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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嫂子惊讶地问。
“为啥?你最好去问问你那好侄子,他干的好事,我都没脸说”
“咋了你别生气慢慢说”来贵家把玉儿回来说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
嫂子朴哧笑子:“俺以为啥大不了的事,气得你这样,愿来就为这么点小事?”
“这事还小?”
“我说四妮儿啊,你没打年轻过是咋的?年轻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上劲那是好事啊!?”
“那也不能不分场合和地方,再说他们还没成亲”
嫂子见小姑的口气软下来又笑着点拨道:“四妮儿咱都是女人,一个女人能让男人丢了魄般地爱她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你不知道,那小子天天上我这跑,恨不能立马就把咱香儿娶到家里,快得相思病了”
“姑!”山东人就是斜,两个女人正说着他,他就进了院门。嫂子鬼秘地说:“四妮儿俺没说瞎话吧,这不又来了”
嫂子说完走出屋子站在门口说:“家宝你看谁来了,你岳母在屋那”家宝进了门,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害羞,怯生生的叫了声:“娘”后站在一边不知干啥好。
来贵家见这小子虎头虎脑的一脸的憨相,咋看咋不象花花公子的样子,可无论咋说也不该到那里去现眼。想到这里来贵家站起来不冷不热地说:“嫂子你家来客人了,我上咱娘那屋去了”。
“四妮儿别走啊!”嫂子本想拦着,可又一想:她走了我正好调拨调拨这个傻孩子,就没再拦,把小姑送出了院门,说:“你先跟咱娘说着话,我一会就过去做饭”。
来贵家回到娘的屋里,心里乱乱的理不出头绪,和娘说了会子闲话,不多时嫂子领着家宝进了屋,没想到家宝走到自己跟前竟直挺挺地跪在自己面前,来贵家慌了,站起来说:“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家宝可怜惜惜地说:“娘!我错了,那天我喝了酒,不知道自己是咋的了”
“行了,你站起来说”来贵家要拉家宝起来,家宝直了直身子,想起来,可看了看他姑又跪下说:“娘,我会一辈子对香儿好的,你不答应我跟香儿成亲我就不起来”。
“四妮儿你看你把人家孩子难为的快答应了吧!”李王氏看不下去了劝女儿说。
来贵家无奈地说:“我答应你们成亲,但你一定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要一辈子对香儿好”
家宝高兴地磕了三个头说:“行!娘,我一定做到”
“傻小子还不快起来,你岳母答应了”嫂子见时机已成熟让侄儿起来又笑着说:“四妮儿要我说,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把闺女养得跟仙女似的,我要是男人也把持不住”嫂子一句话活跃了气氛。
李家宝红着脸说:“姑,娘你们说着话,我去挑担水”说着出了屋子。
“看!你这女婿多勤利,放心吧!错不了,咱们把日子订下来吧!”就这样两家重新换了贴子,把婚期定在四月初六。
玉儿本想娘把姐姐的婚事退了,没想到娘回来后却说把婚期都定好了,她埋怨道:“娘您真是老湖涂了,姐姐不愿意你咋还把婚期给定了?”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来贵家嘴上虽这么说心里也觉得这事做的有点唐突,可日子都定了,做人那能说话不算数呢。
玉儿气哼哼地说:“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你还这么顽固”。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来贵家,他举起手要打女儿,可又下不去手气的哭着说:“新社会你娘就管不着你们了,你娘活了大半辈子了,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还不如你们看事”
玉儿见娘生了气,不再说什么,一甩手出去了。
