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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种预感,我的头痛将会持续很久,我对自己很生气。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放学时,娟子推着自行车与我并排走着,她对我说少康跟我玩的目的是为了接近小玉,我也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旧历三月廿七,由于非典,北京、内蒙古学校都放了长假,我们学校则按县政府的通知不再放假,于是当天就有大批学生骑自行车往家赶。当晚胡英来找我商量趁前两天学校封锁得尚不太严,就赶紧偷着跑回家一趟拿些钱和备换的衣物,我们太远骑自行车不方便,就坐公交车回去,现在公交车消毒还是很严格的。
回去也好,回去之后我想到山上照些相片,也像其他人一样送出许多张给同学留念,关键是也能给蒙一张。
第二天上第一节课时我就想着如何跑回家,还不断与冬辉小声商量,上完两节课的课余活动时,雪莹问我:“你与少康很熟吧?”
“是呀,我们以前同桌过,你也认识他吗?”
“我的一位同学认识他,慢慢地我们也开始说话了。”
我没再往下问,她又说:“你认识杰与肖威吧?”
我说:“不认识,哪个杰呀?”
“就是也跟少康玩的不错的那个,后来因为打架被开除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
“我只是跟少康同班过,他认识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你们不是常在一块玩吗?”
“我跟少康在一块儿?他是什么类人呀,屎一级的人物。”
雪莹有些不满地说:“你怎么这样,当面在一块儿时有说有笑,背地里这么说别人。”
我也很后悔这样说,其实我的动机是想表明我们不是一路货色。我又减轻了用词,机械地说:“我们真的不熟。”
雪莹本想让我以后别这样评价别人,又不明白我何以如此激动。我们都不想让今天的谈话有个尴尬的结局,她又接着说:“可能是你认识的朋友比较多吧,昨天我还见你们亲密无间的。”
我立即道:“我啥时候与他亲密无间了?”
蒙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学习,这时她也抬一下头,我就返过身来。如果我也能像蒙一样少和别人说话,把这些时间用在学习上,我早就和她一样是班里的前两名了,我决定以后少说话,我的形象似乎越来越差劲。
雪莹也有点生气,又和解似地说:“就算是我说错了,你激动这么很干啥?”
冬辉忙打圆场:“他今天想跑回家,心情早就很激动了。”
雪莹好像明白了似的,半开玩笑地说:“回家后就别来了,这是咱老师说的,勉得把全班都染上非典。”
“哦,我这几天一直头痛发热,真的,不骗你,我就是害怕把你们几个染上非典才回家的。”
“你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病,不然你马上就被隔离,你快点回去吧,把病看好再来,以勉影响你学习。”雪莹说。
我笑着说:“我一说有病,看把你们吓的。”
冬辉说:“反正你再多上两节课也听不进去了,趁现在没打铃,你赶快走吧,也快些到家。”这时胡英正好也不想上后两节课了,就到我班外找我,“哎,你看,你同村的来了,喊你的。”冬辉有点认识胡英。
我忙收拾下书走了,走时装作不经意间看了蒙一眼,她仍在学习,她不同没说过话的同学说话,她虽然没参与我们之间的说话,但她一定全听到了,我想这时她也会抬头看一下我,却没有。
回到家后,当晚就找刘医师为我看病,他给我输了两瓶水,开三天药,他说让我休息一下,没事的,以后就可安心地参加高考。
第二天胡英回学校了,我仍在家休息。
输过水后,我就感到病全好了,我在家这一天闲着没事,想到南山照相,别人都很忙碌没谁陪我,我又不能拿着照相机给自己拍。我到后院堂兄家,遇见嫂子在家闲着没事。
我就说:“你陪我去趟南山吧?”
“有啥好处呀?”她问。
“我可以用我的相机给你照几张相。”
“照相,是不是送给你们班小妮儿呀?”
