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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见他的职务并不重要,也乐得暂时不理他。次年7月,约翰逊被解职。当时他已36岁,除了军事一无所长,不能从事任何特别的文职工作,仅有的大约3000美元积蓄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花得干干净净,无奈只好怂恿黑迪重操旧业,去当妓女。她赚了不少钱,因而约翰逊可以购买活动房屋,并搬进了活动房屋区。白天,他参加函授学习;晚上,就用黑迪的钱去喝酒、赌博。可是到年底时,黑迪大病一场,不能再干了,于是他们又陷入困境之中。
1957年元月的一个星期六早晨,明特肯鲍找到了约翰逊家,交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有25张发了霉的20美元钞票,并且说:“这是波拉送的礼物。他们要你回到军队里去。你将同我一块儿干,他们每月给你300美元。”真是喜从天降!约翰逊想也没想,也未同妻子商量,就满口答应了。他重新开始活动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收集美国刚刚开始大量部署的导弹的情报。苏联人并不企望他能获得技术性的工作,而是希望他在某些外围工作中,能够把文件和设备拍摄下来。
克格勃要求约翰逊参加空军,但空军不接受,他只得重新加入陆军,并保留原级别。陆军把约翰逊派到加利福尼亚州,在帕罗斯弗尔迪斯半岛一个新的导弹基地充当守卫。在1957年春到1958年春之间,约翰逊通过明特肯鲍送来了导弹的照片和图解,以及听来的关于导弹特点的议论。他还成功地用虹管吸取了火箭燃料的样品。克格勃给了他们900美元和1200美元两笔奖金。
陆军又把约翰逊调到德克萨斯州埃尔帕索郊外的布里斯堡,他在那里继续把导弹的资料和其他的秘密情报通过明特肯鲍转送给华盛顿的苏联驻美大使馆。1959年底,他又被调到法国奥尔良的一个军事基地。明特肯鲍奉命前去与他联系,并告诉约翰逊如何在巴黎和克格勃接头。新年刚过,约翰逊就根据明特肯鲍的指示驱车前往巴黎。他和黑迪站在一家戏院前看广告。一个漂亮的很像法国人的年轻人、戴着黑色软帽,停在约翰逊夫妇身边,也在看广告。“对不起,你是英国人吧?”他有礼貌地问一句,略带俄国口音。
“不,我是美国人。”约翰逊回答。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换10法郎的零钱?”那个俄国人又问。
约翰逊拿出明特肯鲍给他一枚5马克的硬币。那个俄国人交还他一枚两马克硬币,微笑着同他握手,说:“我叫维克托,我们喝一杯去怎么样?”
维克托真名叫维塔利·谢尔盖耶维奇·奥尔茹尔莫夫,是当时苏联驻巴黎大使馆的职员,29岁。他和约翰逊夫妇走进一家偏僻的小咖啡馆,闲聊了一阵后,他交给约翰逊一个装有500美元的香烟盒,说:“这是圣诞节礼物……我们可以信赖你,用你的主动精神去发现重要的情报。”此后,他们每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在巴黎奥良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一次面。 1968年夏天,维克托鼓动约翰逊到巴黎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工作。这一年秋天,黑迪病倒,住进巴黎附近的陆军医院。约翰逊以就近护理妻子为由,请求调到巴黎地区。但是,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拒绝接收他。之后,他偶然地和一个担任接待员的中士谈起来,中士告诉他:“如果你想调到巴黎,可以到奥利机场外的军人信使中心去试试看。”约翰逊问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中士解释说:“传递绝密材料的像邮局一样的地方。他们守卫得很严,所以那里时常有警卫员位置的空缺。”
