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就是欠打。”他挂了电话,夺了她的筷子,“你这么弄我还要吃吗?没规矩。”他还想说上几句,可手机又响了,他瞪着她,难掩火气地接了电话:“又干嘛?”
“你也好意思跟我说规矩。”张雾善喃喃道,压住心底翻腾起来的哀伤,是了,到最后她为什么会放手让他走呢?正是因为他呀,因为那个对她的百般无理取闹总是包容的他,将更多的体贴给了别人。他和纪筱筱一起吃饭,她坐在他背后,听到他们相谈甚欢,他们志趣相投,他……的手机始终未曾响起,对于一个有三部手机、三更半夜都会被电话吵醒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个下午,穿着招摇无比本来想要去示威的她,躲在楼梯口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她回家、堕落、吸毒,直到变成一堆烂泥……一切都跟他再无关系。
“才说你一句就眼红了?这么娇气。”江宿看着双目泛红的张雾善,惊讶不小,张雾善这种倔性子,就算被人打得皮开肉绽只怕也不肯掉眼泪吧,他不过说了一句怎么就要哭起来了?
张雾善慌忙抬起手擦眼睛,被江宿紧紧地拉下手。
“你究竟怎么了?”江宿严肃地看着她,问。
“我……”张雾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份久违的委屈和伤心,只能拍开他的手,嘴硬道,“关你什么事啊?”站起来往隔板走去,她侧坐在隔板边,在缝隙之间看过去,果然看到张佑棠和赵茜芸正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子,气氛有点古怪。
耳朵被塞进一个东西,江宿靠着隔板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张雾善侧过脸调整耳机的位置,避开他探究的眼神,逼自己集中精神注意隔壁的情况,氛围跟隔壁有得一拼。
耳机里终于有了动静,张佑棠歉疚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声传过来,“茜芸,我真是……我……”
“小棠,你不用说了,我、我都明白的。”赵茜芸急促地说道。
小棠!张雾善翻了个白眼,果真情深意重呐。
赵茜芸又说:“我知道我们不该见面的,都是我……一厢情愿,以为这样子就不会打扰你和你太太……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放心。”
张佑棠的回答是一片沉默,他低下头,拿着酒杯不停地晃着,许久他才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孤家寡人一个,怎么样都好。”赵茜芸淡淡地说道。
“茜芸……”张佑棠激动地握起赵茜芸的手。
赵茜芸坚定地推开他,面带决意,“我们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不要让我愧对你太太……”
好个以退为进,看得张雾善都暗暗佩服起来,真要论手段,林月桐输的可不止一段两段。果不其然,张佑棠的表情开始松动和不忍:“你一个女人,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能去哪里呢?”
“只要不在云城,见不到你们,我就会幸福的。”赵茜芸低下头,决绝地说着,张佑棠面上一片死灰……
张雾善不相信赵茜芸会这么轻易给自己设下死路,果然没一会儿,赵茜芸又说:“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卉那个孩子了。”
“我一直把小卉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你不用担心。”张佑棠赶紧表白心迹,张雾善点头附和,这点她比谁都认同。
“我知道你对小卉好,可是……如果你太太知道我和你以前的关系,她会怎么看小卉呢?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们又是怎么看待小卉的呢?”赵茜芸心痛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不能给小卉好生活,可是,我也不愿小卉忍气吞声,受了委屈也没人诉说。我想过了,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她的侄子也是云大研究生毕业的,现在做公务员,虽然年纪对小卉来说大了点,可贵在稳重,我想介绍他们认识,先交往一段时间,小卉研究生毕业后再结婚,这样我就放心了。”
“茜芸……”张佑棠情绪激动地反对道,“小卉也是我女儿,你这样子做让我把脸往哪儿搁?你、你放心,以后我女儿有的,我绝对不会少了小卉半分。”他开始说得心虚,可说着说着就无比坚定起来了,他是真心把叶蓉卉当成女儿来看,叶蓉卉又十分乖巧,只是缺一道手续而已。
