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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跟福晋说了声,自出了清晖阁,转身去了格格钮祜禄氏屋里,不过略坐了坐,仍旧回了书房。时间虽然短暂,但到底是破了坚冰,以后的一段时间,四阿哥隔三岔五地会去钮祜禄氏和耿氏屋里,偶尔也会留宿,一切好似恢复到了以往。
内府的女人们明显都松了口气,以为倾心带给她们爷和整个王府的影响终于随着时日渐渐淡去。刻薄如李氏,不由撇了撇嘴,心里暗道:“说什么此生不渝,不过几个月,还不是照样宠了别的女人?”说罢摇头咂嘴,叹道:“男人啊男人。”当然她的感慨里,不乏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而一直受宠的年氏,却不知自己为何得罪了爷,以至于他好久都不来了,即便偶尔来了,也只是略坐了坐就离去,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温存。心思细腻如她,慢慢地咂摸出点味道来,“难道,竟然是因为那位曾经因我而离开,这番竟然迁怒于我?”
一直最明白四阿哥心思的那拉氏,对此番情景只剩了摇头,“看来额娘的愿望要落空了。爷不宠谈得来又知情识趣的年氏,却去宠木讷少言的钮祜禄氏和耿氏,摆明了不想敞开心扉另结新欢。难道竟然是想守着寂寞等那人归来?”
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倾心,知道了这些会做何感想呢?当然,她是不会知道的,四阿哥不会说,那拉氏又没有与她通信的门道。看来四阿哥只能独自承受啦。某日,躺在山坡上看晚霞的倾心,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可能是她偶尔发作的思乡情惹来的吧,于是轻轻唱道:“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关怀,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回来。……”
一旁的贺成阳听了,心里一动,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以为这女子是人间少有的没心没肺呢,却原来,她只是把不快乐藏在了笑颜下。统统回来啊。
第一百零二章 天池偶遇
“心心,你确定要去灵山?”贺成阳看着倾心把御寒的雪貂斗篷包进包裹里,脚上换上了鹿皮暖靴,连手套都准备好了,鼓鼓塞了一大包,不由好笑。
“当然了,奈吉大叔不是说,只有灵山的雪线以上才有紫苞雪莲么?”倾心边收拾边说,“现在不去,等到天冷了,更没法上去。你快点啦,小欢,去帮贺公子收拾御寒的衣物。”
小欢扭着手,说道:“姑娘,我们也要去。姑娘能去得,我和小喜怎么去不得?说起来,我们的身子还比姑娘的要健壮呢。”小欢小喜因为倾心要留她们在赛里木湖等着,十分不乐意。
倾心瞪瞪眼,知道自己这个主子没什么威力,把目光转向贺成阳,谁想他倒咧着嘴猛点头道:“就是就是,除非你自己也不去。”
倾心白他一眼,只得对小欢小喜说道:“先说好,这可不是去观光啊。要爬山的,你们要是爬不动,先要考虑好让贺成阳背你们的可能性哦。”
小欢小喜闻言,知道这是准了,喜滋滋地连声应道:“放心吧,保证不拖姑娘的后腿。”赶紧跑去收拾东西了。
这样一磨蹭,等到出门时,日头已经老高了。一脸络腮胡的奈吉大叔拉着倾心的马头,嘱咐道:“姑娘,一路可要当心啊。灵山可不比别处,凶险着呢。实在找不到,就赶紧回来,紫苞雪莲是有灵性的,要有缘人才能遇到,知道了不?”
