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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千百次为你唱出爱的歌曲
用我的故事
我的等待
用我温柔的心情
可它为什么又如冬天的泉流一样凝涩迟滞
终于无力地堆积在我的心间呢
只因你那春风般的手指
久久不去触动这悲伤的琴弦
冬辉开始询问我该怎么去写,说:“你不是诗人吗?用你的语言帮我写一份。”
我想写,却写不出什么来。
整个下午我很开心,而且学习效果还很明显,其间我还趁与雪莹、桦楠、三牛说话的机会与蒙对视了几次,任何人都不知道,除当事人外。
晚自习时,有一次与蒙对视,她的目光很古怪,若换成别人,用这种眼光看我,是分明在蔑视我。
第二天还下着小雨。我已决定要考个本科,特别是愧疚王老师每天不厌其烦地往班里跑数十趟,从学习上到生活上对每个同学的关心。王老师不善言辞,但行为令人感动,好像是在对我们说,只要你们考上大学后,闹翻天都行。我想考上大学后,要畅游中国,所以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曾在全班同学面前说过。
我们前排每天学习气氛都很好,只是在下课时间偶尔说几句话。上午第二节课间活动,我到后排找保儿列出我准备畅游中国的步步计划,并对保儿说我若是考不上本科,这个计划就会泡汤,所以这就是考大学的重要性。
离开保儿的座位后,我看见蒙正在与桦楠说话,我到近前时听到蒙正在说:“……,俺妈不让。”
没等桦楠发表意见,蒙又说:“俺妈可好!”
桦楠说:“我知道,你妈可好。”
这时我对桦楠说:“三牛还没回来呀?我先坐你位上吧?”
桦楠说:“坐就坐吧,还这么妮子。”
蒙把头扭回去不再说话,蒙在班里很少与人聊天,而我很想在无意之中与蒙搭上一句话。现在我坐在这里失去了目的,当然桦楠也不会怀疑蒙为什么不再说话,因为她不跟我说话是正常现象,连冬辉与三牛也没跟蒙说过话。
我没有立即走开,就天南海北地与桦楠说起话来,说得没话了,就说起外面的小雨。
桦楠故意让几排人都听到,大声地说:“你谈恋爱了?这么闲情。”
一片人被逗笑,我委屈地自言自语道:“自己一身老白毛,还说人家是妖精?”同样声音也很大。
这下把所有人都逗乐了,看着桦楠。蒙与雪莹离得最近,就笑得最很。
我回到座位上,冬辉笑着对我说:“你管人家桦楠干啥?学习好,老师就不管,那是人之常情。”
我说:“我没有管呀,我只是感慨而已。”
我们很少像这样地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用来学习,特别是别人比我更用功,每天下课也很少说几句话,在课余时间就写同学录,还有就是互相赠送照片。我不打算把照片送给别人。由于我感到今天说的话很多,就打算以后装个哑巴,在班里。
今年课余时间还多了一个话题,就是非典,王老师说五一要么放长假,要么不放假,学校每天对教室寝室的角角落落进行消毒。王老师在教室里支个炉子,把一锅醋熬得翻来覆去。
直到四月二十五日天才放晴,这天中午放学后,我不知为什么没有走,蒙也没走,她从来都是放学后就走的。
其他学生都走完了,班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俩儿,还有我翻书的沙沙声,大约半个小时后,蒙的妈妈来了,她站在门口喊:“蒙,你咋还不回家呀,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哩。”
我听见蒙站起来的声音,并收拾一下书与笔说:“我原准备做完这套卷子再回去的。”
说完蒙就与她妈妈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了,我始终没有抬头,事不关己的事我一直是这样。又过十来分钟后,我一点也学不进去,就也走了,遇见三牛,他也想租房子,就与我一起去找我的房东,与房东谈了一个中午,也没谈成,他后来对我说:“这房东婆子很招人讨厌,只有你能受得了。”其实,我也很无奈,我只是想静静地过完高中生活。
下午我在班里正与小玉说话时蒙来了,她却坐到小玉的位上与小玉说起话来,我便扭过头来不再说话,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没有听见说的什么。
冬辉对我说:“我们都向同学要了一沓子相片,我就有二三十张女同学的相片,临毕业了,你不要个留念吗?”
