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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早已是趁机把地势审度了一番,看到右方不远处有一个矮坡,忙道,“我们从那儿冲出去。”然后背着荀真已是冲向矮坡的方向。
侍卫头子也朝自己人使了个眼色,孙大通更是执剑在后为宇文泓挡下攻击,所有的侍卫集中起来呈扇形来保护宇文泓。
宇文泓手中的剑也不含糊,舞得甚是赫赫生风,“呛!”的一声刺进右方这人的胸口,飞脚一踢,把这挡路的人踢向不远处的树干上,那人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掉到地上。
他几次闪了又闪,荀真的杏眼睁圆了,一直以东宫太子只是习文不会武,现在看他的剑使得那叫一个威风,但是看得久了,渐渐觉得眼熟,不知是不是在被他护着,她还有心神想起童年时看父亲在庭前舞剑的身影,此时竟然慢慢地与宇文泓重合在一起。
眼看宇文泓就要闪到斜坡处,突然有敌人看到被他保护在身后的荀真,这个女人看来不会武,手中的剑一转招呼向她,后面的孙大通见状,早已是赶上来一剑刺进偷袭之人的手臂处,而荀真也不甘心地补上一脚,正中那人的下阴处,这可是跟宇文泓现学现卖的。
那人顿时被下身的疼痛分了神,孙大通一剑再补上刺中他的胸口处,结果了性命。
看到宇文泓回头看她,她不禁吐了吐舌头,有几分俏皮的样子,然后又如狗儿般趴好,不能让他分神。
明明处境危险,宇文泓却是赞赏地一笑。
“殿下,不好,那群人的弓箭已是补充完整,看来要准备再度开射。”身上已经挂彩的侍卫头子低声道,平日一起训练的弟兄死亡的甚是惨烈,饶是他心里也悲愤至极。
宇文泓早已是看到这一幕,敌众我寡,非常的不利,冷眼看了一下那群手执弓箭的人逼近,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眼斜坡处下方的一条小河流,此刻正滚滚而流,水流有几分湍急。
孙大通的瞳孔也睁大了,这是相当不利的情况。
宇文泓在一瞬间就做下了决定,回头看着荀真,“荀真,你相不相信我?”
荀真看了眼那条小河,仿佛心灵相通一般知道他要做什么,双手更是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绽出一抹笑来,如春风中飘扬的花骨朵儿一般娇艳明媚,“殿下这问题很是多余。”
宇文泓也笑了笑,这样的荀真很是可人,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荀真的脸一红,不过也没避开,仿佛受到环境的感染,竟主动伸出香舌去回应他,绕着他的舌头吸吮着。
宇文泓仿佛受到她的鼓舞一样,渐渐狂热起来。
此时夕阳似血,山风狂吹,树木被摇得呼呼直响,宇文泓的衣摆被风吹了起来,而手中的长剑仍在滴血。
这画面看起来既美丽又不协调。
孙大通忍不住要掩额,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有心思与佳人缠绵?可他又不好出言提醒。
而那些正要攻击他们的人都看得愣住了,这两人是不是疯了,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还有心情调情?而且还吻得激情四射,饶他们是一群汉子,也不禁脸红起来。
莫非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给人感觉正沉迷于美人的宇文泓却悄然给了孙大通等人一个手势,趁着这群人正愣神,动作有所停顿的时候,他的脚下早已是悄然而又快速地往后退去。
荀真虽然一面与他唇舌纠缠,一面又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刻也不敢放松。
愣神也只是在一瞬间,敌方毕竟占着人数多,眼看他们都渐渐地被逼到绝处,弓箭被拉开的声音渐响,随后“咻咻”声一片响起。
荀真的眼角瞄到那条河流就在身后,忙喊了一句,“殿下。”
就在箭矢射来的一瞬间,争取到最后宝贵时间的宇文泓却是身体向河流摔去,“扑通”一声掉进河水里。
而孙大通与少量活下来的侍卫们却是用剑抵挡了一会儿,早已得了宇文泓密令的他们也是快速地转身跳进河水里。
而更多的箭矢却像射向了空气中一般很快就掉到了地上,而持弓箭的众人追上来,这才看到那斜坡后面居然有一条河流,而此时河流里面哪还有人。顿时面面相觑,原本十拿九稳的暗杀行动居然刹羽而归。
领头的人更是看到那湍急的河流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都是那个吻惹的祸,若是那时候不是看呆了那一会儿,早就可以把这几个人解决了。
“头,怎么办?”
