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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来。
鲜卑人的马只能上到张羽刚才射箭之处,这一点空隙就让李章一路将所经过的林地布置成了天罗地网。鲜卑人影影绰绰地始终在后面咬着他们,却也始终都无法缩短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更是不时被突如其来的陷阱绊索搞得狼狈不堪。而不断被李章指挥着做这做那的人们也在不断听到鲜卑人的动静后,不再质疑李章的要求。
转了两圈后,天色渐暗,完全将鲜卑人困于阵中的李章带着张羽他们绕了出去,登上一处高坡,让大家尽量削木为箭,搬运大石,准备之后的战斗。
张羽这才有空拉住李章,问:“这位壮士,你刚才是在布阵?”
李章笑了起来,转身对着张羽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大哥,是我。”
张羽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抓着李章胳膊的手越发用力起来,其他人好奇地围了过来,看着两人七嘴八舌地问张羽李章是何方高人。
李章一句话都不多说,只是微笑地看着张羽,眼里闪着温暖而佻皮的光芒。
张羽终于信了眼前所见,一把将李章抱住,习惯地将他的头摁在怀里:“我说怎么就无来由地信了你!你……你让大哥想得好苦!”
李章由得张羽拥着自己,没像往日那样自己挣出来,而是等着张羽平息了心情后自己松开手。
张羽拥着李章不复少年青涩的身体,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终于放开了李章,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涩涩地说:“你怎么来了这里?我们……没能守住张垣……”
李章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如张羽般面色沉重,便知道当初他们死守的境况必是非常惨烈。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算着林子里的鲜卑人应该开始乱了,转头对张羽说:“你们守在这里,我进去引些人出来。木箭不够锋锐,都交给准头好的人,其余的人用石头。”
张羽一把拉住他:“我跟你进去!”
李章笑了起来:“这是我布的阵,便如我自己家一般。你就算见过,再进去也一样转不出来。这里才是主要的,交给你了!”
李章说完一头又扎进了林子。张羽虽然忐忑,却已习惯了信任李章,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将人在高坡上布置停当。
不大功夫,果然有十多个人从刚才他们出来的地方冒出头来,正在忘形地庆幸,突然一阵箭雨石块当头落下,逼得他们再次冲回树林,然而三转两转后又从原地转了出来,被张羽他们一个伏击全部歼杀。
不会动的树林仿佛有了生命,在张羽他们眼前时开时合,陆续送出两批鲜卑人后,天已黑尽,透过树林的间隙看得见林中火光点点,却如一团流动的河流,围着看不见的漩涡打转。一旦有少数火把与大队脱离,这些火把就渐渐被引出树林,成为送上刀俎的鱼肉。
半晚功夫,高坡下的林子出口就留下了鲜卑人几十具尸体,张羽他们已不在高坡上等待,趁着夜色直接埋伏在林子外面,鲜卑人一出来就再也没了归路。
大受惊吓的鲜卑人不敢再动,紧缩在一处原地休息,李章这才从林子里绕了出来,带着亢奋不已的游兵散勇们换了一个地方休息。
众人早已问清李章曾是张羽的指挥令,这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着李章一口一个李大人,叫得李章啼笑皆非,却也纠正不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天亮后,鲜卑人开始砍树开路,期间不断被阵里的陷阱骚扰,更是把受了一夜惊吓的鲜卑人唬得不行,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噩梦般的树林,还没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被一阵密集的石块箭雨打懵了头,四散着躲避,一些人又跑回了林子。等鲜卑人终于弄明白对面不过才十几个人时,憋了一夜的怨气顿时爆发,哇哇叫着向那个小山坡攻去,然而等他们攻到了山上,立刻又落入了另一层天网。
李章就带着张羽那十几个残兵,利用每一处山涧林地,将一座大山做成了一环扣一环的巨阵,将鲜卑人聚而扰之,分而歼之,等到容燮带着乡兵赶到时,被拖在山里的鲜卑人已尽数被杀。
容燮困惑地站在完好而空落的山前村口,四处看不见烧掠战斗的痕迹。这时,有人找到几个刚回家的猎户,带到容燮面前。容少爷的名头在这附近很是响亮,那些人自然都认得,看到他身后全副武装的乡兵,都笑着对容燮说他来迟了,蛮子已在山里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十多个军爷杀光了。
容燮不信:“我得到消息,张垣过来这边的蛮子足有二百多,怎么可能被十多个人给灭了!”