不久,约翰逊调往信使中心的要求通过例行手续被批准了,维克托高兴得拍着他的后背大叫起来:“妙极了!”对于苏联来说,这个中心实在是太重要了,它是美国拥有许多极端重要的军事和外交机密的欧洲城堡。从华盛顿送给北约组织、驻欧美军司令部和地中海第六舰队的一切重要文件、密码系统和密码设备,都要先送到这个中心,经过分类后再发送到最后目的地。驻欧司令部发出的一切标有绝密和机密字样的材料,也都放在这个中心,然后转送到华盛顿去。这个中心的安全保卫工作是十分严密的。它唯一的大门通向前面的一间办公室,办事员在里面整理文件。办公室后面是一座巨大的钢铁地下室。要进入地下室,必须通过两道铁门,第一道铁门上有一根金属门闩,门闩两头都有密码锁。第二道门,即地下室本身的铁门,有一把复杂的用钥匙开的锁。因此,不知道两把暗码锁的密码和没有第三把锁的钥匙,谁也进不了地下室。从将军到士兵,谁也不得单独呆在地下室里。按照规定,只要地下室开着,至少要有一名军官一直在场;而且,武装警卫每天24小时守卫办公室,没有任何一天可以例外。显而易见,这个中心是无法渗入的。但是,约翰逊的新差事一下子将克格勃与地下室宝藏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几英尺。现在克格勃一切才能、想像力和技术手段都集中在一个要跨过那最后几英尺的计划上。
维克托增加了同约翰逊的见面次数,并详细地询问中心各方面的情况,最后要求他必须设法进入地下室工作。到1961年底,经过马马虎虎的例行公事式的调查,约翰逊获得最后一张绝密级的出入证,得以进入地下室工作。这些文件一般都在吕宋纸的大封袋中送来,上面常有红色或蓝色的火漆封印,有些还有简明的标记,指明保密的级别。克格勃知道,这些标志涉及最敏感的密码材料,关于北约组织的力量和战略的绝密资料,以及核打击计划。
克格勃担心信使中心可能装有隐蔽的警报系统,因而命令约翰逊伺机寻找警报系统的电线或小盒子。维克托说:“你必须一厘米一厘米地考察整个建筑。”他还出了个主意,要约翰逊在中心下次再上白色油漆(中心每隔一定时期都要重新漆一遍)时,主动请求做这项工作。约翰逊轻易地如愿以偿,他发现地下室没有警报系统。不过,最困难的和似乎不可克服的障碍还是那三把锁。维克托给约翰逊一块装在一个法国香烟盒中的模型胶泥,并指示他经常带在身边,看是否有机会把地下室的钥匙偷到手几分钟。这是很不容易的,因为钥匙总是由一个军官保管的。
1962年的一个星期一的早晨,与约翰逊一块工作一个年轻的少尉有点恶心,他命令约翰逊退出地下室,自己则冲到外面去呕吐。他“砰”地一声关上地下室的门并锁起来,但是在慌忙之中忘了取下钥匙。约翰逊趁此良机,迅速地在胶泥上按上了钥匙的印子。然而遗憾的是,印子太不清楚。约翰逊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但维克托没有责备他,只是说:“错误已经发生了,让我们希望还有另一次机会和更多的时间。”
一天,约翰逊指着地下室的一个金属小柜,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主管的军官:“这里边装着什么东西?”军官说:“现在没有东西。”说着,将没有上锁的柜子打开。“瞧,它是空的。“约翰逊看到柜子的确是空的,只是角落里有一把钥匙,这是地下室的备用钥匙。傍晚,约翰逊把它塞进口袋,保留了一夜,仔仔细细地印了三个印子。次日早晨,当军官全神贯注地处理一大堆新来的文件时,他悄悄地把钥匙放回原处。三周后,一把闪闪发光的钥匙就到了他的手中。
遵照克格勃的命令,约翰逊经常注意军官们开锁,设法记住暗码,不料遭到了一个军官的呵斥。维克托命令他再也不要这样干,绝对不能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1962年6月,军队根据例行的安全程序,改变其中一把锁的暗码。有一个上尉度假归来,打电话向另一个军官询问新暗码。那个军官拒绝在电话上说暗码,但在一阵争辩后,他同意说出一些数字,把它们以某种方式加在原码上,就得出新暗码,上尉记下那些数字,并在一张纸上进行了计算,这张纸却被他粗心地扔进了废纸篓里。约翰逊从废纸篓里找到这张纸,把它交给维克托。维克托指示他主动要求在周末值班,因为只有周末和夜间,地下室是由办事员中的一个守卫的。如果这期间有信使到来,他就去请军官们来开门。而且周末时,憋了一周的卫兵们都渴望去巴黎寻欢作乐,尽管军队当局规定自愿在星期六下午6时至星期日上午6时值班的人,可以补两天假,但是也没有几个愿意值班的,所以约翰逊不费力气就获准固定在星期六值班。他说这样做是为了有时间带妻子去看病。
