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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局挑走。
至于一群没有被六局看中的小宫女就会发配到各宫的执事嬷嬷调教,将来直接成为妃嫔的贴身宫女。没有一个小宫女愿意得到这个结局,这意味不再有染指那六把交椅的机会。
东宫密室,宇文鸿把正喝着的茶碗放下,冷着声音道:“你说她被尚工局挑走了?”
张司簿忍着那要滴下的汗水,哑着声音道:“是奴婢没用,没能留下。”
宇文鸿不甚在意地挥手让她退下,“这事孤知道了。”
张司簿这才悄悄擦去汗水,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后缓缓退出去,在太子殿下面前,她一刻也不能放松。
刚出门,张司簿见孙大通正走过来,忙拦着道:“表舅。”
孙大通一把拉她到一旁,“你不用紧张。”然后小声道:“那天的事以许悠的精明又岂会看不出殿下的心意?那荀家的丫头能被许悠挑走,比放在你这安全多了,况且,许悠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
张司簿这才记起表舅给她提过许悠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这才松了口气,“看我都糊涂了,忘了这层关系。”
“这事不能提的,将来太子登基,我再为你举荐,下一任尚宫可就是你了。”
“表侄女谢过表舅提携。”张司簿欣喜道,她已经是司级宫女了,当尚宫是她最大的希望,只是现在这个位置还由着那颇为阴险又好猜忌的司徒尚宫把持着。
孙大通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才把拂尘挥了挥靠在左手腕处,往前行去,准备进去侍候太子殿下。
荀真等小宫女初到尚工局报道,即见温妮等女史正在门口等着她,“温姐姐。”
“你这小妮子真被尚工大人挑来了。”温妮亲热地拉着她的手。
“嗯,姐姐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你被两局争抢的事谁个不知?那司徒尚宫大人素来与我们大人不和,这事儿宫里的人都知道。”温妮道。
荀真这回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这事情真的传得那么广?“那个,那个司徒尚宫大人会不会记恨我?”
温妮朝她头上一敲,“你以为你是谁?司徒尚宫大人会记恨你这个新入宫的小宫女?想得倒美,你想要被她记住可不容易。”
荀真一听她这样说顿时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吕蓉走了过来,忙把好友引荐给温妮,一时几人笑声一片。
在一旁角落里收拾东西的于如艺冷眼旁观那几个人,拳头紧握。
尚工局的大殿不如尚宫局的那般宽敞,但在前台上的蔷薇花形的浮雕椅却更为华丽,端坐在上面的许悠显得更有气势,“你们既然进得我尚工局,自然得守我这儿的规矩,往后好好地学习技艺,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埋没了。”
“是,尚工大人。”一众宫女们都弯腰道。
荀真在尚工局的日子真正的开始了,看着那些织布机织出的华丽布匹,还有那些精致到极处的绣工,珠宝钗钿巧夺天工,成形的宫装更是光彩夺目,目前教导她们的庄典制眉眼一挑道:“别看这些东西美轮美奂,要知道后宫妃嫔的四季衣物都是出自我们尚工局,就连皇上的都不例外,你们往后要做的是比她们都更好才行。”
这夜,荀真放下自己正学绣的荷包,推窗正好看到许悠的住处灯火刚刚亮起,遂起身下炕,对吕蓉道:“蓉蓉,我要去如厕一下,若温姐姐来巡房,你就跟她说一声。”
吕蓉不疑有他地看着荀真,“好,不过你可别去太久,待会儿就要吹息了。”
“嗯。”
荀真无视另一旁于如艺如影随行的恶毒目光,赶紧把厚衣裳穿好,趁着夜色悄然摸到许悠的住处,屏着呼吸等那几名服侍许悠的宫女走开后,这才悄然溜进去,轻叩门。
“谁?”
“尚工大人,属下是荀真。”荀真有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深夜就这样来找许尚工,不知道会不会受罚?