“我向谁要啊?”我反驳道。
“问小玉要。”
“你没看见我们说话不多吗?我才不这么冒昧。”
“有时候越是冒昧,别人越是不好意思拒绝。”接着又说,“你在后面不是常和娟子说话吗?你问娟子要,她会给你,杨明就问她要了好几张。”
“我不要,要之后还得照相送人呀,我有自知之明,不爱照相。”
“你舍不得照相送人呀,我替你写纸条要,她总不能不给咱雁哥一个面子吗?”
“好吧!”我说。
他写了一张纸条,缀上我的名字,传给了娟子。
第一节上课时,我把这事忘了,下课后娟子过来递给我一张相片就走了。
桦楠就说:“哎,秋雁,娟子递给你一张相片,连话也不说,就跑了。”
桦楠这小子存心找事,同样的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味儿就不一样。
我说:“你们都要了几十张同学的相片,我只要了一张,你就看见了。”
雪莹接着说:“就是因为别人都要了几十个同学的,而你只要了一个同学的,我们才要说呢!”
我快急了,就说:“我才不想要呢,是冬辉要的,写上了我的名字。”说过之后,我又很后悔。
冬辉忙扭过头来打圆场:“是啊,他早就想要,又不敢要,我看出来了,就帮帮他。”
我就走出班到外面转一圈儿,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经常要有一群人跟我作对。以蒙的性格是从来不会遇见这种情况的。
当我回班时,由于不在意,又与三牛撞了个满怀,我被撞得晃了一下,桦楠笑着说:“瘦人就是没劲,三牛再壮一点儿,就把你撞趴下了。”
我长得很瘦,但从来不忌讳别人说我瘦。
到星期六,全班举行一次模拟考试,清早不必上自习,我起床后到天中城外跑跑操,平时跑步都是在北郊,因为南郊是现代的柏油路、草坪,北郊仍是宋代的城墙、护城河。
今天我想换个方向,到南郊去,南郊比较远,不过我还有时间跑过去。跑出天中门没多远,就听见东边园林传来许多蛙声,让我一阵感动,想起初下雨后麦田地里的片片蛙声,幼时在家里睡觉可听到坑子里到处都是蛙叫。这好些年都没有了,今天清早在无意之中它就出现了。
我把脚步放慢走进园林,园林里有一片大大的荷塘。快乐的青蛙就是在这荷塘里,我脑中一闪而过那沙漠中的蛤蟆。荷塘边立着一块巨石,上面用繁体写着“登瀛”二字,还用红笔描了又描。我顺着荷塘的东边往南走,是一片竹林,竹林中间有小路,小路不时地分岔、合拢。竹子又矮又密,有时须弯腰才能走过。荷塘中心有一座小岛,上面尽是歪歪扭扭的树。我来到荷塘的南岸是一片高地,长满了荒草,其中还有一棵老大老大的树,显得孤独,树身上并列刻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名字,一人刻后,又有人也学着过来刻,就这样一下子从树根刻到树梢,其间交叉重复的也有。上面有多少个男孩,也就有多少个女孩,有的男孩女孩现在已经分散了,有的现在已经结了婚。
荷塘的西边紧挨着院墙,荷塘的角落里还有一只旧的小舟,没人。
此时我看表已经七点十分,就往学校里跑,我们八点开始考试。
恰好我与蒙被分在一个考场且离得很近,以致于这许多天来我一直以为上天在故意安排着什么。
由于是模拟考试,就为了省时间安排在一天考完,上午考数学和英语各两个小时,下午考语文两个半小时,晚自习考大综合两个小时。
数学题很容易,当我做到一半时我看蒙一眼,发现她已全部做完。
第二场考英语,这是我的最差项,幸运的是都是些选择题,我只有60%会做,剩下20%是模棱两可的,20%是完全不懂的。模棱两可的凭第一印象,完全不懂的进行抓阄,这样我还可以再得到期10%……20%的分数,当蒙把题做完后看了我一眼,正好遇见我抬头,她就对我一笑,当时我正准备抓阄。抓阄的方式很多,不必死板地团成纸蛋,你可以把笔自由下落,离哪个选项近就选哪个,这叫就近原则。蒙一直到下课才交试卷,她考任何试都这样,就像我考任何试都不爱照抄一样。