猎户们闻言也有些迟疑,互相议论了一会,推了个领头的对容燮说:“蛮子一来我们就跑,多亏张将军带着人拖延,村里没受什么大的损失。后来不知怎么他们就都进了山,我们日日都听到蛮子的怪叫,叫得那个惨,那个耍∥揖秃闷嬲夜タ矗峁涂吹铰用羌吩谏焦壤锏酱β易玻皇庇行┐竽就反笫返粝吕丛业剿牵蔷投纪独锒悖缓缶捅徊恢睦锩俺隼吹木绷恕�
我在边上看得奇怪,那么大个山口蛮子就是不知道跑出来,真邪乎!后来见到了那些军爷,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干了几场,真他娘的爽!那个李大人简直就是个神人,总能将蛮子引到布好阵的地方!蛮子后来一步都不敢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求告神灵,李大人带着大家趁黑杀了过去,蛮子那个乱哟!明明比我们人多,却都被我们收拾了!”
容燮听完暗吸了一口凉气,未曾亲见也似看到了当时的场面,对猎户口中的李大人已是十分的神往。
他继续问道:“你们回来了,那张将军和李大人呢?”
“张将军听说张垣已收复,要带着那些军爷赶回去。李大人和他在一起。”
“李大人和张将军一起回张垣了?”
“这个我们不能确定,只是看见他们在一起。”
“他们很熟?”
“张将军和李大人吗?听那些军爷说,李大人曾是张将军的什么令,李大人却叫张将军做大哥的。”
容燮点头,见诸事已毕,且再也没什么好问的,就带着人回了容家庄。
第84章 牵连
李章在山里时一直尽量避免给张羽提问的机会,直到张羽要回张垣了,才安静地垂目立在张羽面前,默默地等他开口。
张羽这些日子和那些士兵们一样,始终都处于亢奋激昂的情绪中,虽然很想知道李章的情况,却在完全被李章控制的战斗节奏中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只在放松休息的时候情不自已地感慨李章越来越强大的内心和更加出神入化的阵法变化,对和李章分开后的这些年更多了许多好奇。
他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李章,从宁王案,到入宫。但当李章又和从前一样,沉默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时,那些问题,突然就一句也问不出来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李章隐于安静下的倔强,也因此在宁王案压力最大时无数次被噩梦魇醒,每次都害怕梦里的情状就是真实,为此还曾违反军令半夜去找过吴子俊。如今李章并未像他梦里一样,被倔强折了性命,也许就已说明了一切。
于是他决定什么也不问。既然李章不愿意提起,那他也没必要非去揭开那段过去。无论李章怎样来到了这里,他好好的,且比从前更加自信强大,就已是最好。
这么想着的张羽感慨地拍了拍李章的肩膀,再一次将他拥入怀中,习惯去摁他脑袋的手却停在了半路。
“好像,又长高了些?”
张羽说着拉开李章仔细地比了一下。李章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羽比着比着就湿了眼眶,过去的一幕幕从眼前掠过,那个受尽侮辱却强撑着不肯退后的少年,如今已变成了自信从容处变不惊的青年,让他由衷的骄傲之外,是止不住的尖锐心疼。
“跟我去定北军吧,苏将军是爱才之人。吴子俊如今已是定北军的先锋将军,他也很想你。”
李章沉默,心里感激张羽的不问,有些话却不能不对他说。
“大哥,我是逃出来的。所以,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看到我。军中若有需要,大哥可以带信给山前村的赵大妈,我得了信就一定会去。”
张羽知道李章心意已决,心中止不住的惋惜和难过,强笑着打趣他道:“那只木鸟真是趣致,不如也做一只给我?”
李章顿时红透了脸,讷讷半天,才说:“木鸟又不会自己寻人,大哥若不知道我在哪里,有了它也是寻不到的。”
张羽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章,笑道:“大哥这几天总有错觉是和魏国公在一起,所以,你就是说木鸟无所不能,我也是信的。”
“大哥!那怎么可能!”
