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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书房里,霍天航坐在神父对面的位置上,眼睛盯着那个十字架看了一会儿。
“我一直带着的。”
神父随着霍天航的视线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十字架,轻叹了声。“我以为不会那么久。”
“谢谢你,一直那么好的照顾着松松。”
“他还是都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想知道,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他。”
“你……找到他的生身父母了?”
“嗯。”霍天航点头。“他们已经放手了。而那几个贩子……也已经得到报应了。”
“你也是一直都决定,他不想知道就什么也不说吗?”
“神父,松松已经见过我肩膀上的枪伤。”霍天航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他没有任何额外的反应,那不是就说明……那些过去事情,真的对他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很好吗?这样的松松,才是健康的松松。”
“我不知道。如果那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逃避……”
“神父。”霍天航加重语气。“您没有看到,可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那次行动失败,无处可逃,我不会钻进去,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我到现在都能闻到里面发霉的问题,但那里……知道吗?我生命里第一次,全凭借着自己的意愿要去做一件事情,那是第一次,我没有在夺去他人生命后觉得困惑或迷茫,尽管这些话在您在很多人听来是十分荒唐。……我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寻找借口,我也曾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松松。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对我笑,帮我包扎伤口,和一个小小孩一样说帮我把痛吹走。……他问我喜欢吃什么东西,然后想着它们就在你口中,就不会痛了……离开松松的12年,我常常就想他在我怀抱里的样子,然后……就真的不痛了。……神父您知道吗?我宁可他忘记我们的初次相遇,甚至冒着从此在他生命里只是过客的风险,也不想他想起过去的那些经历,幸好……我不是过客。”
“你想过带松松离开后,怎么生活吗?”
“我会去找份工作,和松松过平静的生活,如果他想继续读书,我会支持他。神父……我想,应该会是最简单最平凡的那种生活,也许对于外人,我们只能以兄弟相称,这些都不重要。”
“记得带松松来看我,我……会一直在这个教堂里。”
“Father。”霍天航唤了一声。“在忏悔室我那么叫过你,我开始以为是你,所以我那么叫你,我想……当年选择带松松来这里是因为……我也渴望能得到救赎,为以后我会做的很多的事。……为什么帮我们?”
“你们是那么年轻,我相信,天主愿意为你们指导一条新路,让你们相依相伴。”
“那个时候,您就看出……我对松松的感情了吗?”
神父笑了笑,没有回答。
“所以你送我那个十字架,是为了……消灭我的那个念头?”霍天航说完,自己已是一脸不置可否。
“天主教确实反对同性间的恋情,但也知道那不是你们本意所谓,只要不是存着恶念如此,也不会多加阻挠,何况你和松松……不是要离开吗?”神父想了会儿,最后补充了一句。“不要在这里。”
“什么?”
“你懂的。”
“呵呵。”霍天航了然一笑。“我明白的。还是……谢谢您,Father,松松现在有着很幸福的过去,以后我会给他很幸福的现在,然后每天睡觉前,又多一份幸福的回忆。”
神父看着霍天航,没有接话。
“对了,您觉得……为什么松松会喜欢我?他说他第一次在教堂看到我,就喜欢我。”
神父抬眼回想了下,转睛看了看霍天航的衣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神父服,微一笑,说道:“松松刚来的时候烧得很重,好容易意识清醒,看到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就把自己缩起来,唯一见到我,他会伸手……你也知道,不会因为突然来了一个孩子,把另一个更小的孩子放在教堂里,教堂就会收留他的。我们当时有联系社会的福利机构,还有教堂自己的孤儿院,但是……松松只对我伸手。他说他愿意住在教堂里,愿意守很多戒律,愿意背诵圣经,愿意帮忙做事,……现在想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看到我的时候,松松看到了潜意识里的另外一个人……那个在他记忆里,救了他,为他受伤的,穿着黑衣的男子。”
“您是说……你的这身黑色的神父服?”
“我不得不承认,在换上白色神父服时,松松看着我,眼神总不会那么有光。……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我已经可以了,我很高兴,我还有机会。”
“留着那个十字架,天主会指引你们的。”
“谢谢您。”霍天航起身,鞠了个躬。“Father。”
7
决定了离开的前一天,颂贝像条尾巴一样跟在神父身后转,眼睛泪汪汪地,无比可怜。
“我不舍得您,神父。”
“松松。”神父重重拍打着松松的肩膀,总觉得气力还不够大。“常常回来看我。”
“嗯,我会的。”颂贝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张开手臂抱住了神父。“我要走了。”
“我知道。”继续拍颂贝的后背。
“我真的很高兴,他还是回来了,我还认出了他,嗯……我是说认出这个人是我找的那个。”
“我知道,所以我祝福你们。”
“天主会惩罚我们吗?”
“如果你们不做恶,就不会?”
