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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替她承受这份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日期~
75
75、忘情之人 。。。
四月初十。
皇上被刺伤的事很快被传开,当然,阁主们也以此大做文章,向玄煜熙施压,“红颜祸水”之说被大肆宣扬。
悠然晌午去探望玄煜熙,却被一群大臣生生拦在半路,连院门都没进得。
她懒于相争,索性回宫去琢磨自己的“杀人案件”,经过花藤时,路上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子昕最近,好像性子有些不似从前…”
“哎,政务烦身,他也有苦衷吧…不过子昕的为人,你我还不清楚么!”
“言之有理,要不是周延他们频频触及他的底线…”
“子昕谦和惯了的,难免有人得寸进尺。不过他最近为封后的事强硬了许多,阁主们又不肯松口,毕竟后宫永不添人之诏,事关后继之事。”
“这倒是…哎,话虽如此,他这样对悠然弟隐瞒,我只怕…”
“子谦,你这口无遮拦都毛病是该改改了。子昕已经是皇上了,我们做臣子的不可像以往那样口无遮拦。”
听出是尚礼阁的杨悦人和尚书阁的吴诚,悠然便上前请安。二人见她皆是一愣,神情怪异,目光闪烁,匆匆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更确切地说,是逃走。
悠然隐隐不安,为何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能知?到底谁在瞒她?
然而有些事,越想掩盖,终究只是一场徒劳。
入夜,悠然只觉得心口发闷,坐立不安,便起身开了窗。于此同时,一条黑影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避过宫内侍卫的巡逻,驾轻就熟地潜入昕贤宫。
今日玄煜熙不顾反对仍是将彩礼抬进了昕贤宫,一箱箱堆到了门口。宫里有些身份的妃子宫人,大员妻室纷纷来道喜。似乎到今天才知道宫里还有个珍妃,要当皇后。
到了傍晚,悠然便称身体不适躲进卧室,连灯也没敢点。
这个时代的月亮似乎更加大而明亮,所见景致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银辉,如纱似霜,四月里的晚风还有些凉,悠然坐在桌边闭目养神,却还有些冷,只得起身把窗户合上。
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悠然以为是错觉,可刚一转身就被抱了个满怀。她刚想呼救,嘴已被捂住。
莫非是登徒子?!
悠然瞳孔微张,马上扣动手指驱使灵术,白水晶点亮漆黑,时间瞬间凝固。她从那人怀中挣脱出来,转身抓起妆台上的金簪。
白色的光辉湮没在黑夜的瞬间,黑衣人发觉怀中一空,当即侧身一把抓住悠然的手臂。她毫不迟疑地将那金簪子狠狠刺入他手背。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一把将她推至墙边,直接用那只伤手将她双手固定在头顶,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下来。
黑暗中弥漫起一股腥甜之气,惊得她一时忘了呼喊。
75、忘情之人 。。。
漏进窗口的月光映出一双黑眸,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凉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来。
悠然又是一惊,挣扎不及。他的吻先是霸道,却逐渐温柔怜惜,舌尖传来淡淡药草清香,引得她不觉之中竟回应了他。
待一丝理智回到脑中,悠然羞愤难耐,想再次驱使灵术,无奈嘴被占着念不出那些口诀。这时,那人却将她放开来,顺手扯掉了她脖子里的晶石。
悠然猛然推开他,大口喘气,羞愤之下正要喊闲云,一把冰凉的利刃抵上她的脖颈。
他从身后禁锢着她,深沉好听的声音还残留方才深吻的丝丝温存,“不许出声,否则刀剑无眼。”
那一刻,悠然意识到他与这身体一定曾经相识,因为这冰凉好听的声音如春水初融,仿佛来自记忆深处。
那人放下刀,道,“我仍是想听你亲口说,为何失约?”深沉好听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宠溺。
听到这声轻问,悠然心中泛起莫名酸楚,绞得她阵阵心慌。她平了平微微喘息,冷声道,“若你胆敢轻薄,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声音带着不屑和怒意,抱紧她的手更加使力,道,“哼,你是我妻,别人尚可轻薄,我为何不能?”