“你说是,我陪你去。”
“噢,你猜这么准,是的。”
“真的吧?真的,我就去。”
“那就快走吧,今天上午还返回来。”
“你骑你的摩托车带我。”
“大嫂,上山咋能骑摩托车呀!”
“你让我步行走几里地呀,为了给你照相。咱们可以把摩托放在山下,爬山时朝下看着。”
附近的山上全部是光秃秃的,只有山沟里有一片树林,树林边一条小铁道。
嫂子在山脚照一张相,她让我斜着照的,把山照成平地,像戈壁一样。
我在铁道上散步,我对嫂子说:“你在我最悠闲的时候照。”
我又想了下说:“我说一句话,这句话是我曾在你的摘抄本上读的,当我说到一定的时候你按键。”
“好吧,你说啥?”
我说着走着,“这里没有繁杂的数据,这里没有无助的表白,这是一方神圣的净土,这是一份情感的挥发。”
她拍后说:“哇,你咋记这么清,你是故意记这几句的吗?”
“触景生情,你不知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吗?”我反问道。
林子中有一个老林泉,嫂子在泉边照了几张。我在林中走着惊飞几只野鸡,忽儿想到什么,便在野鸡飞走的地方照相,这儿有棵老树,我站在树下,慢慢地说:“有多少坚持到最后的果子徒留遗核,就这样自生自灭;有多少*及红颜及灵魂无风而皱,就这样烟消云散。”
嫂子倒很是知道,刚说完“散”字,她就用亮光一闪。
她问我:“你洗出来相片时,把这些旁白写在相片上吧?”
“不是,说这些旁白是为了增加照相时的意境,图片是不需要说明的。”
我们走出树林,我说:“到山上去吧,这里再也没有树和草了,我要到山那边去照。”
嫂子说:“那边是朗陵,没有什么可照的,你要去,自己往上爬,我嫌累。”
我反对说:“我不到朗陵去,我就在河这面咱这山上,没树没草也好,这才是山的本色,你若不去,你来有什么用呀,谁给我照。”
“反正我是不去了,我要是也过去,谁在这里看摩托车?咱们还是回去吧,你也别去了。”
我自己费了好长时间才爬到山顶,山南边有一条河,叫做溱头河,在这里往下看,刀劈剑削一般,河的对岸群峰连绵,一望无际,且山峰尽朝东南方向,如万马奔腾,朗陵因此得名。
我站在这里伸直双手,拿好相机,以背后像马鬃一样的群峰和苍茫的天空为背景给自己照了一张相。
一时想写首诗在这里,在高一时很可笑,以为自己会写诗,就乱七八糟地涂鸦了一本子,还和一位姓陈的兄弟在一起,他会写词,我们在班里合称“梦诗陈词”,此刻又幼稚起来,至今不明白什么是平仄,却用树枝在一块软地上写道:
寒崖伫立志未酬,
江水沉凝物华休。
孤株独傲风云激,
雁呜长歌空际流。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非常幼稚,如果有位上帝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自然的化身。有位哲人说过: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我忽然想到,待我上完学后,我一定要去西藏一趟,西藏都是这样的风光,那里有蓝天、白云、草地、干净的空气、孤独飞翔的苍鹰,并有天然的玄机。
记得有位游客与西藏姑娘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飞速发展,你不知道沿海一带大楼建得有多快。”
“可是布达拉宫依然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有一条真理:落后就要灭亡。”
“只要有草地和牛羊,只要有男人和女人,我们西藏就永远永远不会灭亡。”
原来这里没有繁杂的人际关系,这里没有无助的精神呐喊。
天将近中午,我开始下山,在山西边见到一位在此放羊的老汉,可能是西边那个村子的,不属于天中县,我绕到他跟前说:“你帮我照张相好吗?”
他笑得很憨厚,“我不会照啊!”
