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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慢慢来!”十四阿哥笑了笑,将一杯温度适中的清茶放到她手中,“来,喝些茶解渴!”
“哦,谢谢!”咕噜一声呷掉半杯茶,姿势有说不出的粗放豪迈,抬首却见一屋子人眼睛发直地盯着自己,忆起自己面前的可是些三百年前的皇子福晋,可没有她这么粗鲁鄙俗的,赶紧裣裳坐正。
众人抿着有些颤抖的唇角,若无其事地别开目光,只是端茶品饮的人,无论男女姿态益发的优雅细致,小口小口地品享着手中的香茗,看得浅颜的脸皮烧起来。
十四阿哥挑了挑眉,一脸趣味地看着妻子的窘态,真日尴尬地陪笑,暗地里磨牙霍霍的声音听得浅颜心惊肉跳。
“姐姐——”脆脆嫩嫩的声音不谛天簌之音解了浅颜的尴尬,小小的人儿扑了过来。
“小包子!”浅颜高高兴兴地接住扑来的香软人儿,抱在怀里用自己微凉的脸颊猛蹭着孩子嫩乎乎的脸蛋儿,“小包子,想死姐姐了,你有没有想姐姐呀?”
“想!”被称作桃寿包子的十八阿哥搂着她的脖子,好认真地点头。
两人正上演着一出别后重逢的亲热戏剧,一只手适时地拎起小包子身上桃金色的褂子,将他移了个位儿。
浅颜眼巴巴地看着十四阿哥一手拎着自家弟弟、一手掐上小包子粉嫩嫩的小脸蛋。而那颗特别的包子却仍是不哭不闹,连叫痛也没有,静静地任自家哥哥在自个身上展示恶形恶状,看得浅颜心疼不已。
“祯儿、祯儿,不可以欺负小包子!”浅颜拍开他的手,抱过脸颊被拧得红红的小十八。
“哼!”十四阿哥懒懒地打鼻腔哼了声,不满的说:“姐姐每次都是对小包子比我好。”
“诶??”浅颜微愕,傻傻地看着十四阿哥晶亮的黑眸,有些迟钝地发现某位霸王龙的阿哥爷好像吃醋了——赶紧努力地笑,试图安抚此刻显得有些孩子气的丈夫,不然明天真的会下不了床的啊!“哪有?小包子还小嘛!乖,祯儿,不生气哦,明天我做饭给你吃!”
十四阿哥似笑非笑,她以为她在哄小孩子吗?“还有蛋糕!”他讨价还价,如此良机不“得寸进尺”实在有违人之本性。
“是,还有蛋糕!”无奈地应承。
自从某次心血来潮,试着做了个很古代化的简陋蛋糕后,偏爱糕点成痴的十四阿哥从此欲罢不能,总是缠着浅颜做。而在这种年代,烤制蛋糕实在是一件麻烦事儿,试验了一次后,浅颜便偃旗息鼓不想再做了,只是没想到十四阿哥会叨念到现在。
¤¤¤¤¤¤¤¤¤¤¤¤¤¤¤ 看着那个俨然一家三口的角落里,眉目间皆是温柔牵绊的男女,众人不自觉微笑之余神色却是不一。
或许是羡慕那份夫妻间单纯的感情、或许是享受那方天地的温馨幸福、或许是追索那些生命中本不应该存在的奢望……有些孩子气的俊美男子、温暖干净的女子,这样的组合,让一些人心痛起来。
八阿哥温雅地微笑,视线不着痕迹的投注在那个女子身上。
最是不经意的抬眸一笑,却是最能触动人心、断却愁肠、掩去种种负面情感,只愿求得她浅浅一笑,便是倾尽了余生的幸福了。这便是她特别的地方吧,特别到欲毁不能、欲爱不得,让人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仅有的小小温暖。
那笑语相戏的两人,幸福宁馨、举案齐眉,幸福得教人心都痛得积血了。可是,他们早在最初的相识时,已没有了姿格得到这样简单的幸福……皇家之人,哪来的幸福可讲呢?
