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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
参谋长说:“过来。”参谋长将林云带到一旁。参谋长说:“前面打乱了,后撤的时候,有一个情报单位留在了那里,其中包括情报室的808。”
林云一惊:“808?”参谋长点点头:“七十一师一个连队接到了命令,已经前往救援,但始终没有联系上。你现在即刻出发,去寻找808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参谋长问:“你估计,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赶过去?”林云看了看手表说:“二十个小时能赶到,找到他们么……不好说。”
参谋长问:“需要多少人?”林云说:“我自己最好,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参谋长说:“好!808手里掌握的东西太多了,绝不能让她落到日本人的手里。找到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林云一怔:“明白。”说完,林云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了出去。望着林云走出去,参谋长心情非常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宋雨亭站在集结场地附近的村口,翘首看着通往集结场的道路,神色焦急地等待着曲虎的游击队,但是一支支赶过来的游击队从路口经过,却没有一个是曲虎的游击队。远处走来的指挥员看到宋雨亭,朝着他走了过去。指挥员说:“小宋。”宋雨亭连忙转身,敬了一个军礼。宋雨亭说:“首长好。”指挥员问:“你都在这儿站了一天了?”宋雨亭苦笑了一下。指挥员看了看表笑道:“别等了,曲虎又在半路捡洋落儿去了。恐怕到不了了。”宋雨亭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宋雨亭问:“怎么,出了意外?”指挥员说:“那倒不是,走,到指挥部慢慢说。”说着,指挥员带着宋雨亭向着指挥部走去。
中国兄弟连 第二章(4)
指挥员带着宋雨亭走进指挥部,示意宋雨亭坐下。宋雨亭说:“首长,你就告诉我吧,究竟出了什么事?”指挥员看着宋雨亭着急的样子,笑了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急性子。搞政治工作,要有耐心啊。”说着,指挥员示意宋雨亭跟自己走到桌前,拿着一支铅笔,在桌上的地图上比划起来。指挥员说:“这是曲虎游击队出发的地方,这里,是咱们的集结地,按照原定计划,游击队会沿着这条路走,今天下午到达。”指挥员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标注。“据我们现在掌握的可靠情报,日军的先头部队在前天已经推进到了这附近区域。”
宋雨亭说:“果然遭遇上了。”指挥员说:“即使没碰上,曲虎也无法按照原来的路线向我们靠拢。他们不太可能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到达。其余地区的队伍都已经会合,按照上级指示,拂晓之前部队就全部开拔了。”宋雨亭立刻站起来说:“首长,我请求留下来等他们。等他们到了,立即追赶大部队。”指挥员说:“别急,我还没说完。”指挥员示意宋雨亭坐下。
指挥员说:“刚刚接到国民党战区指挥部发过来的电报,他们在撤退途中有一个重要的情报单位落在了后面,有可能正被日军追捕,位置……大致在这儿。”指挥员用铅笔点出一个区域。“这是游击队到达集结地点的必经之路,从地理位置及现在掌握的情况分析,曲虎有可能会碰上。你跟曲虎有接触,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碰上了恐怕不会不管。”宋雨亭问:“首长的意思?”
指挥员说:“不是我的意思。上级指示派一名同志立即前去和游击队联络,如果情况属实,命令他们尽力保护好那个情报单位,不惜一切把他们安全带出来。考虑到和曲虎游击队的联络工作一直都是你负责,组织上决定派你去。小宋,有什么问题吗?”宋雨亭问:“首长,万一一时出不来怎么办?”
指挥员说:“有这个可能,这也正是要派你去的原因。曲虎打仗鬼精鬼精的,游击队腿又快,在山里饿不死,应该不会吃什么大亏。但如果碰到国民党方面的接应部队,接触起来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曲虎同志革命意志坚定,嫉恶如仇,但文化水平不高,政治上有些幼稚,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的情况还得你向他讲解清楚。包括游击队的同志,都要耐心做好思想工作。小宋,你在地方和部队都有多年的工作经验,政治觉悟也很高,这次派你去,组织上对你抱了很大希望。你明白吗?” 宋雨亭起身立正:“明白,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指挥员说:“好,我已经安排区委的一名联络员和你一起去,这位同志对这个地区非常熟悉,应该能够帮你找到曲虎。找到游击队之后就地进行改编,任命曲虎同志为三支队二营一连连长,你是指导员兼连队党支部书记。” 指挥员说着,从一旁拿过了一个包袱,交给宋雨亭。“时间仓促,你也带不了太多东西,这里面除了任命文件,还有赶制出来的两套新四军的军装。一套给你,一套带给曲虎同志。记住,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曲虎安心穿上这身军装,只要他穿上了,其余的工作你就能省不少的心。”宋雨亭道:“明白!”
