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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也不情愿,她江水灵能放过我吗?叫她不查我她同意吗?你问问她,她不跟我古风过不去,我就不会跟她过不去。”
“她不查,别人也会查,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跟市里当官的搞得好吗,你叫他们把环保局撤了,不就没有人查你们了吗?”
“夫人,你为谁说话呢?别忘了,我是你老公。”
“想当初我处心积虑要嫁给城里人,可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啊,家不像家,老公也不是我的老公了,还不如嫁给村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了有人问,病了有人煎药送水,问寒问暖,我嫁给你,你给过我什么?”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你过的日子是许多人都羡慕的。好了,今晚我回家陪你还不行吗?”
“不稀罕,我嫌恶心。”汪家会气呼呼地走了。
古风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一个男人被家里人唾弃,事业再成功,也无多大的成就感可言。
水灵他们又全心全意地查找臭源,可臭源还是没有一点踪影。
王天宏的妻子秀月被臭气折磨得神经都快失常了。第一次主动回到家,给王天宏弄了喜欢吃的饭菜,让王天宏尽快把恶臭找出来。王天宏借机问妻子:“你不反对我搞环保了?”
秀月说:“谁叫我命苦嫁了个搞环保的呢,想不支持也不行啊。”
王天宏的家里天天围着许多人,都是来关心什么时候能找出臭源。秀月就有些自豪,明白了丈夫工作的重要性。经过王天宏和永强等环保干部的努力,已锁定恶臭源,基本可以判定恶臭污染源是城北一些化工企业,具体是哪一家或哪几家造成的,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江海市恶臭弥漫,群众激愤。市委市政府压力很大。由于受恶臭的影响,本来是旅游的黄金季节,过去中外游人蜂拥而至,人民币外币大把大把地赚,现在却一个客人也没有了。一些外地投资商也不敢来投资了,有些投了资的老板不堪忍受恶臭,毫不犹豫地将资金抽走,另投他方了。江海市损失惨重。
市委市政府表示,将重拳出击恶臭。
水灵带着环境监察大队的人来到城北,对那一片化工厂再次进行搜寻。
水灵对永强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采取笨办法。掘地三尺也要把臭源找出来。”
永强无可奈何地说:“只有这样。大家行动吧。”
永强等人前往采样,分析出其所含主要化学成分,再辅以反向气流追踪源头。
环保局已经有一部分人累倒了。有的人开始气馁,在鉴测现场时,有的人出现了明显的懈怠情绪。
永强要他们打起精神来。他说:“鉴测是技术活,必须要准确认真,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全部的努力都作废了。错误的数据比没有数据更可怕。”
永强就是这样,他永远都让水灵佩服,永远有他独特的魅力。
水灵想,如果她和永强有缘分的话,早晚他们会在一起的,可是天意弄人,许多事情都是阴差阳错,身不由己的。现在谁还有心思考虑个人感情啊。
大家不分白天黑夜地干着。挖了许多条排污的地道出来,可经过检测,排放的水都达到了规定的标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臭源没有在城北?
第十五章 寻找臭源(7)
大家又陷入了困境。所有的人都想放弃,但又不能放弃,找出臭源,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臭源在哪里呢?
必须扩大范围寻找。水灵带着人又往上游查找着。他们走在长江边,看着长江污染越来越严重了,想在江边洗个手,江边是黑黑的漂浮物,想洗手反倒把手洗黑了,洗脸把脸洗黑了。只有脱下鞋走到离江边远一些的水中,漂浮物才少一些,才能洗手洗脸。
一天,水灵看到了古乐天。老人坐在河边拉着二胡,老人的身后有一个背筐,背筐里有两个有图案的长江石。老人并没有看到水灵他们,他全神贯注地拉着二胡。老人拉的是《二泉映月》,十年二十年前的长江水还能映照天上的明月,现在天上的明月不明了,长江的水也不清了,每月十五明月夜,水中也只有浑浊的月影。老人一脸忧郁,拉出的曲调也更忧郁,那忧郁的曲调和着江水的呜咽,听了让人想哭。忧郁的音符在水面上一波波地荡漾,一波波地涌进水灵他们的心里,又好似有一位喜欢忧郁的天使,扇动着忧郁的翅膀,那忧郁丝丝缕缕地随风飘散着……
在场的人都被这忧郁的曲调感染着,有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水灵在大军家见过古乐天。这是个与世无争、和蔼可亲的老人。老人与世无争,可贪心的儿子们却想搜刮天下财富。老人时不时地去看望大女儿,在感情上,几个子女只有大女儿古筝和老人最亲。水灵很久没有见过老人了,此时在长江边见了,水灵不知该怎样称呼老人。老人拉完一曲,看到水灵,刚才忧郁的脸上,马上挤出笑容,说:“是你呀?还好吧?”