下午考语文时,我比蒙轻松多了,我的语文每次都是班里的前两名,虽然我的普通话不好,但我做辨音题时都是专拣带生僻字的选项去选。阅读短文题都是哪个选择质占的篇幅最长选哪个,写作文时都是用些感慨而经典的语言,令老师和自已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之后就全校第一个交卷。
晚上我感到头晕,身上发冷,头发热,桦楠给我拿来一件衣服穿上,我坚持考晚自习的综合试卷,别人说拉开距离的科目在综合,因为综合包括了政、史、地、理、化、生等科目,知识包罗万象。比如后面一道大题是:水。便问水对人体有什么作用,再接着让你用语言描述一下降水过程并回答出我国最大的淡水湖是什么,还要说说在历史上有几次用水的著名战役。有时还要结合时事从政治上谈谈水污染与可持续发展,最后写出水在某些化学反应中的作用。
由于头晕,考完试就很快去睡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们补课,头昏轻了些,我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往班里走。
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来每次去学校都会在这条路口与蒙不期而遇,或者她走在我前方不远处,或者我走在她前方不远处,有时我因有事提前或错后十来分钟,恰巧也能碰见她,只是从来没说过话。
今天,我们几乎是并排了,我正想着该怎么办,这时少康抱个篮球在后面喊:“老梦,老梦………”
我差点气晕,少康是我去年的同班同学,现在已分到十一班,是我比较讨厌的家伙之一,我们曾经同桌过一段时间。在那一段时间内,我发现他写的情书比写的作业多,打的架比换衣服的次数多。有一次他要打我,我便与别人调换了座位。
我不想与这类人在一块儿,更何况是被蒙看到,我没有停下来等他,他却边拍篮球边跑上来,搂着我的脖子扒在我的肩膀上用篮球指着前面一个穿牛仔服的女孩说:“你看前面那妮儿咋样儿?”
我也不敢看附近的蒙,只是被动地顺着他的手看着我们前方的那个牛仔女孩说:“背影杀手。”
“你把篮球踢一脚,”他说,“我跑到前面捡篮球,瞅瞅她。”
我不敢直说不踢,就找借口道:“这又不是足球,你看,她马上就要拐弯了。”
我话没说完他就把球踢了出去,又跑快去捡,然后回转身,用一只脚踩着球,歪着身子一晃一晃地对我喊:“小梦子,走快点。”眼睛斜瞅着那个牛仔女孩。
他的称呼越来越不顺耳,而且他好像不明白我不想搭理他。我想再拖慢点,让蒙先我几步走过去,又担心他将斜着眼睛看蒙,就决定转移他的视线。于是我快步走过去,很热情地说:“咋样儿?”
他还是晃着说:“八班的,以前进哥们儿会过。”
我没理他,我们就顺着路往前走。
他又补充道:“岂止是背影杀手,前面也是杀手。”
稍等一会儿,他又说:“咱俩儿好久不见,我也怪想你的,今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掏钱。”
我说:“我头有点晕。”
“今晚上我请你吃饭。”他又说一遍。
十一班在一楼,他进十一班后,我与蒙先后上了二楼进了六班。
昨天模拟考试的试卷陆续发下来,老师说我的进步很大,胡英说我有很大希望今年将考上本科,回到村里别人会怎样看我。我想可能是由于我在班会上说过我一定要考上本科,这个强迫的动力吧!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本科并不算作一定是什么,但这样的事之于我们的小村庄来说就会造成一定的轰动。当年我与胡英、顺子初来天中城上高中时就说等毕业哪怕考上个小小的大学也要在回家时站在村口高喊:“我们取经回来了!回来了!”
我有一种预感,我的头痛将会持续很久,我对自己很生气。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放学时,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