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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营不可能没有骑兵,纯的步兵野战营会变得非常无用。
如果另外组建一个骑兵营的话……黄石没有那么多马和骑手不说,就是有他也养不起。战马和骑战兵不要多,一人一马的消费在长生岛就顶得上小十个步兵了,一个骑兵营需要一千骑战兵、一千骑辅兵和至少三千匹马,黄石就是把裤子卖了也未必能凑出一个骑兵营的钱来。何况,要是真有这么大一笔钱,黄石觉得还是搞上他七、八个野战营比较划算。
所以最后贺定远的企图又被否决了,他遗憾地看到自己最珍视的马队被黄石残忍地一扯两半,而且黄石还明确地告诉他——所有的野战营都必须配属马队,这个决心黄石永远也不会动摇,在每个野战营都能得到马队支持前,所有“骑兵要集中使用”的说法都属于歪理邪说。
炮队本次的损失不小,不过这个问题暂时也解决不了,东江镇所有的盗墓贼和算命术师现在都在长生岛了,黄石眼下能做的只有移文刑部要求再拨来一批这方面的人才。
东江镇的晋升命令是最快抵达的,上个月底黄石才回到老巢,毛文龙地委任书就追到了长生岛。东江副将黄石将开东江左协。这个协领有长生岛、西岛、中岛、金州、南关、旅顺、大、小长山岛以及广鹿等辽南各岛。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黄石当即委任这次飞快赶来效力的尚可喜为大、小长山岛督司。还保证在军饷问题上会对他一视同仁。广鹿的张攀这次磨磨蹭蹭地不曾出过什么力,但黄石也没有为难他,还保举张攀为旅顺游击,黄石给他的命令是重建旅顺码头。
张攀手下的水营指挥官是尚可喜的大哥尚可义,在这次的军事行动中,尚可义把宝押在了直属上司张攀头上。所以一直出工不出力。所以等尘埃落定后尚可喜急忙跑来替他大哥求情,黄石当即就让尚可义接替张攀的位置,留在广鹿岛成为黄石领地东江左协下直辖的守将,这个宽宏大量的姿态让尚可义、尚可喜兄弟都非常感激。
辽南的各系将领皆大欢喜,包括张攀都扩充了自己的实力并领有了更大的土地。但从东江千里迢迢赶来的耿仲明兄弟就比较失意了,那耿仲明见识过黄石的武功和慷慨后就千万百计地想留在辽南,有了这个念头后他自然和心怀鬼胎地黄石一拍即合。黄石连领地都为耿仲明准备好了,就在他前世的大连那里。
可惜东江本部的命令非常明确。毛文龙要耿仲明立刻返回辽东,投入宽甸前线做好出击准备。黄石遗憾之余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送别宴会上耿仲明兄弟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两个人蔫着头直顾喝闷酒。而尚可喜则满面笑容地一个劲给他们敬酒,还一反常态地拼命恭雄他们的武功,并祝愿他们在辽东宏图大展。
耿仲明虽然心中有气,但他考虑到尚可喜从此就是黄石的直辖部将了,所以有气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发泄出来,只好把被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咽,强作欢笑地接受了尚可喜的虚情假意。分别的时候黄石又送了耿仲明兄弟三百套刀盾。耿仲明大喜过后,咀嚼着黄石礼物中包含的慷慨和重视,难过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朝廷正式的任命也在三天前到达长生岛了。
视察结束后,太子少保、左都督同知、世袭辽东署指挥使、御赐银令箭持节武将黄石就回去安排老营的工作了。
还没有走进老营的大门,黄石就听见里面有两个人正在争吵。一个是长生岛水营督司施策,一个是远详舰队司令官黑岛一夫。
这次黄石又从孙承宗那里敲来了三艘海船,黑岛一夫今天刚刚从日本赶回来接收这批船只,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施策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才是历次大捷的“幕后功臣”。
那时得意详洋地施策正在跟一圈军官叙述黄石对自己地器重,黑岛一夫进来的时候施策正在讲盖州战役前的准备工作:“……那时大人亲切地嘱托我一定要把军队完整地送上岸,全军的安全也就交给我了。结果我也不负大人的嘱托。”
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施策也越发地得意起来:“你们不知道吧,从长生岛到金州,几千大军和装备,我的水营两天就都运去了,正所谓兵贵神速。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负责任的话,南关大捷,除了贺大人,就要数我的功劳大了。”
“呸,”黑岛一夫巳经听得火冒三丈,他早就忘了自己来老营的目的是什么了,黑岛一夫一个箭步冲入人圈,指着施策的鼻子骂道:“什么你的水营,明明都是我黑岛的海船,水手也都是我黑岛练出来的。”
黑岛越说越激动,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还有那大炮的铜、那造火铳的银子,都是我黑岛和柳大人拼死出海去日本,玩了命地干活和作买卖,才替大人挣回来的。”
自感被削了面子的施策也扯着嗓子喊起来了:“大人说过,水营就交拾我了,所有的战船也都归我统御。”
黑岛一夫是个鞑官,所以按照大明军规他不能统领由普通军户组成的水营。由于黄石个人的感情和喜恶,就是黑岛舰队名义上的负责人也是现在身在日本卖假钱地柳清扬。
“呸,你有个屁的战船。”黑岛一夫更加愤怒了:“都是我的船、我的水手。只是战时叫水营而已。临时交给你负责。如果要贪墨我黑岛的功劳,大人不会答应,舰队的水手们不会答应,长生岛的万万千千军民也决不会答应!”