“我很好,您呢?”水灵干脆省去了称呼。
“我还没有被他们气死,暂时还死不了。”
水灵安慰说:“他们不会听您的,您生气也没有用,您自己要多保重身体。”
老人忧心忡忡地说:“长江污染越来越重了,连长江边的石头也不能幸免啊。”老人翻开一块石头,说:“你们看,上面的一面污染严重,图案浑浊,模糊,埋在下面的一面,图案清晰、鲜艳。上面的一面拿回家用盐酸泡,也无法全部去掉污渍,污渍浸到石皮下了。十多年前的长江石就不是这样的,四面都干净、光滑、图案清晰,喜欢捡长江石的老石友们,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盐酸清洗长江石上的污渍。唉,长江被污染成这样,觅石的心情都没有了。”
听了老人的话,水灵心情十分沉重,拯救长江刻不容缓了。
告别了老人,他们又上路了。天气越来越热,又渴又累,走到一家路边小店买方便面吃,路边小店没有盒装的方便面,只有袋装的,他们用带的漱口杯泡方便面,想吃时却没有筷子,小店也没有筷子。一时间大家都为难了。水灵忽然说:“我有办法了,大家跟我学。”
水灵拿出牙刷,用牙刷把撬着面条吃起来。
曾燕说:“哎呀,这还真是个办法,不然我们只好用手抓着吃了。”
小兵也拿出牙刷用牙刷把撬着面条吃。
小店的老板看呆了,竟然有用一根牙刷把撬着面条吃的。这是一群什么人啊?
小兵往肚子里填了几口,才有了力气说话,他说:“江总队,我们的创举,可以载入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水灵口中含了一口面条,含混不清地说:“快吃,找不到臭源,载入宇宙记录也没有用。”
大家吃完面条又上路了。晚上他们住的招待所条件之差想都无法想象。没有空调电扇,连澡都不能洗。当然收费也很便宜,只要八元钱。每人打了一盆水到简陋的厕所冲了一下凉,对付着住下了。水灵和曾燕住一间房。两人躺在蚊子苍蝇飞舞的房间,怎么也睡不着。
曾燕说:“江总队,我怕我是坚持不下来了。”
水灵给她打气,说:“咬咬牙就坚持下来了,相信臭源很快就会找到的。”
“我不是不爱母亲河,我真是吃不下来这个苦了,你看我又瘦又黑,每次父母见了,都心疼得直掉泪,嚷嚷着要给我调单位,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是啊,每个人都被臭源折磨得快疯了,每个环保工作者还要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大家还能坚持多久呢?
在江海市周边又查了一段时间,仍无结果。水灵又回头查北区的一些化工厂。一天,水灵又带人到一家化工厂现场监察。在一个排放污水的大池子前,水灵注意到了一个怪现象,车间明明在生产,可池子里的水却不见涨。这里面一定有名堂。水灵叫小兵去找厂长来。厂长很快就来了。厂长和古风、古韵兄弟一起来了。原来这个化工厂不景气,已经被古风的元阳化工厂兼并了,成了元阳化工集团的下属企业。看来古家的事业是越做越大了。
水灵指着池子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厂长很镇定,说:“我们的排污很正常,车间本来产生的废水就很少。”
水灵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里面肯定有鬼,究竟鬼在哪里作祟?不过可以肯定,这池子肯定有名堂。
水灵顾不上其他,脱了鞋就要往池子里跳。永强一下子拉住了她,说:“你不要命了?”
