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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夫人地脸上笑开了花。站在那里就要褪了手上地翡翠镯子给沈穆清:“这是我当年地陪嫁。跟了我几十年。现在可没有这样地好东西了。”
沈穆清自然要表现地诚惶诚恐地不敢接。
那个妇人又笑道:“三少奶奶是怕这一接到手里,明个的赏赐就没了。老太太可得在这里表个态,今个是今个的,明天是明天的。”
沈穆清见这妇人说话这样的大胆露声色地打量她。
年约在四十五、六岁之间,穿着件白绫对襟祆,银红色的妆花子,蓝绿色马面裙。个子不高,长得白白胖胖的,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一脸的笑,看上去很亲切的样子。
太夫人就指着那妇人笑:“知道的人呢,知道您是我二孙媳妇的亲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三孙媳妇的亲娘……看这算盘,打得真是精啊!”
大家掩嘴而笑。
沈穆清一怔。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蒋双瑞的母亲,而且还和太夫人一起来相看媳妇……梁家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亲家而是家中的一员似的。
王温蕙已笑着上前搀着太夫人,一边引导着太夫人朝着临窗的大炕走去,一边笑着对蒋夫人道:“你放心,我们老太君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斤斤计较的。她老人家既然说了是赏给弟妹的,那就是赏给弟妹的。可与明天的不相干。”说着,还朝着沈穆清眨了眨眼睛副为她出头的样子。
要论演戏,谁不会?
沈穆清暗忖着,朝着王温蕙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王温了她希望得到的反应,微微笑了起来,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
英纷就领着几个小丫鬟给众人上茶,端杌子。
蒋夫人坐在了太夫人的下首而王温蕙却立在了太夫人身边,有几个年纪略大些的妇人本来准备坐下的,见王温蕙站着,神色间都闪过尴尬地立在了杌子旁。
沈穆清看着微微一笑,接过英纷手中的茶递给了太夫人:“祖母请喝茶。”
太夫人笑眯眯地接过茶盅抿了一口就放在手边的炕桌上然后接过沈穆清的手笑道:“好孩子,真难为你了。吃了东西没有?”
刚才梳头的时候柳夫人塞过两块玫瑰雪饼在她嘴里。
沈穆清只管低着头笑不答话,显得很腼腆、害羞的样子。
“看这孩子先来我们家还有说有笑的,现在到好了话也会说了。”太夫人笑着喊了身边一个圆脸的丫鬟:“紫娟,你去给三少奶奶端碗燕窝粥来……可别把三少奶奶给饿着了。”
那丫鬟笑盈盈的应声而去。
蒋夫人就笑道:“太夫人这可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三少奶奶先来,那可是客,今个,可是新娘子!”
大家又笑了起来。
那蒋夫人就对沈穆清笑道:“你二嫂也想来看看你,可她正怀着身子,你婆婆说这锣震天鼓震地的,太吵人了,让她在屋子里静养。你可不要怪她。”
沈穆清忙道:“二嫂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不比平常。婆婆说的有道理,还是注意些的好。”
蒋夫人就扭头对着太夫人笑:“您看这孩子,真真是贴人的心。您怎么就这么有福气。这天下的好姑娘都跑到您跟前做媳妇、做孙媳妇了。”
太夫人笑逐颜开,显然对蒋夫人的奉承很受用:“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双瑞呢?”
“都夸
人掩嘴而笑,“既要夸您,也要夸我自个儿。”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太夫人就向她介绍其她的人:“……这是你大堂婶……这是你四堂婶……这是你大堂嫂……这是三堂嫂……”
梁渊是遗腹子,这些当然全都是远房的亲戚。
沈穆清一一行礼。
“你大嫂你们见了,二嫂明天端茶的时候会到……”太夫人笑呵呵地道,“你大姐和大姐夫还在常州,今年过年的时候会带着孩子赶回来的。”
沈梁两家的婚事定得很忙,梁渊还在宣同没有回来,主持梁季敏婚事的是他的舅舅。而梁季敏大姐梁仲宽随着夫婿李维明带着孩子在常州任上,离在这里千里迢迢,那就更不可能赶回来了。太夫人这么一说,话题就转到了梁仲宽的身上。
“大姑爷年轻轻的,如今已是常州通判,大姑奶奶真是好福气啊。”说话的是梁季敏的一个堂婶。
“是啊!”梁夫人颇有几份感,“当初说是忠勤伯家的庶子,又比我们家仲宽大上六、七岁,还是续弦,我一听就不乐意。要不是刘姨娘在一旁说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没想到,那孩子真是争气,中了进士不说,外放到常州,去年的吏部给了个‘优等’……”
旁边的人都跟着点头。
梁幼惠突然间冲了进来。
“哎呀!你们怎么都到了。”说着,一双手背到了背后。
她今天穿着绫祆,葡萄紫的妆花子,乌黑的头发绾成个纂儿,斜插了两根缠丝茶花银簪,耳朵上戴着对茶花银钉,素着脸,显得干净素雅,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臃肿。
沈穆清不由暗暗点头。
梁幼惠更适合这样的装扮。
太夫人却脸一沉:“你跑什么地方去了?”