黄石进来以后这两个人才停止争吵并被带进了大帐,但还不等黄石把黑岛一夫和施策间的矛盾化解完毕,他就看见邓肯急匆匆地赶来了:“将军,我怎么只是一个千总?”
“一战从色目军户到千总已经很快了啊。”黄石现在对邓肯也算是有充分了解了。这厮说好听了叫“胸怀大志”,说难听了就是一个“官迷”。
果然,邓肯嘟嘟囔囔地表示了一番不满:“那下次将军记得给我补上吧,现在我可以先做千总加游击衔。”
“没有这种加法。”黄石毫不迟疑地驳回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我以前不是色目军户加千总街管炮队么?一共是四级,这次再长四级正好是千总加游击衔,我来之前都巳经算过了。”邓肯满脸都是不信和怀疑,那神情仿佛正在对黄石说——别以为我老邓肯不识数。
加街是为了指挥上的方便。而不是特别的恩宠,但不等黄石向他解释加衔的规则,一边的黑岛一夫就已经听不下去了。黄石刚刚给黑岛一夫列出了条件——或者免去鞑官身份入汉籍军户,或者授予一个鞑官千总,这两个东西黑岛此时正迟疑不决。他见邓肯巳经捞到一个普通的千总还犹不知足,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外生:“太子少保大人给什么你就拿着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提要求了?呸,你这个鬼夷!”
邓肯也不甘示弱地骂回去:“呸,你这个倭贼。”
回到住处的书房后,黄石摊开一张宣纸,旁边的洪安通也已经磨好了墨。等黄石开始奋笔疾书的时候,洪安通就坐在一旁帮助检查以往书稿的错字,这些书稿的首页上写着《兵旅实纪》四个大字。
这份《兵旅实纪》里面写下了黄石对练兵和打仗的心得,更有他几年来训练士兵的经验总结。孙承宗离开前和他讨论过练兵的问题,从那次谈话以后黄石就决心把这些心得写下来,也作为万全的预备。
孙承宗编练的车炮营火器化程度很高。明军似乎想靠火器的威力完成主要的杀伤工作,但黄石却认为这并不符合眼下的技术水平。就黄石对军事的个人理解,那种依靠火力就能彻底压制对手的军队要等到机枪出现以后了,在机轮和速射后膛炮出现以前,白刃战始终是最有力的杀伤手段。
黄石静静地写下自己的感想,明末的军事纪录中,蒙古军队在面对坚定步兵集团时也是“下马步射”,等步兵阵型崩溃后再“上马追击”。至于后金军的作战方式,无论是黄石前世看过的八旗记录,还是他遭遇过的战争场面,女真人也都不把投射兵器作为杀伤的主要手段。后金军和蒙古人一样只是用投射兵器破坏对手阵型稳定,然后靠肉搏战来摧毁对手的作战意志。这点和黄石现有的思路是一致的。
黄石记得他的前世,无论是独立战争、拿破仑战争、南北战争和鸦片战争,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近代军队最后还是要靠白刃冲锋来解决对手。所以黄石虽然竭力建设火铳兵和炮兵,但他也绝不指望靠投射兵器就能取胜,火器只要能保证对抗对手的弓箭他就满足了,而黄石军队中火器使用的目的也是为了随后的白刃战作铺垫。军队的白刃战水平也是他最重视的部分。
以往的作战中黄石多次身陷险境,但他并不曾打算把自己的知识留下来,因为黄石总担心这会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利器。但自从他在金州享用过万民的欢呼、从他目睹金州城下的惨况后、在见到孙承宗的悲愤后,黄石也不禁考虑其自己地生死来——只要写下这本兵书把练兵方法流传下去,哪怕我黄石突然死了,汉族人也可以依靠它剿灭建州强盗集团,可以避免异族的入侵。
