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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愣着做什么?”那拉氏拉了她的手,一起进了福晋们稍做歇息的屋子。倾心本来想送了礼就告辞的,那拉氏说既是一起来的,自然散了席一起回去,任她打躬作揖就是不准。入席前,八阿哥来给几个嫂子请安,温润的笑颜在看到她时略怔了一下,仿佛没想到她会来这里。他微笑着要过来,倾心却别过了头去。他略顿了一下,即告辞离去。
福晋们的席桌摆在廊子里,廊下垂着细细的湘妃竹帘,既不挡着看光景,又不至于让外面的人一眼看清里面的女人。倾心被安排在四福晋她们这桌,尽管陪在下首,仍是招来别桌福晋们若有若无的目光。
廊子外就是阿哥们,据说除了太子爷,其余的阿哥都来了。倾心隐隐见到了十三阿哥的身影,正与旁边的几位阿哥拼酒。四阿哥也在坐,只不过静静坐着,偶尔与旁边的三阿哥说几句话。八阿哥含笑招呼着他的哥哥弟弟们。他的座位正对着她们这里,目光若有似无地射过来。倾心觉得无聊,只管低头品尝各式菜肴。
“各位嫂子弟妹,千万吃好喝好玩好,可不兴跟我客气。”八福晋未至笑先闻。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绣牡丹的旗装,朱颜丹唇,艳丽无方。大家纷纷向寿星敬酒,她不慌不忙地还礼,也不推辞,酒到必干,面不改色。
最后又转回那拉氏这桌时,外头戏台上祝寿戏早已开场,气氛已经热烈起来。倾心无意间抬头,见婉清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倾心举杯向她致意,婉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倾心,你能来,我很高兴。”她葱白的手指上,一点光忽的闪了一下。倾心眯起眼,发现她手上戴的正是一枚镶小钻的黄金戒指。
婉清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笑道:“爷送的生日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爱它别致的样子。”
“得了,福晋就别在这里显摆了,这全紫禁城的人哪个不知,你和八爷那可真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李氏撇着嘴笑道。满座的人都哄笑起来。倾心跟着笑了一下,觉得有些气闷。来之前,她特意摘下了中指上的情侣戒指,就是怕刺激到她。却原来,她已经伤害了她。
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介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活,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穿越三百年而来,只为解开前世系下的铃,好让她在后世能够得到幸福。她并未想过要在这里与谁长相厮守,更不会去抢夺属于别人的东西。她只想找到她的心,然后离去。
本来她以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却原来并不容易。也许在她寻找的过程中,就已经伤害了不想伤害的人,掠夺了无意掠夺的东西。等到她离开的时候,是否真的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倾心对她的未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第二十八章 爱情是什么
更新时间2008…6…23 23:34:39 字数:4421
倾心觉得有些闷,这还不到炎夏呢,怎么就有些喘不过气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胡乱套上件衣服,到外面透透气。
夜深人静,幽深的府第只有影影绰绰的灯光,遥对着天上的星星,也不知哪个更寂寞一些。倾心烦躁地暴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莲池边。一池白莲只挺出一片尖尖角,随风送来阵阵清香。倾心深吸了口气,觉得舒畅了些。
白日里八福晋的寿宴散时,八阿哥的贴身长随李旺悄悄过来,低声说:“爷请姑娘移步。”
倾心瞥一眼并肩站着送客的八阿哥和八福晋,不知怎么就有些烦,因此淡漠地说:“我还有事,改日再说吧。”
随那拉氏告辞时,八阿哥微笑着亲自过来给他的四嫂打起轿帘,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温暖的笑意里竟有丝哀求。这样的日子,他应该陪在婉清身边吧?她留下做什么?倾心别过视线,默默行了个礼,钻进了轿子。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介意,古代男有几个老婆都不稀奇啊,没有才稀奇呢。可是换了自己,她觉得还是不行,她没有办法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婉清和自己,都值得拥有一个男人完整的爱,二一添作五,似乎有些委屈。
难道说她爱胤禩如此之深,以至于不肯分给别人一点?还是,她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爱他,以至于不肯为了他将就?