梁幼惠支支吾吾的,看见站在门口的春树,眼神一亮,道:“是春树,说三嫂还没有吃东西,让我给三嫂找点吃的。”说着,像献宝似的把藏在身后的一个小小藤笸了出来,里面还放着几个烤的黄澄澄的颠不梭。
太夫人不由扶额,喊了一声“幼惠”,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梁幼惠却怔怔地“嗯”了一声,等了半晌,见太夫人只是扶着头不说话,忙关心地道:“祖母,您是不是吹了风头痛。”
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掩嘴强忍着笑。
就在氛围有些诡异的时候,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太夫人,晋王爷和晋王妃来了,夫人让来禀太夫人一声。”
太夫人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就露出了愉悦的神色:“那次王爷说,如果季敏成亲,他一定来喝喜酒,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体面!”蒋夫人有些夸张地笑道,“太夫人,我也要去看看,跟着您沾沾这福气。”
太夫人呵呵笑:“都去,都去,大家都去。”说起,起身要走。
王温蕙忙上前搀了太夫人:“祖母,要不要我服侍您去换身礼服?”
太夫人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玄色的十样锦妆花子,拍了拍王温蕙扶着自己的手:“嗯,不管怎么说,也是龙子龙孙,应该换件礼服才是。还是你想的周到。”
王温蕙就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笑容。
沈穆清恭敬地送太夫人出门。
太夫人走了几步,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跟着她身边的落梅道:“刚才是你答的王妈妈吧?你叫什么?”
落梅忙屈膝行礼:“回太夫人的话,奴婢家里的叫林瑞春。”
太夫人点头:“不错,不错。林瑞春家的,以后要好生服侍你们少奶奶。”
落梅忙恭敬地应“是”。
梁幼惠就趁机嚷着:“祖母,我不去吧,我要陪着嫂嫂。”
太夫人听得直摇头,带着一群人走了。
梁幼惠望着太夫人们远去的背影,高兴地拉着沈穆清往屋里走:“我专门从厨房里偷来的……”
“你怎么才来啊!”沈穆清见到梁幼惠,小心翼翼、戒备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就抱怨起来,“你有这功夫,不如帮我去看看太夫人吩咐下去的那碗燕窝粥还在不在,要是还在,就端来我喝了,要是不在,就想办法给我搞点汤汤水水的吃,这饼子吃得我喉咙痛。”
梁幼惠就朝着她眨眼睛:“你就放心吧,看我的!”
等梁季敏转回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新婚妻子正和妹妹坐在临窗的大炕前说说笑笑的。
第七十一章 双朝贺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沈穆清就被英纷叫醒了:“姑娘快起来,等会还要去祭灶神、拜菩萨,到祠给祖先上香……”
昨天陪着梁幼惠闹到了丑时才睡,沈穆清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英纷的话让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睡在她旁边的梁幼惠听到动静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三嫂,要起来了吗?”
沈穆清看见她还没有睁开的眼睛,笑道:“你还可以再睡一会……我让凝碧守着,只要别耽搁了大厅敬茶认亲就行了。”
梁幼惠“哦”了一声,倒头又睡下。
沈穆清笑着摇了摇头,吩咐英纷她们:“以后喊我三少奶奶,免得梁家的人听了不舒服。”
英纷几个都含点头,她这才去了净房。
洗了脸,梳了头,换了件大遍地金戏婴图的妆花子出了门。
叠翠院是个进三间的院子,左右厢房各三间,后面还有一个两间的步房,一共有十一间屋子。梁季敏就歇在东厢房,那里原来是他的书房。
沈穆清出门的时候,梁季敏已在;子等候多时。
他穿着件宝蓝色直,净的脸庞在微明天色中显得沉静而安宁。
沈穆清笑着迎了上去:“起晚一点!”
