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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茗丫吗?
年湘心中激动的想着,但是脸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听刘彻稍大声对门外喊到:“进来吧。”
一双小手推开厚重的殿门,茗丫一身短打武士衣服,飒爽的走了进来。几月不见,茗丫似乎长大了许多,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稚嫩表情,取而代之的是,苦楚。
年湘看着茗丫觉得心里好痛,她现在才十二岁,本来是个该倚在母亲膝上撒娇的年龄,却要承担一些她不该承担的东西。
茗丫走进他们,恭敬的在刘彻面前跪了。刘彻指着年湘说:“拜见你师父吧,以后要好生照顾着,要是再出了意外……”
“好精巧的丫头啊,我喜欢。”年湘冷不丁的打断了刘彻的话,笑盈盈的看着茗丫,问到:“你以前真是我的徒弟吗?”
茗丫无声的点了点头,年湘感叹说:“看来我还是有福气的,有你这么好的徒弟。”
刘彻见她喜欢,心中也很高兴,又叮嘱了她几句照顾身子的话便走了。
“师父……”茗丫带着哭腔低喊了出来,年湘伸出手拉过茗丫,抚上她略并的有些粗糙的面容。
“这几月受苦了吧?”
“没有……我去找王神医了……后来霍弟弟来找我,我们就一起回来了,王神医也回来了,他就在白济堂……我回来之后就被师……师兄找到了,然后就回宫了……”
茗丫从霍去病那里知道年湘并不是中了忘忧蛊,但是对于自己皇家暗卫的身份,一时还难以释怀。
“傻孩子,不要乱想了。我只知道你到我身边来帮了我好多,陪我走过了很多辛苦,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派你到我身边的,只要你真把我当亲人就行。”
茗丫边点头边流着泪,突然她一惊的说:“卫师兄派我过来时再三叮嘱我查探师父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他似乎不相信……师父你是不是露出什么破绽了?”
年湘瞳孔急速收缩,一种不好的念头从她心中升起,卫青,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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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六月走到尾梢的时候,宣室殿中终于传出了惩罚刘陵的圣旨:淮南王刘安之女刘陵,性情顽劣、不懂礼法,对今上及东宫多次失仪。今,削其一切官职,夺其翁主身份贬为庶民,潜回淮南,不得昭不能入帝京。
年湘和阿娇在后园中随便支了纳凉之处,听着前头传回来的消息,心情自然爽快。没有了刘陵在京中捣乱,卫子夫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更让年湘宽慰的是,刘陵走了,楚服应该就进不来这未央宫了吧。
在她们各乐意着心中的事情时,李妍却不甚高兴,虽然李广延已经被放了出来,但是却因为那不明的杀人案而被处腐刑,没入宫籍充奴。
年湘捕捉到她的不开心之处,拉了她一拉说:“下月就是太后的生辰了,你的舞技超凡,最近要多练练才好。”
李妍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看看年湘又看看没有异议的阿娇,赶紧谢恩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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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小贴士:穴道
关元穴:位于脐下三寸处。击中后,冲击腹壁下动、静脉及肋间神经震动肠管,气滞血淤。
气海穴:位于体前正中线,脐下1寸半。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和肋间,破气血淤,身体失灵。
巨阙穴:在体前正中线,脐上六寸处。击中后,冲击肝、胆、震动心脏而亡。
膻中穴:在体前正中线,两乳头中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
贰 089 求仙(一)
时至六月中旬,难得夜间有几丝清爽的风,阿娇命人搬了两章藤椅到院中和年湘叙话。
她半躺在藤椅上,看着璀璨星空说:“有时觉得时间过的太快,有时却又嫌它慢了,看着你,却觉得时间在你那里停住了……”
“娘娘何出此言,时间的快慢只是由一人的感觉来判断的,该流逝的自然会流逝。”
阿娇轻轻抚过自己的眼角,说:“年华易逝,青春难在,你可知我如今已经二十有八了吗?人已经老了,比不得当初了。”
年湘听着陈阿娇淡淡的说着忧伤,真的感觉这个女子变了,原来,最能改变一个人的,是时间。
年湘不防,阿娇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快五年了,你为何一丝变化都没有呢?长安中曾有传闻,说你为了化解战难化神飞天了,现在想起来虽说荒谬,但是却也让我不禁的要去相信了,你真是不老的仙人吗?”
