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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正常了?人家都是头三个月孕吐,怎么你这倒是和人家反过来了?如今倒好,挺着个大肚子吐个不停,你也不难受?也不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就这么会折腾人呢?”
静依笑道:“你想知道是男是女?”
“不想!”元熙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我可不想让那些什么御医来给你请脉,到时候如果让那个老家伙提前知道了是男是女,万一他早作准备怎么办?”
“你是担心他要传位于你?”静依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他的那点儿小心思,如何能瞒的过我?不就是想着和母妃一起去游山玩水吗?想的美!我才不会这般容易就让他如了愿!折腾了我二十多年了,害我自卑了二十多年,我哪有那般容易就原谅了他?让他在那个位子上继续熬着吧!”
静依听着元熙近乎于孩子气的语气,轻笑道:“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是谁上次听说父皇得了急症,担心的在福寿宫等了一夜,愣是一夜没合眼。”
元熙有些尴尬道:“我哪有?我不过是担心母妃一直照顾他,再将母妃累病了罢了。”
静依看着元熙有些不自在的神情,没有拆穿他的话,而是笑道:“元熙,你说父皇现在知道了咱们偷着出来了,会不会气的暴跳如雷?会不会拿父亲和母亲撒气?”
“不会!他不敢!若是敢对岳父岳母发火,他就不怕你动了胎气?”
“这倒也是。万一他派人追来了呢?”
“依依,你以为他没有派人来?”元熙凉凉道:“他派的人早跟上咱们了。现在就在咱们不远处,只不过为了不让咱们看着烦心,不敢靠近罢了。左右只要是咱们无事,他们也便能回去交差了。”
“父皇前些日子不是有意立母妃为后?不过,被母妃拒绝了。”
“这是母妃聪明!现在这个时候,母妃若真是再被立为皇后,那事情岂不是在过明朗了?晋王与德妃会怎么想?现在皇后虽然被废,可是论位分,德妃可是最高的。若是要立后,怕也是应立德妃为后,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母妃的。”
静依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为何到现在也不动镇西将军府呢?”
元熙正欲回答,便见贺道子进来了,急道:“你快来给静依把把脉,怎么就这般地厉害了。晚膳全都吐了。后来吐的,也不知是什么,都是黄色的了。吓死我了。”
贺道子给静依把了脉道:“王爷不必忧心,无碍!依依可能是因为胃口太好,吃的太多了。下次若是再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别吃太多,也许会好一些。不过也说不准!孕吐嘛,总是不好说的。”
“师父,孩子可还好?”
“放心,一切安好。”
静依看了一元熙,轻道:“我想吃粟子了,你去帮我看看有没有?”
元熙一挑眉,“等着,我去问问。”
静依看元熙走远了,才问:“师父,您确定是双胞胎吗?”
“确定。依依呀,你可是要想好了。这皇室里若是生出一对公主双胞胎,或者是龙凤胎都是无事,甚至还可以说是喜事!可是若是生出一对男子的双胞胎,可是要在一出生,便杀掉一个的。”
“我明白。这是皇室多年来的规矩,也是担心江山不稳,毕竟若是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帝,可是会引起天下动荡的。可是师父,您现在无法诊出是男是女吗?”
“从脉象上看,龙凤胎的可能性极大!不过,这个有时候也会出现失误的时候,依依,你确定,不要告诉王爷吗?”
静依摇了摇头,“如今我这般地辛苦,他心里已是又紧张又害怕了。整日里想的都是一些个有的没的。甚至是那天说梦话都说以后再不要孩子了!我不想再让他担心了。这二十多年,他过的也不容易,日日担心,夜夜受怕!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就让他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吧。”
静依瞟了一眼门外,轻道:“师父,您说这红枣我是生着吃好,还是泡水喝好呢?”
“你现在的气血的确是有些不足,生吃也可,泡红枣茶也是可以的。只是要注意,要定量!多了,也是会伤身的。”
“徒儿知道了。师父,您这趟陪我们一起出来,主要也是想念封城了吧?”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个小鬼精灵!是呀!老夫在封城过的是最为舒心了!在外头飘泊了半辈子,也就是在封城,心里觉得踏实!不过,说实话,自从你们到了京城以后,这封城也没原先那么好了,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这是师父舍不得我们吧?”
