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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倾心下巴差点掉下来,呆了一会儿才说:“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我可是无比认真的提议啊。你看你人长得美,又正当适婚龄,我呢,英俊潇洒,风流多金。你嫁给我不吃亏不是?”
倾心仔细看他面色,虽然没比平时郑重多少,不过也说不上是在玩笑,猜不透他的想法,索性不猜,干脆说道:“我可不喜欢风流败家子。”“我风流却不下流,败家是因为我家有钱,而且最重要的,我至今孤身一人,未娶妻子,你要是嫁给我,就是光明正大的正室少奶奶,管保你一生锦衣玉食,逍遥自得,怎么样?”
“我是该说承蒙看得起呢,还是要说你大白天做美梦?不管怎样,我不会嫁给你。”倾心觉得没什么深谈下去的必要。
“现在要是让我说,我喜欢你到非卿不娶的地步,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也不瞒你,你这女人确实吸引人。这么说吧,你就是红颜祸水,若不赶紧嫁了人安定下来,早晚害人害己。”马本初吊而郎当地说。
呃?红颜祸水?倾心差点笑出来。话说穿来前她活了二十多年连朵烂桃花都没捡到过,好不容易有个男友了,相处多年却最终被他以“没有爱人的能力”抛弃,怎么穿来大清反倒命好起来呢,不仅接连被求婚,还荣获红颜祸水的最高称号,哎呀呀,看来时来运转挡都挡不住啊。
马本初见她笑得贼兮兮地,不知神游到何处,出声唤道:“倾心,我可是为你好啊,你别急着下结论,好好想想我的提议。”
“好的好地。我会想。”倾心笑着点头不迭。
马本初走后,倾心真的想起来。按说马本初非常符合她地关于世家浪荡子地要求,人长得帅,家里又有钱,没什么家业负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而且如果他想对一个人好,一定有本事把那人宠上天。嗯,嫁给他,貌似目前看来最有吸引力的投资。倾心一项一项在纸上列下马本初地优势,边列边点头。这样十全九美的老公,确实不太好找哦。
可是,他长得帅还是不用来勾引女人?家里有钱也是盘剥百姓而来。没有家业负累,那不是说不务正业?依他性格上的阴险劲,如果想折磨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倾心又一项一项驳倒自己刚刚列下的优点。最后看满纸画满了,突然笑起来。唉,说来说去,即使他有一百项优点,她的心不愿意,也是白搭啊。
嗯,现在她确定,她不愿意嫁他。不仅是他,没有感情为基础的任何一个男人,她都不会嫁。可是,有感情基础的男人,为什么也不愿意嫁呢?她在逃避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没心没肺的倾心,想了几天也没想通。直到大年初八那日,雨雪菲菲中,八阿哥胤襈一身风尘,却丝毫掩盖不了如月般皎洁的风姿,就那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苍白消瘦的面上,朝她绽放出堪比月华的笑容,她突然明白,她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不害怕命运最终的结局,却害怕爱情的花朵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凋零。
要是那样,她就失了前世的心,后世将永生不得爱爱人,被爱。
第六十二章 他从雨雪中奔来
倾心思考的这六七天,马本初并未来纠缠她,仍如以往般相处,高兴了跟她斗斗嘴,不高兴了整天不见人影。
八阿哥来的前一夜,马本初突然提了坛酒进了倾心屋,给她倒了一碗,自己倒了一碗,问道:“你确定不要嫁给我?”
“呵呵。”倾心笑,知道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决定,也不嗦,答道:“我确定。“错过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别后悔。”马本初微眯眼酷酷地说。
“如果我一开始就遇到你,或许会嫁给你。现在我,不后悔。”倾心低柔而坚定地答他。
马本初顿了下,又挑眉问道:“你不嫁我,也不嫁他,难道在等什么人?”
她在等什么人么?什么人会值得她等?倾心突然有些心酸,唉,桃花运虽然旺,可是却没有一朵花真正属于她。
马本初看了倾心一眼,把酒碗递给她,闷声道:“不说那些了。无缘做夫妻,不如做酒友,今日喝个痛快。”
倾心压下心头的涩意,豪爽笑道:“没错,花前月下终有尽,酒香绵绵无绝期。为了酒友,干杯!”