来贵家心里也很矛盾,象两个人在打架:“家宝这孩子挺好的老实、憨厚、就是长的不大出众,香儿是不是嫌他长的土气,过日子还是这种人好,长的好又能当吃当喝?最重要的是他稀罕香儿,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可香儿看不上家宝,是不是委屈孩子了,又有几个女孩子的婚事是自己愿意的,看长了就喜欢了,再说到底是小孩子家不知道两口子过日子是咋回事,光想那些戏上说的太天真了”来贵家的心里就象有两个人在打架,谁也说不服谁。最后决定亲自到县城去一趟:一是看看香儿到底是啥心思,二是让香儿回家准备婚事。
第十一章(4)
(4)
第二天,来贵家搭人家去县城做买卖的马车到了县城。来贵家下车随走随问,进了一处好大的院子,院中有个戏台,台下坐着的站着的围满了人,此时正是两出戏之间歇场的时候,台下乱哄哄的,来贵家挤过外围的人群来到台下,小凳上早已坐满了人,站着能挡住后面的人,她只得掏出手绢垫着,盘腿坐在手绢上,这个位置虽说是伸着脖子向台上看不大得劲,但离戏台近,看得清楚。
来贵家坐好,台上的戏也开了场,演的是《小二黑结婚》扮演小琴的正是香儿,起初来贵家看的有滋有味心里美滋滋了:不怨那小子猴急,俺香儿长的是俊,银盆似的脸儿略使粉黛更显得娇鲜欲滴,身材更是窈窕有致恰到好处。由其是那双黑白分明,水往往含情默默的大眼睛,不对啊?来贵家看着看着心慢慢地收紧了,这眼神好熟悉,娇羞中带着几分渴望,明明有一团火在燃烧但却极力掩饰着,闪闪躲躲的,对了,这是多姑看丈夫的眼神,当年自己是真傻,竟没读懂这眼中的含义……而如今这火苗却正在香儿和小刘的眼中燃烧,来贵家坐不住了,不!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这个小刘真是个花花公子,梅子才走了几天,他就移情,真靠不住,不能让香儿陷的太深,这个戏说啥也不能唱了。
戏散场了,来贵家还呆呆地坐在地上,香儿下了台走到娘跟前说:“娘您来了,咋不到后台找我?”。
来贵家回过神来回答:“唉!我来的时候就不早了,怕耽误你唱戏,没过去找你”
香儿是戏快唱完时才发现娘的,她心里咯噔一下:娘来干啥?是不是又让自己回家成亲啊!她楞在那里,多亏小刘机灵,随唱随走到她跟前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好在还有几句唱词戏就结束了。
散场后小刘匆匆洗了把脸,来到台下来贵家跟前,笑着说:“大娘来了,这就晌午了,小赵你抓紧去后台卸妆,咱领大娘出去吃,我请客!”。
想到刚才戏台上的事,来贵家心里有点别扭,但出于礼貌来贵家笑笑说:“不了小刘我有点事跟香儿说说,说完后我还要紧着赶回去,你忙你的去吧!大娘心领了”。
小刘见来贵家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有点拿闷,见香儿也不太高兴不知咋回事又不好多问,只得说 :“那你们说话我不打搅了”小刘走了。
娘俩来到香儿的宿舍,来贵家等着,香儿打来饭,娘两个吃了。
来贵家把来这的目地说出来:“香儿你也不小了,你婆家老是催,我做主把你们的婚期给定在了四月初六,你收拾收拾咱回家吧!”。
香儿早就猜到娘来的目地只是没想到婚期都定下了,这下是没的逃了,眼泪就象断线的珠子叭哒叭哒往下掉,来贵家见了柔声说:“闺女长大了,都得出嫁,娘也啥不得你,亲事早就定好的,你长大了老不过门也不是个事”。
香儿还是哭泣来贵家抚摸着香儿的头说:“玉儿回去给俺说了,你女婿前两天来过,一开始俺也怪他下做,可他跪在俺面前,说他喜欢你,要一辈子对你好!还说他那天喝了酒,香儿女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不容易”。
香儿越法哭的泪人儿一般,来贵家心里有点冒火,但是强压着问:“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咱可不能干那没脸的事”。
香儿使劲地摇摇头。
“那就好,你抓紧收拾收拾,给你们领导说说咱回家,你要是还想唱戏的话,过门以后再回来”
香儿坐着不动,只是哭,来贵家火了:“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俺不是你的亲娘,没权利给你订婚事?那俺这就走,再也不管你的事”。
香儿听了这话慌了,忙跪在娘脚下抱住娘的腿说:“娘!你是俺的亲娘,俺这就跟你回家”。
香儿出嫁了,她是哭着走的,哭得来贵家的心里酸酸的,她一次次地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又有几个闺女是笑着离开娘家的?自古都是这样的。
