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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人跟着跳上车一甩鞭子“驾”马车顺着田间小路向西北方向跑起来,不多时马车跑到村头上了坡顺着胡通来到来贵家门口。
虎儿说:“到了”。
“驭”大汉停住马车,两人从马车上跳下来。
院门敞着虎儿喊着:“娘来亲戚了”走进了院门。
来贵家正在北屋门前做针线活听到喊声站起来,两人已来到院里,来贵家望着面前的这个五十来岁胡子拉渣的高大男人,想了半天想不起这人是谁,站在院里一脸的疑惑“你是、、、、、、”
“我是淑慧的男人”大汉自我介绍道 。
“噢表姐夫,一直没见过面,快屋里坐”
“不坐了我找你有急事,我岳母快不行了,这口气呼啦了一天多了,她想见你和姨妈一面,大少奶奶不愿意,不让她家的人来找你们,淑慧让我来叫你去一趟,晚了怕见不着面了”。
“行我这就跟你走,虎儿你赶紧去叫你姥娘,到家后直接拉着你姥娘去你姨姥娘家”来贵家吩咐好儿子扑啦扑啦身上,跟着大汉出门上了马车。
第七章(3)(4)
(3)
“驾!驾”一路上大汉不断甩鞭子打马,马车飞快地跑着。不多时来到王家集王府门前,王府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门前没了看门的家丁,大门楼上长出了几棵荒草。门前那两个狮子也灰头土脸地竖在那里。
来贵家来不及多看,跟着表姐夫来到五姨娘屋里,屋里坐满了人,来贵家来到屋里,坐在太师椅上的大少奶奶噌地站起来,风眼圆瞪,怒示着众人说:“谁让去叫的人!她是我们家的仇人,你们知道不?”
坐在娘床前的淑慧迎着嫂子的目光不悲不抗地说:“我让去叫的人,娘都这样了,你还、、、、、、”淑慧说完三二步来到来贵家面前:“四妮儿你可来了,娘快等不及了”说着话两人来到五姨娘床前,淑慧叫了两声:“娘!娘!四妮儿来看你了”
面色腊黄,形容枯膏的五姨娘慢慢睁开眼,嘘弱地叫了声:“四妮儿”。
来贵家忙抓住姨妈的手说:“姨妈我来了你好点了吗?”
五姨娘眼中有了点光,虚弱地说“慧儿扶我坐起来”。
淑慧抱着娘坐起来把娘揽在怀里。
五姨娘喘口气说:“四妮儿我不行了,我这一辈子别人没受的罪我受了,别人没享的福我也享了,死了也没啥了,我放心不下的是慧儿”五姨娘一气说了这些话累得直喘气,慢慢地闭上眼。
来贵家忙喊:“姨妈……姨妈……”。
五姨娘集足了力量喘口气挣开眼接着说:“慧儿找的这门亲事虽说顶着大户的名,可过门时就已败了,她公公抽大烟抽的,如今已是啥也没了,你让你儿子关照点,她家不是土豪”说完又闲上眼。
众人吓坏了忙叫:“姨妈”
“五姨娘”
五姨娘又挣开眼说:“再就是我那儿子做的孽,槐花你过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俊媳妇听到叫声站到五姨娘跟前轻轻地叫了声:“五姨娘”。
五姨娘喘息着说:“这孩子命苦,以前有我护着她,现在我不行了,仁儿也不知那去了,她才二十多岁,又没和仁儿拜堂,没名没份的,你把她带走吧!给她找个好主”。
来贵家点点头,大少奶奶跳了起来“不行!你儿子没死,早晚会回来的,她不能走!”。
五姨娘虚弱的抬起头恳切地望着大少奶奶说:“你就放过她吧!”。