“进来吧。”
听到这一句,她才放宽了心,轻推门进去,顺手把门关上,看到许悠正在晕黄的烛光下坐在绣绷前做绣活,那姿态极其的优美。
“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到我这儿来有何事?”许悠连头也没抬起。
荀真恭敬地行了一礼,“尚工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许悠抬头看着那略有疑惑的小脸,放下手中的绣针,嘴角笑得莫名。“那天进我尚工局不是你自愿的吗?那一脚看似慌乱踏出的,不过我却知道你是有意而为之,既能如愿进我尚工局又不会让司徒慧记恨,小丫头,你还有何不明?”
荀真毕竟年纪尚小,看到自己之前的小动作被许悠一语道破,不禁冷汗涔涔,但是弄不清许悠的意图,还是难以安心?赶紧跪下,“属下班门弄斧了,还请尚工大人见谅。”
“当时的情况下你能有这反应,可见你也不是块朽木。”许悠的脸更为柔和了一些,看到她,总能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那尚工大人可否明确告知为什么要争抢属下?”荀真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许悠的出发点究竟是什么?
许悠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起身缓步走近她,看到她明亮的双眼中的坚持,“看中的不就是你的资质吗?”
“尚工大人,属下虽然年幼,却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没有大人口中说得好。”荀真不惧那笼罩而来的阴影,直视着许悠,誓要一个明白。
“明知我有所图,你还要踏进来岂不愚蠢?”
“尚工大人不是个卑劣的人,这是属下坚信的,只是属下想弄个明白。”
许悠突然轻笑出声,她不是个卑劣的人?这句话竟让她觉得汗颜,伸手把小女孩扶起来,“夜深露重,我也不是什么主子,你也无须时时刻刻行大礼,荀真,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是荀将军的后人,先莫论荀家的来头,只是我与你娘荀夫人有旧缘,所以才会想要把你收在身边,所以你也安心地学艺,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荀真直视许悠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端倪来,半晌后只看到她眼中一片真诚,“尚工大人真的与我娘有旧?可我从来没听娘提起过您。”心中尚有疑问。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以苏绣闻名,你娘是苏州人吧?你娘昔日是一品将军夫人,我只是后宫的宫女,相差悬殊,所以一直没有与你娘叙旧,若不是你长得像你娘让我一眼认出,我也不会对你的事上心。”许悠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许多,“你要的答案我已告诉你了,回去休息吧。”
第八章 压制野心
对于许悠的答案,荀真自然是存疑的,这个答案里有太多的漏洞,不过她却聪明的不去追问。
在许悠的眼里,对于这个叫荀真的小宫女自是刮目相看,能有那个勇气与胆量向她要一个答案,就可见一斑,更何况她还是避开众人才来的,她对她是真正的上心。最令她惊讶莫名的是她居然不再追问,而是默然的接受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也让她这个冒充荀夫人发小的人不得不对她更为关照,能想到这层利害关系,足见确是可造之材。
也因为这一次的问询,让荀真在小宫女时期就得到了许悠更多的照顾,也让自己在直属最高上司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尚工局每日都是最为繁忙的地方,织布声、饰品的敲打声,绣品的拆绷声交织成一段动人的曲乐。
庄典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十多年了,此刻的她却在一一巡视栽培了七年小宫女们的成品,这将决定此次尚工局将晋升八名女史的名额会花落谁家。
经过荀真的身边时,素手拿起她的绣品对着光线充足的地方看去,“这朵牡丹花用色倒是颇具心思,几种相近颜色的花线交相辉映,颇得苏绣‘平、齐、和、光、顺、匀’的特征,荀真,做得不错。”
年方十五岁的荀真就像那在凉风中含苞待放的莲花一般,虽不至于像牡丹花般娇艳,却深得莲之净、雅的特点,远远观去颇为赏心悦目,恭敬地一弯腰,“典制大人夸赞了。”眼帘微睑,“这也是多得典制大人平日的教诲。”
庄典制受用地笑了笑,这才移步拿起其他人的绣品过目。
站在暗处的许悠把目光投在那牡丹绣品上,确是比上回有很大的进步,眼角瞟了一下荀真,这丫头的脸色由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并没有因为挑剔的周典织批评她的织品而有所失望。
一旁已升至掌制的温妮笑眯眯的,看到许悠转头离去,她也跟了上去,“尚工大人,荀真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有大人昔日身上的风采,可见大人亲自教导她还是颇见成效的。”
许悠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水,轻茗了一口,“温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其他人那套,对我逢迎起来?”