元熙听到师徒二人谈的热闹,也笑着跨步进来,手上还端了一碟子的粟子,“既然舍不得,那就我们在哪儿,您便在哪儿吧。”
贺道子轻哼一声,“话说的好听!巴不得我赶紧消失的吧?就怕我扰了你们小两口儿的清静。得了,老头子走了。你们两个磨唧吧!”
元熙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慢慢剥起了粟子,“要不要沾着蜂蜜吃?”
“不要!太甜了。”
“我吩咐司画去取咱们路上带的菊花了,给你泡些菊花茶喝吧。”
“嗯。”
静依张嘴一口将元熙送过来的粟子吃了个干净,“这粟子是煮的?为什么不是炒的?”
“你不是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吗?我担心你吃了炒的会难受,所以吩咐下人煮的。这是昨儿晚上煮好的,现在吃着可是正好?”
“嗯,吃着有些水气,还不错。”
“一会儿该歇息了,你要不要再进碗粥?吃太多粟子,怕也是不好的。”
静依皱了下眉,“我不想吃了。明早再说吧。”
元熙看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有些不好看,便不再提了。只是到了睡前,他吩咐了海棠等人在外面守着,万一静依半夜里饿了,总得有人给她做些吃的。
果然,到了亥时末的时候,静依便饿醒了,醒眼惺忪地推了一旁的元熙一把,“我饿了!”
元熙迷迷糊糊地起了身,先给她倒了一盏红枣茶,冲着外面叫了一声,“海棠!”
“奴婢在!”
“依依,想吃些什么?”
静依喝了口茶,想了想道:“我想吃面条,吃何嬷嬷做的手擀面!多放些青菜叶子的那种。”
海棠听了,忙退了出去,亲自到了厨房准备了。何嬷嬷还留在京城,没有一起跟来,自己亲手做的,也是一样的。
元熙扶了静依到了外间儿的桌前坐了,又给她静了手,将身手的长发用一根发带轻系了,方便她一会儿用膳。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手擀面便被端了进来。
静依吃了一口,笑着点头道:“味道不错!而且还是清汤的,一点儿油腥都没有。海棠,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海棠笑道:“那是因为殿下饿了。”说着,扭了头问道:“锅里还有,王爷要不要也来一碗?您晚膳时,用的也不多。”
元熙看静依吃的香,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有人陪着她吃定然是会吃的更多,便笑道:“也好,那就给我也来一碗吧。这样,再送几样儿小菜过来,让王妃就着吃。”
“是。”
果然,有了元熙陪着一起吃,静依的胃口大开,竟然是吃了两碗面。而元熙也用了一碗。元熙给她倒了茶,漱了口,“怎么样?可吃饱了?”
静依点点头,有些委屈道:“可是我不困了!怎么办?睡不着了?”
元熙一愣,若是她现在睡了,吃的这两碗面自然就会没事了。可是若是她不睡,怕是待会儿,又得吐了!
“这样吧,你到床上躺着,我抚琴给你听。”
“好呀!这个法子好!夜深人静,一曲妙音,倒是难得的享受。”
元熙笑笑,扶了她进去,司画也早已取了琴来。元熙就在一旁的榻上坐了,正好是与静依面对面。元熙摆摆手,众人退下,没一会儿,便听到了一曲沉静深远之曲开始在驿站内回荡。
静依先是侧卧了身体,看着元熙为她抚琴,心里想着,能得这样一个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相伴,自己是何其有幸?看着,听着,想着,很快静依便进入了梦乡。
元熙看着静依渐渐入睡,手上却不停,仍然是弹奏着一曲较为舒缓的曲子,直到,他确定依依睡熟了,才轻止了琴,然后慢慢下了软榻,看着一脸满足的依依,元熙的唇角微扬,这样的依依是最美的,最让他眷恋的,也是最让他有一种自豪感的!在他的心中,只要静依好,他便什么都好!
