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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林曜一怎么样?”
谈起林曜一,木青岩皱了皱鼻子。 “很讨人厌。”
“你和他一样。”
木青岩一愣,又扑哧一笑。“你如果能和我一样能打,我也可以放弃。”
话没说完,韩阳已经开打。木青岩想要让着韩阳,但韩阳根本不需要他让着,两个人不相上下。“木青岩我不需要你避让。”随后拳力加重,打在木青岩胸口的伤处旁边。
“咳咳,咳!”木青岩捂住胸口后退,“韩阳你想杀了我吗?”
“离我远点。”
“你为什么讨厌我?”
“为什么……吗?”懒得和木青岩说话,韩阳转身离开。
“站住!韩阳!”木青岩很快追上韩阳,却发现并不是回西餐厅的路。抿嘴偷笑,木青岩开始做思想教育。“阿阳,我对你……”咽了口吐沫。突然想起在郊外自己问了同样的问题后,韩阳暴走的样子。
“阿阳,我喜欢你啊。”
“我不喜欢变态。”
“是,我喜欢男的。这是死罪吗?”木青岩揽过韩阳的肩膀,让他离自己近些。“不是死罪吧。我想让你留在自己身边,想对你好。爱情与性别无关不是吗?”
木青岩越说越多,直到臂弯里的韩阳停步不走。“怎么了?”
转头看向韩阳看着的地方,是个破旧的游乐园。“想要去玩吗?那个游乐园已经荒废了,改天我带你去新的游乐园。”
“多事。”
木青岩不以为意,“阿阳,我们去哪儿?”
“不知道。”
“我带你去买衣服。”揽着韩阳大步往前走,怀里的韩阳今天很是配合,看来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了。得意忘形的某人全然忘记了两人刚刚打完一架。
“这件浅蓝的怎么样?”木青岩转过身又拿起另一件衬衫。“这件深蓝条纹的也不错。”左右看看,还是无法选择。木青岩笑着问一旁不吭声的韩阳。“我们一人一件?”
“随便。”
“那好,我要深蓝的,你就浅蓝的。”木青岩拿起浅蓝衬衫在韩阳身上比量。“看起来像情侣装呢。”
“不要了。”
不理会被气走的韩阳,木青岩愉快地对营业员说:“这两件给我包起来。”
提着袋子走出服装店,看到韩阳银色的头发在人群中窜动,木青岩快步跟上去。
“阿阳。”
摸上银发,木青岩溺爱地在韩阳脸庞吧唧亲了一口。刚吻上去,发现口感不对。才发现手下的人并不是韩阳。
除了惊疑和焦急,木青岩还感到深深的恶心。自己居然吻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被吻的路人被吓了一跳,“变态”两字快要说出口,看到木青岩嗜血发狂的黝黑眼睛,又噤声了下去。见木青岩如此帅气,擦拭脸颊的手改成了抚摸。
木青岩没有时间理会花痴的同志路人,转身小跑开始寻找韩阳。他敢肯定,这小妖精绝对有预谋。不然今晚不会这么配合自己,更不会轻易逃脱。
该死!
木青岩攥紧手中纸袋的提手,欠收拾的小妖精。掏出手机,冷冷地发号施令:“人丢了,赶紧给我找回来。”
这次捉回你,就别再想走出房间!
韩阳快速拐进最近的小街,与大街道不同,这里的光线昏暗,喧闹声也几乎听不见。黑暗中聚集两三个人,站在街尾。
几人看到韩阳走过来,询问几句,便一同上了隐于黑暗中的小面包车。
“韩阳少爷。我家少爷说先将您送到临市安置。”
“嗯。”
“少爷,没找到。”
“什么?”木青岩状似好奇地问。
底下的人不敢回答。站立在一旁,低头不吭声。
“陈之月那边呢?”
“也没有动静。”
“嗯。下去吧。”不错啊,韩阳这次逃跑很迅速呀。木青岩斜卧在沙发上,轻轻摇晃手里的高脚杯,鲜红的酒液在散漫的灯光下闪光。眯眼啜了一口酒,连性感的薄唇都泛起微光。
小面包车开了足有两个多小时。韩阳被送到一个静谧的村庄。夏天就要到了,微微可以听见虫鸣。
韩阳下车,看了眼夜幕中繁多的星星。静静地随人来到村庄深处的一栋雅致小洋楼。
“韩阳少爷,您先暂住在这,过几天我家少爷会接您回去。里面有个管家,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他说。”
“嗯。”
“那我先走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小假期。”
“谢谢。”
韩阳走进小院,小洋楼的窗户透着光。推开门,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弯腰鞠躬的人。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韩阳少爷。”
“哦,艾若拉。”
“是的,韩阳少爷。”
“陈之月呢?”