水灵推开永强,什么话都没说就跳进了污浊的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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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寻找臭源(8)
古韵生气地说:“我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怪不得……”
水灵知道古韵又要说什么,她已没有了好脾气,头也不抬地说:“已经很恶心了,别再说你古家恶心的人。”
古风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又不好发作。他心里是有鬼的,他和厂长两人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很慌乱,不过他们仍然抱着侥幸心理。
池子很深,好在水灵的水性很好。脚下是厚厚的滑滑的污垢,她在池子的四周找着答案。
厂长到底沉不住气了,说:“江总队,你快上来,你身上会起毒疙瘩的。”
古风故作镇定地说:“江总队找臭源心切,她不相信我们,就让她找好了。”
水灵没有理睬他们的一唱一和,她又在脚下找着,忽然她踩到了一些麻袋,这些麻袋是干什么用的呢?为什么在池子里会有麻袋呢?水灵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
水灵俯下身子,想用手抓那些麻袋,但水太深了,够不着。她用脚拨弄着。麻袋不只一根,有许多根。水灵钻进水里用手拉麻袋,当水灵拉了几根麻袋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污水池的水不见涨,又看不到偷排的现象,原来是从麻袋的缝隙漏走了。这些可恶的企业,为了逃避检查,想不出的招都想出来了。
水灵只顾自己气愤,忘了眼前的危险,当她把最后一根麻袋用力扯出来时,池子的水“哗”地一下子往那没有阻挡的下水道奔涌而去,巨大的惯性眨眼之间一下子就把水灵冲进了下水道。
池子边上的人吓慌了,永强一下子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摇晃了一下,想起了报警。
站在池边的古风、古韵和厂长见水灵揭穿了他们的把戏,脸早就吓白了。现在见水灵被冲进了下水道,一下子就吓瘫了,要知道进了下水道是有去无回。
事情一下子闹大了,臭源已经是群情激愤了,现在又闹出人命来,古家的那些保护伞们恐怕再也保护不了古家了。古风跑到一边打电话,说话声音都打着抖:“胡市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胡志超在电话中教训古风:“天大的事别自乱了阵脚,给我稳起。”
古风放下电话,仰天长叹:“江书记,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可你女儿偏偏要跟我过不去,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在天有灵,要你的女儿来对付我古家?”
天空灰蒙蒙的,江海市因为大气污染严重,很少有蓝天,古风明白,这其中也有他古家制造的烟雾。可现在该怎么办?江水灵肯定不会生还了,他古家将在江海市无立足之地,江海市的市民一定不会放过他。古风一想到后果,赶快溜之大吉,不然环保局的人会把他撕碎的。
一时间警车、救护车鸣叫着往北区赶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灵还没有出来。永强也要往里跳,小兵和曾燕死死地拉住了他。
小兵说:“你的水性不如江总队,你去了不但救不了她,反而多赔上一条性命。”
曾燕哭了起来,对着污水池,不停地哭喊着:“水灵姐,水灵姐,你没事吧?水灵姐,你快出来呀?”
水灵没有出来。
永强抓起瘫在地上的厂长就是一拳,骂道:“你他妈的良心让狗吃了,快打电话让车间停止排污。”
古风、古韵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留下厂长给人当出气筒。
厂长颤抖着手打电话。那哗哗流向池子又哗哗流向下水道的污水渐渐地少了,细了,最后断流了。最后污水池只剩下臭烘烘的污泥。
永强跳进池子,在下水道口一遍遍地喊着水灵的名字。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仍不见水灵的踪影。永强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着疼。莎莎受不了永强对她的冷落,心灰意冷地回北京了,永强没有对水灵讲这些,一是小东病了,二是也不知道水灵会怎样处理她和大军的关系。但永强明白,他早已爱上了水灵。这份感情,是谁都代替不了的。现在水灵生死未卜,怎不叫永强悲痛万分呢?
警车和救护车赶来了。有警察跳下池子,见下水道黑糊糊的,不知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