悠然一惊,妻?他不知道她是皇上的人么?悠然忽然有些搞不清状况,只是想摆脱这人的禁锢。
默辰早已觉察出悠然对自己的抗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问,“你究竟出了何事?”他关切与玄煜熙无异,悠然的胸口开始疼,有一丝悸动,似乎曾几何时,也有一人如此疼惜自己,温柔得让人心动。
“啊…”悠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仿佛有什么要涌现而出。
“悠然!”默辰抓住她的手,探手要为她把脉。
悠然惊得一把推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不比头痛轻松的心痛,吃力地说,“不要碰我!”
“……”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房间里的空气也似乎凝滞。
待悠然缓过神来,迅速将桌上一盏烛台点燃,冷清的烛光映出堆满房间的贺礼。大红的凤袍就躺在床边,喜庆的火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悠然望着面前的人,竟生着一张令人望而沉醉的脸,狭长好看的眸子透着彻骨的寒冷,让人不敢直视…她认识那双眼睛!他就是那天的刺客!
悠然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默辰一怒,抓住她的衣领扯到身边,不料这一拉扯露出她颈间点点红痕。
悠然只觉得气温骤降,那狠厉的眸子里闪出杀意,他恨声道,“他逼你的?”
逼她什么?悠然猛然想起脖子上的吻痕,一手捂住领口,愈加羞愤道,“放开我!”
“这就
75、忘情之人 。。。
是你的答案?”他冷笑着推开她,语气中尽是嘲讽,眼中却要笑出泪来,冷漠的脸上难掩疲惫道,“如若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断然不会阻止你飞上枝头。”
悠然心里有苦说不出,她只是穿越而来,之前的事她毫无所知,之后的事她也将无力做主,宫里人诬她欺她,这刺客竟也出言相讥!
她一时委屈不觉提高了音量道,“以前的系家小姐已经不在了,不管你们之间有何过节,都与我无关!你听清楚,我不认识你!!”
房间里很静,似乎长久回荡着“我不认识你”的话语,悠然只觉得空气似乎凝住了,她手脚冰冷,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又是那盘旋晦暗纠缠着自己的心痛穿过身体,疼得刺骨。
系家小姐?默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忘了?”
四目相对,悠然不觉陷进那深邃的眸子里,她从未见过这样清俊脱俗的人,如神祇下凡,只是神情憔悴,连她这个陌生人也不禁心疼。
可惜,她不是忘了,只是既然穿来了,今后便是她的人生,只能她自己决定。悠然轻哼一声,“不是不记得,说了你也不信,我压根儿不是她。”
默辰眼神黯然,她竟然不记得自己?不过这也就是说,她并非变心。
他背过身,手指轻轻敲打床前的镏金青铜镜,若有所思道,“你没见过这些东西吧…”镜子里,他深邃的目光看着悠然惊诧万分的脸,道,“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你怎么知道?!”悠然有些惊愕地问道,她刚穿过来不久,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哼,看来他还是算错了一步,”默辰若自言自语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悠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知道…白鹭远么?”
他嘴角轻挑,眼里瞬间有喜有悲,不知在想什么,缓缓点头道,“你竟只记得他。”
感觉到悠然稍稍打乱的呼吸,他的眼睛却愈发冷静,声音如一潭死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好。”悠然毫不迟疑地答应,只因他是打听哥哥情况的唯一线索。
“不要嫁给玄煜熙。”他说罢将晶石丢还给她。
诶?这是…不待悠然反应,默辰已从窗口一跃而出,如一只云雀,留下一句“三日后我会再来。”
悠然愣愣地看着窗外,一树胜雪梨花被拂落,如纷乱的思绪,还夹着淡淡清香。那人刚消失在一片花雨之中,门便被推开,她回头时脸上的表情尚有些痴意。
玄煜熙一身贵气迈步进来,笑着望向悠然,眼中却写满担忧,“怎么站在窗边,快过来,小心感冒。”
悠然只怪自己刚才太过专注,竟然连侍女的通秉也没听到,她将手里的晶
75、忘情之人 。。。
石藏了藏,“这…屋里闷得慌,我开窗透透气…”
她是这般坦诚的女子,不愿亏欠别人分毫,稍稍有些愧疚便统统写在脸上,玄煜熙见她支支吾吾,便知她有事。他一手将她揽至身旁,道,“有何事尽管说,你知道朕不会为难你。”
悠然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也知道让皇上出尔反尔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那样安心的笑容下,她却还是叹了口气,道,“子昕,这皇后之位,我尚未准备好。”
玄煜熙一怔,猛然想起那天貌似景默辰的身影,他果然回来接她了么?可是白琉怡的话仍在耳边…他将她抱紧,心想无论如何,他不会逼她。
“能给我个理由么?”他并没有恼怒,而这份包容让悠然心生犹豫。
虽然穿来不久,但玄煜熙对她的好已体会得淋漓尽致,悠然伤他于心不忍,可今晚那人的条件却不容她拒绝…他究竟是谁?如何知道自己穿越而来?