“爷,您怎么了?”八福晋关心地问,敏锐地发现丈夫微微的失神,见旁人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都聚在那仿若一家三口的角落,取笑道:“看十四弟和浅颜,很相配呢!很幸福啊!皇阿玛倒是指对了一次婚事。”
端茶的手微微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在唇边浅浅抿了口,温和地笑道:“嗯,很幸福呢!”只是这样简单的幸福——从来不适合他。
八阿哥一向是温和儒雅、气若兰馨、有条不紊,就算心中有计较,也在多年的宫廷尔虞我诈的生活中不着痕迹地泯去了。虽是夫妻,但这样温润男子心里的某个角落,八福晋还是无法触及的,自然也不知道丈夫某些想法,听罢丈夫的附和,明明媚媚一笑,骄傲的眉宇间艳色殊绝,光彩夺目。
“可不是!像十四弟妹那样的女子,天下间怕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拒绝的吧?就连一向冷面冷心的四哥都对她关心爱护有之,让人瞧去了却无法嫉妒呢……”
四哥?剑眉微跳,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八阿哥轻掠了眼面容凛凝地慢慢品茗的四阿哥,倏尔淡然一笑,有如清风拂晓过一汪春水,美丽却难以挽留。然后只是微笑倾听一旁妻子的絮叨,视线再次转回那方天地……
¤¤¤¤¤¤¤¤¤¤¤¤¤¤¤“姐姐啊,小包子已经大到不需要抱了!皇家的孩子可不能如此娇气哟。”
怀里的小包子再一次被人拎走,浅颜呆了呆,抬首愕然地看着九阿哥笑若春花灿烂,美丽也恶意。
“来,小包子,十三哥陪你玩!”十三阿哥也凑过来,从九阿哥手中拎走了小包子,力道适中的蹂躏起来,看得浅颜嘴角隐隐有抽搐迹象。
“啊,小包子,十哥也陪你玩吧!”爽直憨厚的十阿哥纯属无聊地凑和。
浅颜不由慨叹。小包子之名可真是无弗甚远,传播之广,快要走出京畿之地了。年长的阿哥们带着好笑的目光言笑晏晏,皇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尊贵的福晋格格女眷们则掩嘴轻笑……
咦?浅颜突然发现好像少了好些人,不回来回张望。
“姐姐,找什么呢?”十四阿哥捏着一块酥糕问,神态间尽是满足。
“好像少了些人!”
“谁呀?”十四阿哥不甚在意地咬着甜糯糯、香软软的酥糕。嗯,八哥家的点心口感不错,是不是又换了厨子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来这儿撬八哥的墙角?
少了人?听见两人对话的某些人皱起了眉头。八阿哥的生辰,理应该请的皆来了呀,何来少人之说?
浅颜左手握拳击在右手心上,高兴地笑道:“还少了很多美女呢!上次去拜访四哥家时,可是见了不少四哥的老婆呢,怎么这会儿只有四嫂一个?”她对美丽的人向来记忆力很好的。
“噗——咳咳咳……”
十四阿哥被呛到了。
四阿哥端茶的手歪了,茶水漏了大半,贤惠的那拉氏手忙脚乱的掏帕子为丈夫擦试。
八阿哥万年不变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九阿哥差点失手将手中的小包子摔在地上;十三阿哥僵着脸俨然一个陪笑的;十阿哥傻愣愣地挠挠头……其余的人或僵直或陪笑或瞪眼或忍笑……
“嗯,这酥糕很好吃呢!”十四阿哥牵强地笑着。
“哎呀,小包子真可爱呀,怨不得大伙都这么喜欢!”九阿哥夸张地狂呼。
“啊,四哥,您的衣裳湿了,若不嫌弃就在弟弟这儿换件干净的吧?”八阿哥体贴入微地说。
“嗯,麻烦八弟了!”
…… ……
……………………
浅颜终于知道何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一鸣惊人便是如此了吧!
用心之险恶
“我不是故意的、更不是有意的!”郁悴哀怨的女声好小声地为自己伸冤。
“不是故意?是不长进吧?”俏脸扭曲成了青面獠牙的侍女双手叉腰,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扁扁嘴,浅颜也很是委屈,“真日,下回我一定会记住的啦!”而这,真的不能怪她啦,太过纵容的环境养成她直言不讳的个性,加之二十一世纪绝对的言论自由让她很少会将话憋在心里,这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
春风吹、细柳扬、百花纷呈显娇妍!
如此美好的时节,即便是春寒料峭,也挡不住游园的兴致。凉亭里,浅颜低首作忏悔状,很受教地任自家被主子丢尽了颜面的侍女口沫相诛,以其能抵消自己犯的错误。
“下回?格格,您口头上的‘下回’多得可以淹没黄河了!奴婢们再也不信任啦!”俏脸依旧臭臭的,真日没有好气地甩了句。身为一个合格能干的侍女,本应该纠正主子失仪的行举,可是偏偏某人就是不受教,枉费她们多日的教导。一想到方才的事,她就想捶心肝啊!