马本初被她攥改的名诗逗笑,又被她的豪爽感染,当下举起碗来与倾心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几碗酒下肚,倾心和马本初已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又是酒,又是歌,又是诗,闹了半夜。最后倾心实在受不了酒劲。朝马本初摆摆手,嚷道:“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再一杯。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马本初哈哈大笑,“得。这是撵我了。好,那我可走了啊。”说罢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倾心也不管他,自转身扑到床上,将头埋进被中。
“倾心,你拒绝我。我虽然遗憾,却并不难过,实在因你直率得可爱。但愿你以后仍能如此干脆,千万别左顾右盼,牵扯不清。”马本初的声音自门边传来。倾心埋首被中,未吭声。听到门开门关,脚步声离去,怔怔有些发愣。
第二日起来,又是头痛欲裂。倾心用冷水洗了把脸。拉开房门站到廊下,冷冽的空气激得头脑清醒了一些。不知何时,雨雪菲菲。曲径通幽处,行来一人。湖蓝衣衫。天青纸伞,一惯的优雅从容。变成了如今的步履匆匆。
他见了廊下站着地她,扔掉纸伞,眸光纠缠住她,足尖点地,须臾即到跟前,在三步远外停下,如夜黑眸隔着雨雪,越发温润,脉脉含情。
倾心微眯起眼,透过朦胧的视线,见到他唇边绽开一抹绝世欣然的笑容,情不自禁地轻唤出声:“胤襈。”
下一瞬,她即落入他怀中。阿哥抱着她,小心翼翼,怕美梦破碎不敢用力,又怕自己抱得不够紧,让她逃脱。一贯被誉为浓淡得宜、进退有度地八阿哥,竟然不知自己该如何去拥抱她。
在他怀中的倾心,也是满心地矛盾:他终于来了啊。他为什么要来。
曾经一心一意待对方的男女,突然间找不到了当初甜蜜相处的距离。这短短几个月,他们之间隔进了太多的人和事。即使视而不见,也无法抹去曾经的痕迹。
良久良久,八阿哥终于将唇贴在倾心耳边,破碎地喊了声:“心
倾心环抱住他地肩,轻声说:“胤襈,你瘦了。”
“你也瘦了。”八阿哥抬头,望进她眼中。
“胡说,我好吃好喝怎么会瘦?”倾心佯怒。
八阿哥抚过她的眉眼,轻笑道:“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可以这么说么?”
倾心白他一眼,“美得你。”两人相视而笑。
八阿哥接到马本初的信,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已是极端疲惫。乍然见到倾心,仿佛一路风尘都被涤尽,满心轻松愉悦,拉着她不肯放手。
倾心无奈,叫人端来温水,替他净面洗手,又叫了早餐,两人坐在桌边,边说话边吃饭。只是着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主人马本初,倾心转念,即知他自己躲开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告诉胤禛,她在远离京城的杭州?这样看来,不仅秋水是他的人,就是这个马本初,恐怕与他也少不了关联。
吃过饭,倾心让八阿哥进屋睡一觉,他不肯,只拉着她的手,歪在锦塌上,絮絮地说话。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心儿,你好么?”这些日子好么?离开我好么?见到我好么?……我们还在一起,好么?
倾心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不知如何回答。离开他好么?这些日子,她一如既往地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好,不像人家失恋了就痛不欲生,萎靡不振,嗯,不过,她好像失恋后从来没有痛不欲生过,难道说这次跟以前一样,仍旧只是一个过客,并未真正找到她的心?可是,那偶尔的午夜梦回,心中些微地酸涩又是为何?