“娘娘糊涂了,我哪里是什么仙人?”
阿娇收回手来,满眼都是忧伤。
“你可知我有时候会很嫉妒你?彻儿为了你,四方征招方士求仙炼丹,为的就是你。”
年湘只觉得心里突突的跳,看着阿娇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夜,耳边只余微微的风声。
寂静之时,另有宫女到院中打扰,禀报到:“皇后娘娘,陛下命奴婢给年姑娘送药来了。”
阿娇疑惑的说:“蛊毒的解药找到了吗?”
宫女摇头说:“这并不是蛊毒的解药,陛下说年姑娘每月中旬会腹痛,特地命奴婢们从白济堂取了年姑娘以前服用的药方,煎了药送来的。”
年湘听得这番话,心中五味俱全,没想到刘彻这样细心,连她每月腹痛的事情都还记得。阿娇吩咐李妍接过药,打发了那个宫女后问年湘:“你这两月怎么熬过来的,怎么不说?”
“没什么要紧的,那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阿娇轻叹了声,嘱咐李妍服侍年湘回房喝药,就回寝宫了。
年湘默默把药喝了下去,心中总觉得不平坦,正巧茗丫到房内填茶水,便拉她问到:“陛下真的四方求仙?”
茗丫点点头说:“是,自从师父在马邑之围中失踪时候,京城就传出大量流言将师父比做仙人,陛下便将信将疑,渐渐的开始搜集方士,后来,听说是从师父回宫之后,陛下见师父不衰不老便真的相信那流言了,就让那些方士研制不老神丹。”
荒唐……怎么会有不老的神丹?
年湘刚在心里想到,又自嘲到,自己现在不就是不衰不老的怪物么?自从幽冥殿回到汉朝,她已经分不清哪些到底是真的存在,哪些又真的不存在了。
虽是这么想,年湘还是决定要稍稍干预一下,不能因为她而让刘彻迂腐愚昧下去。
七月芳华,茗丫照例每隔三天去向卫青禀报年湘的情况,她在宣室殿背后找到了正在分配御林军巡逻的卫青,高兴的说:“我师父慢慢开始想起东西来了?”
“哦?”卫青听着有些高兴,说:“能想起什么了?”
茗丫说:“师父最近老是盯着园中的花花草草,说出一些药草的名来,似乎是想起与药有关的东西了。”
卫青点点头说:“这样吧,你去太医院找李太医取些医书回去给她看,也许有些帮助。”
“嗯。”茗丫欢快的答应了,转身便往太医院走了。
卫青一时有些出了神,他突然想起刘陵在被关的时候跟他说,她没有给年湘下蛊,年湘也没有失忆。但是他的小师妹茗丫明明肯定的说年湘绝对失忆了,不是假装,他究竟该去相信谁?
当茗丫抱着小山一样高的书简回到椒房殿时,年湘赶紧凑进了问:“找到了没有?”
茗丫放下手中的书,从怀中掏出一小卷书简来塞给年湘:“师父你为什么要我找这种禁书?”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问。”
年湘故作神秘的带着那小卷书简回了房中,开始研究起什么东西来。
李广延这次受牵累受了大刑,但是过了半月,便坚持恢复当值,受阿娇调遣来陪李妍练舞了。年湘每每听到李广延在隔壁的殿中奏琴,便觉得这琴声和以前已经不同了。
心境不同琴声音便不同了……
这时李广延在面对年湘的询问时所回答的话。心境不同了,看来李广延似乎想通了什么,不再如以前一样了。
又一日,年湘写好了一张药方,卷成细卷交给李广延,交代说:“这是你妹妹成事的关键,把它交给卓姐姐,再把我需要的东西带进来,一定要小心。”
李广延接过短小的一块锦缎,将它缠绕在头上的玉簪上,而后又插进头上的圆髻里,神情淡淡的走了。
卓文君和李广延同属乐府,每天都会见面,传递个东西是极简单的。卓文君从李广延手中接过锦缎,略微扫了一眼,认出是年湘的字,便小心的收了起来,情态正常的等到傍晚才出宫。
当晚,卓文君便去白济堂找到了王玄风和赵前掌柜,他们从卓文君手中接过东西去看了一看之后,王玄风感叹到:“这丫头真是越发的鬼灵精了,这样的东西也能被她想出来。”
赵前只是略懂医术,看到锦缎上写的东西都是极普通的药草,另有几味是不太认识的东西,他也没打算去打听,只按照丰富去找那上面的材料。
王玄风对卓文君说:“这东西还需几日炼制,五日后夫人再来取吧。”
卓文君客气的告别的了他们便回到家中,正逢东方朔来家中拜访司马相如,他正长吁短叹的说着什么,卓文君并未细听,只到司马相如送走了客回到房中,叹着说:“费解啊……”
“何事如此费解?”
