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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大家全往少林寺跑?
先是有个奇怪的女施主硬闯后山禁地,以一首莫名其妙的怪诗引出闭关十八年的明空师伯,最后还将师伯给拐跑;现在又来了两个一看就知绝非单纯来拜佛的客人。
唉……希望可别又是来捣乱的才好!
就算隐约察觉到小沙弥的神色有异,只想尽快找到夜玥的傅元阳也顾虑不了那么多,急切脱口询问:“小师父,借问近日可有一名叫夜玥的姑娘来到贵寺?”
姑娘?先前刚走一个,不过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就不知道了!
小沙弥没亲眼目睹后山禁地发生的事,一切都是听其他师兄私下转述的,是以也不知拐跑明空师伯的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当下只能搔著头呐呐道:“是有位女施主来过,但就不清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了。”
肯定是了!小姐曾说过她要来少林寺的。
得到这一丝丝的线索,傅元阳如获至宝般大喜,忙不迭又问:“小师父,那姑娘人呢?”
“两个时辰前走了!”若这位施主是来找人的,那真是晚了一步了。
“两个时辰前?”脸色大变,万万没料到自己一路策马急追,到头来还是晚了一步,傅元阳只觉脑中一阵轰然,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又振起精神急声追问:“小师父,可否烦劳你形容当时的情况?”
闻言,小沙弥想到明空师伯莫名其妙被拐走,当下不禁有些没好气,毫无戒心地将从其他师兄那儿听来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了,甚至连那首古怪诗句也一字不漏的全念出来,听得傅元阳的神色愈来愈是古怪,心中惊异非常……
夜色?
这不是夫人的名字吗?
小姐将夫人与明空大师的名字全嵌在诗里,加上又有“春宵”两字,莫非……明空大师竟是小姐的爹?
是了!肯定是如此,所以小姐出谷后,才会坚持著要来少林寺,并且先前谈及明空大师时,表现得如此兴致盎然。
如今小姐与明空大师相偕而去,势必是带他回谷见夫人。
想到这儿,他猛然一震,二话不说的翻身跳上马背,调转马头急“叱”一声,再次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山下奔驰而去。
“元阳,等我啊!”眼见自己被撇下,陪著一道前来的沈青槐不由得疾声呼喊,急急忙忙地策马追了上去。
呃……现在是什么情形?怎么这两位施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得人一头雾水呢?
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小沙弥满心不解地搔著头,随即看了看满地落叶,他耸了耸肩,抓起竹扫帚继续低头扫地……
管他们干嘛呢?他还是快快把地扫完才是要紧!
两年后——
大街上,人潮汹涌、小贩林立,各式叫卖声此起彼落、热闹非凡,而就在这人声鼎沸的杂声中,一道低沉内敛的嗓音轻轻响起——
“孙总管,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站在满街骈肩杂沓的人群中,方才视察完商号的傅元阳却突然对著跟在身旁的忠心老总管如此说道。
望著眸光怔忡,神色有丝寂寥的主子,孙总管眼底有著显而易见的担心,几度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只是轻轻应了声“是”,随即转身先行返回傅家庄,好让他一个人静静。
唉……打从两年前主子追寻夜姑娘未果后,便始终郁郁寡欢,甚少见他真正开心大笑过。
目送忠心老总管背影离去,傅元阳不是不明白他为自己担忧的心情,但是他的心早已破了个洞,空空荡荡了两年,试问无心的人又如何能开心?
两年前,他追至少林寺,却还是慢了一步,与小姐错过;而后匆匆赶往绝谷,并在好友沈青槐的帮助下,带著武功尽失的他回到谷内,本以为定能再次与小姐重聚,谁知迎接他的除了旧时景物,谷内早已空无一人,就连夫人也不见踪影。
当时,他看著小屋竹桌上那三杯尚有余温的茶水,浑身却阵阵的发寒颤抖,只因为自己清楚……
又慢了……又慢了……他又再次错过小姐了!
