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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人您这不是为难老妇吗?”蔡勋脸色不悦,本来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可以落地了,没想到……
“蔡大人你我皆在朝中办事,你应该明白我的难处,这事没得商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谭慧斩钉截铁说道,随即发现自己口气过硬,她连忙补道:”更何况,现在就算放了赵晴对此案也无济于事,难不成蔡大人真想随便找个人顶罪?皇上对此案的关注更甚以往,加上上次我们面圣的时候,皇上言明宰相不得插手这事,若是少了宰相的庇护,蔡大人的顶上乌纱……”
蔡勋浑身像失了力气,面色灰暗,”那……那怎么办?七天后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谭慧不忍,回头对霍明珠说道:”你过去帮帮他们,柳冰霜那我会替你去说……”
霍明珠一愣,回过神后猛朝谭慧眨眼睛,可惜谭慧低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装作没看到。
“既然这样……霍书令你随我走一趟吧……”古月走到她的跟前,面无表情,可是眼睛深处微微透着一丝笑意。
我完了,霍明珠挫败的垮下肩膀,唉声叹气。
“慢着,我去可以,不过每日我都得回家,蔡大人,这没什么问题吧?”刚走半步,霍明珠抬头商量道。
“这……”蔡勋看向古月,见他点了点头,不由答应了下来。
*
衙门内,高堂明镜四个大字悬挂上方,蔡勋抬起头望着牌匾,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骄傲,她任职顺天府府尹十余年载,无愧于皇城的老百姓,就算是三年前,太女和九皇女争位,她仍可置身事外一心做她的父母官。
谭慧说得没错,眼下放了赵晴对此案有害而无一利,莫怪自己昏头,而是这次压力着实大了点。
皇上……皇上……臣无能呢……
“蔡大人,七日之限未到,你还不用如此消沉,”古月见状皱了皱眉。
霍明珠在旁朝他瞥了一眼,这安慰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怎么就像落井下石?
“霍书令,你要不要先见一下李捕头?”蔡勋打起精神,询问道。
霍明珠摆摆手,”不用,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具体的还要从赵晴那里下手,我要知道他最近与何人交往甚密,善夫子最近与何人有过争吵?因为从善夫子屋内情况来看,并无财物减少,而除了她颈上的伤痕,身上并无其他挫伤,这说明凶手杀人是一时之气,并非仇杀或者报复,凶手很可能是第一次作案,最主要的是案发当日我要所有学生,夫子的不在现场的证明,赵公子出生名门,而善夫子平日朋友也不多,所以,我想凶手大有可能是他们身边之人,古铺头,这些就拜托你了……”
古月凝眉思了片刻,”没问题。”
“那……我先回去等消息,有了立刻通知我。”霍明珠拍拍两手,准备回家。
“霍书令,你……你这就回去了?”蔡勋着急了。
“嗯,”霍明珠点点头。
“那……万一有事……”
“让古捕头到我府上找我便是。”霍明珠归心似箭。
*
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
霍明珠踏进院门,深吸一口气。
“小姐,主子有信。”
费婆那张褶子皮的脸突地放大在霍明珠瞳孔内。
霍明珠惊叫一声”妈呀”,朝后噌的一下退了数步,行云流水间发现自己轻功更进一步。
“费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捂着胸口,接过费婆手中的信,霍明珠心有余悸道。
“小姐,您这句话都说了快二十年了……”费婆面无表情的退开一边。
“咱家鸽子的命还真大……”打开信,霍明珠嘴里嘀咕道。
信中寥寥数语,皆是娘亲关心的话,看完后她心中颇暖。
“哦,忘了,小姐,还有一封。”费婆从袖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纸交予霍明珠。
“费婆……”拖着长音,明珠无奈的看向她。
“这信怕是日子久了吧?怎么闻着还有股味……”霍明珠嫌恶的皱起眉头。
“小姐说得没错,这封信是七年前主子交给奴才保管的,说是等小姐成了亲,有了孩子再给小姐……”
“成了亲,有了孩子,夫君都怀孕五个月了,你现在才给我?费婆你不会忘了吧?”霍明珠好奇心顿起,七年前娘她算到了什么……
“奴才没忘主子的嘱咐,一直记得这桩事,奴才只是忘了将信放在何处了?”