“不行”大少奶奶坚定地说。
“你……你……你……”五姨娘头一歪断了气。
来贵家恨恨地瞪了大少奶奶一眼,哭喊着:“姨妈!姨妈”
“娘!娘”顿时哭声一片。
大少奶奶一跺脚出了屋。
四姨娘拉起淑慧说:慧儿别哭了先给你娘穿上寿衣凉了就不好穿了”
人们止住悲声,七手八脚地给五姨娘穿上了寿衣,正好虎儿和舅舅姥娘都赶来了,李王氏抱住妹妹的尸体痛哭了一场,虎儿和舅舅忙支好灵床,把五姨娘的遗体安置好。
王府真是今非昔比,解放后王成仁领着儿子逃到了台弯。家里剩下一帮女人,打土豪分田地正是穷人当家作主的时候,王府别说是家奴院公,就连乡邻也都躲的远远的,还多亏了虎儿和舅舅帮着支起了灵棚,但却没了吊唁的亲朋;只有本家的几个至亲陪哭,其中也是各不相同,淑慧一哭亲娘;二哭时运不佳,哭的是死去活来;槐花哭的是五姨娘临死还想着自己,哭的也是悲悲怯怯;其余陪哭的闺女虽多。但都不是五姨娘生的,自是干嚎掉不下泪来;大少奶奶虽是亲儿媳妇,一是从不把这个姨娘出身的婆婆放在眼里。又加上堵了口气,在自己屋里骂不决口,灵棚里自是见不着她的面,就这样丧事草草地办完了。
(4)
埋葬了姨母来贵家要领着槐花回家,槐花刚收拾好自已随身的衣服要出屋。大少奶奶来到槐花门口阴沉着脸说:“你个小贱人还真要走,你男人还没死就要改嫁,你咋这么贱!”。
槐花吓的哆哆嗦嗦地低着头不敢动,来贵家笑着说:“大少奶奶天不早了,我要带槐花走了”。
大少奶奶恨恨地说“你走没人留你,她是王家的侍妾不能走”。
来贵家尴尬地陪着笑说:“你娘临死交待好的要我带她走,槐花你愿跟我走吗?”。
槐花大着胆子点点头在嗓子眼里怯怯地说了声:“俺愿意走”。
“不行!”大少奶奶历声说。
虎儿听了虎起脸说:“大少奶奶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不是你们土豪恶霸横行的年代,你是不是要我找你们村的村委出面才行啊!”。
大少奶奶恨恨地嘟哝了一句:“你们这些穷鬼们等着,我们当家的早完会回来的”说着恨话跺着小脚恨恨地走了。
虎儿赶着车带着槐花和娘回了家。
第八章(1)(2)
第八章
(1)
第那时的生产力水平还很底,种地还是老法子;土地虽多但产量并不高,一亩地最多也就打一百多斤麦子,所以老百姓平时舍不的吃面食,只在过年过节或来亲戚时才啥的吃点白面馍馍,来贵家觉的槐花在王府虽说是个受气的小妾,但吃的却是白面馍馍,再说人家咋说也是个亲戚,所以自从槐花来了以后她们家便吃馍馍。
按当地的风俗,女人过了门便成了谁谁家的,都是在她丈夫的名字后面加个家的或是媳妇,但虎儿新娶的媳妇风宝却不愿让别人叫她虎儿家或虎儿媳妇,所以大伙依旧叫她风宝。
风宝虽然是爹娘的心肝宝贝,但家里穷爹娘也上了年纪,无力给她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她从小啥都的干,而且干啥都比别人强,爹娘常常以她为容,常常夸她,啥事都听她的。无意间造就了她自私自利,为我独尊的性格。
起初风宝以为婆婆带来的这个‘槐花姨’只是住几天就走了,没想到十几天过去了,槐花没有要走的意思,风宝越来越烦,这个槐花姨到底是干啥的,整天穿着绸缎衣服人五人六的,一点也不象贫下中农的样子,咋看咋象个地主老婆。晚上小两口回到自己屋里,她问丈夫:“你老实说这个槐花姨到底是干啥的?咋还不走啊!”