倾心看着八阿哥,几个月的圈禁并没在他光洁地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却永远刻进了他地眸中。那里即使看着她,温柔得一蹋糊涂,仍然有一个地方,冰冷阴寒,那是来自他敬重仰慕的皇阿玛地伤害。
胤襈盯紧她的眼,微笑着,却不再如以往那般完全的自信从容,他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丝颤抖,让倾心心里很难受,仿佛看到明珠蒙尘、牡丹凋零的那种难受,无法接受如此美好的东西被损伤,更无法亲自去损伤他。于是,她忽略心底的茫然和犹疑,俏皮笑道:“不好,好。”
离开他不好,见到他好。八阿哥懂得她的意思,绽放欣愉欢笑,这几个月来紧缩在一起的心,终于慢慢舒展开来,目中微微湿润。他岂会不知她的挣扎,但是他这次想要自私些,如果这样能够留下她,他不惜利用他的心伤和她的心软。手段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过去二十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受的一切苦楚,都是为了得到一个人赞赏关爱的目光。他以为他得到了,却没料到在他心目中,他仍然是辛者库贱婢所生,仍然是柔坚成性,妄蓄大志。这些恶毒的话,出自他敬仰的皇阿玛之口,犹如千万把利刃切碎了他的心。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不管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哪怕和着血肉割舍下的东西,换来的仍旧不过是这样的恶毒和轻蔑。那一刻,八阿哥痛极反倒想仰天大笑,多么可笑啊,他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终于不过是水中幻影,冰冷阴毒。
心在那一刻,寒了,死了。
不论在圈禁之时,还是之后,八阿哥都表现得平静淡然。一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说他还有什么牵挂,就是尚且年幼的儿子,还有她,一个他的亲人,一个他的爱人,在黑暗中温暖他的心。被释后,他从婉清那里知道她离开的消息,婉清说,倾心被救出狱后,害怕再被他牵连,已经离开了他,投入四阿哥的怀抱。他不信,去四哥府上寻她,却被四嫂告知,她随四哥出了京。婉清的话,他可以不信,她的心思,他太清楚。但是四嫂的话里,也带出了她是四哥的人,这却让他不得不信,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谁知,竟有转机传来。马本初说她逃离了四阿哥,目前正跟他住在杭州,问他有什么指示。他只传了几个字给他:“留住她,等我。”就匆匆南下。被皇父无情打击过的八阿哥,此刻只想抓住倾心,这个唯一可以给他温暖的女子。
第六十三章 我们一起去彩云之南
然而终究是晚了么?他与她之间无形中有了隔阂。
八阿哥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倾心,微微垂首,沉默下来。这两天,这种沉默时有发生。在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即使不说话,她的目光也总是围着他转,眼里是全然的喜悦和明媚。而如今,倾心仍会看着他明媚地笑,会被他逗乐。然而,那笑容中却总像有丝沉重的阴影,还有片刻些微的失神,让他的心忍不住一颤,她在想什么?在想谁?
以前,八阿哥总是能分毫不差地猜出倾心的心思。一方面他了解她,知道她的想法,另一方面,她不是复杂的人,对于他们这些惯于琢磨人的人来说,她的心思简直玲珑剔透,一眼透心。可是不过几个月未见,倾心却已脱去了那丝稚嫩,像是这江南雨雪中的美景,变得朦胧又遥远。
这些距离让八阿哥恐慌,这是那个人留下的痕迹么?他从未问过她为何要逃离四阿哥,以后有什么打算。既然自己放不下她,只有当作什么都未发生。重要的是,如何才能重新赢得她专注的爱?八阿哥这几夜总在辗转反侧。最后他决定,一切从头开始,不能逼她,不然恐引她反感,反把她推得更远。
“心儿,你要去哪里?”这日一大早,倾心一出房门,八阿哥就走过来问道。
“我去买香脂。”倾心看了眼他隐含期待的目光,接道:“你要去么?”
“好,我陪你。”八阿哥微笑。
汗,倾心以前从来不知道,八阿哥粘起人来如此要命。要是她呆在别院里。他铁定陪在她身边,要是她出门,不论去哪里。他都要跟。昨天倾心不过突然想吃街口的小馄饨,几步远的距离。八阿哥愣是要陪她一起,还说“正好,我也觉得有些饿。”其实,那碗馄饨,他连勺子都没拿起来过。
“我又不会跑了。你不用这么紧迫盯人吧?”倾心受不了,半真半假地抗议。
八阿哥但笑不语,被她问急了,只说道:“你又不是没跑过。”
倾心无语,只好如连体婴儿般跟他粘在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