“就这样,我教你。”我说。
照过之后,我便跑下山,嫂子早就等急了,我解释说,在山那边遇见了一个人,我让他帮我拍了一张相。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嫂子说:“我让那个人给我照相时,我也加了一句旁白,把他吓了一跳。”
“你又说的是啥,还是那种软绵绵的吧。”
“我说的是:莺花茂而山浓谷艳,总是乾坤之幻境;水木落而崖枯石瘦,才见天地之真吾,”
“这么经典,我摘抄本上没有。”
“当然没有了,是蔡根写的。”
“蔡根是谁?”
“我们班的同学。”
“你们班还真有高人。”
“那当然了,曾经我们班有‘梦诗陈词’,这是简称,全称为‘醉生梦死陈词滥调’”
她笑了,又问:“你写过没有?”
“刚才写过,现在没了,像我这样的超人天才根本不需要去写,遇见经典时刻,随便引用别人几个就可以卖弄了。”
在家里休息一天后,又来到学校,我把胶卷拿到一家相馆去冲洗,不知什么原因,一张也没有洗出来。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第三章
2005年大年初一
二十七日,我被少康陪了一个下午,说是晚上请我吃饭,但今天是周日,下午没课,所以整个下午也搭进去了。我们平常本不太熟悉,只是他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吊儿朗当样儿,看似倒也算亲切,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的模样。
中午放学时,学生像潮水一样往外涌,我到大门口时,少康喊住我:“秋雁,我不是说晚上请你吃饭吗?”
我说:“不必了,我下午有事,你在这干啥?”
“我在这等几个伙计,”看我要走,他走过来,“好,我不等了,勉得到晚上找不着你。”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志同道合。”他回答得挺爽快。
“我要回去了,我有点头昏,我下午还有事。”我边说边走着。
“走,我跟你一块儿,我连看看你在哪住,以后好去找你。”
我忙说:“干脆我们现在就吃饭吧,我请你。”
少康对我的话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下午有啥事?我本与朋友约好出去的,现在我就放弃了,过来陪你。”
我没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只是说:“下午我还要看书,快高考了,我还什么都不会,我说过要考上本科,就在今年。”
“我感到你现在进步很大,可是我不相信陪我吃一顿饭就影响你考大学了。”
“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呢?连你自己说的就矛盾了。”
他的脸有些变色了,“我靠,快毕业了,咱们俩一块儿谁陪谁又咋了。”
我没有再说话,我们过了新华书店沿着龙亭街向北走。这条街原来两边都是游戏厅。电子游戏机里发出嗷嗷怪叫,孩子们就在机前乱晃乱蹦。后来,游戏厅进化成网吧,乱晃乱蹦的孩子们也发育成稳重的少年,像IT一样敲着键盘。凡在此包夜打通宵者可免费获得果汁一杯或劣质眼药水一瓶。如今网吧正在被封闭,这是本月的第三次封闭。
少康说:“网吧又在停业整顿,恐怕都要搬出这条街,政府早就有文件规定:凡学校的200米内不准有网吧。”
我说:“明天你就会发现以学校为中心以200米为半径,将用电脑画一个圆。”
少康又转为嘻皮笑脸的神情:“不会的,这次还因为非典,我们很难再上网了。”
忽然我对自己很生气,为什么我就甩不掉这个家伙。
前方有一家“驿城新春”刀削面馆,平常颇红火的,现在也是非常冷清,而且老板的服务态度也是空前高涨,我与少康刚坐下,就得到一杯免费绿豆茶。
我端着一次性茶杯抿了一口,对少康说:“我觉得你接近我是为了接近我们班的小玉。”
他的声音一下子大起来:“谁说的,是不是娟子,他妈的谁敢这样说。”
稍过一会儿,我说:“是我以为的,娟子,她还没给我说呢,反正我觉得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不光是我。”
少康音量正常了:“自从分班之后,我与小玉就没说过话,我见了原来咱班的同学都不会主动去说话,唯独你。到底我有多赖呀?谁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他,可我不是还有好朋友吗?一个个装得多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