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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众人正说笑逗闹着,墨莲迈着轻盈的脚步踏了进来,一看到薛问儿,终于放心的笑了起来。
“墨莲,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刚才正在说帮你和天翔补个象样的婚礼,只不过在你们之前,我想跟月先~”薛问儿抬眼望去,兴高采烈地说着刚才议好的计划,可是说着说着,他却止了声,心口扑通直跳,脚下无意识的冲了过去“墨莲~”
暗月等人也皱了眉,焦急的奔了过去,这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莲身子一歪,软软的靠在了门框上,等到薛问儿赶来后,他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窝进了她的怀里,轻笑着说了声:“好~”
“死前,能,再见,妻主大人一面~”他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呼吸通畅,看不出任何异样,“我,咳~我,死而,无憾了~”
可是愈加惨白的脸,浓烈的血腥气息,又怎么可能让人相信,他,没事的呢?
“墨莲~”薛问儿撕裂般的喊声,冲破长空,飘飘扬扬,不知道最终,会传到什么地方~
第一百六十六章
“墨莲~”薛问儿嘶心裂肺的喊着,手上用力摇着墨莲的肩膀。
“咳~妻主大人~”墨莲无力的睁开双眼,惨淡一笑,而后说道:“您再摇下去,我,咳,死的,会,更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暗月沉了眸子,走到他身后板着他的身子查看了一下伤势,全在背上,两刀,极深,极长~
秋无尘深吸一口气,连忙奔了出去,幸好他的院子离主屋最近,没一会儿,他就拎了药匣气喘吁吁的奔了回来,脱衣,擦拭,止血,上药,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毛手毛脚的愣小子,救死扶伤之责,他终于也慢慢担了起来。
趁着秋无尘处理伤口之时,众人从墨莲断断续续的言谈中终于了解了实情。
原来,他跟颜如玉赶往闻香楼之后,并没有等到所谓的马老板,却在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被一伙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两个人发现不敌,没办法,只得分成两路,他回薛家报信,而颜如玉则是去薛王府搬救兵,拍的就是薛家有难。
可带伤回来,薛家却如往常,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我,我不知道颜如玉有没有平安到达薛王府,所以~咳咳~”最后,他抬头望向月,月会意,以防万一,带着霍天翔一起奔向了薛王府,自然,薛府里也做足了安排。
“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在他背上看上十刀八刀!”薛问儿忍着泪没有哭出声,侧着头,实在是不敢看他背上翻起的红肉。
“问儿,你,抱抱我吧。”墨莲慢慢伸手,覆上了她的小手,眼睛忽闪着,似是十分疲惫。
秋无尘终于处理完伤口,此时,他的手竟是颤抖不已,第一次亲自处理这种伤,他背着浓浓的血腥味熏的几次想呕吐,“问儿,你先闪一下,我把他移到床上。”
“嗯,你小心点,疼!”她轻轻点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疼痛,在秋无尘移动他的时候,几次替他喊疼。
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墨莲听着她疼惜的话,咧开了嘴,“问儿,今年夏天,真的有点冷~”
问儿一听此言,立刻抬头望向秋无尘,无尘也是一颤,立即伸手抚上了他的额,惊颤道:“这?你还中了毒?”
“呵呵,咳咳~问儿,咳~我想让你,单独陪着,好吗?”他手用力抓进了她的手,似是在忍耐着剧烈的疼痛,看的薛问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个劲儿的掉了下来。
“无尘?他,墨莲,你别吓我。”她不关不顾的抱住了他的身子,眼泪滴落了他一身,令人心头酸涩。
无尘急忙把上脉,然后又急急的从药匣中取出了两粒白色药丸,放入了他的最中,“我需要找几味特殊的药,可是,据我所知,只有皇宫里有。”
“去找干娘要,她有办法,不管是什么药,她若不给,我就把皇宫一把火烧了。”薛问儿发着狠说道。
“每隔半个时辰,为他一颗,我走了。”秋无尘才刚将装白色药丸的瓷瓶交到她手里,不再多言,面色凝重的出了薛府。
墨莲所中之毒名叫烈炎,中毒之后,每隔半个时辰,全身如烈火烧身般疼痛,解药到不难配,只不过有几味药,置入空气之中的那一刻便要入药,而且整个只要过程长达七天,他必须求得这些药后,在宫中呆上七天,才能保证药效无异。
难,就难在这七天的时间上!