虎儿知道妻子任性,没敢告诉她槐花是大地主王成仁的侍妾,这些天来妻子多次问他槐花的事他都敷衍说:“槐花是娘的表妹,刚没了丈夫,现在亲娘也死了,她心里不好受娘接她来咱家玩玩散散心”。
今天虎儿按娘的吩咐去周庄找到村主任,没想到周庄的村主任是头犟驴,自己好话说了千千万,他就是犟着说;淑慧家过去有很多地,是因为看到快解放了人民就要当家作主了,怕挨斗才把地卖了换了银元藏起来了,不但该给他家划成地主,还应该让她家把藏的银元也交公,不交公就斗他们,虎儿白跑一天心里正烦那,听到妻子的话没好气地说:“你才娶了几天就操这么多闲心,我不是说了吗,槐花姨是娘的亲戚,住几天咋了,你少管”。
风宝在娘家那受过这种委屈她抽抽哒哒地哭起来:“人家把一棵心都交给了你,一门心思跟你过日子,把从娘家织的布都带了来,过门第三天就下地干活,你到好,心里只有你娘,一点也没有俺 ”。
新婚不久爱意正浓,虎儿见妻子哭了心痛,抱住媳妇笑着哄道:“谁说心里没有你了你摸摸这里全是你”说着把妻子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用嘴盖住了妻子的小嘴,吻的她浑身酥软滩在丈夫怀里,虎儿把妻子抱起来放到炕上、、、、、、
释放掉全身的激情,两人面对面躺在被窝里,风宝撒娇地指着虎儿的鼻子说:“你坏,就会拿这个糊弄我,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你的真心,我要你心里只有我”。
虎儿把妻子楼在怀里,动情地说:“风宝,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你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好女人,我也是真心喜欢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啥事”。
“好好待娘,好好孝敬娘,娘这一辈子太难了,十二年前,小鬼子杀了三弟,爹疯了,奶奶又闹着分了家,只分给俺家七亩盐咸地,那时小弟才出生不久、、、、、、”说着说着虎儿的泪流满了双颊,泪水淌到妻子的脸上。
“娘也是从、、、、、、”风宝本来想说:娘也是从难日子过来的咋一点也不会过日子。丈夫的泪流到自己脸上她知道说啥也没用了,翻过身背靠着丈夫说:“不早了睡吧”。
两个人的心中都酸酸的,风宝心里酸的是:婆婆在丈夫心里比自己重。虎儿酸的是妻子的心为啥这么硬。
(2)
风宝知道丈夫对婆婆的感情,为了丈夫她尽一切努力忍着,但是看到槐花她心里就疙应,看到家里天天吃面心里就痛的慌,这天虎儿又说去开会,她自己到地里去干活,心里烦便早早地收工回家,到了家婆婆不在只有槐花坐在门口纳鞋底,她蹀懈着脸把锄头扔到院中的柴活垛上。
槐花看到她回来给她打招乎:“虎儿家回来了快屋里歇歇喝口水”
“哼!啥虎儿家,现在是新社会了”风宝蹀懈着脸嘟哝着进了婆婆的屋子,见屋里没人自己倒了一碗水坐在椅子上喝了。“家里还有多少麦子,天天吃馍馍”想到这里她进了东边的小门,这儿既是民儿睡觉的地方也是储藏间,她掀开大瓷缸的盖一看,里面的麦子已见了底,又掀开另一个缸,见缸里边只有半缸杂粮,分别用布袋装着,没好气地啪把缸盖摔到地下说:“我以为家里还有多少粮食吃不了,愿来这都见底了,败坏净了看以后吃啥?”。
坐在屋门口做活的槐花听了心一哆嗦,针一下扎在手上,“啊”她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鞋底把手放到嘴里吸了一下。
风宝听了冷笑一声计上心来。她出来装作没事人一样来到槐花跟前蹲下说:“槐花姨咋了”。
“没小心扎手了,没事”槐花怯怯地回答。
风宝从小针线簸萝里拿起鞋底说:“槐花姨的手可真巧,这鞋底纳的多好,就凭这双手还愁没饭吃,这是新社会了,再靠剥削别人活着不行了”。
“风宝走上你屋里拿点东西”来贵家和梅子在南边敞棚推磨,见儿媳妇回了家,紧把手扫完磨盘上的面同梅子说:“天不早了我去做饭你收拾收拾吧”。
“娘你别管了我赶着驴再推一会”梅子接过婆婆手里的簸萁。
来贵家扑拉扑拉身上的面,来到北屋门口听到风宝说的话后叫住她。
风宝抬头一看是婆婆,忙掩饰道:“我正夸槐花姨的活好那”说着站起来同婆婆出了院,来到自己院里,问:“娘您要拿啥”。
“我啥都不拿来我给你讲讲你槐花姨的事”。
“好啊!娘您屋里坐下说”说着两人进了屋,风宝把婆婆让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槐花是王家集王成仁的小妾,是俺姨娘临死前托付给我,让俺把她带回家,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听到这里风宝象弹簧一样一下跳起来:“我说那她整天穿着绫络绸缎,咋看咋象个地主老婆,还真让我猜中了,娘你咋这么糊涂?”
“你先别跳让我从头给你说说,你槐花姨命苦,十年前她才十六岁、、、、、、”来贵家把槐花怎么被疤瘌脸糟蹋,怎么被王成仁霸占,大体说了一遍,又把五姨娘临终所托的事大体说了一遍。
本想儿媳妇听了能同情槐花,没想到风宝耐着性子,听完婆婆的话后说:“娘您把一个大地主大恶霸的小老婆,养在家里这不是要害您的儿子吗”。
“我咋害儿子了,你这孩子的心咋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