他们婚后的生活也不如意,家宝说啥也不让香儿再唱戏,两人十天一大仗,三天一小仗都说是勺子哪能不碰锅沿,可越碰这心不越远吗?女儿时常回娘家诉苦,来贵家的心里自然素净不了,她后悔不该给女儿做主,但虎儿两口子可是自个相中的,仗也不是没少打吗?唉!不是怨家不聚头,月老只管牵红线,那管得了世间纷乱琐碎的儿女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二章(1)
第十二章
(1)
来贵家送走哭哭啼啼的香儿,心里象塞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这都是咋的了,孩子们小的时候吧!没吃没喝提心吊胆的,盼着孩子们长大,盼着过太平日子,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日子也太平了,自家人又打起来了,都是为了些啥事啊?鸡毛蒜皮的,香儿哭哭啼啼地叙说了半天,自己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唉!俺香儿可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好性子,和谁都处得来,可咋就……唉!光顾了想心事,针一下扎在了手指头上,她把手指放到嘴边吸了一下按住。
“二娘忙着哪?”狗儿家进了院,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来贵家抬起头见是侄媳妇忙笑着回答“忙啥啊?孩子们都上坡了俺闲着没事纳两针鞋底”。
狗儿家说着进了屋把布包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二包点心,一块粉底红花的洋布。边掏边说:“二娘玉儿也不小了,俺姨让俺来问问,啥时把她们的婚事办了”
“来贵家忙站起来夺过侄媳妇手里的包,把桌上的东西往包里塞,边放边说:“侄媳妇不是二娘不给你面子,玉儿是从小订的娃娃亲,现在都十八了,是该成亲了,可女大不由娘,你先把东西收起来 ”
狗儿家惊问:“咋了二娘?想退婚?”
“不是!不是!俺是让香儿那丫头弄得呒啤气了,玉儿这事说啥俺也不管了,你姑嫂是同辈人好说话,关系处的又好,你摸摸她的心思,她要愿意,俺秋后就给她办,要不愿意俺也呒办法”。
“行,这事包在俺身上准成”
来贵家就心赏侄媳妇这份痛快劲,啥都拾得起放得下,干啥啥行,还从不张狂;不象自己的儿媳妇,能是能就是在她的眼里,没有能过她的人,谁也放不到她眼里。
这回来贵家可是担错了心,此刻玉儿和她没过门的女婿正在枣树园里摘枣吃哪。 。。
第十二章(2)
(2)
玉儿也是十多岁上订的娃娃亲,媒人就是狗儿家,说的是狗儿家的姨表兄弟。
玉儿婆家解放前日子过的好,女婿七八岁就念私塾,解放后又考上了师范,现在赵庄小学教书,是民儿的老师,一个庄里住着,免不了见面,只是碍着娃娃亲这层关系,不好明着走的很近,怕人家见了笑话。
玉儿背着一筐草往家走,穿过小树林看到自己末过门的女婿王老师站在狗儿家门口向东看。玉儿停住脚步,想躲开却又忍不住偷偷地打凉自己的未婚夫,高高的个子,文文静静的一张脸,身穿四个布袋的干部装,那神情那样子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人。想到这里玉儿羞红了脸。
狗儿家大门的东面是一个枣树园子,今年的枣儿结的比树上的叶子还多,压得枣树弯了腰,压得树枝颤微微的,快受不了了。枣儿多半还青青绿绿的,只有朝阳的一部分红了半个脸,至于那全红的只有几个,偷偷地藏在树叶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玉儿心里象揣个小兔子嘭澎直跳,看看四周无人,大着胆子红着脸上了土坡,想悄悄从女婿身边走过。
王老师也看到了自己的末婚妻:蓝底白花的印花粗布褂子虽已半旧,但剪裁合体,把个青春少女凹凸有致,充满活力的身材尽显无遗。到也怪了,那一轮如火如涂的红日,晒黑了多少庄稼人的脸,咋就忘了她,倒让她显得那么健康有朝气红红的,润润的,如三月里盛开的桃花,还带着几滴清晨的露珠。
眼看着末婚妻走到自己跟前他瞅瞅四周无人,轻轻地叫了声:“玉儿”
“哎”玉儿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四目相对,玉儿的脸更红了,象树上那几个早熟的枣儿。
许久王老师怯怯地说:“你等等,俺有话对你说”
玉儿没吱声却推开了枣树园子的栅栏门走进去。王老师会意随后跟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