黄石遇见的大明已经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新兴的汉族政权会取代它。这个政权会扬弃大明的糟粕,并继承大明的文明遗产。无论是大顺还是大西,只要这个政权是汉人的政权,华夏的文明就会得到传承和继续。
传说中的三代贤王带着上万人走下黄士高原时,西方的竞争者巳经是幅员辽阔的大国,已经发展出了璀璨的文明。但就是这一万多华夏先祖,用了不到千年的时间就走到了世界的前列,他们所过之处,野蛮都被转变成了文明。
华夏的祖先构造了精美的城市和建筑,发展了美术和雕塑,记录了天体运行的规律,创造了文字和音乐,出现了航海、纺织和工商。如同黄石的父亲把祖先的姓氏传给他一样,黄石也要把这姓氏传给自己的子孙。华夏人心目中的中华文明也是这样的神圣和沉重,华夏的子孙崇拜着他们的祖先,并把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代代相传。
可惜黄石的前世,满清本是连一个自己文字都没有的愚昧透顶部落,华夏的中国被一个最野蛮、落后、愚昧和黑暗的蛮夷窃取了。印入这些野蛮人骨髓中的自卑让满清历代统治者疯狂破坏华夏的文化,从音乐到文学,从建筑到数学……所有的领域中国本来都是领先世界的,但在满清统治者恶毒地毁灭下,中国竟从世界的顶峰一直跌落到谷底。
当黄石看见西班牙传教士说中国人从“礼貌、勤劳、智慧和善良”变成“贪婪、肮脏、懒惰和愚昧”的时候;当黄石看见日本人说“中国已经失去了华夏的影子,正彻底沦陷入蛮夷境地”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华夏的子孙,心里是怎么样一股锥心彻骨的痛啊。
——从唐宋开始,世界上其他的竞争者就被中国远远抛下,蒙古人来了,明朝不得不重走唐宋已经走过的路。等到中国的文明好不容易又排到了世界第一的时候,满清人又来了……我可爱的中国竟然成了东亚病夫,竟然全世界都会哄传中国人的懒惰和愚昧!而等赶走了满清这个人渣集团,中国就变得一天比一天好,到我前世的时候,中国人又一次成为“勤劳、能干、聪明”的代名词。
如果有一个女人为强奸她的暴徒辩护:“是我穿的太暴露了,是我不好惹起了他的火……”所有的人都只会痛骂一声“贱货”;如果有一个奴隶来为虐待他的主人辩护:“是我做的不好惹主人生气了,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奴隶的本分……”所有的人恐怕也都会讥笑他是“贱种”。
黄石记得前世一位哲人说过这样的话:“很多人头上的辫子剪了,心里的辫子却没有剪。”
在他的前世满清的余毒还没有排尽,一天到晚总有人非要去找什么“民族劣根性”,总自怨自艾地把几千年强盛骄傲的祖先说成是“懦弱的民族”,把游牧强盗描绘得“仁义无双,天下无敌”,或者说那些华夏的死敌给中国带来过“盛世”。
在黄石心里,这种人就是奴才了,这种懒惰和野蛮都是那帮愚昧的禽兽带来的,它们是些靠着吮吸华夏血汗而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蛆虫,这些禽兽最后把中国拖累到了什么地步啊?“我大清”的子孙除了提着鸟笼子吃白饭,或是吹嘘他们祖先的“骑射无敌”——也就是奸淫掳掠的本领外还会干什么?黄石静静地继续写着自己的兵书,如果有什么意外,这些东西就会被以最快地速度送去孙承宗那里。只要继承大明的是华夏的子孙;只要华夏的文化不能被自卑入骨的野蛮人破坏……那这个地球上就不会再有欧洲人的什么事了。
还有一件事情也在筹划中,那就是辎重后勤部队的正规化和职业化,黄石打算趁着炮兵辅兵战兵化的机会建立起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