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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冷月,形只影单。
我何曾这么苦情……
宁致远到底是要干嘛?
“你在做什么?”我在桌子底下坐着打了一会儿瞌睡,等到醒来发现他还这么坐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
“有心事,睡不着。”宁致远站了起来,他起来之后大约是觉得有点儿僵冷,还在原地踱了下脚。
“哟,小女儿姿态倒做得挺足。”我下意识地便开始取笑他。他瞥我一眼后道,“当初一坐便是整整一天,身子僵硬麻木也是常有的事。”
“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想事情。”
我:“……”
“南夏局势未明,虽然早已布好局,但世事难料,恐有差池。”
“那你为何要附身到我身上?自己在那边掌控局势不是更好?”我好奇地问。
“万事俱备,有商将军和秦校尉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你这边,若是我不来,肯定已经出问题了。”他似笑非笑地觑我一眼,随后嘴角便抿成了一线。
我有些尴尬地讪笑两声。
可别说,王辰安那身材的确不错,我还真打算去偷看他洗澡的。
“有点儿冷。”宁致远忽然道。
我:“屋里有披风。还有,该睡觉了。”
他从旁边的树上掐下一截树枝,然后开始在院中舞剑,我看得瞠目结舌,心道宁致远是不是遭了疯魔?
或许是压力太大?他现在在西齐,不能即时了解南夏局势,所以才会如此?我叹了口气,“你把身体还我吧,我保证不指染你的王将军。”
他本来身子腾空,我话音刚落便见他身形一晃,紧接着我眼前一花,只看到一个黑影从身前跃过,将宁致远护在了怀中。
王辰安搂着宁致远翩翩然地落地。
在落地的瞬间,宁致远手肘用力往后一顶,王辰安顺势松手,宁致远顿时便飘开一丈远。
他一脸铁青,“王将军,没有本公主吩咐不得进入暖春阁,你忘了?”
王辰安并不回答,微微一笑道:“公主身手似乎没从前灵活了,刚刚那招燕子钻云,身法有一些问题。”
宁致远脸色微变,他用手揉了一下眉心,随意瞟我一眼,然后嘴角勾出个痞笑来,“关你屁事。”
宁致远缓缓道。
呃……
我想了一下,若是王辰安如此说我,我肯定不服气,也会回他一个关你屁事的。
王辰安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宁致远则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眼神中还透着淡淡的鄙夷。
我猜测王辰安是来求师叔救治顾惜然的,只是他为何不开口呢?莫非还要先谈点儿别的搞好关系,然后再把宁致远拐上床,伺候好了再吹吹枕边风?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极其猥琐地笑了起来。
宁致远扫我一眼,与我对视之时眼神如刀,想来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就在这时,王辰安突然开口,“臣护送公主从登州回到建康,山路曲折……”他视线落在宁致远身上,眸中盛满月华,显得格外柔和,“那时公主晕了马车身体虚弱,却嚷着要步行,说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比马跑得更快。”
我愣了,这王辰安难不成在做梦?
宁致远也皱了下眉,还未开口又听王辰安道:“公主曾赠予臣亲笔画一幅,臣一直小心收藏,不愿让第二人看到公主所作的画像。”
宁致远听到此处,又冷冷瞥我一眼,我无辜地看着他,还冲他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宁致远脸色一变,我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王辰安陡然发难,两人斗到一起,等到尘埃落定,我便看到王辰安手中长剑已经架到了宁致远的脖颈之上。
只听王辰安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公主去了哪里?”
糟了,宁致远穿帮了!
他平素那冷艳高贵的样子跟我一点儿也不像嘛,虽然知道很可能会被人怀疑,没曾想来得这么快,还被王辰安用剑指着脖子!