此毒不会要人命,但是多少人却挺不过火烧之痛,自行了断了生命,而且瓷都中毒时日越长,痛感越重,希望~墨莲,能挺过这七日。
秋无尘一走,屋里只剩下墨莲和薛问儿,他刚捱过一阵剧痛,此时稍稍缓了口气,便坚持着移动着身体,趴在了她的怀里,脸蹭着她温暖的躯体。
“妻主大人~”他无力的轻唤道,“曾经,我对这个称呼,很,咳咳~很鄙夷。”
“墨莲,你先歇会儿,别说话了,等你好了,我慢慢慢说~”薛问儿不想让他再说话,他这样喘气的样子,自己看着心痛。
可是墨莲却不依,他蹭着她,轻轻摇头,好?他还有的好吗?若今日不说,不知道明天,他还能不能再开口说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墨莲摇着头,十分坚决的表示,今天,自己一定要将心里的话说个够,才能罢休。
“我,咳~我小声点说,不费力的。”他说。
“…好,我听着。”薛问儿擦着脸上的泪,将手紧紧收成拳,认真的听着他说话。
“曾经,我很讨厌你~”他这样说道,却在语毕之时又微微摇了头,“不是讨厌,是恨,恨不得,杀了你。”
“因为,我竟然杀不了你,奄奄一息时,被月救下,被你捡了回来,你守在我床边多少个日夜,我都知道。”回想起最初相识相伴的日子,他扬起了脸,仔细的看着薛问儿的眉眼口鼻,渐渐感觉到秋无尘刚才喂给自己的药起了作用,气息不再紊乱,渐渐的,不再咳喘了,可是,他也越来越想睡了。
猛地用力抬了一下身子,背上的伤口裂开,痛意赶走了睡意,他挡下了薛问儿惊慌的手,趴在她身上,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愈受伤,昏沉间杀人的手法愈残忍,可你,呵,就像,不是这世间的人,就像,不存在一般,竟然安然的活着,在我一次次清醒过来时,你,都是笑着,望着我。”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当时一睁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家人,用着那样温暖的眼神望着自己,该多好~这样,他就不用多少个日夜,受着噩梦的折磨。
每每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沾着多少人的血,最主要的,那里,沾着自己双亲的血,这是,最最重要的,一直折磨着他的事实。
“别看了,我帮你洗干净了。”又一次,薛问儿执起他的手,说这与当年一模一样的话,就像现在一样,不想他再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她不知道老头子看中的人最后都成了自己的夫君,除了秋无尘和颜如玉这两个意料之外的人,暗月、墨莲、霍天翔,这三个人都是老头子选中的人,也都如老头子所说,这些人,最后都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再也不愿意离开的爱人,亲人。
“嗯~”墨莲说话的有些多,不由的身子又沉了几分,几欲睡着,“谢谢你,问儿。”
可是话还没说完,他还不能睡,他~估计也无法睡着,因为,身上,隐隐,又疼了起来,难道~他这些话,竟然说了半个时辰?这还是平时叽叽喳喳的自己吗?平时,只消一刻,这些便可一口气不停的讲完的啊~
“问,问儿~”他额上渗着豆大的汗珠,果然是一阵比一阵疼,他咬着牙,手伸到问儿的腰间,使劲的围抱着她,牙口打颤,身体也微微卷起,扯动了背上的刀伤,又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动与不动,都如置身地狱烈火之中,焚烧殆尽。
薛问儿颤着双手倒出了一粒药丸,赶紧塞入了他的口中,心口犯疼,每一次跳动,也犹如受到针扎,疼得无法呼吸。
她紧咬着嘴唇,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空洞的,任何一个担心的字眼,都无法表达出她内心深深的恐惧和担忧,所以,她只能任墨莲紧紧扼着自己,然后也紧紧回抱着他,响应着他,让他感受到自己,让自己给他坚强、给他挺过去的信念。
“可是。”漫长的煎熬,当墨莲感受到疼痛慢慢消失之后,他又开了口,继续回忆着。
“墨莲,不说了,不要再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他为什么要一直说个不停,为什么这么像是在交待遗言?为什么都不能歇一歇,明天,或者是后天,活蹦乱跳的缠着自己在说呢?为什么,他要这么执着,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讲个不停!
