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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自己又乐意和永强待在一块儿呢?感情上的事,真是太复杂了,说不清,理还乱,难道自己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吗?水灵啊,你该作出决断了,否则,受伤害的不仅仅是大军。
工厂是老厂,厂区很漂亮,围墙外到处都是碎砖烂瓦,他们艰难地走着。
没想到永强和水灵真的遇到了蛇。永强和水灵走到一个药味很浓的乱石堆前,停了下来。
水灵说:“我们别走了,就守在这里。”
永强赞同水灵的判断,他想两人不能老站着,要找个石头坐下来。永强就动手在乱石堆中寻找着,想找一个较平整的石头给水灵坐。他翻出了几块都不满意,扒开了上面的几块后,他看中了下面一块较大的。他一用力就搬动了。忽然他的手背感觉到有个冷冷的滑滑的东西在蠕动,他也没有多想,还是把石头搬出了坑。这时他才看到,坑中躺着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蛇。永强吓得一下子就把石头丢了,拉起水灵就跑,说:“妈呀,有蛇,快跑,水灵。”
水灵却没有动,说:“不用怕。”
“好大一条蛇呀,快离开这里。”
水灵笑了,说:“不用怕,这是一条菜花蛇,不咬人的。”
“你看清了,要是毒蛇呢?”
“青竹扁、火苗子、响尾蛇个头都很小,有的只有两根筷子长。这样大的,这个花色的,是菜花蛇,不咬人,咬了人也没有毒性的。”
永强镇定下来,佩服地说:“水灵,你懂的真多。”
水灵笑着说:“刚才还提劲,说要保护我,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那条菜花蛇一动不动地盘在坑里。水灵把那块石头又重新盖上了,说:“蛇是益虫,吃老鼠它可是头号功臣。”
“那我们就只好站着了?”
“站着就站着吧。”
他们就靠着围墙站着。
过了一会儿,永强问:“累吗?”
“不累,就是有些困。”
“你打盹,我盯着。”
“好吧,一会儿换我。”
水灵闭上眼睛打盹。永强紧张地盯着四周。北风如刀,呼呼地吹着。永强站在水灵前面,挡着北风。
“困,睡不着。”水灵悠悠地说。
“那就闭上眼睛养一会儿神。”
北风越吹越烈,半夜里,竟飘飘洒洒地下起雪来,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这个夜晚,却下了很大的雪。北风狂吹,雪花漫天飞舞,气温很快降到了零度以下,王天宏想打电话给现场监察的人,想了想,又算了,他太熟悉他的部下了。任务面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有人临阵退缩的。
一见雪花飘舞,小东就高兴起来,扬着脸,伸出舌头接着晶莹的雪花。大概南方人很少看到雪,见到下雪,总是很兴奋。在这个下雪的晚上,小东的病更严重了,下半夜,发起了高烧。他却没有告诉王天宏,看着飘舞的雪花,同王天宏聊起天来。
“王局,男人是不是都要娶媳妇,要传宗接代呢?”
“是啊,这是传统。但现在有些年轻人,不结婚,不要孩子,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其实我的观念也很传统,我还是想结婚,想让父母抱孙子。”
“那就结婚呀,你年龄也不小了,还等什么呀?”
小东没有吱声。
“是不是女朋友年龄没有到?”
“不是的。”
第十一章 执法面对面(4)
“有婚姻恐惧症?”
