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穆清任王温蕙把手中的苹果夺去,任她对自己发狠话。等王温蕙说完了,她很真诚地望着王温蕙:“大嫂,我一直想知道,当时我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答应帮我?”
王温蕙一怔,随后笑道:“自然是因为你把江南的那两件铺子许给我做酬劳——”
“可据我所知,京都的济民药铺虽然规格不是最大的,可生药的生意却是最好的——我江南那两件铺子,老爷正当权、太太正管事的时候的收入也不过是你十分之一的收益,而现在,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怕一年的收益也顶不到你一个月的收益?为了那两件铺子?这恐怕是最不能让我信服的借口了吧!”
王温蕙神态如常,眼底却闪过一道明亮。
“我一直在想,王阁老家的嫡女,嫁给定远侯梁家做了庶长媳,这到底是为什么?”沈穆清从炕桌的高脚青花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在手里把玩,“梁家没钱,就拿了自己的陪嫁开生药铺子,太夫人、夫人眼光短,你得了家里主持中馈的权利却没有趁机坏了二房和三房的生机——我一直想不通,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太多心了!”王温蕙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拿钱出来开生药铺子,那是不想娘家的人笑话我嫁得不好;我没有对二房、三房下手,那是因为我知道嫡庶之别是天理,我不能违天理而行——”说着,她掩嘴一笑,“瞧你把我说的,好像菩萨是的——”
沈穆清笑:“你不是菩萨!要不然,蒋双瑞这样能干的一个人,也不可能被你打压的毫无斗志——你只是,想让大伯安心——想让大伯感激你,感激你的付出罢了!”
王温蕙鄂然。
“实际上,”沈穆清幽幽地开口,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悲凉,“尽管这个丈夫对你诸多不满,甚至把你喜欢的医道视为邪门歪道,你也希望他能记起你的好来,希望他能有一点点的喜欢你——”
“你胡说些什么?”王温蕙一直保持着温婉亲切的神情第一次换成了惊慌,“我自幼学习《女戒》,自当惟勤惟俭,积糠聚屑;茶水汤羹,侍奉公婆”
沈穆清望着她狡迼的笑:“我不仅自由读《女戒》,还读《女论语》我听着这话怎么好像出自于《女论语》啊?”
王温蕙语凝。
沈穆清还有求于她,自然不能把王温蕙咄咄逼人地挤到墙角不给她翻身的余地。
“大嫂!”沈穆清神色肃然地望着王温蕙,语气真诚,“你之所以帮我,是为大伯抱不平吧!”
王温蕙欲言又止,却没有出言辩解。
沈穆清心中更是笃定:“大伯那样幸苦地为这个家付出,可不管是太夫人,还是夫人,都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而作为嫡子的二叔和梁季敏,去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特别是梁季敏,那样一个自私凉薄的伪君子,只因为读书读得好,就被当成家族的希望——他吃你的喝你的,拿着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去买那些梁家根本没有能力承担的奢侈品,世人还赞他品行高雅,而你最在意的人,为之付出的人,却在边关阵前杀敌,过着朝不保夕,风餐露宿的日子——”
“别说了!”王温蕙“腾”地站了起来,“你别说了,你一口一个梁季敏,可别忘了,梁季敏是你的丈夫。”她冷冷地望着沈穆清,“既然你也读过《女戒》,读过 《女论语》,就应该知道‘尊夫人为天,敬重如宾’的道理——”
“大嫂!”沈穆清再一次打断了王温蕙的话,“你这是在教训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呢?”王温蕙呆若木鸡。
沈穆清望着王温蕙笑:“现在这样不好吗?把你给予梁季敏的那套华丽的外衣剥落,让他露出本来的面目,让世人来评判,谁才是这个家族的真正的奉献者,谁才是有担当、有责任的好男儿!”