纵然心中明白他们一家三口已离谷远去,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来,他依然不愿死心,抱著仅存的一点希望在谷内执拗痴候,直到半个月后,陪著他一道前来的沈青槐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硬是将他给带出绝谷,回到傅家庄。
至此而后,每过半年,他必在好友的帮助下回绝谷住上半个月,就盼终有一天真能让他等到小姐的身影,奈何老天爷始终不从人愿,每回总是让他带著失落与怅然离去。
说来可笑,他被困在谷底的那八年,日日夜夜盼著、想著,恨不得能早日回到傅家庄;而如今终于海阔天空,不再困滞于一方天地,他却反而恨不得能长守著那块小天地,等候著小姐的归来。
想到这讽刺的心情转变,傅元阳一直隐隐揪疼了两年的心更是苦味满溢,望著人来人往的拥挤人潮,却始终没有可以填补自己心口空洞的那人身影,他黯然涩笑,正欲迈步远离热闹大街之际……
“婆婆,给我一块烧饼吧!”
蓦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银铃娇脆笑嗓穿透了层层杂声,直窜入他的耳里,响起如雷般的轰然巨响,让他的心跳急如擂鼓,简直不敢置信……
这声音……
他一辈子都不会错认的声音……
一股漫天袭来的惊喜狂潮让傅元阳忍不住浑身轻颤,深怕再次错过,他不顾是否会撞到人,奋力排开人群朝声音来源一路寻去,急切的眼眸左张右望地搜寻过一张张的脸庞,最后当街角烧饼摊前的那抹娇俏身影映入眸心时,他难以自已的泛红了眼眶,深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美好幻梦,一时之间竟然迟迟不敢上前,只能呆站著痴痴地凝睇……
仿彿感受到那股灼热的视线,娇俏人儿蓦地偏首凝来,湛亮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他的,小脸迅速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绽开一抹与当年救起他时一模一样,宛如迸射出万丈金阳的灿烂笑靥——
“八宝——”
朱唇方启,欢愉带笑的呼喊才出口,傅元阳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不顾旁人的目光与礼教的规范,激动难抑地一把将她紧拥入怀,宛如失而复得的珍宝般久久不能放手。
“小姐……小姐……”颤巍巍地不住低喃著,他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纤细的肩窝,眼眶有著些微的湿润。
呵……他的小姐在他的怀中,这两年来始终空空荡荡的心口终于被填平了。
被紧抱著,夜玥没有挣扎,反倒是察觉到他的颤抖,当下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八宝,你怎么了?”
这般激荡的情绪,一点也不像向来沉稳内敛的他啊!
闻声,傅元阳缓缓地放开她,微微湿润的泛红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已渐渐褪去稚气,更显娇艳的绝美脸蛋,哑著嗓音低声道:“小姐,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想得他的心都痛了,夜夜难以成眠。
“是吗……”喃喃轻应,夜玥的神色隐隐有著一丝的古怪。
嗯……怎么办?
其实她也很想八宝,要老实跟他说吗?算了!同样的话既然已被他抢先说了去,她再说就显得拾人牙慧,毫无新意了。
眼见她沉吟不语,傅元阳猛然想起当初她毅然远去的原因,当下心中一紧,颤声询问:“小姐,你……你还在恼我利用了你吗?”
“不,不是的!”看出他的担忧,夜玥噗哧一笑,忍不住调侃,“八宝,你当真这么怕我生你的气吗?”
“是!我怕你恼我、气我,抛下我一去不回,就如两年前那般。”点头承认,低沉的嗓音隐含控诉。
什么嘛!她若真如他所百般抛下他不管,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与他重逢了。
心下暗忖,夜玥正待说话,却又听他抢先开口——
“小姐,有什么话先与我回傅家庄再说吧!”话落,温暖大掌自动牵起纤柔小手,仿佛只要稍微松开,她就会离去般紧紧握住不放。
呵……无论如何,这次他绝不再放开她了。
“咦?可是爹、娘还在隔壁镇的悦来客栈等我回去呢!”夜玥有些为难。
哎呀!这两年来,她与爹、娘云游天下,这日正好路经隔壁镇,她心想与傅家庄相距不远,这才忍不住过来想瞧瞧他过得如何,谁知还没去傅家庄,就先在大街上遇上他了。
心下一凛,唯恐她再次离去,傅元阳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可嘴上却柔笑哄道:“没关系!你先与我回去,我会吩咐下人去悦来客栈请你爹、娘一道来傅家庄作客。”
总之,说什么就是不让她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察觉到手上一紧,夜玥垂眸凝著那密密实实包覆著自己的修长大掌,不知为何,心跳蓦地加剧,嫩颊染上几分嫣红,莫名感到有些开心,可嘴上却故意刁难,“傅家庄又要比武招亲,让我上去打擂台吗?”
