没什么的，光是这样的气氛，已经让悦宁觉得心情舒畅了。”悦宁安静的坐在卓雅身边，的确没有什么胃口。
“呵呵，这样就好。卓雅，听说你唱歌跳舞也很擅长，不如与宁丫头一起给大家表演表演？”康熙兴致很好，酒足饭饱后开始寻找娱乐节目。
卓雅的眼睛亮亮的，她转头询问悦宁的意思。悦宁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惹得卓雅笑了起来，起身向场中走去。
这时，悦宁已经让秋桐把古筝拿来了，她席地而坐，把古筝放在矮几上，调试了几个音节。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以及树枝爆裂的劈啪声。
悠扬的前奏响起，虽没有马头琴来得适合，但用古筝来表现也别有风味。
卓雅站在中间已经开始随乐起舞了，豪迈奔放的蒙古舞加上芭蕾舞的特殊跳法将卓雅显得越发魅力无限。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拥抱就是天堂/谁在呼唤，情深意长，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东边牧马，西边放羊，一摞摞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夜炫烂。”
这是上次悦宁教卓雅唱的《月亮之上》，被卓雅草原上特有的天籁嗓音表现出来，果然不同凡响，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结束后的欢呼声更是将气氛渲染到极至。
悦宁忽然看见周围有些小虫子飞来飞去，身体带着点点亮光。是萤火虫。虽然周围火光闪烁，她还是把它们认了出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她的手再次拨动琴弦，《梁祝》开篇那轻盈飘逸的音符流淌出来，众人一下又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悦宁。
“皇上，悦宁讲个故事吧！这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她看见康熙点点头，于是配合着琴声开始诉说故事：“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伪装卖卜者，对祝员外说：‘按卦而断，还是让令爱出门的好。’祝父见女儿乔扮男装，一无破绽，为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强应允。”抒情的旋律呈现出一派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景致。让人眼前出现一幅江南风光秀丽下，桃红柳绿，百花齐放的画面。
“英台女扮男装，远去杭州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会稽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不一日，二人来到杭州城的万松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情深似海。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乐曲转入活泼欢快的旋律，表现出两人同窗三载共读共玩时的情景。
“祝父思女，催归甚急，英台只得仓促回乡。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琴声断断续续，带着颤音，表现出两人依依不舍之情。
当众人还在琴声中缠绵着，突然被低沉而激烈的弹奏惊醒了过来。
“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太守之子马文才。祝英台抗婚拒嫁，与父亲发生激烈的争吵。”
“梁山伯来访知道祝英台为女子，又许给他人时，万分痛苦。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互诉衷肠，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旋律又转回到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将两人的悲痛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鄞县令。然而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与父亲有定，素衣上轿，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祝英台来到山伯坟前，向上苍哭诉后碰碑自尽。在她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悦宁快速而用力的抚着琴弦，时而呼天嚎地，时而低回婉转。
“这时风停雨霁，彩虹高悬，坟墓里飞出一对彩碟，在人间蹁跹飞舞。”此时旋律又回到最初的“爱情主题”，不过多了一丝轻灵。
众人都听呆了，沉浸在琴声中不可自拔，就连一些篝火渐渐熄灭也没有发觉。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许多萤火虫，围绕着悦宁飞舞。点点荧光闪烁在她的周围，称着她恬静的表情，就连卓雅也看痴了眼。
悦宁琴音一转，换成刘若英的《蝴蝶》边弹边唱起来。
“人为什么凭感动生死相许/拥抱前离别后是否魂梦就此相系/人为什么有勇气一见钟情/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给你承诺一句如果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在相爱的那一季/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我也愿意因感动生死相许/拥抱前离别后与你魂梦就此相系/我也可以凭勇气一见钟情/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继续/我要我们的爱在明天继续/就算流泪也在所不惜/有多少四季能浪费在/思念和犹豫后来此恨绵绵无尽期
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梦里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篝火对面的胤祥，一眨不眨，就这样遥遥望着，仿佛整首歌都是为他而唱。
过了许久，四周依然一片宁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马嘶。悦宁还是痴痴的看着胤祥，倾注了所有感情。
“皇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蒙古翁牛特部王打破了沉默。
康熙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隐隐能感觉到悦宁的伤怀，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宁丫头总是那么安静，那么忧郁？难道是太子那次给她的打击太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夜已经深了，悦宁却始终也睡不着。她悄悄的帮熟睡着的秋桐盖好被子，自己披了件衣服走出了帐外。
大草原的夜空特别美丽。漆黑的苍穹像一块不着边际的黑布，上面画满了闪烁的星星。
悦宁仰望着天空，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清兵与蒙古兵都对她十分熟悉，所以没人打扰她，任由她自由来去。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湖边，夜晚的湖泊一片静谧，正合她的心意。她蹲下身，轻轻的用手撩拨着湖水，出神的望着满月的倒影被水波漾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有些凄凉。她有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贴近水面，想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我到底是谁？熙柔还是悦宁？我到底为什么而活下去？熙柔本该已经死去，而悦宁是不是也在那时死去？要不是错乱的时空，熙柔的魂魄会飘到哪里？悦宁是不是也会有自己平凡的生活。
悦宁猛得想起在扬州时遇到的奇怪老者。
情劫？哈哈，她笑了起来。真是应了老者的话，对她来说这就是一场情劫。如果，当时听了老者的话马上回头，会是一番什么局面？
后悔了吗？这两年来，后悔了吗？后悔的话，是不是该就这样跳进这个湖里，彻底的结束，结束一切，不管是命运也好，情劫也好，通通都结束？
一滴泪落进湖里，湖水中的容貌模糊起来。
跳下去吧！为什么要那么痛苦？跳下去了就一了百了，跳下去了就了无牵挂，说不定跳下去了还可以回到未来。对，跳下去吧！悦宁的眼神十分迷离，她微微一笑，心里的声音占了上风。
突然，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她还未有任何反应，就跌进了一个男人的胸膛，撞得鼻子生疼。
这一撞，撞掉了刚才那种悲切的想法。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一阵颤抖。
“不要，不要这样，千万不要！”哽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悦宁抬起头，意外对上胤祥惊慌的眼。她的心沉了沉，别过头去推开他，背对着他站着，压抑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
“悦宁……”胤祥看着她的背影，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是他伤害了她，她推开他是应该的。
“给我个答案！”悦宁回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胤祥说道。
“悦宁，我……”胤祥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以前总以为自己的放弃是为了成全她和四哥的幸福，可是他错了，悦宁是爱他的。
可是现在他可以说爱她吗？四哥知道了会怎么样？会疯了吗？
好痛苦！两个他最亲近的人，却成了他抉择的痛苦。
悦宁看着他的表情，再也忍不住情绪，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抱着他，紧得像是要融入他的身体。
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失去他。悦宁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爱他爱得那么深，爱得没有了自己，爱得不可自拔。
“不要拒绝我，求你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你爱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要你说，死都愿意！”悦宁已经泣不成声了。
胤祥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悦宁这样抱着，眼里闪着泪，双手紧紧的握着拳。他快忍不住了，他也爱她啊！他的手缓缓的抬起来，想去拥住悦宁的身体。
“你们……”旁边有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胤祥猛得将悦宁从自己身上推开，悦宁措不及防，狠狠的摔在地上。
胤祥看见胤禛红着眼看着他们，一脸的震惊。
悦宁摔得好疼，她不满的抬起头，看见胤禛心痛的眼神，后面还闪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