王温蕙的神色有一时的激动,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温蕙望着沈穆清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警惕,“你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教训冯宛清——要不然,在叠翠院里焚起百合香的时候你就应该出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果然,这个家最了解我的,还是大嫂!”沈穆清很坦然地承认,“把两人抓了个现行又有什么用?梁季敏说不定会当场把责任推给冯宛清——大嫂别不信。说实话,我要冯宛清倒霉有什么用?去了一个冯宛清,自有千千万万个冯宛清,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和她们这样纠缠下去?”说道这里,她目光流转地望着王温蕙,“对了,大嫂,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让百木去衙门里找梁季敏,说,冯五姑娘在幼惠的生辰宴上大吐,被查出来有了身孕。太夫人一气之下要把五姑娘杖毙——想把他诱回来让他出丑。你猜,我们的三少爷怎么说?”
王温蕙满脸的不置信:“难道说他,他竟然——”
沈穆清笑颜如花:“三少爷说,他要和陈亚子约了今天去陈家赏梅——哈哈哈,有趣吧!”
她笑着,笑着,眼角却有晶莹的泪花。
“冯宛清,把希望寄托在梁季敏的身上,梁季敏对她做了些什么?明知不合礼数,却与她苟合,现在不可收拾了,却不关他什么事了——大嫂,我们都一样。冯宛清和我们一样——”
“不,不,不!你扯谎——本应在堂屋里候着的冯宛清满脸慌张地闯了进来,“你撤换,三哥不可能这样待我——她朝沈穆清扑过去——”
想到冯宛清在徐大夫脸上留下的抓痕,沈穆清和王温蕙两人都不由瑟缩了一下。旁边服侍的落梅则上前一步拦在了沈穆清的身前,抓住冯宛清的手臂狠狠地一甩。
一天一夜没有睡,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让她身心俱疲的事——冯宛清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落梅的力气并不大,但这一甩,竟然让她跌在了地上。
“我骗你!”沈穆清轻轻地敲了敲挡在她面前落梅的肩膀,示意她别挡着自己,“我用得着骗你吗?”她冷冷地望着匍匐在地上的冯宛清,“如果你觉得你还有资本,我们不如来赌一赌!”说着,她望了望炕几上的自鸣钟,“梁季敏申初下衙,现在是末时初,还有一个时辰,如果到申时末梁季敏还没有回来——算了,为了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再把时间推迟一个时辰,如果到酉时末梁季敏还没有回来,就算你输了。你可愿意和我赌这一把?”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纵横捭阖
冯宛清脸如死灰,呆呆地望着沈穆清,嘴角微,却始有理直气壮地为梁季敏说一句话。
沈穆清神色自若的笑:“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啊……不过,也许正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你比我们都更了解梁季敏吧……要不然,当初你的选择就应该是他而不是梁叔信了吧?”
王温蕙听着眉角一挑。
冯宛清眼底闪过一丝的狼狈,却很快摆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深的把那丝狼狈掩盖住了。
她朝着沈穆清冷冷地笑:“你可别忙了,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王温蕙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望了望沈穆清,又望了望冯宛清,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沈穆清目光明亮,很高兴的样子,好像冯宛清的说词,是件让她很好笑的事。
“你没有怀没有怀孕,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那得事实说了算!
冯宛清毫不示弱:“那我们就让你说的“现实”说话好了!”
沈穆清微微一笑,转头和王温蕙说话:“大嫂,您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很多的秘辛事吧?我听人说,那些秦馆楚楼的小姐们为了骗冤大头,会把鸡血掺了什么东西抹在元帕上,和初夜的落红一摸一样……是不是真的?
王温蕙怔楞:“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吧!
冷眼望着沈穆清的冯宛清听了,眼底闪过一道如鬼如火阴森的光芒。
沈穆清甜甜地笑:我想用这个方子,和五表妹做一笔交易!
王温蕙和冯宛清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五表妹,”沈穆清声音轻柔,“我能让你失去什么,就能让你得到什么。你信还是不信!”
冯宛清被两碗白粥引得当众呕吐,又被梁李敏的凉薄所打击,现在还被交给了 眼前这个屡屡陷害自己却在别人眼中天真无害的沈穆清的手里,她早已心神不安,失去了自信。
“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她已懒得去掩饰,满脸寒霜地望着沈穆清。
“你要是信我,就按我的话去做。我不仅会为你准备把鸡血抹在去如落红的方子,而且还会给你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沈穆清望着冯宛清的眼神非常的真挚,”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会让落梅去夫人那时候去那碗有着天花粉的白粥,你会在我屋里,打下一块血污……所以说,你是不是怀孕了,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关系。
“你怎么懂这些?”王温蕙比冯宛清的表情还要震惊,“莫非你也学过医术?”