不要,那是我的身体,砍了头我也完了啊……
“我们从泰州回建康之后是走的水路,晕什么马车啊!王辰安还晕船呢。还有画像,我哪里会画像,我就画了几笔勾了个人形,还是王辰安的春宫图。”我着急地喊道。
宁致远处变不惊,而是低头看着那剑尖,“王将军还未老,怎么记忆便衰退了?王将军当时晕船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至于那幅画……”宁致远冷笑了一下,“王将军自然得好好收藏。”
说完之后,他轻喝一声,“还不将剑拿开?王辰安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今日浅浅撞柱受伤……”王辰安还未说完,宁致远便将其打断,“那是她咎由自取。”
“自上次从树下坠落,公主便性格大变,平素最喜欢的小黄,也从不去瞧上一眼。进出皇宫见人下跪纹丝不动,暖春阁更是不要一个丫鬟伺候,虽然你刻意掩饰,但整个人的气质,与从前大相径庭。即使你答得上来,我也绝对不认为你就是宝珠公主。”
王辰安手中利剑又往前抵上两分,“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妆为谁妍姑娘每天投喂~
第 41 章
【57】
院中动静太大,青伏和师叔各自从房间里出来,待看到王辰安用剑指着宁致远的时候,师叔大惊道:“姓王的,哪怕你用剑指着小七,我也不会救那顾惜然!”
我清楚地看到青伏撇了下嘴,神情似乎有所不满。
王辰安手上的剑并未偏离分毫,剑尖抵在脖颈上,刺破皮肤沁出一点儿鲜血,冷冷月光下剑尖闪着白芒,而那点儿鲜血更加触目惊心犹如泼上的朱砂。他手腕一翻,长剑便在宁致远脖颈处刮了一下,“神医莫逍遥精通奇门奇术,这张脸上莫不是用的人皮面具?”
难不成王辰安想在宁致远脸上剐下一层皮?
宁致远嗤笑一声,“王将军是来求我师叔救顾惜然的?”
“此事与顾惜然无关,公主身份尊贵,我乃西齐臣子,自然要分清公主真假,上次公主昏迷之后,曾有一段时间是他师徒二人与公主独处,莫神医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若是使了障眼法将公主掉了包也不是不可能?而你……”说到此处,王辰安声音一沉,“虽然外貌与公主无疑,但性格相差不只一星半点儿!你到底是谁?”说完之后他将视线转移到师叔身上,“你们是哪国派来的尖细?胆敢偷梁换柱谋害西齐公主!”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群身穿软甲的将士冲了进来将宁致远他们团团围住,我四处看了看,便是围墙上都有弓箭手冒头,将暖春阁围得水泄不通,恐怕连只麻雀都飞不出去。
宁致远并不惊惶,而是笑了笑,“想来这些都是王将军的心腹,倒是训练有素。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是宝珠公主,有什么证据?你以下犯上意图谋害本公主,其罪当诛!”
“若你是她,此时便不会与我狡辩,而是鬼鬼祟祟伺机而动。刚刚说话之时我剑尖稍微挪开一寸,若你是她,肯定就地一滚,待到稍微安全一些之后再同我争辩。”
我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被宁致远冷眼一瞥又闭上嘴。
青伏一直未说话,直到此时才一脸阴郁地站到了宁致远旁边,“人是会变的,女人心海底针,难道王将军没有听过?你说我师妹戴的人皮面具,你大可来摸摸看。”
宁致远顿时将头扭向一边,因为剑尖未曾挪开,此时竟在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看得我格外心疼。
我:“……”
王辰安眉头紧皱,他手上的剑不曾放下,却往侧偏了寸许。片刻之后他才道,“公主身上有一处胎记……”
“所以你其实是因为一直没有与咱家小七洞房,所以想找个机会给她验验身?”师叔插嘴道,结果他话音刚落,便换来青伏一记白眼。
王辰安对身后的将士招了招手,那将士过来之后,王辰安对他耳语几句,将士便低头领命离开。不消片刻,便将头上缠着纱布的浅浅给引了过来。
接着,他点了宁致远的穴道,然后将宁致远抗进房间,让浅浅给他检查身体。
若是伪装,绝对会有破绽。
而我那身体却是原装的,任凭他们如何检查,也找不出任何异常。
那是我的身体绝对没有作假,浅浅伺候了那么久也熟悉得很,是以片刻之后便回了话,确实是宝珠公主无疑。
想来王辰安很苦恼,他肯定以为能够找到蛛丝马迹证明宁致远是假的,结果却没有任何破绽,难道他要说是因为性格不对?这样的证据能让齐宣王相信?
