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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有轮到你涂小雀当家呢?
要是哪天真让你当了家,我到萧家来,岂不是连口水都没得喝了……沈穆清不屑地笑道:“二姐,‘是’与‘不是’,你不应该来问我,应该去问姥姥也、大太太才是……”
涂小雀望着沈穆清居高临下的表情,往事如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掠过,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她不受控制地朝沈穆清扑过去。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们少爷真是瞎了眼……给你买小丫鬟,给你买貂皮披风……”
英纷在涂小雀反复追问匣子里是不是装着银票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几分警惕,所以当涂小雀把玉簪的手甩开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涂小雀想抢她手里的银票……英纷机敏地拉着沈穆清就往外跑。
可沈穆清却像被钉子定住了似地,她不仅灭哟把沈穆清拉动,反而被沈穆清拽住了。
“你说什么?”沈穆清满脸的震惊望着涂小雀,“什么买丫鬟?什么买貂皮披风……”
也就在这一问间,涂小雀已双手掐住了沈穆清的脖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穆清只觉得喉咙一紧,呼吸困难,脖子上传来一阵让人窒息的痛。
她下意识地掰着涂小雀掐着自己的双手。
“来人啊!来人啊!”玉簪一边喊着,一边往大太太住的方向跑。
英纷则大喝一声,拿起匣子就朝涂小雀的头砸去。
涂小雀痛得直冒冷汗,左转右歪地躲着英纷,却无论如何不松手。
“……不要脸的,亏我们少爷把你当心肝似的,为了你,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话……让他颜面尽失……如今大难临头,要你帮个忙,竟然还要收大老爷的钱……凭什么……你和我有什么两样……都是男人不要了的……”
沈穆清怔住。
为了你,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话……让他颜面尽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被掐得出不了声,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拍打涂小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英纷见状脸色吓得煞白。她顾不上许多,用手中的匣子狠狠地朝着涂小雀的脑袋砸去。
涂小雀身子一震,然后身子向下滑——瘫软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沈穆清猫着腰,捂着喉咙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英纷上前抱住沈穆清:“姑奶奶,您没事吧?可别吓我……”
沈穆清望着英纷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喉咙却火辣辣的痛,又向英纷摇了摇头。
英纷满脸的惶恐:“姑奶奶,您到底怎么了?”
沈穆清推开英纷跑到了涂小雀的身边。
“凭什么……”她两眼睁得大大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着,“……你和我有什么两样……都是男人不要了的……”
“涂小雀……”沈穆清使劲地喊着她,声音沙哑如老牛,“涂小雀,你说什么?什么买丫鬟、买披风的?”
涂小雀神色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眼角却滴下了一滴泪。
〃姑奶奶,她,她没事吧?”英纷也挤了过来,她紧紧挽着沈穆清的胳膊,神色有些慌张。
沈穆清呆呆地望着如睡着了般的涂小雀,心里却回荡着她刚才说的话。
难道萧飒和涂小雀的事,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她想到了万宝斋外那两个服侍涂小雀的小丫鬟,还有那件镶紫貂桃红色十样锦刻丝披风……“姑奶奶,姑奶奶,您没事吧?”英纷见沈穆清不理睬自己,神色有很恍惚,吓得眼泪落了下来:“您可别吓我……我回去怎么向老爷交代?怎么向在天上的太太交待……”
“我没事!”沈穆清声若蚊呐,“我没事……就是心里乱色很……”
都语无伦次的了,还说没事……英纷害怕起来。
她哽咽着去搀沈穆清:“姑奶奶,没事,我们回家去……”
两人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几步,就听到有男子的声音大喝道:“这都是怎么了?”
沈穆清和英纷循声望去,就看见脸色铁青的萧诏大步流星地朝她们走来——大太太带着玉簪呵银杏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沈穆清的脑子还有些糊,她朝着萧诏笑了笑,道:“没什么事!”