沈穆清朝着她淡淡地笑:“太太病了十几年,我也算得上是长期侍疾成良医吧!”
冯宛清焕然大悟:“所以说,不管我最终点的是太医院的哪位人,只要是出自太医院,,他们都会为我脉出”喜脉“来!她看沈穆清的目光充满了恨意,“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沈穆清哈哈哈地笑:“揭穿我?我的确怕你揭穿我。可惜你反应太慢了……“她望冯宛清的目光充满了问情,”徐大人只是说当时诊出了喜脉了……”沈穆清把“当时”两个字咬得及重,“又没有说你怀了孕。要怪,你只能怪梁季敏,要不是他。你完全可以要求找个稳婆来看着……我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五表妹,你说是不是这样?
的确,太医只是当时脉出了“喜脉“,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谁又说的清楚!
自己现在已是身败名裂了,梁、冯两家的那些龌龊事,这些年自己也见了不少。这种情况下,轻则被送到庵堂青灯黄卷地过一生,重则恐怕是连性命也难保……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不会甘心……要不然,当初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与梁季敏私下见面?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没安好心,可是,自己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如今之计,只有先保住性命再说……冯宛清咬牙切齿地望着沈穆清:“什么条件?你说出来我听听?
沈穆清笑望着她:“等会我娘家的人会来给我支持公道。我也没有别的要求,要是问起这件事来,我希望五表妹可以站在我这一边,为我说句公道话!
冯宛清惊愕地望着她。
“你就把责任全推到相公身上就行了……”沈穆清言语气充满了鼓动性,就像引诱人下地狱的撒旦,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保住性命了!
冯宛清面白如纸,鬓有薄薄的汗。
“穆清,”王温蕙见沈穆清说的云清风淡,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之感,她不由拉了沈穆清的手:“三表妹,你们夫妻闹矛盾,把娘家人请来算是怎么回事?还让五表妹把责任都推给三弟身上……“大嫂!沈穆清打断了王温蕙话,笑道,“相公是男人,就是有些风流韵事,别人也只当他少年轻狂。可五表妹却不同,要是……那这辈子可就毁了,再说了,这一次我要不趁机好好教训教训,难道还让他不经我的同意就一个、两个的娶进门不成新媳妇进门,婆家少不得要烧三把火,至于这火是把谁烧着了还得看各自的本事……想当年,自己不就是这样和冯氏,蒋双瑞结下了梁子!
王温蕙不再做声,而冯宛清却浮躁起来。
到底怎么办?
沈穆清漫道会对自己心存善意不成?
自冯宛清踏进这个屋起,沈穆清就一直注意看她的表情。看到这样的冯宛清,她微微一笑,吩咐身边的落梅:“把我给五表妹准备的东西拿来!
落梅应声而去。
王温蕙眼中就闪过狐惑。
沈穆清笑着解释道:“五表妹既然愿意帮我,我也不能让她出白力,东子虽然少,但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说着,落梅就抱着一个红漆描金小匣子进来。
沈穆清结果匣子打开——…捏红色的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五根金灿灿明晃晃的金条。
这么多……王温蕙和冯宛清不禁为之侧目。
“这算是我给五表妹的一个保证————…有了这笔钱,五表妹的胆子也大些!“沈穆清说着,眼角微红,”相公他既骗了我,又骗了你……与其相信男人,还不如相信这真金白银。至少,它实实在在是自己的,不会背叛自己!”
冯宛清目光闪烁,良久,她抿了抿嘴,低声地道:“三少奶奶,多谢您不计前嫌……申正,欧阳先生,和闵先生,还有一个让人颇为意外的人物————袁瑜一起出现在沈家。
闵先生能做状元,自然有他的一套,而袁瑜能和闵先生开称,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加上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