“小卉怎么能和你女儿相比呢?人各有命,这些福气小卉受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说受得起就受得起。”张佑棠打断她的话,“我怎么对小卉的,小卉怎么对我的,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问心无愧,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真没做错,别人还会说闲话吗?张雾善嘲讽一笑。
听到了最重要的,她没兴趣再听了,她收回视线,对上江宿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摘下她的耳机,手指却沿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下,在她的领口里蹭了蹭。
张雾善不解地看着他,他没有解释,而是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张雾善哼了一声,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说给他听,“既然他们想要,那我就给他们好了,就是怕他们要不起。”
江宿想了一下,说:“你想清楚了?你这样做,对叶蓉卉来说百利无一害。”
“我知道,她如果知足,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形式上多了个姐姐,跟现在没什么不同,但如果她还不知足,”张雾善冷笑,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那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江宿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隔壁的两个人走了不久,林徵桐打电话过来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张雾善觉得晚点去比较好,因为重要人物往都是最后才登场的,让林徵桐不必这么着急。
“在你爷爷的寿宴上不好吧。”林徵桐有些担心。
“有我在,他不会怪你的。”张雾善安慰地说,“然后呢,看在礼物的份上,他肯定会原谅我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去早了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张雾善自信满满,林徵桐便不再说什么,约定了时间到学校接她。张雾善想了想,给林月桐打了电话,跟她说自己要晚些时间再去,不然她肯定要胡乱担心了。
张雾善没开车来,江宿便送她回去,张雾善以为他像上次一样送到楼下就走,可江宿却停了车跟着一起上楼,张雾善觉得怪怪的,可房子是他的,她还能说什么?可一想到房间的一片狼藉,她开始有点头痛起来。不出意料,打开房门,江宿的眉头都快拧成蝴蝶结了,他往她脑袋上一拍,将她提到客厅中间,指着地上的乱糟糟的一片,问:“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回事。”张雾善低头说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拾?”江宿又问。
“反正我也不介意……有时间再说吧。”张雾善含糊说道。
江宿低头看着那些废纸、灰尘、泡面袋子、矿泉水瓶子、啤酒罐,还有烟蒂……眼神忽然凌厉地剐到张雾善脸上,吓得她退了半步。“要么你明天就收拾,要么……我请个人来收拾。”他说道。
张雾善人矮气短,只能说:“我今晚回来就收拾。”她可不希望陌生人来动她的东西,还是自己动手吧,收拾完也刚好入年了。想起待会儿要去酒会的事,她赶紧说:“那你随便坐吧,喝的都在冰箱里,自己拿。”转身钻进房间里,拿出准备好的礼服丢在床上,然后进了浴室洗澡。
江宿嫌弃地看了一眼堆满书和衣服的沙发,走到钢琴前,掀起琴盖,手指沿着琴键溜了一圈,看到一本琴谱,翻了一下,打开德彪西的《欢乐岛》,随意弹起来。
张雾善隐约听到音乐声,关了水开了门听了听,嘴角一撇,关上门继续洗她的。这个人,据说是高中的时候才开始学弹钢琴的,大三迷上了跑车之后就没再学了,可她在他面前弹过一次后就再没敢在面前弹了,不想再被他打击。
江宿弹了一段便没什么兴趣了,他四下了走了一圈,看到他的东西都被堆到一个角落的时候,不由得哼了一声。
张雾善顶着一头湿法出来,刚好听到这一个哼声,她顺着江宿的视线看到那堆东西的时候,脸上说不出是尴尬还是懊悔。“我前段时间买了很多东西,房子太小了,地方不够,所以……”张雾善胡乱地想了一个借口。
江宿眉一抬,讥讽地看过来:“你是在暗示我给你换个大房子吗?”