混乱啊!谁能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倾心烦恼地坐在湖边巨石上,仰天长叹。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笑,“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叹气?”四阿哥的声音带着不同往常的轻浅与戏谑。
倾心赶紧爬起来,踮着脚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正坐在巨石顶上。自己难得悲春伤秋,怎么每次都会遇到他老人家?倾心不甘地回嘴道:“你这么冷心冷情的人,不也在这里黯然销魂?”
四阿哥沉默了一下,才说:“要不要喝酒?”
倾心跃上巨石。四阿哥只穿一件家常袍服,倚坐在巨石边,右手举着一个酒壶,喝了一口,侧眸看她,样子比平时的严谨深沉竟多了些不羁。倾心过去坐在他身边,奇怪地说:“难道你在借酒浇愁?”
四阿哥不理她,自顾自又喝了口酒。倾心就更奇怪了,这人在嘴皮子上从来不肯让步,怎么这次倒不反驳了?嗯,看来真有问题。四阿哥见她双眼发亮、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嗤笑:“这会儿又有精神了?”
“呵呵,四爷,酒好喝么?怎么今天在八爷家没喝够?”
四阿哥看她一眼,淡淡道:“人家的东西,总不如自己家的舒心。”
“我只听说‘老婆是人家的好,儿子才是自家的好’。难道酒也是自家的好喝?”倾心笑他。
四阿哥皱眉,“为什么老婆是人家的好?”
“四爷难道没听说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倾心嘻嘻笑。有了些酒意的四阿哥,不像平日那么让人畏惧。
四阿哥低笑,“你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倒是说出了一些男人的毛病。”
“四爷不是如此么?您不也是宠年福晋多过福晋?”倾心哼了一声。
“不同之人,自有不同的对待方式。”四阿哥淡淡说。
“是啊,福晋端庄,您就敬重待之,年福晋娇弱,您就温柔待之。您倒是很会处理家庭关系啊。”还不是把有限的那点柔情,酌情分配一下,只要他的女人们相安无事,他就只管坐其齐人之福得了,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说白了,女人能在他们这些男人心中占多大的位置啊?
倾心又有些烦闷,夺过四阿哥的酒壶,自己猛灌了一阵。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这话的,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为什么心烦?”四阿哥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
倾心一气喝光壶里的酒,仰面躺在巨石上,望着深蓝的天幕上闪烁的星星,半晌才问:“四爷,你爱过什么人么?”
四阿哥不出声,随她一起仰望苍穹。半天,倾心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轻声说:“每个人都会遇到爱的人。我自然也不例外。”
倾心转头看他,他的侧脸沐在淡淡的星光下,唇边那丝笑柔和的有些不真实。咦?未来以冷酷着称于世的雍正帝,至少现在看来,内心也并非全无柔情啊。
“那你说爱是什么呢?可以平均分配一下,让每个人都沾一点儿么?还是只能有一份,只能给一个人呢?你给了这个人,别的人怎么办?还是你明明爱着这个人,怀里却可以抱着别的人?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誓言是只能给一个人么?还是大家一起来?嘻嘻,四爷,不瞒你说哦,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你们这些古……呃,男人,三妻四妾很幸福么?你去一个女人屋里时,其它的女人怎么办?如果她根本不爱你呢倒好说,随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如果不幸她爱上你了,那可怎么办?只能独自听窗外的雨空阶滴到明?掰着指头算你什么时候来?为了十分之一,或许百分之一的幸福,赔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眼泪?哎呀,真可怕啊,还好我是绝不会嫁给你们这些……男人的……”倾心叽哩咕噜说了一大段,觉得头脑好似很清楚,又好似越来越迷糊,到最后她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眼前的四阿哥神色不定地看着她,渐渐地模糊了,只听到自己咯咯的笑声。
“你喝醉了……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没有那么多问句,爱上了,就别无选择……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放任自己睡去前,她似乎听到四阿哥模糊的低语。
十三阿哥找上门来的时候,倾心还在宿醉中呼呼大睡。
“姑娘,十三爷等着您呢。”小欢推推倾心。
倾心翻个身,咕哝道:“什么事?不急不要吵我。”
十三掀帘进了里屋,揪着倾心的耳朵道:“依依家的锦绣大会,你说急不急?”