小东摇了摇头,说:“我不想结婚了。”
“这可不行啊,小东,你是家里的独子,你父亲肯定是想抱孙子的,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也肯定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
小东心里呜咽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
江边船上的探照灯不时地往岸边照来,如果王天宏细心,就会看见,小东的眼里噙着泪水。
雪越下越大了,天地间雪亮雪亮的,如同白天。如果是在家里的窗内欣赏着雪花,一定会很惬意。永强很怀念在北京读书时度过的几个冬天,在装有暖气的房间里穿着薄薄的睡衣,泡一杯茶,边喝茶边看窗外的雪花飘飘洒洒地下,那份享受,那份温馨,真是永远难忘。现在在家乡,也见到下雪,但却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欣赏雪花。他在欣赏雪花的同时,担心小东他们会着凉。
“我很担心他们。”永强说。
“我也是。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你呢?我把大衣给你。”
“不要,我穿了棉大衣,很暖和了。”
在雪光的映照下,水灵的脸红扑扑的。永强不敢久看,他把目光移开了。永强心里很喜欢水灵,他却不敢向水灵表白,一是水灵还有个大军,并且自己和莎莎那一笔感情糊涂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了结。
这个晚上,现场监察的执法人员,一个个都变成了雪人。他们在风雪中辛苦了一晚上,却一无所获。
第二天晚上,吃了晚饭,王天宏拿了棉大衣要出门时,妻子秀月叫住了他,说:“涛涛有些发烧呢。”
王天宏返身进屋,儿子做完了作业,刚钻进被窝。
王天宏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的额头有些烫。
涛涛抓住王天宏的手,说:“爸爸,不去值夜班好不好?”
王天宏说:“其他的人都去了,爸爸怎能溜边边呢。”
涛涛从被窝里跳出来,光着身子抱着王天宏的脖子,说:“我不让你走。”
王天宏忙把涛涛按进被窝,说:“小心着凉。听话,爸爸到楼下给你买点退烧的药回来。”
王天宏忙跑到楼下,在一个小药店里买了退烧药回来要涛涛吃。涛涛大声抗议道:“不吃不吃。”
秀月坐在一旁,板着脸不吱声。
王天宏耐心地说:“涛涛乖,快吃了,爸爸还有事呢。”
涛涛更加来劲,把被子也踢开了,在床上踢着腿,说:“不吃不吃就不吃。”
“涛涛乖,快别闹了,改天爸爸带你到动物园玩。”
“你骗人骗人,你是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秀月在一旁说:“看看,你这当父亲的,给孩子什么榜样。”
执法车一定在等他了,王天宏心里本来就憋了一股火,妻子煽风点火,他心里更加毛躁,想发却又不敢发,要是他发了火,就更不好收场了,他放下杯子和药片,默默地走出了房间。妻子会给涛涛吃退烧药的,他狠了狠心,独自走了。
他下楼时,执法车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他坐上了车。
水灵心细,发现王天宏脸色不好,问:“局长家里有事?”
王天宏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涛涛要我陪他。这孩子,平时蛮讲理的,今天有些发烧,缠着不让我走。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走吧。”
车子开走了。
涛涛吃了退烧药,并没有退烧,半夜却烧得更厉害了,烧起了扁桃腺炎。秀月只好背着涛涛上医院。
这个晚上王天宏他们在风雪中冻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收获。早上王天宏回家,看到涛涛的书包还在家里,才晓得妻子带着涛涛上医院了。他打秀月的手机,手机却在家里响了起来,原来匆忙间秀月忘了带手机了。
王天宏又困又累,找了两家医院才找到妻子儿子。儿子正在输液,睡着了。妻子一脸憔悴地坐在病床前。王天宏走到床前,摸了摸涛涛的头,涛涛仍发着烧。
王天宏小声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就当你死了。”
王天宏心如刀绞。
“我们离婚吧。”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和涛涛买点吃的。”
“我们离婚吧。”
“秀,你是吃油条还是包子?喝牛奶吧?”
“你别假惺惺的,我们离婚吧。”
涛涛这时醒来,听见两个大人的话,带着哭腔说:“妈妈,我不准你跟爸爸离婚,我不准你跟爸爸离婚。”
王天宏摸着儿子的脸蛋,心里内疚极了。
秀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对庆丰农药厂现场监察,他们在北风中一连守了半个月,都没有结果。很多人都心灰意冷了。生产剧毒农药产生的废水到哪里去了呢?蒸发了吗?不可能,一定有问题。水灵说:“我相信我的判断。我想再坚持坚持。”
没有人支持她。连一向积极性很高的小兵和小东都不愿再去守候了。
这是第十六天的晚上。吃过晚饭,水灵一个人要往庆丰农药厂跑。永强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水灵笑笑,说:“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不用了,我自己去。”
“你不怕鬼?听说最近两天有鬼在那里出没呢。”
第十一章 执法面对面(5)
水灵笑了,说:“我都急疯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你去现场监察,我去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了,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不要叫刘师傅了,我们自己去。”
他们打了车往庆丰农药厂赶去。
永强问:“要是今晚也没有收获,你死不死心?”
