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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会有吧!甚至连四哥也是如此认定。
八阿哥回眸,见十阿哥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瞧,不禁失笑。因温僖贵妃体弱多病,生下十阿哥后无力照顾之故,所以这个弟弟打小跟在他身边同玩闹的时间多,在他少时在众兄弟子侄间颇受冷遇时,仍是心无旁骛地跟着他学习玩耍,俨然将他当成了亲哥哥般。皇家无亲情这话也不尽然是绝对的呢。
“十弟,九弟喝得也差不多了,让人送他回去罢!”
“哦!”十阿哥挠挠头,有些憨憨然的,得不到回应也不恼,宫内人多嘴杂,须知小心处事,这个道理他还是晓得的。然后回头去吩咐侍从们一番。
这也只是在几个亲热的兄弟中可以看到的样子。八阿哥不由宠溺一笑,即便很多年后,他们都长大了、老得走不动了,这几个弟弟在他心目中仍是那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他这个作哥哥的去拂照顾着的弟弟。
许诺一辈子
睁开眼睛,发现世界似乎变了,有些不安。
窗外风穿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带着几分爽飒秋日的味道。
早晨微冷空气令被窝里的人儿畏冷地往暖暖的被窝里缩,身体一动,一股不同寻常的酸疼痛楚硬生生地撕扯着全身的神经末梢,霎时意识恢复了大半。浅颜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像被车辗过的残破身体拥被坐起,初睡醒的昏茫过后,只能茫然地瞧着红得刺目的世界,有些困惑地偏首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双眸俱睁,惊骇地瞪着□在被褥外的双臂及肩膀上那一片青青紫紫的瘀痕。
犹在惊骇中,门悄无声息地遭人推开,清紫的晨光中的伟岸男子微甩褂子,衣袂轻扬,跨步进来,将手里捧着的一束姹紫嫣红的鲜艳花儿插放于糊着大红囍字的窗棂前的花瓶里。
浅颜呆呆地看着晨光中的男子认真地摆弄着各种不同品种类型的花,虽然有些笨拙,已然是在很努力地做出观赏性的插花……记得那年她为了美观和无聊,在他面前拙劣地弄了次插花,对他解释:这样放地室内不紧可以美化环境而且人看了心情也舒爽。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上了。
窗前的男子满意地回首,蓦地,四目相对时,昨夜旖旎缠绵的记忆如开匣的水坝,汹涌而至,差点没将她的神经系统秒杀掉。脸颊顿若火烧般火辣辣的,浅颜撇开脸,飞快掀起被子,不管因扯到酸痛的肌肉而闷哼出声,很驼鸟地不肯面对事实。
天啊!地啊!她竟然的十四阿哥……
好想挖个洞将自己活埋了,更令人羞愧的是,她竟然对自己看大的孩子意乱情迷,即使是因为喝醉了酒也不能推托的责任。更糟糕的是,糊里糊涂地让女孩子浪漫旖旎的第一次就这样葬送了。呜呜呜,好不甘心哦。
“姐姐,你打算这样一辈子不出来吗?”十四阿哥坐于床榻前,好笑地扯扯她抓得死紧的被子。
浅颜紧紧揪着被褥不吭声,继续当驼鸟。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以前虽然没做过,但在网络发达的现代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同学偷看三级片。可是,那毕竟只是视觉之谈,当它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又是另一番心境,还是忍不住羞得抬不起头来。
“姐姐,快辰时三刻了,你应该也饿了,起来吃些东西吧。乖!”十四阿哥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啦!浅颜气闷,不理会他。见状,十四阿哥眸光微闪,索性整个连人带被地抱在怀里,强硬地拉开她捂住脑袋的被褥,露出毛茸茸的脑袋瓜子。
粗砺的指腹划过怀里人儿红通通的面颊,十四阿哥抿唇笑得好开心,柔声说道:“姐姐,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无须过多介意,这是很正常用的事情!”说着,他亲昵地蹭蹭她的脸,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
浅颜僵硬地任他抱着,尔后放松身体静静地倚靠在他怀里,感受这份相依相偎的温存时刻,心底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羞涩、有些喜悦,就着心情慢慢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杆。
“姐姐,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能够有你许诺的陪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我希望一直有你陪着我,一直都能这么幸福着,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陪着对方走过。姐姐,你说好不好?”
