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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竟然有了种别样的温情。
圆明园离田庄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四阿哥策马跑到偏门,将倾心抱下马。秦柱儿早就候在那里,喜滋滋地上来请安,一迭声地叫:“哎哟,姑奶奶,可把你盼来了。”滑稽的模样逗得倾心“扑哧”一笑,“你盼我干什么?我可没有赏银。”秦柱儿悄悄看了眼四阿哥,陪笑道:“姑娘说笑了不是。姑娘来了,爷就高兴,爷一高兴,咱们当奴才的就有赏不是?奴才只盼着姑娘从今儿往后再不走啦,奴才也好常常得点甜头,嘿嘿。”
一番话倒把倾心说得不好意思了。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虚踢了秦柱儿一脚,斥道:“满嘴胡吣,还不快领你姑奶奶进去。”不过那眼里却带出了笑意,秦柱儿何等机灵人儿,也是真心替他家爷高兴,唉,这关键时刻还是得爷亲自出马,早知这么容易,这几个月硬撑着何苦来着?秦柱儿心里感叹,手脚麻利利地来扶倾心,嘴里不忘提醒着:“姑奶奶,地上滑,您可慢着点
倾心扯住四阿哥的袖子不动,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四阿哥敛了笑,问道。
“呃,我、我没换衣服,而且、而且,头发也没梳,这样……”倾心期期艾艾,谁让他掳了人就走,她身上还穿着一套月白绣金丝边的家居服,头发也只是编成了辫子,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四阿哥见她脸都红了,不由笑了,笑完哼了声,“活该,谁让你不早早打扮好了来,偏等我去抢人!”
“可是,你抢人前也不通知一声,我都没有准备。”倾心嘟起嘴。
四阿哥瞪她,合着还是他错了啊。转眼见秦柱儿一脸贼笑的样子,“嘭”,真踢了他一脚,骂道:“还不快领姑娘进去梳妆?”
秦柱儿赶紧低下头,忍笑道:“姑奶奶,快请进。”
四阿哥看着倾心跟着秦柱儿去了后室,自转身去前门迎客去了。
哎,还别说,这大雪的天气宴客,别有一番情趣啊。
第八十六章 胤禛之心
倾心换过衣服,梳好发型,就被秦柱儿带到了那拉福晋那里。筵席还未开始,一干女眷都聚在湖边的采仙阁中。
倾心进来时,屋里已经来了不少阿哥女眷,有些人面熟,大多数人却根本不相识。她只到那拉福晋面前请安。那拉氏一把拉住她,笑道:“我看看,田庄里的米粮就是养人么?这些日子未见,倒越发水灵了。”
倾心尚未答话,旁边的李氏就咯咯笑道:“福晋,这倾心姑娘就是心眼多。赶明儿咱们也去田庄里住住,养得水灵些,说不准能博爷高兴,追着去找人,比老呆在府里碍眼强百倍。”
年氏看了李氏一眼,说道:“李姐姐不在府里,爷怎么受得了那份安静?肯定立马就把你叫回来。”
那拉氏扫了眼李氏和年氏,淡淡说:“嗯,爷今儿个庆生,有好听的呆会都到爷跟前祝寿去。”一句话不咸不淡,李氏、年氏都住了嘴。
倾心看了年氏一眼,发现她身子虽然瘦弱,但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心里安慰,朝她微微一笑。年氏愣了一下,却别转了眼。倾心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等到正式开席,她发觉这份难受才刚刚开始。四阿哥的几位有身份的侧福晋都被那拉氏分派到各桌去陪各位阿哥的侧福晋,却唯独留了倾心在自己身边,说是这些日子为了操办寿宴,有些累着了,精神头不好,让倾心帮忙招呼些。
倾心身份微妙,混在一大群阿哥嫡福晋中。备感尴尬。同桌的有三、五、七、八、九、十、十二、十三、十四阿哥的嫡福晋,听说今天除了太子和太子妃未到外,其余的阿哥都来了。连十三阿哥都禀过皇上,领着福晋来了。而这些阿哥福晋都是精明剔透的人。见那拉氏对倾心另眼相待,心下都了然,时不时地将探究地目光若无似无地扫向她。特别是许久未见的八福晋婉清,那双高傲凌利的凤目直直地盯着倾心,嘴角带着丝嘲讽地笑意。倾心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如坐针毡。
偏偏婉清不放过她,笑着对她说:“倾心,听说你最近都住在西郊,怎么样,景致不错吧?不过就是隔得有些远,四哥没少奔波哦。我们家爷也是有事没事就往那边跑,改天我也要去看看,是不是在庄里养了什么人。”这番话她以戏谑地口吻说出。逗得大家笑出了声。
所谓的杀人不见血,不过如此吧。倾心心里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说:“八福晋说的是。郊外风景绝佳,难得的是清静无扰。适合去静心养身。去利忘情,大约八爷也是因此而喜欢去的吧。福晋要不放心。何不陪八爷一起去住住?”
