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人渐渐回避得多,荀英顾不上去捡那两只泥偶,而是抱着她小心地避开行人与小贩,不让那些人靠近他们,巧妙的闪避果然没有让人碰到宋芝儿。
宋芝儿第一次与男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脸蛋通红之际,心“扑扑”地跳个不停,闻着他身上男性的气息,而身子却被保护得很好,旁边有人被撞倒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她却无人能碰着,这时候她看他的眼神渐渐有了些许变化。
退避到一旁,而此时行人渐渐疏散了,道路一时间干净得很,哪里还有刚才的繁华?而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正好在一处屋檐下,正面向大街,所有左右都没有人。
香儿已经不知道被人群分流到哪儿去了?宋芝儿有些担心香儿的安全,此时注意到荀英仍抱着她,而他的眼神很明显却是看向了那出行的大官,不知是何人?如此大的排场?
“荀将军,你可以放下小女了。”宋芝儿提醒道。
荀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距的行为,尴尬地一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小姐……”
“我明白,不会因此而误会些什么。”宋芝儿笑道,然后好奇地问,“这是谁出行?”
“还能有谁?这么大的排场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柳相。”荀英讥笑道。
果然这时候已经能听清那敲锣声,接着有人大喊:“宰相出行,闲人回避。”
坐在轿子里的柳晋安已经是看到了一旁屋檐下的荀英与一句不知姓名的女子站在一块,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人站得亲密,这荀英倒是个风流种,遂道:“停。”
荀英没有上前相迎,而是圈着双手等着看柳晋安这老匹夫上前说话,“柳相,巧了。”
“荀将军成亲在即,与一名女子在街头碰面不太妥当吧?虽说对方只是一小官之女,但华国是讲究礼义廉耻之地,只怕未来的尊夫人会不高兴。”柳晋安状似关怀提点晚辈道。
宋芝儿看了眼荀英眼里的冷意,对于荀柳两家的恩怨,即将嫁进荀家的她焉能不知晓?遂上前盈盈地施了一礼,标准得很,让人无可挑剔,“小女参见柳相爷,不才小女恰是荀将军的未婚妻,劳相爷关怀小女了。”
这几句话说得极客气也暗指柳相管得过宽,但一切在那温婉的笑容下却是那般的得体。
柳晋安原本想要揶揄一下荀英,顺带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一下这小子好出一口恶气,哪里知道会踢到铁板?
荀英却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宋芝儿,这样落落大方的她回答得倒是颇为得体,竟是笑道:“柳相不但要管理国事,还要管我的芝麻小事,难怪无心家教?”
柳晋安却是脸色险些铁青,冷笑道:“荀将军年轻轻,但尊老也是必须的,本相年长于你,官阶高于你,你这样的态度与本相说话是为不妥,本相可以参你一本。再说你俩未成亲就公然在街上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柳相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我倒也不介意与你到圣上那儿辩上一辩。”荀英同样冷笑道,拿年纪与官职来压人,这柳晋安还有什么手段?“我与她出行之事得到未来岳父母批准,这在华国也是可行的吧,再说柳相的出行,呃,过于声势浩大,直逼皇上呢。”
“若不是得荀将军相护,只怕小女要遭殃了。”宋芝儿赶紧道。
柳晋安看着这两人互相配合,不禁气得七窍生烟,一甩袖子道:“本相告辞。”正要走之际,却见到有几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一把抓住柳晋安的衣袖,“普安,普安,是你吗?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我们村子里……”
几人一看到柳晋安就开始哭,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柳晋安的老脸上抽了抽,一把甩开这几人,“一群贱民,怎敢在本相面前喧哗?来人,驱逐。”
“晋安,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是你晖州老乡啊,我是你的三叔啊,小的时候我们还同穿一条裤子的?我们的村子在几十年前一夜之间就被人屠了,我们吓得躲了起来,后来打听到你当了宰相,这才千里迢迢地上京城来寻,你怎么可以不认我们?你是晖州柳氏的族人,四十多年前进京赶考,却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你爹娘、妻儿都丧生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屠杀中,你现在高中了,发了财,当了宰相,就不认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乡人了?”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汉跳起来当街指责柳晋安忘祖。
而两旁躲在巷子里回避的人却是偷偷探头观望,这消息太劲爆了,柳氏族人指责当朝宰相不认乡里,这种发达了不认祖的人最是被人瞧不起?更何况还发生在一向嚣张跋扈的宰相身上,这更具话题性。
柳晋安的老脸抽了抽,这几个叫花子从哪儿来的?“本相行得正坐得正,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这几人,想要找本相诈银子,你们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再胡乱说话,本相绝饶不了你。”
“怎么有人数典忘祖至此?苍天啊……”几名叫花子似的人哭喊着。
柳晋安看了一眼那些躲在一旁暗中偷窥的人,捏紧了老拳,这几人绝不能当众杀了,“将他们赶走,莫在此挡了本相的路,本相今日就发发善心,给你们一条生路。”赶紧坐回轿子中。
瞬间就有一大群官兵前来驱逐那几个仍然在大骂的叫花子,其中一个自称是三叔的人却突然惊道:“你不是晋安,你是谁?我们的晋安呢?他在哪?”