倾心赶紧爬起来,叫道:“糟了糟了,我忘了。”急火火地叫小欢小喜梳洗换衣。
京城刺绣世家柳云绣庄每年举办的锦绣大会,照例座无虚席。倾心跟着十三阿哥进了二楼小雅间,从垂着的珠帘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情形。每件绣品出来,都会引起台下的哄然叫价。倾心发现,左右那些绣品价格的,是二楼的这十几间垂着珠帘的小雅间。
“老实呆着,别老把头探出去。”十三阿哥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对台下的哄嚷不扫一眼。
“没想到依依家的绣品这么抢手哦。”倾心兴奋地说。
“柳云绣庄每年都会推出一件稀世珍品,会有不少人争着收藏。”十三阿哥朝同样垂着珠帘的小雅间努努嘴,“大多是些家财万贯、附庸风雅的。”
“那十三爷怎么也坐在这里?”倾心嘲笑他。
“还不是因为你想看热闹?”
倾心撞他肩一下,“不是吧?难道不是为了给红颜捧场?”
十三正想回答,台下突然一片静寂,接着叫好声和叫价声纷乱响起。倾心和十三低头看去,原来,终于推出了今天的极品——一幅巨大的名为“烟雨江南”的绣帷。经过激烈的竞价,这幅绣帷最终被一名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以二十万两白银竞走。倾心夸张地张大嘴,好家伙,二十万两白银,挂一幅绣帷,那得怎样的豪奢啊?
十三见她的样子,不由好笑:“把嘴巴合上吧,也许你能再见到这绣帷。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估计又是被八嫂得了。”
什么?婉清?
“不说别的,八哥还真是宠她,从来由着她的性子。换作我,绝不会年年由着她如此张扬。”十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倾心傻笑以对。确实,婉清能活得如此肆意张扬,固然有性格的原因,也缺不了八阿哥的娇宠。
气氛有些沉闷下来。台下也逐渐安静,锦绣大会已是尾声。小厮摆上最后一件绣品,十三阿哥扫了一眼,突然召小厮进来,让他传话出价。倾心向外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炕屏,绣着一个清灵美丽的采莲少女,惊奇道:“我还以为你只看不买呢”
十三阿哥笑看她一眼,道:“这小炕屏有点意思,估计有人会喜欢。”
从飙升的价格来看,喜欢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渐渐的,人声寥落起来。到一万两时,就只有两个人出价了。一个是十三的人,另一个却不知是谁。十三的眉头微皱了皱,苦笑道:“八……那人要不放手,我恐怕也支撑不住啊。”
“三万两。”四阿哥从两人身后推门进来,淡淡说。
这下不仅倾心目瞪口呆,十三阿哥也有些愣,既而眼含笑意,问:“四哥,你不是不来么?”
四阿哥斜了他一眼,“路过。”十三低头笑了一下,召来小厮吩咐加价。
疯了!这些人为了一个小小的炕屏,竟不惜花这么多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倾心简直不敢置信。
谁知对方竟然咬住不放,眼看价格过了五万两,台下诸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十三瞅着四阿哥,眼里分明有些兴灾乐祸的笑意。四阿哥面无表情,继续点了点头。
“停!”倾心实在忍不住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啊?跟人飙价很刺激么?有钱做什么不好啊?要真喜欢,回头跟依依商量一下,估计用不了多少钱,就可以再绣一张出来,何苦在这里跟人争意气?”
十三阿哥忍笑道:“别瞪我,跟我没关系。”
倾心转而看着四阿哥。四阿哥淡淡道:“柳云绣庄的规矩,不会再有第二件的。就是有,这件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没必要吧?难道是稀世珍品?我看也就是一个少女啊,美则美矣,又不是大活人。还是这少女绣的是四爷的初恋情人?”
四阿哥扫她一眼,冷冷道:“多嘴。”
哎呀,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