季敏微微地笑:“不要紧。你吃早饭了没有?”声音轻柔。让人听了心情无端地就安静下来。
沈穆清点头:“吃了一个馒头。”
“昨天晚上吃多了吧!”梁季敏笑着递给了她一个荷包。“以后别管幼惠。她要疯起来。就没个谱了。”
沈穆清打着荷包:“这是什么?”
梁季敏笑道:“是窝子糖——等会就是饿了。也能挡一阵子。”
沈穆清打开荷包拿了一颗糖丢进嘴里,然后笑眯眯地向梁季敏道谢。
梁季敏看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亮,脸上也不由浮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两个人先去了梁夫人的桂蔼院。
梁夫人也刚刚起来。
这段时间,她操持梁季敏的婚事人都消瘦了不少。
看见两人一起来给她请安,梁夫人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把小丫鬟给沈穆清倒的茶给拦了:“别喝水,要是祭祖的时候要上净房,那可丢脸了……中午吃过饭,家里的亲戚都会走,你也可以歇歇了有什么,先忍着点。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沈穆清忙屈膝向冯氏道歉。
冯氏见她温顺乖巧,暗暗点了点头。
梁季敏和沈穆清在舅妈冯王氏的带领下先去了厨房,朝着灶神的图像磕了三个头,然后将灶神的纸像和元宝、黄钱等在院内的钱粮盆里烧了后去了梁家位于东南角的佛。梁季敏的舅舅已在那里等候,两人叩了头,梁季敏的舅舅在一旁恭读祝文:“男室女家之大伦,婚姻,嗣源所系……”然后又烧了元宝、黄钱等。最后去了祠。又是一番叩头、行礼、烧钱粮等等。
好容易礼成,已快晌午。
两人去了正厅。
梁家的正厅是五间的敞厅抱粗黑漆柱子,紫檀木的扁额,鸡翅木座的十二扇屏风,光鉴如镜的地砖,加上宽敞的空间,使得正厅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因为是梁季敏结婚所以在正厅鸡翅木屏风前特意设了两把披着红缎竹花椅披的太师椅,本应父亲梁渊坐的左边空了出来氏一个人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太夫人带领着一群女眷在西边的敞厅,而男人们都在东边敝厅是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说着什么,或是和身边坐着的人窃窃私语沈穆清想起了以前在公司开会前的情景,她有些紧张的心情突然间放松下来。
她和梁季敏先给冯氏叩了头。冯氏赏了沈穆清一对镶宝石的赤金手镯和一个红包。上面的宝石个个都有指甲盖大,一看就非凡品。沈穆清则回了冯氏两双鞋垫、两块手帕作敬礼。
然后她又和梁季敏给东边的男性亲戚叩头。
梁季敏大哥不在,和梁季敏的父亲在镇安王麾下效力,来不及赶回来。不过,见到了他二哥梁叔信。他和梁季敏五官长得非常的像,但神色却比梁季敏看上去要阴郁的多,眉宇间也带着几分孤傲。他给沈穆清红包的时候,沈穆清居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相比之下,那位尚了公主的驸马表哥与梁季敏更为相似。他们不仅五官气质像,就是待人说话的那种温和体贴也非常的像。
拜完了男性亲戚,沈穆清跟着梁季敏去了西边。
太夫人独坐在一张紫檀木的罗汉床上,其她女眷或站或坐地围着她们,王温蒽则像穿花蝶似地低声应酬着这些亲眷,不同于东边的低调,这边的气氛很热闹。
而沈穆清走到西边就立刻被坐在太夫人下首的那个穿着明黄色织金云龙纹右衽祅的女子吸引过去。
她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容长脸,单眼皮,细细的柳条眉长入鬓角,皮肤特白皙细腻,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雍容华贵。
沈穆清心中一跳。
难道是长公主富华?
可她怎么会来?
念头闪过,那女子已朝着梁季敏笑道:“季敏,你这新媳妇像朵丁香花似的,难怪你这么急着把人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