闻言,浅颜淡淡地笑了。
好吧,她投降了!既然事已成实,曾经的孩子已长大,他已是她合法的丈夫,何不去赌一赌。幸福,不是犹豫不决退缩不前就可以得到的。
她眯眸望着窗棂上沐浴在晨曦中露水盈然的花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仰起脸软声道:“好,祯儿可不能耍赖,要一直这样幸福哦!”
狂喜布满清亮如宝石的美丽眼眸,笑容在俊美的脸庞漾开,柔软温存。这样眼神温和、笑容柔软的男子哪还有在人前的冷静自持、威严冷戾的皇阿哥派头?抱着她的人微微手收紧了臂力,将她搂得很紧很紧,明明感觉到有些痛了,却又觉得很幸福呢!
其实,上天将她送到这时空也有它的用意吧?
¤¤¤¤¤¤¤¤收回前言,她要诅咒这该死的老天爷,分明是送她来受苦受难的!
仿佛又重温了一次草原上学骑马的的后遗症,浅颜任由十四阿哥将她扶坐在院子里搁置在廊道前的花丛中的软榻上,满脸哀怨不平。而那个害得她如此辛苦的罪魁祸首却是俊脸生光、春风得意。
真不公平,为什么这种事情都是由女人来承受一切苦难?舍不得诅咒十四阿哥,她只好改由其次骂骂老天爷好了。
想着,她还是忍不住怨怼地瞪了他一眼。半晌,十四阿哥终于感觉到身畔新上任的妻子心情似乎很不好,有些迟疑地低声问道:“姐姐,你……呃,还很痛吗?”
“当然!”浅颜再肯定不过地点头,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点,然后扯住他的衣襟,在男子的惊诧中,张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口,好认真严肃地补充说明:“比这痛上十倍!你自己去计算。”
十四阿哥捂住被啃咬的肩部,她的啃咬于他而言不仅不疼,反而有些像情人间的亲密相亲,不由想起昨夜消魂蚀骨的滋味,薄薄的红云袭上那张惑人的俊脸,在浅颜一脸惊奇中,有些手足无措,讷讷不能成言。
浅颜转怒为乐,不客气地“咯咯”大笑起来。
哈哈,太、太可爱了!没想到堂堂的一个皇子阿哥,大清未来赫赫有名的铁血大将军王竟然会因为这而脸红了!真可爱——
在十四阿哥既懊恼又无奈中,浅颜终于觉得笑够了,将他拉到软榻上一齐同赏满庭院的花开。十四阿哥原本是想让她在屋子里多休息的,偏偏浅颜只要看见那张床就觉尴尬,磨着要出来走走,赏赏花,看看他们的家。十四阿哥拗不过她,只得叫人搬来长榻放在庭院中让她瞧个够。
虽然已经是中秋了,但十四阿哥府邸中的花草树木显然是被人精心护理照顾着的,这满园子的花儿仍是鲜活缤纷地怒放着自己的光华,花开不败,娇艳多姿,在清秋送爽的秋风里轻舞飞扬,送来满室芬芳。
“祯儿,我听十三弟他们说,这府中的一景一物皆是你与八哥亲自设计,由九弟监工完成的,是不是?”
浅颜双眼亮晶晶地抬首看他,虽然今天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庭院轩舍,却已深入她心。特别是不远处长堤绿柳的大湖旁的临水一阁,拂开窗棂抬眼就能欣赏满庭院花草丰茂,四季变迁,粼粼水光潋滟,竟教人徒然升出一种“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
“嗯!”十四阿哥抬手将伏贴切在她颊畔的发丝拨至耳后,慢慢地说道:“康熙四十一年至四十三年中,姐姐昏睡的那两年时间,皇阿玛拨地于户部要为十四阿哥开邸建府。那时姐姐你昏迷不醒,我好怕你从此不再醒来,所以想设计出你喜欢的房子,让你快点醒来,然后看到!因为你曾经说过想要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只是当她醒来后,面对已经长大的他,不再是她心目中的孩子的他,她开始躲避迁就,就是不肯正视他的存在、他已长大的事实,想带她来瞧瞧他特地因她一句话而建成的十四阿哥府的事也搁浅了。这条感情之路,他一路走来,真的很辛苦挫败。是不是太早爱上的人总比被爱的那人要承受得多呢?可是因为对像是她,不管如何他都甘之如饴。
压下心里的涩然,带着粗茧的指腹轻轻抚滑过女子软软的面颊,“姐姐,可以说这里的一景一物皆是为你而成。所以,别再逃避了也别想着离开,好不好?”