“哪里不可能了?大哥在张垣受的怨气,这些天可算是出够了!”
李章顿了一下,才问:“张垣之失,怕是要追究大哥的责任吧?”
张羽点头,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是我太大意了。早就有各种迹象,却没下决心提早闭市,城门处的布防也有漏洞。容将军……,不论怎么说,关集都由我负责,失守之责在所难免。”
“容将军怎么了?”
张羽迟疑了片刻,终是不愿将没有根据的猜测说出来,便只是摆了下手,说:“容将军也许只是来不及与我互通消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李章慢慢地说:“你那个表哥,凌云聪,没能和我一起出来……”
李章震动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张羽,嘴唇轻颤着,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张羽低头捏了捏李章的肩膀,看看天色不早,再次拥抱了一下李章,挥手告别。
李章呆呆地看着张羽他们远去的身影,眼前尽是凌云聪的种种过往,心里一时乱得没了判断和想法。
京城里,鲜卑新单于派来的使臣尚未离开,朝廷已收到鲜卑人借关集闹事,攻破张垣的消息。使臣惊惶不安,日日求见于鸿胪寺卿,皆被钱俊托词推拒,直到得知重新收复了张垣后,才于次日接见了使臣。使臣见到钱俊后连连请罪,申明攻打张垣的绝非新单于所率部众,请鸿胪寺卿在朝堂上替他辩白一二。
其后的早朝上,兵部尚书孟尧钐峒罢旁钠剖В室扇莼钙鸨髟恼毙裕ǘ醯湔床盗怂乃捣ǎ衔忝殴赜肼シ彻赝备婕保莼赣λ涨嘌糁钋巴г饲槔碇校种荒芄窒时俺龆炊峙率窃缇痛媪巳局腹啬诘睦亲右靶模缃衽墒钩祭葱藓靡膊还撬堑耐涎又疲残碚俏苏谘谒窃谡旁恼嬲康摹?
刘典斋这么一说,立即有不少人出声应和,都是请求扣留鲜卑使臣,将鲜卑人送来的美人治罪的。司马逸垂目高坐在龙椅上,听他们嚷嚷完了,才抬起眼睛看了那些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比起张垣之失,看来众爱卿更在意鲜卑人送来的美人啊!孤却不知,鲜卑人用美人来拖延,就只为了拿下张垣?鲜卑分裂已是去年年底之事,众爱卿至今仍分不清几部鲜卑的由来,让孤甚为担忧啊!”
钱俊适时出来启奏道:“皇上说的是。来朝的使臣乃是鲜卑新单于所遣,其部众已迁至赤峰一带,并未参与此次的张垣关集。而分裂出来的柯留比部与步依希部才是我朝真正的忧患。望皇上能酌情考虑与这两部鲜卑修好之事。”
钱俊刚说完,周懋便出来支持他道:“钱大人所言极是!鲜卑人破关抢掠虽是可恨,但其后续之力无继,故而可知其并无就此马踏中原的意向。依臣所见,鲜卑人分裂后实力分散,已无当初虎狼之势,正是我朝怀柔示好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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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懋冷冷地回道:“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孟大人倒是勇悍,却不知打仗的粮草从何而来?”
孟尧畋欢プ。牟环奕次扪钥啥浴K椭茼谡飧鑫侍馍险垡丫茫⒅钡闹茼踔两Р渴罩Ц垂K淙徊幻靼仔矶嗫У挠么Γ嗣嫔系氖秩词乔宄靼椎模怨獾目招橐沧跃摹?銮抑茼淙幻看味己退サ貌豢煽唬嬲枰挠枚热创游纯丝弁涎庸庖彩顾淙灰惶街茼祷熬腿滩蛔∫鲅远プ玻匆膊换嵴嬲胨鞫缘脑颉?
司马逸安静地听到现在,见问题又兜回了争议了许久的问题上,不由得把目光滑向始终默立在一边的靳白,点到了他的头上:“靳卿对与另两部鲜卑修好一事有何看法?”
靳白躬身回应道:“柯留比与步依希两部本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