“知道了。大叔,我们会量力而行的,您老放心吧。”倾心笑着安抚他。漂亮的阿加沙从奈吉大叔身后露出头来。递给倾心一个小锦盒,说道:“倾心姐姐。这个给你,是用灵山的雪桐木做成地,采得雪莲就放到里面,可保花开不败呢。”倾心连声道谢,接了过来。
阿加沙又取了一个绣满金线的锦囊。羞嗒嗒地塞到贺成阳手里,飞快地说了句:“真主会保佑你的,贺公子。”就红着脸跑开了,远远地看着他们一行四人上了路。虽然阿加沙只与倾心他们相处了几个月,但是却非常喜欢这几个汉人,如今他们竟然要去灵山,听阿爸说那里可是住着灵山老祖地地方,凡人轻易上不去。善良的回族小姑娘不由双手合什,为他们祈祷。
走出老远了。倾心回头望,仍然可见奈吉大叔和阿加沙伫立目送地身影,不由好笑道:“这两父女真是太热情了。搞得好像我们一去不回一样。”
她自己没什么忌讳,贺成阳也是艺高人胆大。倒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有小欢小喜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暗暗祈祷:“阿弥托佛。佛祖保佑,保佑姑娘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倾心他们顺着奈吉大叔指明的方向,翻过山甸草原,穿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涉过峻峭的大峡谷,终于来到灵山所在地天山东段山脉。从陡峭盘旋的羊肠小道上攀到峡谷顶上,来到灵山的半山腰,钻出挺拔密立的云杉林,倾心突然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浑然忘却了一路行来的辛苦。
一个半月形的湖静静地展现在眼前,湖水清澈如镜,凝碧如玉,波光潋滟,明艳奇秀。一切的形容词,在它面前仿佛都黯然失色。大自然是最鬼斧神工的艺术家,创造出来地自然艺术常常让人无语。就连一向多话的贺成阳都微微吸了口气,低声赞道:“这天池我来过两回,每次都被它的美丽震住。”
“这就是王母娘娘洗脚梳妆地天池么?”倾心喃喃自语。
贺成阳还是听到了,笑道:“你也想去洗洗脚?算了吧,别把你的小脚丫冻掉,哈哈。”
“怎么,现在才是夏天,湖水怎么会这么冷?”倾心被贺成阳说中心思,不服气地撅起嘴。
“这我可没骗你。这天池地水都是灵山雪水融化而来,夏天也是冰冷刺骨,没有内力在身地人,要被冻伤的。我上次就不信邪,结果钻进去没呆一个时辰,就赶紧跑了出来。”贺成阳一本正经地说。
倾心闻言吐舌,贺成阳地武功,她是见过的,内力之高,能跟在她的马后徒步跑一天都不会喘粗气,在这天池水里竟然呆不到一个时辰,可见此水当真冰寒至极。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钻进去洗澡呢,不冻坏才怪。
天色已晚,倾心当下决定,无论如何要在这天池边上住一晚。于是四人下去湖边支起帐篷,架起小铁锅烧水做饭。倾心跑到湖边,试了试湖水,果真清冽入骨,虽不像贺成阳夸张的那般冰冷,也确实不适合洗冷水澡。取了水回来,就见贺成阳鬼鬼祟祟地往湖边林子里走去。倾心好奇,将水交给小欢小喜,自己悄悄跟在他身后。
往林子里走了没多远,贺成阳反手取下背上的长弓,搭上箭瞄准前方。倾心探头一看,一头小马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们。倾心心头一跳,怕贺成阳真要猎杀它,以这头可怜可爱的小动物做晚餐,她可吃不下去。当下突然发力蹿起,朝贺成阳扑去,嘴里大叫道:“手下留情。”
贺成阳被她猛然扑到背上,吓了一跳,箭头一偏,飞快地射往马鹿左侧的一棵高大的云杉树。突然一支黑羽箭凌空而来,在贺成阳射出的箭堪堪没入树丛前将它拦截下来,只听“啦”的一声脆响,两支箭在空中相击,掉落地上,竟然齐齐断为两截。倾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棵高大的云杉后,滚出来一个身着蒙古人服饰的男子,朝倾心他们这边单膝跪地,说了声:“公子。”
倾心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在叫贺成阳,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蒙古族的手下啊。贺成阳将她从背上抓下,放在地上站稳,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他们的身后。一名身穿黑缎锦衣长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了过来。天色渐晚,林间光线昏暗,看不清男子的眉目,只觉得他的轮廓如刀削,英挺无比,深邃的眼眸嵌在突出的眉骨下,隐隐有精光闪烁。他在离倾心他们三步远外停下,略略拱了拱手,淡淡说道:“下人无礼,冲撞了两位,还望海涵。”
倾心撇了撇嘴,这哪里是道歉应有的态度啊,简直像是施舍。那男子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倏地转向她,鹰一般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倾心觉得心一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人的眼中似有蓝光闪过。