“王将军今日所作所为,我一定会告诉父皇。此等羞辱,王家必定拿命来偿。”宁致远撂下狠话,在场将士能瞧清脸的皆变了脸色,个个神情严肃狠辣,估计只要王辰安一声令下,他们便敢把宁致远他们三人给灭了口。
王辰安遣退众人之后自己也离开了暖春阁。
我飘到空中四处张望,暖春阁四周皆有人看守,三五步便有一人,想来是将宁致远和师叔三人给软禁了。
宁致远的穴道还是青伏给解开的。
青伏在宁致远耳边低声道:“你既然想利用她的身份,就别太随心所欲,姓王的现在已经起了疑心,你准备如何善后?”
宁致远摸了一下脖颈上的伤口,随后看着那带着血迹的手指发怔。片刻之后才轻声道:“只要她在西齐一天,我就不打西齐主意,所以我并没有利用她的身份,至于进入这身体,无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她与王辰安行夫妻之礼而已。”
青伏嘴角一撇,看了宁致远一眼,又冷冷地盯着师叔,她目光森冷,比我这魂体都阴气十足,结果那眼神使得师叔和宁致远齐齐败下阵来,两人各自灰溜溜地离开了院落。
“宁致远,你在做什么?”
宁致远进屋之后悄悄将沾了一丁点儿血珠的手指拿到口中吮吸,虽然他动作很小,却仍旧被我这双火眼金睛瞧了个正着,顿时有毛骨悚然之感。
虽说你现在在我的身体里,但你是个男人啊,难道呆久了自己都忘记了么?不过我转念想到他本尊的样子,似乎吮吸下手指也并不是很恶心,没准比现在还好看一点儿……
想到这里,我就很是失落。
宁致远被我一声呵斥之后小脸一冷,最后拿了本书在灯下看了起来。我与他说话他也并不理睬,次数多了我也懒得理他,自己飘去休息了。
次日,宁致远欲出暖春阁,无人阻拦。只是他出去之后有人紧紧相随,尾巴无论如何都甩不掉,最后宁致远倒也不去折腾了,而是摇着扇子道:“虽说你是西齐公主,身边却无一人可用,你虽然无害人之心却也不会笼络人心,在宫中对待下人不分尊卑,自然不能竖立起自己的威信。看什么看?难道我有说错?”宁致远鄙夷地看着我,问道:“当初在宫中可曾有信任的宫女?”
他不等我回答又道:“你出嫁仓促,虽说赐下府邸,良田、奴仆,嫁妆可以从朱雀街头排到街尾,但这些方小说西你亲自过问过么?那些人也并不听命于你。而且最近那齐宣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你来,所以他才会如此有肆无恐。”
他轻摇羽扇,声音难得柔和下来,眉眼也微微地弯着,眸中恍是含了一江春水。“小七,去南夏吧,我护着你。”
我瞟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发呆。
“青七!”
“你说我有很多嫁妆啊?于是我现在很有钱了?哈哈,我要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嫖最俊的男人!”我话音刚落,就看到宁致远脸一黑,额角隐隐抽动,似乎怒气很重。
他竟然头也不回地进了一家酒楼,径直要了陈年花雕酒。
酒楼人多嘴杂,我飘了一圈,便听到个跟自己有关的消息。
我的新婚驸马王辰安带领一万精兵去岭山一带剿灭叛党余孽,而那叛党余孽足足有七万人,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于是有人小声猜测,莫非是因为与公主不和受了欺压所以以寡敌众跑去跟叛党死磕?
那人显然是喝酒喝多了,话音刚落便被周围的朋友喝止。几个人拉拉扯扯,又开始吟诗作对,我自然不愿再听,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宁致远皱着眉头喝酒,完全是喝一口酒来皱一下眉。
“你不会喝酒?不习惯酒的味道?”
宁致远将酒杯拿到手中把玩,“喝酒伤身,以往不曾喝酒。”
“王辰安已经离开建康去岭山跟叛党死磕了。”我将听来的消息告诉宁致远。
他眉头微微上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死了更好。”结果喝完之后便剧烈咳嗽,一张脸呛得通红。
“不应该啊,你刚开始的时候不是……”
“不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不是做出一副很伤情的样子?我都以为你爱上王辰安了。”
“当初觉得要是能得到他的支持,可以省很多事。”宁致远撇撇嘴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