元熙的大手轻轻地将静依的一只胳膊送进了被子里,轻喃道:“依依,你若静好,我便安好。”
元熙看着静依美美的睡颜,里衣最上面的扣子是松开的,看到里面她那如玉般地锁骨,元熙的喉咙一紧,赶紧转移了视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若是依依没睡,也许他还可以轻一些,至少也能算是舒解一下自己的欲火。可是现在?
元熙转身出了寝室,贺道子说过,过了头三个月,和最后的两个月,其它时候适当的夫妻生活也是可以的。可是偏偏头三个月,依依没有什么孕吐反应,过了头三个月,反而倒是吐的厉害了!这个时候,依依好不容易睡着了,万一自己再弄醒了她,让她再不舒服了,那晚上的夜宵算是又白搭了!
元熙到了院子里,他只着了一身中衣,风已是极凉了,可是他却是静立在了那有些萧瑟的风中,面上虽有苦笑,可是眸子里,却是闪烁着幸福的光茫。
他飞身跃起,便在院子里练起了拳。周围的隐卫自然是知道主子出来了,也都将自己的身形隐匿的更加地完善,生怕主子因为欲求不满而把他们给拎出来练手消火!要知道他们对上主子,那就是纯粹的挨揍!
终于两日后,一行人顺利地到了封城。说来也是奇怪了,到了封城,静依的孕吐便好了许多,几乎是不怎么吐了,这让元熙大为高兴,只是有一样,静依一直是见不得荤腥,哪怕只是在饭桌上看到了肉食,也是不成!于是,宠妻如命的元熙便餐餐和静依一样,只吃素食,不沾荤腥。
海棠提议让两位主子分开用饭,可是元熙不肯,他坚持说依依是为了孕育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才会如此受罪,自己怎么能撇下她一人受苦,自己却只为了口福而单独用膳。这个回答让一众属下们很无语,可是却让静依很满意。
这日,元熙正在书房练字,便听到了初一来报:“王爷,王妃说今日有亲戚从京城来,王妃要带他去四方馆,她就不陪王爷用晚膳了。”
元熙皱皱眉,面露不悦,她现在的身子这般重了,怎么自己就去了四方馆了?也不知道叫上他陪着?嘴上却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多派些人跟着王妃,小心伺候!”
初一听了连忙应下,轻吁了一口气,刚要退下。元熙又问:“来的是王妃的兄嫂,还是她的表姐呀?”
初一小心翼翼道:“都不是。是,是王妃的义兄!”
话落,房中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只有主子的怒吼声仍在房中回响:“好你个苏静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初一彻底崩溃了!
元熙赶到四方馆的包厢时,静依正和岳正阳说着话,一见元熙来了,便道:“以为你忙着,所以便没有叫你。大哥这次倒是带了个好消息来,说是父皇已经下旨定了婚期。下个月就要成婚了。”
元熙一挑眉,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岳正阳这小子有了老婆,以后就得注意着点儿,没事儿就会少来打扰他和依依的生活了。“下个月?不知道义父和义母是否等得及呀?怎么不干脆订在这个月?”
岳正阳瞪了他一眼,“你少没事儿找事儿!我告诉你,我成婚,你们都得回京去。不然,我就逃婚!”
“逃婚?你倒是敢?本王这就修书一封,看岳王不得派上府中所有的隐卫将你给擒了回去?”元熙说完,还得意地冲他挑了挑眉,摆明了就是挑衅!
岳正阳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当初明王,呃不是!那个李安逼宫的时候,要不是我和白飞将外面的城门守住了,成功地将李安手下的那队精兵给制住,你现在能有这般的得意?你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不过就是不回去参加你的婚礼,就是恩将仇报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这怎么能是小题大做?这天下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父王的义子!我是你王妃的义兄,你想赖帐不成?如今我成婚,你们两个谁也不到场,这不是摆明了打我们岳王府的脸吗?”
元熙嘴角微扬,“你这次来,就是专门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