八福晋被她不软不硬地顶回来,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倾心觉得意兴阑珊,她一向最不屑这种女人间绵里藏针的争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勉强坐了会儿,见外面厅里男人们开始闹哄哄地给寿星敬酒,这里女人间也互相敬来敬去的,觉得不耐烦,就跟那拉氏说了声,悄悄退了出来。
此时风雪已停,天宇澄清,雪后的圆明园有种别样的风情。倾心想起一百多年后,这座举世闻名的万园之园将毁于英法列强的强盗行径中,不由万分惋惜,遂兴起了趁着它还在,好好逛一逛的念头。
廊下立着的小太监见了她,忙不迭地上前来请安,“姑娘有何吩咐?”
倾心看了看他,觉得眼生,遂说:“我随便走走,你不用管我。”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说道:“秦总管叫奴才在这里候着,说若是姑娘出来了,也好就近伺候着。”
倾心结舌。原来这秦柱儿还挺了解她嘛,知道她不耐烦应付里头的繁琐。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四阿哥吩咐秦柱儿这么干地。
算了,既然人家都替她想到了,她就不用假装了。于是叫小太监在前领路,慢慢地顺着建在湖中的九曲回廊往前走去。这园子里地人还挺勤快地,雪停没多久,各处已经扫出了道路,虽不是很宽敞,但也不至于踏雪而行啦。
此时的圆明园当然没有全盛时期地规模大,但是作为一个御赐的亲王花园,也是颇具气派的,听说连园额都是康熙皇帝亲笔所书,圆明二字,取的就是四阿哥的佛号,圆明居士。就他那人,还自称居士?倾心一边听着小太监滔滔不绝地介绍,一边在心里腹诽,虽然他那人于佛法内典上有些见解,可是对于佛家最最重要的心怀慈悲、宽容仁和却没什么身体力行的态度,还不是照样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走了不知多久,远处的热闹已经缈不可闻。这园中之湖颇多,这不曲曲绕绕的,竟又到了一处水边,小太监介绍说是东湖。因是雪天,加上下人大多在前面听差,这里寂静无声。她抬头看了看,烟水浩渺的湖心,竟然有处园子,掩映在参天的古木中,青砖碧瓦,回廊曲折连到岸边,竟有篷岛瑶台般的风情。
小太监见倾心抬脚往那里走去,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那处地方,爷轻易不让人靠近。”
倾心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难道说是什么秘密所在?小太监目光闪烁,期期艾艾地说:“不过,如果是姑娘想去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什么?秘密之所允许她去看?倾心皱了皱眉,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念头一转,心想还是别去了,一处园子,看不看有什么要紧,可别不明不白地着了人家的圈套。别怪倾心疑神疑鬼,实在是以前看过几部宫斗文留下了后遗症。
小太监见倾心转身要往别处去,心里不由着急。话说秦总管吩咐他,把姑娘领来这里,要想法引起她的兴趣,让她去园子那里看看。谁知他故作神秘的一句话,反倒让她打消了主意。女人不都是好奇的动物么?还是他听说的有误?唉,这不能怪他,他年纪小,又是个太监,哪里有机会了解女人啊。
心里一急,小太监扯了下倾心的衣袖,壮胆说:“姑娘别嫌奴才多嘴,这处园子,听说是爷最为看重的地方,当初修建的时候,都是爷亲自看管的,建什么样的屋子,种什么样的花树,铺什么样的砖石,爷都一一过问,还亲笔提了匾额呢。不瞒姑娘说,奴才也从未进去看过,听跟着爷进去过几回的小成子说,里面简直像仙境一样,奴才心里着实好奇,不知这里是不是给仙女住的。要不,姑娘领奴才过去看看?”