英纷听着就朝着涂小雀撇了撇嘴。
萧诏望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的涂小雀脸色青里透着绿,然后朝着身后赶来的大太太冷冷地一笑。
大太太原本就有些凝重的神色悲萧诏的冷笑笑得有点凛冽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了沈穆清:“姑奶奶,你没事吧?”说完,转身对玉簪和银杏道:“还不过来搀着姑奶奶和英纷姑娘。”
沈穆清忙道:“大太太,不用了。家父等着我回去报信呢?”
“姑奶奶,你请放心!”萧诏听了对沈穆清远远地一揖,“这件事,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大老爷误会了!”沈穆清淡淡地道,“我和二姐之间只是场误会……我是真的要回去了。您这边不定下来,明天老爷见王大人的时候就没办法开口了。”
萧诏听着皱了皱,正欲说什么,大太太已在他前面开口:“出了这种事,都是我们的不是!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她满脸地担忧。
“大老爷,大太太!”沈穆清认真地道,“我是真的要赶回去了……现在萧飒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大太太听了,就和萧诏交换了一个目光。
“也好,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大太太道,“至于二姐的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沈穆清轻轻地叹一口气,回望了涂小雀一眼,随着大太太走了出去。
……“我脖子上有没有什么痕迹?”沈穆清凑到英纷的前面问道。
英纷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脖子:“好像没有什么痕迹!”
沈穆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嘱咐她:“回去了可什么都不能说……要是让老爷知道,肯定会难过的!”
英纷点头:“姑奶奶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沈穆清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了身后的大迎枕上。
她几乎可以猜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年少气盛的萧飒第一次对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姑娘好,却发现这个婢女根本不是什么可怜虫,而是个官宦世家的千金……失落之余,不免有些偏激……把萧飒当成了救命草的涂小雀大冬天的穿着杭绸抹胸亵裤系着猩红的汗巾在屋里转……萧飒破罐子破摔沉沦于男女之情中……某一天骤然清醒,发现自己荒唐……所以大太太来的时候,他才会顺水推舟地让大太太把她领走,而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是把涂小雀送到大太太身边为她谋个出身……寂静中,马车咕噜噜的轮转声清晰入耳。
“姑奶奶!”英纷迟疑道。“您说,萧家会怎样处置涂小雀?”
沈穆清睁开眼睛,望着车角轻轻摇晃的香囊,半晌没有作声。
“姑奶奶!”英纷担心地道,“您说,萧公子要是回来不见了涂小雀,应该不会怪我们吧!”
沈穆清朝着英纷笑了笑,轻轻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别操那心了!”
英纷轻轻应了一声“是”。
马车过了石化桥转进了松树胡同。
“姑奶奶,处置涂小雀的可是大太太……当时我们根本就不在场……”快到家了,英纷终是没有忍住,“萧公子是明白人,应该不会怪姑奶奶的……”
沈穆清不禁失笑:“他要是怪我,就来找我理论吧!”说完,她不由神色黯淡。
萧飒,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众人之力
“‘塞外要目望故乡,未见长城万里长,空盼飞鸿传书至,悲向苍天呼斜阳。古筝哀奏清秋节,铁人无泪亦凄惶。但使此身能报国,天涯何处不苏杭?’”吟诗的声音清越激扬,如金石相撞,“别山兄,多谢相赠。”
说话的人是王清。
“苏武牧羊,流芳千古。白宜兄即将出使八河,千言万语不能尽,只有作此‘苏武牧羊’图与君勉之。”说话的是闵先生。他的声音幽远怅然,却隐隐含着企盼。
白宜,是王清的字。
沈穆清不由抬睑望了一眼背着手立在沈箴身旁的王清。
他虽然个子中等,相貌平常,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使他平凡的相貌立刻带了七分的洒脱。
“国家值此大难之际,正是我报效社稷之时。”王清笑道,“现在又有沈老爷的及时雨,此去八河,白宜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不让苏武专美于前。”说着,朝沈箴和闵先生拱了拱手。
闵先生上前一步携了王清的手:“白宜,真壮士也!”