霍明珠无语。
打开信封,霍明珠一看抬头,心头顿时一震。
是表哥,这信竟然是早已远嫁的表哥留给她的……
“娘那时还和你说了什么?”霍明珠佯装镇定,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当时主子说到了那时世上小姐身边有了新的牵挂之人,也该是时候看这封信了……”费婆如实道。
“呵呵……娘她料得没错,今日的我有了夫君,还有了未出世的孩子,我怎么也不会追着表哥去了……”
霍明珠惨淡一笑,”费婆,烧了它吧……”
20。断袖疑云
次日
霍明珠平日里是不赖床的,不管是以前在镇里当夫子的时候,还是进了城内以后,她一直都是闻着鸡鸣起床。
但是现在,她不想起来,就算外面照进的缕缕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照旧蒙着被子躲在被窝内,闷不吭声。
“妻主你是否身子不适?”柳冰霜已醒来好一会儿了,他也是个不贪睡的人,这时辰他都起床在厅里吃完早膳了,回来一看,被窝里还是鼓着一个人。
“嗯……”霍明珠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被误会也好,至少这几日她想做一下小女人……七年的时间可以让自己淡忘一个人,可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昨日突然被人撕开,这滋味……得让她好好缓缓……
两眼无神,面色灰败的模样让人深信不疑。
柳冰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将手抚在她的额头上,随后收敛眉目,抿了下嘴,转开头,”妻主怕是得的是心病,冰霜虽然不知何事让妻主如此烦恼,不过心里还望妻主能够早日振作。”
“说什么胡话呢,你难道不知我身上有暗疾吗?”霍明珠支起身子,眼神狡黠,口气不悦。
未成亲前,她身有暗疾的事可是在皇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不信柳冰霜没有听过。
“妻主的身子冰霜已阅过千遍,除了发现肌体肤质胜于男子百倍外,别的还未有所察觉,”柳冰霜淡淡一笑。
霍明珠呵呵一笑,心里舒服不少,”可惜就是脸蛋丑了些……”
柳冰霜伸手点出她的唇,原本的笑意转为正色,”冰霜嫁给妻主后,不止一次庆幸妻主容貌平凡,你的好都在心底,冰霜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这男人……真会说话……如此的妙人儿自己怎么舍得扔下他?霍明珠将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不能想象若是娶的人不是你,现在会是怎样?霜儿,你是个好人……”
一声霜儿是叫得柳冰霜心中一动,本就绝色的容貌在展颜一笑后更是倾世倾城。
妻主,你终于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吗……
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息温暖而美好,好似阳春三月里刚刚露出花苞的蓓蕾,有着快要盛开的奔放。
突然,屋外一阵嘈杂,争吵声由远至近,小文的嗓门好似出晨吊嗓的戏子,又尖又亮。
“古少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少爷和小姐在房里休息,我们一个奴才可不能就这么带您进去,万一见着什么那个,就不太好了……”
“小文,几天不见你嘴变利了,什么那个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是觉得你说得真那个,我就在外候着,等他们那个好了再进去……”古月斜着眼,一脸的怪笑。
“这……”小文急得直抓脑袋,同样是未出阁的男子,古公子的个性怎得如此外向?