23 年会上
张雾善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横着脸说:“我就是不爽你,怎么样?爱来不来,我还不稀罕呢。”拿了吹风筒呼呼呼地吹起头发来,然后穿上礼服,坐到镜子前化妆。她心里其实很烦躁,之前想好好谈谈来着,可见了面总是会不自然地发起火来,控制都控制不了,她其实想说的是,反正他也不来了,两个人又不可能恢复原来的关系,既然房子给了她,他的东西就拿回去吧,然后好好对人家纪姑娘,指不定人家就会考虑他,可这样的话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江宿看着气呼呼的张雾善,觉得有点好笑,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可以很理直气壮,好像他真的欺负了她一样,可事实上……她和他都知道怎么回事。
“你打算就穿着这件衣服去?”江宿靠在门边质疑道。
张雾善瞪过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怎么样?”
“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怕你家长辈接受不来。”江宿的目光在衣服暴露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啧啧道,“这样看,是不是还少了点儿什么东西?”
张雾善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打开抽屉随便找了一根项链带上。
江宿摇头,“这根不行。”他走过来,找了一下,给她换了一根镶钻的黑宝石项链,看了看,状似无意地说,“你以前那根粉色水钻项链也许更好点。”
张雾善一怔,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那根水钻项链是16岁生日时吕泽尧送给她的,她一直带着,重生前是到吕泽尧正式回国发展后她才丢掉的,重生后不久她就丢了。“那条项链不好配衣服,不知道放哪里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不想跟他多谈。
“你待会儿有可能会遇到你的吕公子,为什么不戴?”江宿弓下腰,将头靠在她的脖子上,看着镜子的她问道。
“我经常跟他见面,难道每次都要戴那根项链吗?你以为它百搭啊。”张雾善推开他,拿了双高跟鞋穿上。
江宿低头看她,然后说:“我发现,你真的不同了。”
张雾善全身一震,猛地盯着他,迟疑地开口,“我怎么不同了?”
“感觉。”江宿直言。
“感觉!”张雾善佯装镇定道,“你的感觉很灵敏吗?那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大姨妈快来了,心情很烦躁很抓狂很不好?”
江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是吗?我倒没想到这个。”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张雾善虚张声势地瞪了他一眼,翻着皮夹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还真怕江宿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就没办法解释了。
江宿将张雾善送到了云大门口,他随意问道:“晚上要不要去接你?”
张雾善抬头看他,诧异道:“博艺倒闭了吗?你这么闲。”
江宿二话不说,开车就走了,张雾善这才放松下来,他给她太大压力了,她怕再被他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气他走了。好在林徵桐很快就来了,没有让她等太久,不然她穿着这一身站在云大门口,还真有点不伦不类。
林徵桐看到张雾善,第一反应就觉得不妥:“雾善,你这样穿不好吧?”如果他女儿敢穿着这样,他肯定要关她在家一个月让她好好反省才行。
“又不是没穿,有什么不好?”张雾善不以为然,拿出镜子查看妆容,林徵桐预料得到等到了现场将会是什么状况,他开始后悔答应了张雾善的请求。
叶蓉卉看着镜中的自己,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她知道,今天对她来说将有多重要,这是她第一次出席这种级别的宴会,而且是在张家全家出席的时候,要知道张韫楷现在还在磨练期,不能公开身份,而张建平其他子女都没在公司就职,加上妈妈打电话来说张佑棠已经松口了,这真是天赐给她的好时机,她要抓住这个机会,让张佑棠公开承认她是他的女儿,就算张雾善来了她也不怕,就怕她不来。
一想到张雾善就想到论坛上的回帖,叶蓉卉气得两肋生疼!那样的话,说白了就是看不起她,觉得她没品位,觉得她土……不过,过了今天,她跟张雾善就平起平坐,她还掌握着张佑棠的心,她还担心什么?
她费了不少心思找来的颜真卿多宝塔碑的拓本,果然对了张建平的喜好,“没想到爷爷还真喜欢,我终于放心了。”她抚着耳边的头发,紧张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张建平摸着那本拓本,一改这段时间对她的严厉沉默,软下语气道:“你真有心了。”然后转头对杜春燕说,“还记得以前在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