贺成阳收起了他一贯的笑脸,也拱了拱手,说道:“公子客气了,是在下不小心,险些伤了公子手下。”
那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贺成阳道了声:“告辞。”拉着倾心出了林子。他们一进这天池周围时,他就觉察到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刚才不过佯装失手,逼他们现身而已。看他们的衣着应是蒙古人,好似颇有些身份。只是不知是什么来来路,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贺成阳把疑问压在心底,与倾心拾了一些林间的蘑菇,摘了几个野果,因倾心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猎食动物,只好放弃野味,改而回到湖边,用树枝做了鱼叉,从天池中叉上来几条肥肥的大鱼,架在火上烤了,权作他们的晚餐。
倾心见贺成阳从湖中叉鱼好玩,自己也跑了过来,抢过鱼叉对准清澈的湖水下游动的鱼儿叉了过去。那鱼叉在贺成阳手中灵活快捷,一叉下去,准不落空,到了倾心手中,却变得笨拙不听话,每每给鱼儿溜了开去,气得她连连跺脚,偶尔瞎猫碰上个死耗子,给她逮到一尾半条的,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小欢小喜则在一旁拍手叫好,大声助威。
离他们的帐篷不远处,那位蒙古公子领着他的十几个手下,也在安营扎寨,人数虽多,但却并不吵闹,各行其是,有条不紊,全不似倾心他们这里,四个人也能吵翻了天。
黑缎锦衣的年轻男子,负手立在湖边,望着天池西南的灵山出神。倾心偶尔抬头,撞进他鹰一般的眸中,惊奇地发现,在湖水的倒映下,他的眼珠竟然如蓝宝石一般碧蓝幽暗。
咦?这位蒙古公子倒似有欧洲的血统一般呢。倾心望着他的俊脸想道,怪不得他的五官比亚洲人来得深刻,如今看来应该是个混血儿。听说混血儿一般都长得很漂亮,这人看起来是挺漂亮,就是气质上有些阴沉,年纪轻轻的,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这古人装老成的毛病,真不怎么讨人喜欢。
她这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冷不妨自己一直盯着的人,突然扫了她一眼,蓝眸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倾心赶紧别过了头,乖乖,这人长得真像一头狼啊,还是只蛮夷狼,还是离远点好,当心惹着他被咬一口啊。
这鹰一样的男子是谁呢?
第一百零三章 灵山遇险
从天池往南攀爬灵山,山势陡峭,险峻难行。行了没多远,小欢小喜就被倾心打发回天池边上看管马匹物品,自己和贺成阳施展轻功,在山路上攀援。过了雪线,往上就是终年冰雪不化的积雪区,气温陡然下降,还好倾心的准备工作做的好,赶紧将御寒衣物拿出来穿好。
往上爬了没多久,突然前面一队人吸引了倾心的目光。抬头看去,正巧那人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往下看,倾心对上那双冰蓝的眸子,又有了那种被天池水冻着的感觉。她好像还没怕过什么人,就连人人害怕的四阿哥都敢捋捋虎须,这个黑衣男子也没打过几回交道,怎么每次对上他的目光,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也太没出息了吧?倾心想着,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人的眼微眯了下,越发的深邃冰冷,倾心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偏就不让开视线,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稍顷,那人的目光中若有似无的涌上一丝笑意,微微朝右侧扬了扬下巴。倾心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就见贺成阳气鼓鼓地瞪着她,见她终于看向他,凑近她耳边说道:“好啊,心心,你放着身边这么个英俊小生不看,偏盯着一个陌生男人,安的什么
“我哪有安什么心?我……”倾心突然也觉得词穷,对哦,她盯着人家干什么,又不是比谁的目光有杀伤力。这也太幼稚了吧。想想觉得好笑,不由地就低笑出声。无意间侧眸,见到那人微扬了唇角,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像是被人家窥破了心思,倾心有些脸红。赶紧拉拉贺成阳说:“雪光照得我眼疼,快把我的墨镜拿出来。”
贺成阳摇头失笑,从背上取下包裹。拿出倾心特意备下的茶晶眼镜给她戴上。视野一下子暗沉下来,终于没有了那种刺目的感觉。倾心对着黑衣男子惊讶的目光。得意扬扬地抬了抬下巴。
越往上爬路越难走。倾心和贺成阳有轻功在身,尚且可以应付,走在前面地那队蒙古人却没有那么轻松,不时有黑衣男子的手下跌倒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