“少爷现在不能抽身,无法和您见面。”
“嗯。”
翌日清晨,当太阳已经爬上枝梢,韩阳幽幽醒来。习惯性地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不在木青岩怀里,顿时周身放松。揉揉头发,慵懒地坐起来。
农村的上午很安详,鸟儿叽喳欢叫,仔细听,居然还有牛的哞叫声。
赤,裸着上身拉开窗帘,韩阳光脚走到阳台上。在这里可以看到村子的大部分情况,有的人家的烟囱还冒着炊烟。恍惚以为自己起的时候已经中午,才发觉只是农村吃早饭较晚。
没有木青岩在身边,就连神经也可以完全放松。韩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好好欣赏一下大自然的样子。
“哞——”耕牛叫唤一声,摇着尾巴跟上前面农人的脚步。
“这牛真壮。”韩阳意外得热情,主动拍拍黄牛的头。
“农家人就靠这头牛吃饭啊。”一个晒得黝黑的中年大叔“叭叭”抽着旱烟回答,一圈一圈的白烟从他嘴中飘出。
“大叔,咱这地可远?”
“不远不远,就在村头上。”
“我可能跟你一块看看去?”
“成。”大叔拽了拽手里拴在牛鼻环上的绳,弯着有些佝偻默默向前走。
庄稼人老实寡言,韩阳微笑着跟在黄牛后头。风穿过头发,有些顽皮地将刘海掀起。
“韩阳呢?”
“青岩这话怎么说?”欧洲建筑里,陈之月好奇地询问木青岩。
“呵呵,以你我之间的了解,你能不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韩阳不在我这里。”陈之月悠闲地翻手玩弄指上的戒指。
木青岩不说话,猫儿一样看着面前坐着的黑发男人。
“或者说,”陈之月抬头,身体前倾靠近木青岩些许。“如果你有找到他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韩阳的田园生活
韩阳摸摸黄牛的后臀。“大叔,你这是去种什么?”
“麦子快收了,这牛还不急着干活,我拉它吃吃草。”农家大叔说话不快,带着嗡嗡的鼻音,听了像是一群蜜蜂在叫。
不多会就到了村头旁的田地,半黄的麦子高及大腿,一阵一阵地摇摆。
“这地头地尾都有野草,咱去里头可好?”韩阳指着一条一米多宽的土路征求大叔的意见。
“成。”大叔“哞哞”地唤着低头吃草的黄牛。“这牛能干啊,春耕秋种全靠它。”庄稼人热情好客,主动与韩阳攀谈起来。
“嗯,可是头好牛呀。”韩阳低头看着高低窄宽的草和没人知道名字的小黄花。“大叔,这路两边的蒲公英怎么没人挖啊?”
“蒲公英?”大叔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不禁有些气短。“啥年代了,谁还要那玩意?”拽拽了手里的绳,“哞哞哞”地拉走往地里钻的牛儿。
韩阳轻拍黄牛,替大叔赶赶。“没人收了?以前都好几块钱一斤呢。”
“娃子,我看你不像乡下人,咋懂这多啊?”
韩阳眼睛发亮,“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的。”
“可是跟着爷奶?现在能留在乡下种地的年轻人不多啊!”
韩阳微笑。“嗯,跟着爷奶。”
眯眼看着一朵一朵厚厚的白云从天这边飘到天那边。就像小时候的天空一样蓝。蓝得有种窒息的感觉呢。
“外公!我要爬上去了!”
“嗯……你又要爬到哪儿去?”粗布褂子的老头儿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家吃草的羊群。待反应过来那不老实的外孙在说什么,忙起身往回跑。“你个臭小子!又爬什么东西啊?!”
小韩阳站在高高的树叉上,挑衅地对着外公招手。“外公,看我高不高?”
“混小子快下来!”
“外公你上来抓我!”说完,调皮地折断一根树枝扔下去。
“再不下来晚上别想吃饭!”
“外公你别走啊,我这就下来!外公!外公,你等等我!”小韩阳猴子一样从树上窜下来。“刺啦”一声,屁股被勾了个大洞。
外公大力拍在小韩阳黄黄的头发上。“阳子,老实搁我旁边呆着。”
“外公!你看羊少了一只!”