“追,沿着河流追去,派人去向主子汇报。”
京郊外的某处别庄里,此时灯火通明,某位一脸阴沉之色的男子正伫立在窗前看着那繁星点点。
而另一边的男子却是自斟自饮起来,“二哥,你看这次能不能成功把他干掉?”
男子转过脸来,一张长脸上却有着有一双狭长的眼眸,双眼里闪着狠辣之光,“老三,若不是你说掌握到他的行踪可以伺机偷袭,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悄然回帝京,若是被父皇知道,我可是要担着风险的。”
他奉旨前去缴匪已有些时日了,还没接到旨意回京。
三皇子斜睨了一眼二皇子晋王,“二哥放心好了,兄弟这回与你同坐一条船上,又岂会出卖你的行踪?”眼里的狠意越来越明显,“他不就是仗着是嫡子的身份才踩到我们的头上,这次看他往哪儿逃?”
晋王不吭声,未接到他已死的消息无论如何是不能放松的。
第四十四章 夜色迷离
深秋时节的河水很是冰冷,几乎要刺透人的骨头,宇文泓记得她不会游水,伸手把她拽过来,谁知她去挥开他的手,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不需要他帮着,自己会划。
吃一堑长一智,荀真上回就吃过落水的苦头,想着皇宫里的护城河、内河等等林林总总的水道不少,为了小命着想,免不了要学会游水,谁知学会后第一次用上却是在这个时候。
宇文泓把两人的衣摆打了个结,就怕河水把她冲走了,这才放心在前方划水,为她减轻阻力。
岸上喊打喊杀声一路沿河而来。
后面突然水响骤增,如山洪暴发一般,猛然向前冲,努力泅水的他们开始还能与孙大通等人汇合,却被这突如其来往前的河水冲散了。
宇文泓的手这回赶紧拉住荀真要她抱住自己,若是让她被水冲散了就会凶多吉少,今夜要成功逃出去言之尚早,回头看到她的脸涨成紫色,忙嘴对嘴哺气给她。
不过也好有这一股子突如其来的急流,河岸上的声响渐渐的被甩到身后,但宇文泓渐渐在水流中也控制不住身子,只能两手抱紧荀真任由河水冲刷,一时间去势加速。
突然身子被悬空,荀真吓得抱紧宇文泓不撒手,虽然不用在河水里闷着,能呼吸一口难得的空气。
身子极速地往下坠去,原来这是个瀑布。
“别怕。”宇文泓在她的耳边安慰道,“下面是水潭摔不死人的。”
荀真也看到了,点点头,两眼看向宇文泓,今夜是上弦月,有着很淡的月光,只能勉强看到他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镇定而沉稳,心下安定起来。“殿下,我不怕。”
“乖女孩。”宇文泓赞扬道。
“扑嗵”一声,他们掉到了底下的深潭之中,虽然不会摔个半死,但头昏脑胀还是免不了的。
河水又再度冲刷而来。
这回不再见到那群追杀过来的人,宇文泓也不会放松,一面抱着荀真一面拼命泅水,要想活命惟有争取时间。
好不容易,等那股河水不再流得湍急之时,宇文泓才拉着荀真靠向岸边,使劲把没了力气的荀真托到岸上,然后自己持剑也赶紧爬了上去。
“起来,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宇文泓一把拉起荀真。
“殿下,现在我们与孙公公等人失散了,可如何是好?”
荀真虽然颇具胆识,要不哪敢与宇文泓亲吻诱敌就这样摔到河里寻得生路,但毕竟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许悠的爱护下从未遇到过这种险事,现在暂时安全了难免流露出忧心?