“那……做……做……做那个呢?”颂贝想把脸埋在神父的肩上,不小心瞟见挂在神父身上的十字架,心一颤,立刻闭上了眼睛。“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不做,神父,不要讨厌我。”
“松松,你……真是个傻松松。”神父无奈摇头。当初颂贝长大,他把所有本该由父亲教导的事情都交给了教堂学校,甚至苏修女,第一次面对松松,这个他养大的孩子如此直白的问话,神父最终沉默了。
霍天航并不知道颂贝和神父的这次谈话,不过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害怕,他知道现在对于颂贝,他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因为以后的路,他都会陪伴着他。
离开的列车上,颂贝依靠在霍天航的肩膀上,望着窗外飞过的风景,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容。教堂的朋友给他来送行,还送了好些礼物给他,说一旦定了地方就告诉他们。对于他和霍天航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如霍天航曾经对神父所言,他们在外,也许永远只能是兄弟。
结婚的事情,颂贝和霍天航都没有想过,一来是颂贝这个天主教徒没那个胆量,二来霍天航也不觉得有那个必须。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他的松松现在也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他们的身边没有谁给与的祝福重要到需要他们给他们仪式去帮忙见证。而神父临行前许久就已经说了,有空一起去看看他,这就够了。
颂贝动了动脖子,在霍天航身上靠靠舒服,再动动鼻子,闻闻这件他帮霍天航新买的红色衬衫,心里乐呵呵地。本来他是想买白色的,但是怕那些伤在路上碰到,最后退而求其次,买了红色的,大红色的。
“嘻嘻,真喜庆啊。”颂贝拍拍霍天航的衬衫,给了个很欠揍的笑容。
“我把你那件小白兔服也放行李箱里了。”霍天航在颂贝耳边轻声了着。“我想吃小兔子。”
颂贝不理睬,直接张嘴就在霍天航的肩膀上咬了口,看着上面深红色的口水印,满意地笑了。
“我错了。”霍天航看了眼自己的肩头。“你不是小兔子,你是小坏蛋。”
“呵呵。”颂贝偷瞄了眼四周,见没有乘客看向他们这里,便急忙地在霍天航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用脸蛋蹭了蹭。“天航,我真高兴你愿意为我放下屠刀。以后……我养着你。”
霍天航听后忍不住笑了。“那我不是已经成佛了?那对不起,松松施主,请与本尊保持距离。”
颂贝捶了下霍天航一下。“你什么时候信佛了?小心我们两个被劈。”
“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离开原来的家到去的那个地方,不管中间的路如何弯曲,我的最后就在你这。”霍天航看也不看旁人,直接吻了吻颂贝的嘴唇,手指轻抚他的脸颊。“松松,谢谢你给我机会和意义去过新的生活。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一度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指望,我真的很害怕过。在外居无定所的十几年,我很怕你也忘了我……知道吗?那次你在教堂看到我,是我人生第三次去教堂,第一次是把你交给神父,第二次是执行一个任务……只有那一次,我看着你,做了祈祷,你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什么?”颂贝乖乖地贴着霍天航,眨着水水的眼睛望着他。
“它实现了。”霍天航将颂贝搂在怀里。“因为你真的在我怀里了。”
“你也在我怀里。”小心地伸出手也将霍天航抱住,不太敢用力,怕又牵扯到了伤口。
“嗯,我在。”
“我知道。”
“松松,我存了一笔钱,也许我们可以去开一家小店。”
“那些钱……都是……执行任务时收的?”
霍天航的手颤了下,没有接话。
“都是带着血的钱。”颂贝把头埋在霍天航的劲窝里,做了一个深呼吸。
“对不起,松松,我……”
“等我们的小店盈利了,我们把那笔钱再存下来,然后用来帮助别人,好吗?我知道可能永远不够,但是总有一天,天主也会原谅你的,我想你被宽恕,有一天我们死了,一起去天堂,我……不想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形式再和你分开了,你明白吗?我们没有办法救回被你杀害的人,没有办法把流出的血收回去,所以我们一起来赎罪,即便最后还是要下地狱,也请带着我。”
“好,都听你的。”霍天航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哦,对了,想起件事情。”颂贝从霍天航怀里出来,脸上很是正经。
“什么?”
“天主教其实对同性间的爱还是宽容的,但是就是……那个……另外一个事情的话……”
“另外一个什么事情?”霍天航的嘴角抽了抽,强作镇定。
“就是……”颂贝红着脸,再次四处瞄了瞄,很小声的说。“就是吃这个事情,可能不行。”
“松松。”霍天航闭了闭眼睛,做了一个比颂贝刚才那个更深的呼吸后,恢复了他迷人的笑容。“我不是教徒,而且是我吃你,你是被动的,不是主动的,你只要乖乖地躺着……”
“什么什么啊?”颂贝差点跳了起来。“我和神父说了……”
“颂贝!”声音高了一度。
“什么。”声音降了两度。
“我爱你。”
“啊……但是……爱是爱,但是那个话,《圣经》上说了……唔……”
……
旅途很长,霍天航不怕和颂贝耗时间,总有一天,这只失而复得的小白兔会意识到,爱和吃是分不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又一个故事讲完了(*^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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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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