王清淡淡地笑,握住了闵先生的手:“别山兄,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沈箴大笑,朝一旁的沈穆清使了个眼色:“拿酒来!”很是豪爽的模样。
沈穆清不由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王清今年才二十七岁……还是血性未消的年纪,难怪被袁瑜推荐出使八河……难怪看了闵先生的一副画就热血沸腾……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换成了萧飒,不知道又将是幅怎样的光景……她屈膝行礼出了门,吩咐英纷去将戴胜辉送来的辽东高粱酒送到书房里去……这个时候,只有这样的烈酒才能表达王清壮士断腕之心。
送走王清,闵先生和沈箴又在书房密谈良久才告辞。
闵先生一走,沈穆清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沈箴望着女儿清瘦的容颜叹了一口气,主动告诉她商议的结果:“……朝廷虽然让王清出使八河,但钱、物、人一律没有。王清已有心理准备,他变卖了家产买了许多奇珍异宝准备带给未果做为礼物。我承诺王清,他所买的奇珍异宝的银两由萧家出,大约值个十来万两。并且按照他的要求配一些武林高手做为他的随从跟着他出使八河。”
沈穆清点头:“如果能够成功,王清也可以名垂青史了。”
沈箴很是赞同她的观点:“如果不是这样,仅是钱财,怕是难以打动王清的心。”
“萧家给了十十万两银子,我看不如全给了王清。”沈穆清沉吟道,“如果万一,他家里人也有个依靠。”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箴神色肃然,“萧诏不是想见我吗?就约在明天上午吧?王清所提的一些要求,比如说找武林高手相随,萧家要早做准备才是。”
沈穆清点头:“我让百木给萧老爷下贴子吧!”
沈箴点点头:“记得把闵先生也约上——毕竟已经赋闲在家了,有些事,还需要他去办!”
沈穆清笑着应了,见沈箴这几天忙来忙去的,关切地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老爷您也歇歇吧!”
沈箴望着她却是欲言又止。
沈穆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正色对沈箴道:“老爷,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您一定要对我直言——总比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好!”
沈箴见她如此聪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笑道:“你这孩子。”思忖了片刻,还是将话说了出来:“闵先生跟我说,今上已同意由梁伯恭继承定远侯的爵位……圣旨这两天就会到。”
沈穆清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幼惠应该可以顺利地嫁给魏家十三少爷了吧?”
沈箴微微点头,犹豫道:“还有一件事……”
沈穆清心中微动,笑道:“是不是梁季敏?”
沈箴脸露怅然。
沈穆清却无所谓地笑道:“他和今上从小交好,今上登了九五之尊,身边又都是太上皇留下来的旧臣,自然要用自己的人,提擢他,也是自然。”沈穆清的表情很淡然,“群臣逼着今上接太上皇回来,他退了一步,臣工们自然也得退一步。”
“你想得通就好!”沈箴颇有些无奈,“庙堂之上就是这样的!”
沈穆清挽了沈箴的胳膊:“不管怎么样,说起来他也是我的前夫。如今他得了圣眷,别人提起来,我也不至于太丢脸。”
“你这孩子!”沈箴苦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沈穆清嘻嘻地笑:“不知道升了什么官?”
“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工部营缮所的所正罢了!”沈箴故意作出一副瞧不起的样子,“每天和那些工匠打交道。”
沈穆清笑道:“这职务倒正投他所好。”
沈箴不以为然。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番,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沈穆清惦着给萧家送信的事,起身向沈箴告辞。
沈箴这几天事多,有点累,也不留她,让丫环送了沈穆清出去。
到了晚上,陈姨娘过来给沈穆清换铺盖被褥,小心翼翼地提起梁季敏的事:“……看着李妈妈做了小人在扎针,才知道是那人出了仕……真是老天不长眼。”
沈箴盘坐在炕上望着屋里进进出出的丫环没有作声。
待陈姨娘把东西收拾好了向他告辞时,他才状似云淡风轻地道:“正七品的所正也就罢了,竟然让他兼了正五品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