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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名人的真实传记一样,在世界上是没有意义的。
病好后桂成借给我一本霍金先生的《时间简史》,其中一章让我豁然开朗,他这样写道:一切都是注定的吗?答案是“是”,的确是“是”,但其答案也可以是“不是”,因为我们永远不能知道什么是被确定的。
其实我的病并不是在那一瞬间好了的,而是在现在和未来的几个月内渐渐痊愈和巩固的,无论怎么说,总是感激上苍,感谢这个世界,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我来自何方?
我情归何处?
我来自偶然,
像一颗尘土。
而这样的心情只是我的一个方面,因为此时,其他同龄人有的在上大学,有的在种田,有的又留了级,我却被上苍无所事事搁浅了几个月,我将做些什么,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 想 你
我的心情常常郁闷得无法解脱,打开书本,我没有心情看任何一段文字,我只有努力使生活中发生一些新鲜事件,在一些小事上大做文章。这并不是治标治本的好办法,我的生活还是机械性的,有人说这叫丧失自我,我却在这一点上深深地感到了痛苦,我乞求快乐的到来。
没有任何理由
宇宙原本就是无缘无故地诞生,如果科学一定要找这起随机事件的原因的话,那就是上帝的预谋。“0”和“1”本没有意识,有意思的是一段数字链路,便有了编程。
如果找到理由的话
闭上眼睛就可以听到世间的喧闹,让我感到很陌生,有两个字渐渐清晰起来:“物欲”。让人不能自拔,我带着与生俱来的刻意内向,我无望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我们拉着手在苍青色的山脊上,走向遥远走向空蒙。
也许会不再想你
我感到自己已经死了,在一片不知名的草丛边化为一堆泛着白光的骨头,有一只野兔在旁边静静地跳跃,还有一只蚂蚱在旁边贪婪地蚕食青草叶。不远处有一条黄土路,无人走过。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常常漫步于村头,仔细看着一草一木,听着虫鸣鸟鸣和流水的声音。有时也不禁浅笑起自己来,仿佛自己多么高深似的,只不过在人生的这个阶段比别人徒添一场病罢了,我还没有定下未来的全部方向以及人格的全部构建。
有一天我收到了保儿的一封来信,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我遇到了很多新的东西,对于我来说理解它就值得我全身心地去投入,我没有身或心再去参与其中了,我的生活出现了很多有趣的情景: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我都看得明白,我能理解这一切,但是在这些事中,我本人要是作了一些事,说了某些话,我就不能理解了,我说的话,我做的事,该放在哪个位置呢?它们起什么作用——可是它们不需要起作用呀!——它们代表我吗?
丧失自我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人要给我说老婆,我心里想:让她嫁给谁呢?
所有的书都需要倒着读,开始我觉得历史书倒着读容易理解,现在我发现几乎所有的书都要倒着读,甚至数学书都应该倒着读。我的读书感是:正着读一篇一篇地都该批判,倒着读觉得也可以吸收点东西。一些科学著作,不必一定要倒着读或者正着读,因为它们是圈着写的,可以从任何一处开始读。以前我似乎认为读书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现在觉得读书像游戏一样,对于关乎人生、宇宙的理论我还是很严肃的,但是那些著书的人,包括名家、大师,我觉得他们并不严肃,可能就该是这样:当人面对上天,如思考的时候,内心是静穆的,当人面对人的时候,如著书的时候,内心是浮躁的。
现在,我心里有一种恐惶,既害怕被什么缠着,又害怕错过什么,我满心欢喜,又顾虑重重,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我能有什么可以说的呢?此时此刻,我的书,我的想法,全化为无足轻重的泡影,只记得了艾青的一句名言: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往少康的叔家打电话,问少康现在在哪里,给我一个少康的联系方法。他叔说少康到上县复习去了,已经走一个多月了,这个星期天就要回来度周末。我留下了电话号码,让少康回来给我打电话。
到星期六,少康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我太高兴了,把我激动得不得了,你给我留下电话号码。”
我就抢着说:“你一直就没想起我吗?”
“我早就想你了,放假后我就想给你联系,你不知道,放假前我忘了当时因为啥我把电话本撕了,你家的电话,我只记住前半截,后半截的数字我记乱了,颠来倒去也没打对,真的,我特想你,只有你对我说了我的缺点,你说的对,我以前太虚伪,我感到很对不起你,从现在开始我不虚伪了。”
“哇,别这样说吧,我就是冲着你那段虚伪的友情才给你联系,你现在又把那一笔抹煞了,我不是感到受到愚弄了吗?”
“噢,噢,我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现在头疼好了吗?我查过你的成绩,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没考上,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我的病已经好了,马上就要痊愈了。”
“这就好,这就好,我现在在上县一所高中留级,我高考还没有你考的好,最近这两年这所学校的升学率比天中二高还要高,我就来这上了,你也过来吧,咱们还在一块,我在这里很寂寞,为了明年的升学,我顶替别人的名字别人的学号来上学,我在班里沉默寡言,从不跟别人说话,我现在是班里的第一名,没有人能跟我比,只有你,如果你来的话。我很佩服你,你有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
“不要这样说,你再说我也不去,我不想再做一次无谓的奋斗,我病怕了。”
“唉——,你知道吧,原来咱们学校的薛莎,现在也转到了这个学校。”
我有点迷茫,“谁是薛莎,哪班的?我不认识。”
“你白白在天中二高上几年学了?原来天中二高的四大美女蒙、娜、丽、莎中的莎就是指薛莎。你来吗?有前途。”
我笑了,“我的朋友中,无论性格差异多大,共同的特点都是比较聪明,所以你这个家伙要保持好自己的成绩,明年考个大官,将来在我不擅长的人际关系中你好来照顾我,至于我想干什么,等再过几天我想好后,再向你报告,现在挂电话吧。”
“好吧,让我们互相鼓励,我真的希望你也来这里上学。”
“再见。”
我真的不想再留级了,我也感到时光过得太快了,就是昨天,或者说前天还在麦秸垛里滚爬的孩子,如今必须沉思或者平庸了。回忆起自己做过的一些错误的事情,为了虚荣,倒可原谅,为了利益,不可宽恕。回忆起做过正确的事情,找不到一件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那么中性,无论虚荣还是利益,都可以原谅或宽恕,都可以用来享受。
桂成后天就要进入他梦想的大学校门了,他打电话让我明天到他家一趟。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就是迎着那天的朝阳骑着车去他家的。
一切事情都没有终极意义,我们的未来是海洋、大地和天空。这将是我第二次走入梦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