轿子里的柳晋安的身子却是颤了颤,这几人实在过份,遂暗中朝外面的心腹打了个杀的手势。
心腹会意,待会驱逐后,等他们不再起眼即杀之。
荀英看了看这场闹剧,那几人仍然在哭喊着,声声催人泪下,从四十多年前一个叫柳晋安的晖州小子出发到京里赶考,然后就是杳无音信,再见似是而非……这种段子例来最是吸可民众,柳相的轿子一过,虽然官兵仍在驱逐,但渐渐有民众围观。
荀英却没有凑热闹,而是扶着宋芝儿的手准备送她回去,只听到她淡淡地失望道:“我的泥偶?”
“掉了就算了,下回再让人捏给你,这儿混乱,你若被伤到我无法向宋大人宋夫人交代。”他道。
宋芝儿抬头朝他一笑,“好。”这一日似乎让她更为了解他。
两人沿着小巷前行,荀英抄了近路,在天黑前将宋芝儿送回宋宅,看到那叫香儿的丫鬟前来开门一脸欣喜而泣的样子,看她的样子应是被宋夫人教训得惨了。
他亲自进门给宋夫人赔礼道歉,宋夫人非但没有怪罪,笑意盈盈地接待荀英,要留荀英用晚膳,荀英笑着婉拒了,很快就起身告辞。
宋芝儿亲自送他出门,走在宋家充满春意的路径上,她抬头看着他的俊容道:“荀将军,小女有事想问?”
“请讲?”
“你是真心要娶我的吗?小女的心不大,只愿求有情郎。”
“荀英是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想要迎娶宋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有顾虑。”
这是在晚霞飞舞的傍晚里的对话,宋芝儿后来很多年都会记得这男人当时回话时的微微一笑,神采飞扬,他,是一个颇让人倾心的男人。
在用晚膳的时候,荀真朝孙大通道:“孙公公,不用派人去找那个叫雨晰的女子了。”
“啊?”孙大通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宇文泓瞥了她一眼,“你终于想通了?早就该如此了。”那女子要出现自然就会出现。
荀真撇嘴道:“敢情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吃了一口他挟给她的菜,“左右摇摆终究不是法子,一切顺其自然吧,听天意。”
“别愁眉苦脸的,不然我们的小太子和小公主也苦着一张脸那就难看了。”他笑着将她拉起到怀里揽着,小心地挑着鱼刺喂她,“多吃鱼好…”
“呕……我有点想吐……”荀真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吐了出来,尤其是鱼腥味一闻到就想吐。
宇文泓赶紧给她拍背,小心的侍候孩子的娘,拿过茶水给她漱口,“怎么了?好些了没有?”
荀真歉意地看着他,接过他的明黄帕子按了按嘴角,“抱歉,害你晚膳也吃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孩子我没份的吗?光是你在那儿受罪,我就在一旁离得远远的?”宇文泓不悦地驳斥她的话,这孩子是他们共同的,若是此时嫌弃她,那他也不配为人父?