一头羊可是农家几个月的花销,自家根本不舍得吃什么肉,这都是卖给有钱人家的。外公慌跑过去查数。
小韩阳拍拍屁股上的泥巴,笑笑,往树林子里找伙伴玩去。
“阳子,你捂住屁股干嘛?”
“外婆我屁股痒,我挠挠。”
外婆不在意地往碗里夹菜,瞧也不瞧两手捂住屁股站着的小韩阳。“你都挠半晌了吧?快吃饭。”
“外婆……我不饿。”
“瞎说!快吃饭,要不就挨揍了!”外公搁下手里的碗筷,过来拉小韩阳的胳膊。
这一拉,小韩阳两手捂住的地方就露了出来。半块蓝色棉布挂在屁股上,红红的小屁股露在空气中。小韩阳从树上下来,勾破裤子后继续玩闹,平时不着空气的光滑屁股蹭破了皮,红扑扑的咧嘴。
小韩阳脸红地赶忙捂住身后, “嘿嘿嘿。”
外公猛得拍上小屁股,小韩阳哎呦直叫唤。“疼!疼疼疼!”边叫边乱跑。外公上前拎起小韩阳,携在腰上。“擦酒去,别乱动!”
“哎呦!哎呦!疼!不擦了!疼死了!我不擦了!”
“臭小子,老实点!”外公抽手拍在小韩阳全部露出来的小屁股上。
“哎呦!外婆救我!外婆救救我!”
外婆带着老花镜坐在熏黑的电灯下,在蓝色破洞裤子上补个浅蓝的补丁。“吵死了,下次就让你穿着破洞裤子上学。看同学不笑话你。”
“哎呦!外公你轻点!”
“好了!下去吧你。”外公把膝盖上的小人儿放在地上。
小韩阳咬着嘴唇捂住凉凉的小屁股,下身没穿衣服,小脸蛋淌过泪水抹得像个花猫。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挤眼泪,“呜呜呜……”转过身向外公撒娇:“外公,阳阳好疼……”
有些口齿不清的童音加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并没有打动外公。朝小韩阳捂住屁股的小手上一拍,“快吃饭去。”
小韩阳流着泪,光着小脚丫爬上椅子,“我不是外公亲生的……呜……外公不疼我……呜呜……”
韩阳想起小时候的事,笑出了声,从妈妈去世后自己就不再调皮。
就算是从没见过面的妈妈,那也是小时候的惦记。每每同学笑话自己没有爸爸,小韩阳还可以说“我妈妈很疼我!”。等到妈妈也离开自己,小韩阳能说的只有“你们的外公外婆都没有我外公外婆好。”
韩阳对妈妈的记忆少得可怜,外公家的一张照片是自己对妈妈的印象。妈妈是个好看的大美人儿,小韩阳每次带小伙伴到家里玩,都会拿出照片炫耀一番。孩子气的行为让此刻看云的韩阳有些心酸。
“娃子?咋不说话了?”
韩阳眨眨有些湿的眼睛,“想到爷奶了。”转头看到田埂另一边的一个妇人。“那是挖野菜呢?”
大叔也转头,抽了口旱烟。“那女的,唉,也是可怜的人啊。她夫家丢下她和刚生的女娃娃跑了。才多大的女娃娃啊,那女的不是本村的,一年前和她夫家搬来的,”
“我看看去。”韩阳起身朝提着菜篮子的少妇走去。
“大嫂,挖野菜呐?这牛蒡老了,就别要了。”
“滚开。”
吃了闭门羹的韩阳微愣,“嫂子,我认识大哥。”
闻言,那少妇才抬头看着韩阳。一见韩阳是城里打扮,又厌恶地低头。凌乱的头发飘起来挠到了眼睛,少妇也不拾弄一下。“他死了,你走吧!”
“我知道。”
少妇猛地抬头,后退一步,警戒地审视韩阳。“你是谁?”
“嫂子,你别怕。我是大哥的朋友。”
“朋友?那混账没有朋友!你们这些人都打着朋友幌子骗他,非把他往死里逼!这下他死了,你们还来干嘛?!滚!滚远点!”她甩着臂弯里的竹篮打韩阳,韩阳抓住篮子,看着少妇的眼睛。那是双充满悲伤的眼睛,眼袋厚厚的,黑眼圈也很重。
“嫂子,大哥有几句话让我转告给你。”
闻言,少妇停止动作。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