指挥员说:“祝你一路顺风,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宋雨亭说:“马上行动!”指挥员握住了宋雨亭的手说:“好!小宋,这一次的任务非常特殊。完成的好,或许对国共合作的整个抗日大局都会起到促进作用。看你的了。”宋雨亭答:“是!”说着,宋雨亭行了一个军礼。指挥员抽出手庄严还礼。
中国兄弟连 第二章(5)
拂晓,新四军集结地村口一支支军容整装的新四军部队开始出发。两匹快马反向穿过部队,朝着前方飞驰。马上是宋雨亭和联络员。
据山庙战斗两天后,山林间曲虎率领的游击队正在潜伏休息。一道山梁上小林指挥着日军在追赶。山腰间,袁学勇的连队走在山路中,士兵们的状态已经疲惫不堪。袁连的士兵已经走不动了,速度明显地慢下来,许多士兵发着牢骚。袁学勇从队伍后面上来命令道:“停止前进。”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大合子没注意,一头撞在了前面池国秀的后背上。池国秀回头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大合子脸上立刻印出五个指印,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池国秀说:“不许哭!”大合子努力的把眼泪往回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池国秀不屑的瞪了大合子一眼,走到袁学勇的身边。发现袁学勇正凝神望着远方。池国秀说:“咋了?连长。”
袁学勇指了指对面的一道山梁,那里出现星星点点晃动的灯光,明显是打着手电正在行进的队伍。池国秀问:“小鬼子?”袁学勇点点头说:“他们还在找,行进的速度还挺快,赶上咱们了。”'
池国秀说:“这山梁上的路不好走,容易露馅,走他娘的沟里算了。”
袁学勇说:“不行,这附近的地形咱们不熟悉,进山沟容易走岔,鬼子也怕跟丢,所以走的也是高处。”
池国秀说:“连长,你可想好了,要是再跟鬼子交上火,咱的枪可跟鬼子差太远了,一准儿他娘的吃亏。再说弟兄们跑了两天了,屎都累出来了。”
袁学勇前后看看,士兵们早已一个个或坐或躺倒了一片。袁学勇说:“那就让鬼子先过去,咱们跟在他们后面,但是不能拉太远。派两组尖兵,前后二百米警戒。让弟兄们休息一会,只许吃干粮喝水,不许抽烟。”
池国秀说:“行,你说了算。”池国秀转身去传达袁学勇的命令。士兵们听了,纷纷掏出干粮拿出水壶。大合子也坐了下来,刚刚掏出干粮袋,便被旁边的几个士兵一把拽了过去。大合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干粮被别人吃了,只好坐在地上揉起了自己的脚来,大合子脱下鞋,脚腕子已经肿了起来,自己穿的一双布鞋鞋帮也磨烂了。大合子从怀里掏出一双布鞋,在脚上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又有点舍不得,正想要放回去,被池国秀看见了。池国秀走过来,一把将鞋拿了过去,穿在自己的脚上试了试说:“嘿,还挺合脚,这个你拿去。”说着,池国秀脱下脚上的破鞋,扔给大合子。
大合子:“排长……”
池国秀:“咋了?”