此后,维克托又命令约翰逊用“米诺克斯”微型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了许多另一把暗码锁的特写镜头,然后由科学家计算出那把锁的暗码。至此,克格勃通向信使中心的障碍全被攻克。11月30日,另一个克格勃特务费利克斯得意地将计算出的密码交给约翰逊,并安排计划让他12月15日第一次进入地下室。当天晚上,费利克斯带着约翰逊驾着自己的小汽车到奥利机场,然后驶向通往行政大楼的一条专用公路,把车辆停在天桥附近的一个拐角处。他对约翰逊说:“午夜过后15分钟,我将在这儿站在车旁,当你驾车接近的时候,我将向你招手,仿佛我正想寻求帮助一样。你停下来,把文件给我。我们估计,那时你离开你的岗位还不到5分钟。”
离开机场,他们又行驶了大约8公里,来到乡下一处荒凉的小墓地旁边。费利克斯说:“在凌晨3点15分,我将在此地把文件还给你。”墓碑之间冷风呼啸,气氛阴森可怖,约翰逊不安地问:“你为什么要挑选这个使人毛骨悚然的鬼地方?”费利克斯反问道:“你要到哪儿?是凯旋门吗?这里没有人来打扰我们。这是我们在附近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说罢,他走出汽车,从行李箱中拿出两个同样的法国航空公司的蓝色飞行提包,将其中一个交给约翰逊,说:“你把文件装在这个提包里。你在机场把它交给我,我把另外一个提包交换给你,你看看里边吧。”约翰逊见里面装有一瓶法国白兰地,四叠夹肉面包,一个苹果,还有包在餐巾中的四片白药片。费利克斯说,酒中有药物,可以使人很快酣睡,“在我们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之间,如果有人来到你的值班室,就让他喝一杯,然后你就可以安全地离开,来我们这里拿回文件。如果你也必须陪喝一杯的话,把这药片一次服两片,5分钟后再服两片。这药片会防止酒中的药对你发生作用。”
费利克斯又带着约翰逊驶到巴黎郊外D33号公路约22公里处,然后走进离公路近200米远的一片地里。在一棵树下,他挖出一块大石头,将它拧开后成为两块空心的石头。低声说道:“遇到紧急情况时,你会在这儿找到有你的照片的加拿大护照、身份证、钱、指示、一枚1921年的美国银币,然后到布鲁塞尔去。左手拿着一份伦敦《泰晤士报》,每天上午11点钟到福莱大街第100号街区去。我们的代表会走近你,拿着一枚1921年的美国银币,问是不是你丢失的,然后你也拿出你的银币,并听从他的命令。”费利克斯还强调说,如果约翰逊星期天离开信使中心后不及时发出安全信号,克格勃的逃跑计划就自动生效。发出安全信号的方法,是在回家路上的一个电话间旁丢下一包“好运”牌香烟,里面用铅笔写上一个“X”字母。
为了让约翰能熟悉并牢记所有这一切,他们几乎每天都反复地演习。最后一次演习是在12月14日,星期五晚上。费利克斯再一次带着约翰逊按程序转了一圈,最后祝他顺利。
星期六晚上在信使中心,约翰逊打开收音机,在11点正将表校准。与此同时,在巴黎的苏联大使馆,克格勃的一批技术人员也从莫斯科经由阿尔及利亚飞来,集中在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他们能在一小时之内,打开文件袋的封口,把内容拍摄下来,再把袋口以一种不会被察觉的方法封上。
约翰逊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了地下室的三把锁,装了满满一飞行提包的文件袋,然后锁上地下室大门,又锁上中心的外大门,飞也似地跑向自己的雪铁龙牌小汽车。驾着它去见费利克斯。到凌晨3点15分,约翰逊在墓地旁拿回了那些文件袋,把它们放回地下室。这一切都和演习时一样准确。当星期日早晨约翰逊回到家里时,大量的美国密码和军事机密已经启程运往莫斯科了,其中有些是极其敏感的,它们的密级比绝密还高。
12月22日,又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约翰逊再次劫掠了地下室。这次他猎取的是两三天前才送来的新封袋,大约1/3是密码材料。26日,费利克斯满面春风地向约翰逊祝贺:“我受命代表苏联部长会议表彰你对和平所做的贡献……我们送去的某些材料非常有意义,连赫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