“是古月,小文闹不过他,我去瞧瞧,”听见两人的吵闹声,柳冰霜不舍的站起身子,走至屋外。
小文一见自家公子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霍明珠人呢?”古月开门见山。
“妻主身子不适,你等会儿,她在更衣。”柳冰霜挡住他往里探视的视线,心里略感不悦。
“唔。”古月应了一声,也不走,就这么倚着大门,心情烦躁。昨日照着她吩咐问了朝书院所有的学生和夫子,今日一早兴冲冲的跑去刑部找人,不在。估摸着她有可能去了衙门,自个儿生怕耽误时间又快马加鞭的奔了衙门,还是不在。这下子火气是噌的一下冒到了头顶,一口气都没喘就到了霍府,本想见着人后狠狠的骂她一顿,可是方才听说她身子不适,那口怒气硬是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反而为她担心起来。
“古捕头,你来了,走,书房说话。小文,顾着点你家少爷,知道没?”打着哈欠,霍明珠掩饰不住疲惫的神色。
青色的眼圈……”喂,你昨晚没睡好?”口气不善,问出的却是关心的话。
一旁欲走的柳冰霜听见后,停下脚步,带着微微的惊愕转身朝两人看去。
古月倒是没啥不自在,他皱着眉,眼睛眨也不眨的端看着霍明珠。
“没事,谢谢古捕头关心,”霍明珠撇开头,摇手道。
“嗯,那就好,我可不想案子还没完,做事的人又少了一个……”
此话一出,柳冰霜暗笑之前自己莫名担心,由着小文扶着回房休息。
到了书房内,霍明珠找了个椅子让古月坐下。
“古捕头,要不要喝茶?”
“嗯,绿湖龙井。”古月随意说道。
霍明珠一怔,摊了摊手,无奈道:”那一两的绿湖龙井要三两银子,古捕头,以我的俸禄来说着实为难了一些……”
古月挑了挑眉,”你这有什么?”
“普洱,花茶,绿尖……”霍明珠掰着手指想道。
“算了,白开水。”
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从小到大所用之物皆是上好的东西,和皇亲国戚比起来说不准比他们要更胜一筹,他不愿屈就,要么给他最好的,要么他什么也不要,这是他的任性,也是他性格的缺陷。
霍明珠倒了杯白开水给他,”古捕头今日上门,必定是有了什么新消息告诉我吧?”
“嗯,赵晴出生名门,按理说像他这般的男子不会抛头露面入朝书院上学,因为他不需要,后来才知赵大人是为了明年入宫选秀铺路,当今圣上最爱男子满腹经纶,学问更胜女子,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加上圣上与赵晴青梅竹马,所以等明年赵晴学成,就会入宫参加选秀。”古月仰头一口喝进杯里的水,然后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将杯子递与霍明珠。
“皇……皇上选秀?”霍明珠张大着嘴,不可置信。
古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那是当然,皇上登基三年,后宫无一男子,这事都被秉华和一些老臣念叨过好几次了……”
“李……宰相同意让他选秀???”霍明珠指着他,颤声道。
我的妈呀,这啥世道呀,到底是李秉华根本不知他是个男子,还是顺着他的意故意让他断袖?
“你怎么回事呀,坐下,好好听我说下去,”古月按下她的肩膀,将她困在椅上,霍明珠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可惜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丝毫没有感觉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
古月则是心中坦荡荡,没感不妥,他想了想继续说了下去,”至于善夫子,一直是独善其身,并未与人有过争执,她是因为秉华入的朝书院,别人待她较有分寸。”
“入……宫,选秀?”霍明珠脑中还念着选秀的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霍然站起,没想到头一下撞到了古月的下巴,当场古月捂着脸就蹲了下来。
“古捕头你没事吧?”霍明珠担心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他的肩胛。
“你……好你个霍明珠,今日我古月不废了你,名字就倒过来写!”眼泪在眼眶内直打转,古月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月古?好像不怎么好听……”躲开古月迎面而来的一个拳头,霍明珠抱头鼠窜。
两人打打闹闹一直到了院门口,古月累得乏了,跌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不远处哆嗦着的霍明珠。
半响后,霍明珠估摸着古月休息够了,上前讨好的伸出手道: “好了,别闹了,我道歉。去刑部吧,我有话要问赵晴。”
古月见有正事要做,不在闹脾气,顺势被她拉了起来。
“上马。”霍府门外,古月一脚登上马背,朝霍明珠说道。
霍明珠迟疑片刻,随后一笑,上了马,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顾忌,往后挪了挪。
“抓紧了,驾!”随着古月一声大喝,马儿往后扬起前蹄,飞似地奔了出去,身后扬起一堆尘土。
这一前一后的惯性,霍明珠一个不察鼻子重重的磕在了古月紧实的后背上。
“你……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