宇文泓深邃的眸子朝河床两岸看去,眼里一片平静,似乎没有受到此事的影响,冷静分析了一会儿,“他们肯定是要追来,我们走,跟他们周旋上几个时辰,就会有人前来寻我们,到时候就能脱身了。”
这时候他把荀真身上披着的披风解开一把抛到河水里,荀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宇文泓用剑砍下一把树枝,看到她眼里有疑惑,这才道:“他们也确定不了我们的行踪,如果沿河追去看到披风会以为我们还在水里,这样会分散他们一定的人力,而这树枝是要把我们的足迹扫掉。”
荀真点点头,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缜密,接过宇文泓手中的树枝,“我来吧。”
宇文泓的眼里笑意涟涟,把树枝递给她,然后牵起她的手,拿剑在前方开路。
荀真一面走着一面用树枝把那足迹擦去,两人分工配合倒也默契得很。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晚风一吹来,荀真打了个“哈啾”,身上打起冷颤。
宇文泓回头皱眉地看她,只见她的身子在秋风中瑟缩发抖。
她脸色苍白地笑了笑,“不碍事。”但又接连打了几个“哈啾”。
“这个时候还要逞强,服软一点要死吗?”宇文泓败坏口气道,其中却有一丝丝的心疼,伸手搂紧她的腰,这样下去她会坚持不住的。
不远处有声响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禁往下沉去,加快步伐。
跟在后面的荀真突然一脚踩空跌倒下来,宇文泓探手扶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上温度颇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该死,你在发烧。”
“没事的,殿下,我们赶紧走,迟了就糟了。”荀真使劲挣扎着爬起来,拼命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不能在这个时候拖他后腿。
“闭嘴。”宇文泓轻喝了一声,蹲下身子把她背起来,看到荀真挣了挣,脸色更是严峻道:“不想给孤添麻烦,就不要再别扭,赶紧上来。”
荀真咬了咬唇,这才趴到他的背上由他背着走,两人的身子贴得很紧,而身上的衣物还是湿湿地贴身,很是不舒服。
听到身后的声音渐响,宇文泓背着荀真更是加快速度离去,脚步如飞地走在这乱木丛中。
荀真趴在他的背上,想来他这么大应该还没受过这份罪,而且由头到尾他都没有抛下明显是累赘的自己,心里说没有感动是骗人的,头渐渐晕沉起来,不去想那么多,把一切都交给他。
若是今天不幸死了,她也不会有怨言的,只是可惜才重逢了不久的姑姑和至今下落不明的哥哥。
宇文泓几次使计留下痕迹给身后的人,然后在跑到一定距离后,方才折回往另一个方向而去,感觉到背后之人的呼吸渐重,他的心头更是一沉,突然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不起眼的山洞,心下大喜。
忙背着荀真过去,挤进去,这个山洞的入口仅容一人通过,把荀真抱在怀里慢慢弓着身子进去。
谁知里面倒是别有洞天,颇为宽敞,把荀真放在一旁,再度转身出去,几次飞跃,长剑砍下比较隐秘的树枝拖回山洞里,然后再出来砍些树枝准备在洞口伪装。
耳朵竖起来听到那些声响渐渐远去,看来他们朝自己故意露出痕迹的地方追去,这才放下心来,几个闪身回到山洞里。
把树枝扔下,伸手去探荀真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从荷包里掏出打火石,好在之前一直用防水的布料包裹着,试了几次才把那树枝点燃了,看着火升起来,这才感觉到身体一暖。
“荀真,醒醒。”宇文泓抱她到火堆前坐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
荀真却是迷迷糊糊应了声,半晌后才睁开眼来,“殿下?”声音都有几分沙哑。
宇文泓清了清嗓子,“赶紧湿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回头你肯定会生病。”
感觉到温暖,荀真这才觉得手脚活络过来,但是让她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她怎么也办不到,扭捏着不吭声。
宇文泓看出她的窘境,把柴火拨了拨,带着几分不自然,故意不屑道:“你赶紧脱下来,以为你这样的身材就能吸引孤了吗?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然后不再搭理荀真,身上的湿衣也让他极端不舒服,赶紧脱下外衣,用那高大的树枝撑起靠近火堆晾干。
荀真听他说得刻薄,嘀咕了几句,心里也知道他是为她好,现在这境况容不得她害羞,不过仍是小心背过他,缓缓解开衣襟,把温透的外衣脱了下来。
“递过来吧。”
宇文泓没有回头,却伸手向她。
荀真红了脸,把衣服递过去,然后咬了咬牙又把那里衣也脱下来,最后身上仅穿着肚兜与亵裤,抱着双膝坐在一旁,斜眼看去,只见这平日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居然亲自侍弄衣装,并没有偷看她,这才放心下来,但看到他仅着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