必须先弄清真相。
“我只是,还有好多事没有想清楚。你不是想知道那晚我为何将周菡姵塞给你么?”悠然叹了口气,“我杀了人。”
玄煜熙一惊,看着她道,“告诉朕发生何事。”
悠然便将前几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玄煜熙眉头深锁,正色道,“如此,便先按兵不动,朕派人暗中查明真相,你无须担心。”
悠然感激地笑笑,却摇头道,“周太后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你出手定会打草惊蛇。我这段时间假意配合她,已经查到了些头绪,现下,我只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想借助灵术。”
不论在何处使用灵术,需有圣旨,这是系家与皇族的约定。
玄煜熙思量了下,道,“好,你且谨慎为之,朕会叫冷萧暗中保护你。”
“嗯。”悠然这才松了口气。
却又听他问道,“莫非是周太后让你拒绝朕的?”
“啊?”悠然一怔,“不,那个,是我自己决定的。不是取消,只是想暂缓一段时间…”
玄煜熙微微有些出神,她向来不会撒谎,即使有时他真的希望…于是他半晌才道,“好,朕会等着,等到你心甘情愿嫁于朕。”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枚温暖笑容。
悠然久久留恋着这份温暖,神游片刻,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回来更新啦~
写到小默我就兴奋,唉,我果然是偏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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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装神弄鬼 。。。
第二天,玄煜熙下诏称珍妃身体抱恙,将婚期改在了两个月后,红娘节那天。
他说,那是个特别的日子。
悠然秘密得了在宫中使灵术的圣旨,偷偷潜入太后宫。这回有灵术傍身,她便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验尸之事,还是让她心底发毛,早午饭都没吃什么。
晦暗阴冷的房间里,那名叫做绮梅的小宫女安静地躺着,昔日鲜活的生命已成渐渐腐烂的尸首,让人扼腕。
她戴好自备的口罩手套,用简单的方法检查了尸体各处的中毒反应,结果令她更加迷惑──这绮梅为何全身上下都带着毒?
这时,悠然发现尸体的右手腕上有一片淤青。她仔细看过去,发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
手腕上怎会有伤,而这性状类似于注射了某种药物…忽然,悠然想到那天的情景,不可置信不禁张了张嘴──这难道是自杀?!
可是,她为何自杀陷害自己呢?
只剩一种可能…
联想起当日周太后与众人无二的惊骇表情,悠然一阵心寒。
四月十四。
入夜后,悠然便独自坐在房间里,手中不停将一只玉盏拿起又放下,心里紧张之余的一丝期待,愈发让她难安。
这时,一个洁白轻盈的影子落在窗台上——好美的鸟儿,她不觉起身靠近,刚一伸手,那鸟儿自然跳入她手心,痒痒的。
悠然小心地捧着这精致纯洁的小东西,生怕吓着它,一动不敢动。
而那鸟却不认生,扑扑翅膀落在她左肩。
她下意识地笑了笑,“云心…”
话一出口吓了自己一跳,她居然这么自然地叫一只鸟“云心”,她这是怎么了…
一晃神儿,一道黑色身影已然落在桌边,从容地坐下,道,“可否讨杯茶?”
悠然紧紧盯着他,“自己倒。”
他幽幽地说,“在下千辛万苦进宫私会,连杯茶水也不得喝么。”
私会?悠然一火,“少胡言!”她没好气地瞪了这登徒子一眼,“我已经答应你了,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他拿起琉璃茶杯给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缓缓道,“你告诉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