“有吗?”凝眉想了会儿,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了什么让人不信任的事,但一对上真日那双喷火的杏眼,只得缩了缩脖子,身体自发性地往身畔的热源靠拢,好沮丧地说:“祯儿,对不起啦,我好像又给你落脸面了……”
十四阿哥抱住自动偎过来的温香暖玉,眉目俱是笑意,一副好丈夫的样子,“不要紧,四哥不会怪你的。”
真日暗暗翻了个白眼,和凉亭里其他几个侍候的侍女有志一同地别开眼。
虽然她对格格脱线的行为真的很无力,但还不至于敢以下犯上对主子说教。啧,除了某人,大家心知肚明,若不是十四阿哥明显的纵容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她们也是没这个胆子。而他们的爷倒好,完全一个好丈夫人选,一个为受了委屈的妻子提供一个放松的港湾,享尽妻子的依赖信任……
真是好计谋啊!就只有呆呆的浅颜格格会当真认为十四阿哥是没有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的。
他们尽心尽命伺奉的爷啊,只有在格格眼里才是温柔、是俊朗、是霸气,可哪个皇家子弟仅能如此简单呢?
真日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瞄见凉亭里相依偎的两人,听着不时的喃语说笑,心悦的同时,也有些同情的暗忖:恐怕,呆呆的格格是注定逃不开他们爷布织的情网了。
¤¤¤¤¤¤¤¤¤¤¤¤¤¤¤四阿哥走进花园,便见到这一幕:俏丽可人的侍女盛气凌人、叉着腰一一数落;而本该是主子的却低头作忏悔状;十四阿哥侧笑眯眯在旁观,偶尔在女子投来哀怨的眼神时,会温柔安抚;亭里亭外伺候的侍从婢女低首闷笑……
想起方才的乌龙事件,一向八面风吹不动的四阿哥也有些想笑。
也只有她有这个搞冷场的能力;而作主子的,也是只有她能和下人奴才如此相处,欢快和协、没有尊卑之分。
亭外的奴才眼尖地瞧见四阿哥到来,马上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四爷!四爷吉祥!”
浅颜循声望去,对上四阿哥冷凝的眼,搔搔脸,糯糯地嗫嚅道:“啊,四哥,您怎么来了?”不会也是同他们一样偷溜出来避嫌的吧?
“参见四爷!”一亭子的婢女侍从恭敬地行礼。
“四哥!您也来赏花吗?”十四阿哥笑道,将四阿哥迎进亭内,侍女上前奉来清茶。
“嗯,八弟府里的环境不错!”四阿哥微微勾了下唇,视线扫过一旁几乎将脑袋垂到胸前的女子身上,兄弟俩相觑一眼,分明瞧见彼此眼中忍俊的笑意,彼此心照不宣。慢悠悠地啜了口热腾腾的清茶,四阿哥耐心地等待着。
做错了事就得道歉,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懂。终于憋不住,浅颜将身体往十四阿哥身旁靠了靠,小小声地道:“四哥,对不起,刚才是浅颜不对……”
“唔,不要紧,浅颜很诚实!”严谨的四阿哥很是欣赏这点。
啊,什么意思呀?
抬头看了看正在品茗的四阿哥,浅颜满脑子疑惑,再看看一旁的十四阿哥,只见他对自己眨了眨眼,眼瞳中尽是笑意。她想起后世人评议的雍正帝,可是个铢锱必较、睚眦必报的主儿,得罪了他不是一件智事……可是,在这个时空,明显是不能以史书来概之任何事,这个四阿哥也是明显的同历史脱了轨的存在,让她好为难啊!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茶,没让她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突然问道:“对了,浅颜,你上次同晖儿讲那个什么‘人鱼公主’的故事,晖儿回来后去找了好多书来查证是不是真的有美人鱼的存在。知道亲身去查找答案,不盲目于单一的说辞,这种精神倒是可嘉。”
听见四阿哥言语间颇为赞同,浅颜松了口气。她成为这些皇子皇孙的保姆,某些时候会同他们讲一些改篇过的童话故事,或者是天南地北地侃侃而谈,将那些后世流行的东西信手拈来,只为开拓他们的眼界,让他们尽量知道,海外还有更广袤的世界,不能一叶障目、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世界是广远无际的。
总之,也是挟了些私心的,只盼那些鬼一样精明的皇家人不要察觉才好……
四阿哥看着她,继续说道:“浅颜,我也很好奇,那些同白晋和传教士一样金发蓝眼晴的人在你说的西方还有很多吗?那里的女人真的可以当国家的女皇吗?”
十四阿哥微凝眉,心惊地听着两人的谈话。这个话题之于现在的大清朝可是大逆不道的。
浅颜有些结巴,“四、四哥,您怎么知道?”
“有次皇阿玛让我到广州办差时,在一座小教堂中,听几个洋人说过,有时白晋也会同我们说一些。”四阿哥淡淡地回道,别有深意的眼徐徐扫过她明显有些压抑着兴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