“哪有?我说的是实话。”
“那丫头倒是沉得住气,明知庄典制是想要借她讨我的欢心,她也能不卑不亢地应下。”许悠的眼里有着明显的赞扬。
“那大人这次是不是要赐个女史的名额给她,前两年就该有这机会了,司、典、掌各级都对她赞不绝口,您偏偏要压下,硬是不让她通过,这回可不能再这样了。”温妮想到这两年荀真因为上回甄选落败而被人嘲笑的事情来,就连吕蓉这个只知道吃的人都能选上女史,而她这个明显各方面更优于吕蓉的人偏偏被压制。
许悠拨茶的姿势就是一顿,记得当时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她与荀真有过一段对话。
当时她问道:“是不是觉得不甘心?明明你样样都是拔尖的,可我偏偏压下不让你通过。”
荀真那张仍充满稚气的脸却是抬起直视她,“尚工大人,属下没有怨言。”
“哦?”她听到这答案也不免要吃惊,双眼瞬间却是万分凌利的看着她。
荀真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威压一般,“属下肯定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她的眼眸突然一亮,“大人是想再给时间让属下改过,属下会力争做得更好,定不会让大人再失望。”
想到这里,许悠呵呵一笑。
这时,已经甄选完毕的有品级的女官这才上来请示确定女史的名额,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有荀真的名字。
庄典制是深知许悠心意的人,看到许悠的目光落在荀真的名字上,赶紧上前越礼道:“尚工大人,荀真的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大人不是常说不会埋没人才的吗?没有道理让荀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能通过女史的升迁。”
许悠瞄了一眼庄典制,“她这次确实是进步非常,这女史之职是该授予她了,庄典制在培养新人方面倒是非常尽职,值得嘉奖。”
庄典制心中大喜,但脸上越发表现得平静,“属下也是依章办事而已。”
站在她前方的谢司制内心颇为不悦,这个手下最近似乎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这可是不太妙的事情。“尚工大人对你的夸奖可是你的荣幸,你也无须推辞。”
“司制大人说的是。”眼眉微垂,轻轻掀起眼眉看着谢司制,恭敬中含有一丝挑衅。
许悠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嘴角冷笑一声,这宫里的人无论是什么位份,似乎都少不了那份野心。
偏殿中,荀真等这次有份角逐女史名额的宫女们都在翘首等待,不知谁有幸能得到晋升,而端着托盘进来早已是女史的于如艺嘴角一撇,把盘子塞到荀真的怀里,“把这托盘放回器皿房。”
“于如艺,你自己有手不会放吗?”吕蓉见状,一脸的不忿。
“我指使一名无等级的宫女做事,你出什么头?”
“真儿这次肯定会跟你是一样的职位,你……”
荀真一把拉过吕蓉,这并不是于如艺第一次借口支使她了,“蓉蓉别说了,不就放个盘子吗?难道还能难倒我,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连个盘子也放不了。”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渐渐地有人嗤笑出声,这荀真说话也有意思,居然讽这于如艺没手没脚,连放个托盘也放不了。
“你别在这里指桑骂槐,现在还不是女史,我支使你也是合情合理的。”于如艺的眼一瞪周围,脸色有些急红。
荀真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于如艺,“我又没有那么说,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于女史,若是耳朵头脑不好使,不要耽搁了,还是赶紧开副药喝喝,莫延了病情。”说完,不再搭理这于如艺,转身去把托盘放好,两人积怨已深,一味的忍让不是办法。
吕蓉拍拍于如艺的肩膀,一副同情的样子,“于如艺,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你才有病。”于如艺一把推开吕蓉,目光恨恨地看着荀真远去的背影。
荀真刚在器皿房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