司马相如说:“最近陛下又从各地招了大批能人异士,全在帮他炼制丹药,你说陛下怎么会误入此道,徒想升仙呢?”
卓文君歪头想了想说:“总归是看着大好河山,想多活几世吧。”
“皇上如此年轻,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说着,司马相如十分慎重的坐到卓文君身边说:“那日在霸水见到年太医,你不觉得有何怪异?”
卓文君有些不悦的说:“好好的,何处怪异了?”
司马相如想了想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异,便不再往下说,免得徒增卓文君的不欢喜。而卓文君此刻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五日后,卓文君从白济堂取了药,将那小瓷瓶放在琴盒之中带进宫去,正巧那日皇后传她前去奏乐,她便将瓷瓶转手给了年湘,只轻轻的问了句:“这可是要给陛下服用的?”
年湘笑着点了点头,卓文君不放心的叮嘱了句:“慎重。”才款款走进椒房殿。
不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了,当日刘彻、阿娇带着众人去长乐宫给王太后祝寿,年湘也跟了去了。
贰 090 求仙(二)
陈皇后、卫夫人、王夫人三位相安无事,王太后这两年也不干政了,看的刘彻眉眼飞笑,后宫平静就好,哪怕是假装的平静,他也乐的见。
看着看着她就不自觉的看向了坐在阿娇下首的年湘,只见年湘淡淡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只是时不时的和身边的一个侍女谈论着什么。
刘彻的眼光扫到那名侍女身上,遂想起他在桑府曾经还看过她的歌舞,很是惊艳。他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在那花丛中见到的人儿越来越像年湘,到最后似乎就是和年湘重为一体了。
午宴开始才没有多久,刘彻也只向王太后敬了几杯酒而已,但他现在都似乎要醉了,看向李妍的眼光也越来越迷离。
“你,今日是太后的生辰,听说你舞跳的很好,今日怎么就不跳一曲来给太后祝寿?”
待刘彻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这一番话给说了出去,再想收回便难了。
众人被刘彻这一突然的决定都震惊了,有人眼中满是落井下石,有人担忧,也有人嫉妒。平阳公主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她在自满着自己的眼光果然不俗,每次相中的女子总能让她的弟弟神魂颠倒,只可惜这李妍不是从她府中出来的。
只见李妍盈盈走到宴席中间的空地,对王太后和刘彻大礼拜倒:“奴婢恭请太后、皇上圣安。祝太后寿比南山、福至千秋。奴婢没有其他才能,只能奉上一段舞来聊表心意,望太后莫嫌。”
王太后毕竟是主,虽然刘彻提的建议非常突兀,但是见这丫头不反对,也就应了。
“如此,你便舞一曲吧,乐府令,准备奏乐。”
卓文君、李广延一旁听了,配合的同李妍互视一眼,奏起了前些日子一起排演的曲子来。
刘彻已经看不清场中的人儿跳的是什么舞蹈,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的跳,身体都似燃烧一般,不待她跳完舞蹈,刘彻就退了后面去休息。
李妍一曲完毕,博得场中不少人特别是太后的许多嘉赏,但更多的人责是嘲讽,这样美貌的女子,依旧没有得到皇上的垂青,连一支舞也看不完,就走了。
可是谁又知道,就在李妍退下场之后,她便被常融带走,直至很久以后都没有回到年湘身边。
明眼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各人心中自然是酸苦各异。当晚,椒房殿的灯一直亮到好晚,年湘有些不放心的敲门走了进去,却见阿娇一人在等下暗自垂泪。此情此景,年湘心中更添苦涩。
“你怪我把李妍送过去吗?”
阿娇拭去眼角的泪滴,钩起嘴角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怪你,怪只怪我这不全的身子,生不下一子半女……”
不说这些还好,说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