水灵想了想,说:“要是今晚查不出,我就死心了,说明厂里没有有毒废水可排。”
当天晚上,他们又白辛苦了。天亮时,永强问水灵:“今晚还来不来?”
水灵说:“不来了。”
晚上吃了晚饭,水灵怎么也坐不住,她穿上棉衣,关上门来到楼下,永强穿着棉大衣已在楼下等她了。
永强朝她笑了笑,水灵也笑了,两人什么都没说,出门打了一辆的直奔庆丰农药厂。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另一辆车悄悄地跟上了他们。
水灵和永强到了药厂,在围墙外来来回回地走着,查看着。
天空灰蒙蒙的,刚来庆丰药厂查污染时,月还是上弦月,现在变成下弦月了。三九天,气温更低了。永强见水灵冷得直哆嗦,把大衣脱下来给水灵穿,水灵拒绝了,说:“不用,这种天气穿再多也会冷,你自己别冻坏了。”
永强却坚持要给水灵大衣。大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水灵身后,一下子拿过永强的大衣就摔到了地上,说:“我的女朋友,不要你假关心。”
水灵和永强都很尴尬。
大军手中抱着一件羽绒大衣,说:“水灵,我怕你冷,给你送衣服来了。”大军说着把羽绒服给水灵披上,并检讨似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工作这样辛苦,都怪我对你关心不够,你看我给你买的羽绒服,又轻巧又暖和,长过了膝盖,膝关节就不会得风湿病了。”
在这种情况下,水灵不能拒绝大军的好意,只好把羽绒服穿上。
大军见水灵穿上了羽绒服,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对永强说:“我打听清楚了,查药厂的污染是水灵的任务,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现在我来陪着水灵。”
永强说:“我不能离开,查污染不是水灵一个人的事。”
大军强压着的火终于压不住了,他说:“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查污染是假,谈情说爱是真,如果不是打水灵的主意,这天寒地冻的,真的有这样高的工作热情吗?永强你摸着良心说,你真的没对水灵动心?”
水灵生气了,说:“大军,我就知道你是来找我的茬子的,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经常晚上要到企业查污,男女一组,是想相互壮个胆,你胡思乱想什么呀?”
大军恨恨地说:“我胡思乱想了吗?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半夜同别的男人在荒郊野外卿卿我我,我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水灵想了想,说:“大军,你要是真认为我对不起你,我们就趁早分手。”
大军不等水灵说完就吼叫起来:“你听着,门都没有,自从和你处上朋友,我一直一心一意对你,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二心,你说分手就分手啊?你当我大军是什么呀?我的感情是你想践踏就能践踏的吗?”
永强默默地站在一旁。
当一股股农药味扑面而来时,水灵和永强心里的滋味真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们把大军撇在了一旁,他们顺着气味找,在围墙下的乱石堆下,有“哗哗哗”流动的水声传来。从从乱石缝里钻出的刺鼻的味道可以判断,这就是排放的有毒废水。两人立即忙碌起来,水灵兴奋地用手搬着石头,永强也搬着石头。
大军默默地看了一阵,似有所动。最后走过去,对水灵说:“石块很锋利,你站一边去,我帮你搬。”
大军力气大,有他帮忙,很快就把一大堆乱石块搬开了。一条排水沟露了出来。水灵和永强忙取样和拍照。一直忙到天亮,天亮了,药厂的废水还没有排完。
天亮后水灵才发现,大军的手被石块划破了一个口子,正不停地流着血。水灵的心倏地痛了一下,说:“谢谢你,你快到医院去看一下吧。”
大军捂着冒血的手,说:“你们这工作哪是人干的呀,水灵,你听我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