大合子:“这……这是七年前俺出门儿的时候俺娘给俺做的。”
池国秀:“那又咋了?”大合子不敢说话了,唯唯诺诺的缩了回去。
池国秀:“瞧你那点出息,不白换你的,给。”池国秀将一大块干粮扔在大合子的面前。池国秀:“别说咱爷们欺负了你。”身边的一群士兵小声笑了起来,大合子在讥笑声中拣起了干粮。池国秀到一旁坐下,士兵甲立刻递过了一个水壶。池国秀喝了一口水。一个士兵问找到了人是否有赏钱。池国秀骂骂咧咧:“姥姥的,谁他娘的知道,这事儿得问问小白脸儿。”正说着,袁学勇从旁边经过,池国秀站起身走了过去。
池国秀说:“连长,弟兄们有点事不明白,想问问你。”
袁学勇说:“说吧。”
中国兄弟连 第二章(6)
池国秀说:“这几天下来,你都看见了,弟兄们也不是贪生怕死的怂人。可现在追了两天了,连根毛儿都没见着,谁知道*情报科还他娘的在不在?咱还追个什么劲儿呀?”袁学勇:“池排长,你我都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司令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接了命令,总得有个交代。”池国秀:“奶奶的,完事儿有多重的赏?”袁学勇笑了:“这个么…你放开胆子想吧,只要完成任务,我保证上峰不会亏待弟兄们。”
池国秀也笑了:“嘿嘿,连长,到时候你不会独吞吧?” 袁学勇立刻收起了笑容:“池排长小看人了,完成了任务,不管上面有多少奖赏,都按功劳分给弟兄们,我袁学勇取一分你打我的黑枪。”池国秀听到袁学勇的话,看了他一眼,周围的士兵也小声地议论起来。
池国秀说:“行,连长够意思。不过,就怕弟兄们有命赚没命花。”袁学勇:“你放心,战死的弟兄,按人头均分,该多少一分不少的送给家人。这件事我拿命担保,我死了由池排长负责。”池国秀:“好,痛快!弟兄们扛枪吃粮,为的就是这个。”池国秀说着,朝众士兵喊:“都听见了吧,连长说了,决不会亏待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头来,奶奶的。”袁学勇:“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出发。”
拂晓,一条山沟内,游击队正在行进,每一个人都紧紧抓着前面同志腰里的一条毛巾头儿,一看就是早已习惯了的。曲虎走在队伍的最后,杨大枪等几个战士将松枝绑在腰上,将走过道路上的脚印,全都扫干净。
山梁上,日军快速的向前行进,矢内雄二不停的催促,让士兵们加快速度。小林荣男抬头看着天色,天空即将破晓。
游击队倚靠着植被,分散潜伏在山沟内,日军从山梁上急行军过去,没有发现隐蔽在山沟内的游击队。游击队员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最后几个日军走过。看到日军走远,毛猴想要站起身,被曲虎一把拉住。毛猴不解,曲虎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山梁上寂静一片。又过了一会,突然又有一小队的日军出现,这队日军没有打出任何灯光,而且走得十分小心,靠着拂晓前昏暗的光线,现出一队身影。等到这队日军走远,曲虎才从隐蔽处站起身来。毛猴看着远去的日军,吐了一下舌头。
山腰处一个小山洞洞口,游击队来到山洞洞口,曲虎上前看了看洞口的情形,示意盒子赵跟着自己进去。毛猴在后面也想跟上,被老班长一把拽住。过了一会,曲虎和盒子赵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老班长:“咋样?”
曲虎说:“小了点,塞不下咱这么多人。把那女的弄进去,先想法子给她处理下伤口。盒子,你分三组人,东边、南边和北边各一百步警戒,注意隐藏。其余的人原地休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盒子赵点点头,转身开始分派人,老班长带着几个战士,将苏白抬进洞里。曲虎又回过身,叫过毛猴。
曲虎说:“再清点一下人数,看有没有掉队的。把弹药粮食也算一算。”
毛猴道:“好嘞。”毛猴转过身开始清点,游击队员们散了开来,各自找地方休息。曲虎抬头看看天,打了一个哈欠。上面突然传来脚步响,游击队都警觉起来,曲虎却躺在地上开始闭目养神。
山梁上,矢内带着一队日军快速地跑了过来,又跑了过去。山腰间,游击队们听着上面的鬼子跑远了,开始活动起来,有人小声说话。曲虎坐起来,做了个不准说话,小心的手势,大家立刻又都安静下来。曲虎听了一下,又做了一个手势,大家立刻都伏在了地上。山沟里,小林率领一队日军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路观察着,警惕着。但游击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加上沟里光线仍然很暗,小林并没有看出什么来。突然,小林命令日军朝着山腰间射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