那样执着幽冥的眼睛,她无法别开眼,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盛满了情感的黑眸,心中酸酸楚楚的滋味百般萦绕。她不知道,原来人类的感情也能深刻如斯。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深沉如一汪不见底的潭水。当初被她当成孩子的少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用一种怎样深刻的情感默默地陪着他,陪她哭、陪她笑啊!
她伸手搂住他,将脸颊埋在他怀里,嗅着那股淡雅的檀香,闷闷的低语:“祯儿,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这样深刻的情感,她要怎么办呢?
“姐姐,那就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没有你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将她紧紧搂住,千言成语无法尽诉诸于口。
从少年时期的守候相识到而今的相依相守,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抗拒、他的守候、他的情苦。没有人知道,要遗忘一个时刻深藏在心底的人,有多苦、有多难。每当他想更进一步时,得到的总是她的退却,划过心头的失望时刻缠绕。
这次,她已不再是前几次的迟疑退却,咬咬唇,她露出暖暖的浅笑,“嗯,我会一直陪着祯儿,直到我们一起慢慢变老!除非祯儿不要我了……”
十四阿哥欣喜地亲亲她的发丝,笑着反驳,“胡说,我永远不可能不要你的!”
“这是你说的噢!”浅颜如一只偷大米成功的小老鼠般,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然后又有些沮丧,“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的姑娘,一定要事先告诉我,我会很识趣地写好休书的……”
刚新婚便想着写休书,这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啊……只能说无论怎样的女孩子,受到现代快餐速食爱情薰染太深,纵便相信爱情的美好,也信任不过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陋习啊。
所以,十四阿哥,请原谅这个女人的无知与白目吧!
“什么?”十四阿哥一脸震惊加崩溃地看着她。
闺房画眉乐
“什么?”十四阿哥一脸震惊加崩溃地看着她。
“真的?”一张惊喜交集的脸蛋自花丛中探出,“姐姐终于决定把十四哥休了吗?”
两个新上任的新婚夫妻同时僵硬住,浅颜仍维持着窝在十四阿哥身上的动作,有些结巴地问:“小、小礼,你怎么、怎么……”
她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儿,又来了多久了……十七阿哥并不给她问清楚的机会,咚咚咚地跑到浅颜面前,扑到她怀里。“我想姐姐了嘛!还有,小包子也来了哦!”
浅颜朝他指示的方向望去,便见一向是乖宝宝的弘晖一脸羞愧莫名,牵着小包子站在庭院外,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轻易过来打扰。
浅颜眼睛一亮,哪管他们出现得合不合时,只是欢喜地朝庭院外的两人招手。“弘晖,小包子,快过来!”
“你们——”
十四阿哥几乎咬碎一口钢牙,面色阴霾地瞪着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几个人。低沉冷戾的声音令浅颜有些迟钝地扭头,瞧见十四阿哥铁青的俊脸,方后知后觉想起,今天似乎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吧?他们就这么上门打扰,对还是不对呢?
“姐姐!”
浅颜还在抚着下鄂思索,那颗可爱的小包子脆生生地唤了声,小小软软的身体直接撞进她怀里。错不及防中,浅颜惊喘一声,身体往后倒。这一牵扯,四肢百骸原本好不容易消退一些的酸痛火辣辣地蔓延至全身,疼得她五官皱成了一团破布。
“姐姐,小心啊!”
见状,十四阿哥、十七阿哥手忙脚乱,一个忙拉住她的手臂,一个只来得及拽住她宽大的衣袖。
“嘶——”
清脆的丝帛断裂声突兀响起,现场一片寂静。十四阿哥只管将身体不适的妻子小心翼翼地抱好,无暇他顾。浅颜靠在他怀里,一脸痛苦,很想破口咒骂,此刻很深刻地体会到纵欲的苦难下场。心思无暇他顾的两人皆没瞧见一旁的十七阿哥小脸发青,一脸惊恐莫名。
“姐姐……”十七阿哥颤抖地指着浅颜。
“嗯?”好不容易缓下身体的酸痛,浅颜疑惑地瞅瞅,不明白为什么小十七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的……手臂,十四阿哥视线飘忽,脸色由黑转红再红变青,最后是青白交错。小包子仍是拿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静静幽幽望着她。浅颜顺着众人的目光关注地点看去,霎时满面生晕,脸颊一片火辣辣的。
原来方才的手忙脚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