倾心斜睨小太监,心道,好哇你小子明显想陷害我,可是他费这么大的劲,一定要让自己去那里看看,到底所为何事?别说,虽然明知他故弄玄虚,倾心还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如果是什么禁忌所在,应该有侍卫看守,他们自然不能闯进去。要是没有人拦着,大概不是什么机密重地。倾心如此想看,再加上小太监求恳的眼神,不由好笑,遂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公公就领我过去看看吧。”
小太监喜出望外,也顾不上计较到底谁领谁了,赶紧在前领路,两人顺着水上香榭缓缓走近。园门上竟然未落锁,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倾心很轻易地推开大门,里面是非常宽阔的庭院,院内错落植有四季花树,现在惟有早梅凌寒开放,白雪中吐露清冽的香气。
穿过庭院,再往前一座高大巍峨的殿阁矗立眼前,倾心抬头看了眼匾额,突然定住了身子。朱漆大门上方正中,赫然题着:心阁,三个大字清隽有力,正是四阿哥的笔迹,如雪芒一样,刺入倾心眼中,震住她的心魂。
番外――那拉氏的小故事 by霁月馆
(感谢霁月馆亲亲为那拉福晋和四四写的番外,鞠躬ing,有兴趣的亲亲可以继续写哦。)
前路没灯只有烟学会最终找视线
回望就算苦涩也可作人生的好纪念
存在过总有意义就算只得到叹息还是有明天
当伤到尽时不懂淌泪虽有口难言我微笑面对
当双眼渐红哭却是罪要再筑起心的堡垒
纵使结果早已知就算牺牲都愿意
前路有多苦未怕摔倒全因你紧靠住
忘掉昨天那怀疑在困境坚守路线
无憾了这辈子未算长却有意义
相拥对视
你可否记住
我生于世上
等我和你的小故事
远远地看他又在垂钓,我失笑,却觉得他的背影不是钓者应有的悠然,而是孤独。
他与倾心何尝不是在经历垂钓时的忍耐与角力,但,这种经历,我却是没有。
也许瞬间得到一切,反而失去了过程中的美妙,我与他的故事,竟是没有过程只有结局。
以往,我总认为我最了解他,他喜欢一切尽在他掌控,而非受制于人:他宠年氏也好李氏也罢,不过是男人对自己女人一定限度内的恩宠,给多少,怎么给,他心中自有章程,府里人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没有人敢恃宠而骄。家里也是一团和气、井井有条,我几乎没有遇到过为难的场面,这正是他要的家。
但,倾心来了,我开始觉得不了解他。虽然他表面在控制情绪,但是他明显寝食难安,他一向深藏不露的情绪竟然会受制于倾心这个小丫头。也许,这正是他爱倾心的原因,总觉得倾心与我们不同,说不上来的不同,也许因为她敢于推开他远离他,而我们都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不用心。
呵,我常安慰自己,不就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好的道理,他才喜欢她,但是,这个道理也能用来说我自己,他,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得不到的奢望……
自从倾心来了,平时一团和气、井井有条的家,也多了风浪:年氏出事难产,她虽口里不说一句倾心的不是,但倾心因此而搬离内府,可见一斑;一向伶牙俐齿的李氏,也常在我面前话中有话;我自己内心何尝不是也失了确定----我想他能够得到他想要的,这是我习惯了的责任,我却又怕为此,他不再是他。只要他不深爱,他宠谁,我都毫无怨尤;可是,他深爱,我就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
物极必反,喜极必哀,我如此不情愿,却又想出了一个能取悦他的方法:把她找回来!
借口为他庆生,我提出由我写信把倾心请回来,他很高兴,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说是庆生为了兄友弟恭,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这瞬间,我觉得与他很近,如果要把他推向别人的怀抱,他才会觉得我好,我愿意。
……(这里省略的事情在下半篇)
那日,风雪,她没有来,他却毫不犹豫,“先帮我招呼客人”,他策马冲进了风雪。
他与她的故事,又多了风雪策马的篇幅,那我呢,何时,我才能有属于自己的小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