“若你想要,那也未尝不可。”微微的笑,只要能留下她,傅元阳什么都愿意敞。“只不过……”
“不过什么?”好奇心被挑起,她下意识追问。
“不过元瑶在我的作主下,已在一年前与青槐成亲了,所以若真要比武招亲,美娇娘得换人就是了。”淡定带笑的语气莫名有著一丝诡异。
“咦?你还有其他妹子吗?”夜玥惊讶了。
怪了!上回在傅家庄,没听过他还有傅元瑶之外的妹子啊!
“没有!我只有元瑶一个亲妹。”爹、娘早就都过世了,他想多个亲妹子,这辈子是无望了。
“那美娇娘要换谁?”更加好奇了。
“小姐觉得八宝如何?”眸心漾笑,傅元阳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以著认真的口吻说著逗人的话语。“若是八宝的比武招亲擂台,请小姐一定要击败群雄,负起我这辈子的终身幸福,免得我所遇非人。”
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夜玥瞠目结舌地瞪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终于爆出疯狂大笑,并且爽快地连连点头应允——
“哈哈哈……好……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为你的终身幸福而努力……”哈哈哈……若他真好意思拿自己当“奖励品”来举办招亲擂台,那她也服了。
“小姐,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可不能反悔。”眸底精光一闪,傅元阳跟著她一块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暗藏著狡诈。
奈何某个捧腹狂笑的人只顾著拍胸脯保证,却始终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深沉狡猾的心思,是以也没发现自己从此刻开始便被算计了。
第八章
因为被傅元阳逗得很乐,夜玥便也没再多刁难,笑咪咪的跟著他回傅家庄作客了。
而孙总管在见到她时,真是既惊又喜,尤其在瞧见主子脸上那久违不见的开心笑颜时,老人家也不由得暗暗感动拭泪,正准备指挥下人去整理客房给贵客入住时,却突然被叫住——
“孙总管,不用张罗南院的客房,安排小姐住我隔壁房间就行了。”傅家庄大厅内,傅元阳神采飞扬地交代著,摆明把夜玥当自己人……
哦,不!说自己人是太客气了,根本就是把她当作未来娘子看待了,是以才会安排她住进自己所居的院落内,并且就在隔壁房间,完全不避嫌。
孙总管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听他这话便已明白暗示,当下老脸笑开怀地连连点头称是,忙著下去张罗了。
也亏夜玥本就不太懂世俗礼教,是以并不觉得他的安排有何不妥,见孙总管笑咧著嘴走了,当下不禁狐疑,“孙总管近来有什么好事吗?瞧他笑得像盛开的花儿般灿烂!”
尤其是配上满脸的皱纹,活生生就是一朵大菊花嘛!
傅元阳自是清楚孙总管是在开心些什么,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说给她明白,当下也不回答,就只是笑,然后迳自又吩咐下人赶去悦来客栈请她爹、娘,并让丫鬟将茶水、点心送上。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摒退了所有奴仆,清空的大厅只余下他们两人后,幽深的眼眸这才定定的凝著她——
“这两年上哪儿了?我曾追去少林寺,也曾回绝谷,但却始终没你的踪影。”想起这两年茫然无望的追寻,他就满心的苦涩与怨怼。
她好狠的心、好绝的情,就这么一去不回,毫无音讯,明知他人就在傅家庄,却从来没想过要回来见他一面,真是好狠……好狠……
咦?听他的口气怎么好像……很幽怨?
夜玥微微一愣,满眼惑色地看著他,老实答道:“与爹、娘一起云游天下去了。”
两年前,她带著爹回谷与娘团圆后,因为十几年来,爹一直闭关于山洞内,而娘则守著一方小天地,于是一家三口便决定出门透气,海阔天空的云游去了。
“爹?明空大师吗?”扬起眉,虽是疑问句,口气却是肯定的。
“是!”心想他既曾上过少林寻她,必定也听闻了一些风声,稍微推测后,心里肯定就有底了,是以夜玥也不意外他会知道她与明空大师的关系,当下便点了点头。
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很快地摇了摇头,噘嘴娇嗔,“明空是秃驴在叫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