荀真感动地抱紧她他的脖子,宫里的妃嫔一旦怀孕,在初期孕吐得厉害时,皇帝几乎都是不会靠近的,可他却仍是照顾着她。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弄?”宇文泓道。
荀真摇摇头,反而抱过一盘腌渍梅子嚼了起来,脸上一皱,但很快就舒开了,“我没有什么胃口?还是待会儿让他们给你弄点宵夜吃。”
宇文泓却是摇了摇头,她这状态不算好,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光吃这腌渍梅子有什么营养?看来待会儿还要劝她多吃一点。
百花节如期而至,宫里又是一如往日那般,荀真这回清闲了不少,由柳太后身着太后朝服主祭,自己却窝在青鸾宫里吃着香辣豆腐脑儿倒是颇为惬意。
及至太和宫的宴席开了之后,她这才起程到太和宫去,坐在轿辇上摸了摸肚子,嘴角微微一笑,心里暗暗有着打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公布喜讯
太和宫中彩旗飘扬,花香四溢,荀真的轿辇到来之时,太和宫里已经是人声鼎沸,管竹之声在殿外远处都能听闻,坐在靠近殿门的六局高级宫女都已是起身相迎,这动作自然让殿里的众多之人都侧目。
本来他们都好奇,虽说由太后这正统的皇室长辈主祭花神,但是荀真由头到尾不露脸实在说不过去,宴席开了已久,她这才姗姗来迟。
有好事者将目光在她与一脸严肃微昂头的柳太后身上瞄了瞄去,看来今日之宴这两人是要有一场龙争虎斗了,顿时来了兴趣。
宇文泓正与荀英说着话,听到场面上安静下来,声乐已停,这才知道是荀真来了,孙大通也适时地禀报,“皇上,荀总管事已到,正在殿外等候。”
“宣。”宇文泓正容道。
柳太后斜睨了一眼宇文泓带着笑意的眼眉,鼻子里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一名贱婢倒是排场不小,让人怎么看都不爽,而且狡猾得很,一旦不用她主祭花神,连个影也没见着,想要借机挑她的错处却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荀总管事倒是姗姗来迟,让皇上与哀家好等,架子果然不小,放肆得很。”冷嘲热讽的话随口就出。
荀真没穿那身深紫色的青鸾服,而是穿上了一件鹅黄色的曳地春装,宫装极其的飘逸,腰上系着红色宫绦,手上的宝石镯子在日光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头梳高髻,髻上一旁插着一朵鹅黄牡丹花,碧玉镂空花形的簪子斜斜地插在鬓边,头顶戴着一顶小巧的凤冠,凤嘴里还衔着红宝石做的坠子,随着她轻移莲步,坠子与那红红的梅妆相得益彰,原本平凡的脸也渐渐闪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艳光。
只见她微微一笑,朝宇文泓朝柳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之后才起身沿着铺了红毯的中轴线边走边道:“荀真非有意要来迟,只是临出发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才不得不来迟了。此事已经请示过皇上,只是太后娘娘今儿个繁忙,荀真不好叨扰,怕扰了娘娘祭祀花神,那就真的是荀真的罪过了。”
柳太后要找她麻烦的心思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祭花神,她没有必要去百花庙给她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再说无论她的态度是谦逊还是傲慢,她都会找得到理由来攻击她。
女人们一看这形势,就知道两者已是水火不容,不过荀真有皇帝撑腰,这点只怕柳太后也奈何不了她,只是荀真与柳太后的关系这样恶化下去,终究非一国之福,所谓的有识之士都轻皱眉头,而宗亲却是两不靠,由她们斗去,后宫妃嫔巴不得柳太后能将荀真一举打倒。
拿皇帝来当挡箭牌,柳太后更为愤怒,这表明荀真并没有将她这个当朝太后放在眼里,转而看向宇文泓,“皇上,你就容许她如此出格?不将皇家礼仪看在眼里?先莫说百花宴她有没有资格出席,单论这态度,哀家第一个就不接受。”
宇文泓道:“太后稍安勿躁,她能出席这节日就有她出席的道理,先莫说天下女儿在今日都是主角,单说她因主管后宫,让朕没有后顾之忧处理国政,难道朕给她一点嘉奖太后都要有意见?朕自登基以来,她帮朕解决了不少后宫的纷争,太后即使再不喜她也要一视同仁。”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柳太后的嘴角抽扯着,这番赞美之词应当给予的是正妻,也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柳氏宸妃,现在却是给了一个没有正式名份的女人,皇帝之心竟是偏得无以复加,梗着脖子道:“皇上,哀家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哀家没有不喜她,皇上……”
“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