她不想听,她只想他能突然从床上蹦下来,然后笑着说:“哈哈!被我骗了吧!”
可惜,墨莲没能蹦起来,而是用尽全力握上了她的手,嘴角轻扯,继续说道:“可是,在恨你与众不同的同时,我也在感激着上苍,感激老天爷,让你如此的与众不同,让你前来救赎我~”他努力睁开了眼睛,将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目光上移,看着问儿沾满泪痕的小脸,正是这个小女人,一点一滴,“洗净”了这双罪恶的双手,救赎了自己!
一不小心,他瞥到了薛问儿发间的白玉簪子,正是霍天翔给她的那支,温润白玉,谦谦君子,愿好逑!
“对颜如玉,我是恨铁不成钢的疼爱,对霍天翔,我却是真的恨得牙痒!”他如是说。
面对他突然转换的话题,薛问儿有些茫然,不过转念又想,这才是她的墨莲,永远以吃醋为第一位。
似是感受到他目光的灼热,她抬手将发间的簪子取了下来,然后放在他的手间说道:“既然恨他,就把他的东西砸了吧。”
“我把它交给你,等着你身上的伤好了,手上有力气了,亲自动手,砸了它,好不好?”她尽量忍着自己喉间哭泣的声音,以表现出稍稍正常的语气,可是,声音是忍了下来,眼中的泪却始终止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的脸颊,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不,咳咳~不要。”墨莲手一歪,让簪子滑出了手掌,他才不想做这恶人,况且,他真正介意的,怎么可能是这簪子本身,而是~
问儿,见他呼吸不匀,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手足无措的收起簪子,担忧的望着他,“别使劲喊,你,你不要,我,我就收起来,不让你看见,别气~别气”说着,还将手伸到了他胸前,身下,轻轻揉着,帮他顺着气。
“问儿,我是个连家都丢了的人,”他闭着眼歇了许久,久到问儿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所以,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你,会不会在日后怪我?”
“傻瓜,”问儿忍不住轻轻敲上他的头,鼓着腮骂他:“怎么会怪,你人都是我的,只要你在,只要你们几个人陪在我的身边,这比送座金山银山来的都让我心动。”
“不过,也好,不留一物,这样,你也不用睹物思人,你会~”他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头微微扭动了几下,然后闷在她怀里,十分艰难的说道:“渐渐忘了我,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墨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最恨你这张嘴!”
“呵呵,恨吧,起码,我这张嘴,在我死后,你还能记住。”“不要,只恨它,要记得,它的甜,它的美,他~亲吻你的滋味~”
“不记!如果你明天不变的活蹦乱跳,我,我就彻底把你忘了,永远不记起。”
“问儿,我又没有说过,我就喜欢,你这张口是心非的嘴~”
“没有,所以,快点好起来,然后每天都要对我说一遍,知道吗?”
终于,终于的终于,墨莲抗不过药效,沉沉的睡着了。
门外,刘伯和暗月已经候了许久,秋无尘走前专门请来了刘伯,以防万一,而暗月则是在薛王府得了信儿后才急急的奔回来了。
可是他们此时,却都不想买进这道门坎,就让房里的两个人多相处一会儿吧。
“墨莲,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我一定要好好走你一顿,让你害我流了这么多泪!”她轻轻移开他,让他趴在了软软的被子上,然后小声的走出了房门,一时不察撞进了暗月怀里。
“夫人小心。”暗月连忙扶住了她,将手堵在了她的嘴上小声说:“到外面再说吧。”
刘伯也跟了出来,将秋无尘交代的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叹口气摇头道:“七日,不知道这孩子挺不挺得过去。”
“他一定可以的。”薛问儿说的底气不足,可她必须这样给自己打气,她没经受过火烧之苦,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将会是何种的钻心折磨,“月,颜如玉呢?他~”
见暗月自己两手空空回来,薛问儿其实不忍问出这个问题的,墨莲与颜如玉一块出去,墨莲伤成这样回来了,颜如玉又成了何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