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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蓉拍拍于如艺的肩膀,一副同情的样子,“于如艺,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你才有病。”于如艺一把推开吕蓉,目光恨恨地看着荀真远去的背影。
荀真刚在器皿房把东西放好,关上门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吕蓉开心地跑向她,“真儿,成了,刚刚司制大人已经公布了,你这回榜上有名。”
荀真的身体被吕蓉抱着,顿时向后倾了倾,“蓉蓉,你要压倒我了。”
吕蓉这才脸红了红,她的身躯比荀真壮得多,看到荀真那浅淡的笑容,“怎么?你不高兴吗?”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不就像你常说的,我若这次再选不上,就太没天理了。”荀真打趣了一句。
“你还真淡定,不怕尚工大人再压制你?”吕蓉噘着嘴道。
“蓉蓉,尚工大人用心良苦,她这都是为我好。”荀真道。
早在两年前,她就知道许悠的用意,这后宫里有才能,手艺出众的人不少,可最后能爬上去的人却不是这一群人,而是更懂得把野心压制在心底的人,若是她早早就得了机缘,只怕也会变得轻狂许多,所以许悠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给她人生予以打击,磨磨她的性子。
犹记得当时许悠询问她的时候,她也是强忍着内心的心酸,明明她就是比别人优秀得多,怎么就得不到赏识?没有这两年的磨砺,她做不到现在这般心平气和。
“你啊,就是太能忍了。”吕蓉拍拍她的手,“要是我,早就跑到尚工大人的面前抱怨了,明明素日里就是那么用心教导你,哪有在临门一脚拉徒弟后腿的?什么用心良苦?只有你才会相信这一套。”
“嘘,你又口无遮拦了。”荀真竖起手指。
吕蓉这才拍拍小嘴,然后大笑出来,“走,我请你吃小点心,这可是上回淑妃娘娘赏赐的,我一直不舍得吃,看在你这次走运的份上,特意拿来招待你的。”
荀真笑了笑,知道吕蓉有多在乎吃,好奇地问吕蓉还有什么人选上了?吕蓉耸耸肩把名额报出来。
“吕蓉,吕蓉……”突然有宫女跑过来。
“钱芳儿,有什么事?”吕蓉道。
下巴削尖的钱芳儿喘了一口气,“吕蓉,尚工大人找我们过去,可能我们的家人已经到了?”
“什么?”吕蓉一听是这事,赶紧往前跑,但又记起要请荀真吃点心的事情,“真儿,我下回请你,啊?”突然大叫一声,转头又跑回找荀真,“真儿,我待会儿还要与典制大人去一趟淑明宫送香囊……”
荀真笑了笑,“你放心,我代你去送。”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吕蓉一脸感激地道,逐渐跑远了。
荀真羡慕地看着她的身影跑远,吕蓉尚可以争取名额见一见家人,可她是罪官家眷的身份入宫,这名额是轮不上她的,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娘与姑姑呢?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荀真。”就在荀真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宫女向她而来。
第九章 解围之人
不远处的红柱子后躲在暗处的于如艺,看着荀真被一群愤怒的落选女史的宫女架走,嘴角一勾阴阴笑出声,转身回殿里,自有那群蠢人为她出口气。
荀真被比她高大许多的宫女们一把扔在地上,拳打脚踢向她而来,过激的话语一句接一句。
“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入选?你就是会巴结尚工大人才能得到这最后的机会?”有人发泄道。
“就是啊,就你那朵破花,我也会绣,典制大人居然还赞你,我呸,素日里就知道讨好庄典制。”有人不服地骂道。
荀真抱着头被她们踢打了几脚,眼看这些人都拿她来泄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突然站起来,吓得一众宫女不住往后退,其中一名宫女欲掌掴她的脸,
“你敢?如果我的脸被打花了,你也逃不了。”荀真道。
那名宫女的手一顿,这一巴掌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挥下去,“荀真,你以为我还怕你不成?姐妹们,别被她吓唬住,真打残了她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这里可没有人给你做证?”手中的巴掌就要甩下去。
其他的宫女见状也不甘示弱,“我们也不是吓大的,除了巴结之外,你还会什么?”眼看就要再度开打。
荀真硬是眼明手快地一把接住她的手腕,两眼直视这个扁平着脸的宫女,“鲁采萍,我待会儿还要给淑妃娘娘送香囊,”看了一众其他的宫女们,“若你们敢在我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待会儿淑妃娘娘若是对香囊极度满意,问起我的伤势,我可不介意把你们的名号一一供出来,你们尽管再打我试试?”
宫女们都环顾一周,立刻都有了几分畏惧。
荀真见状,这才把那名宫女的手松开,“淑妃娘娘现在最得圣宠,要惩治几名尚工局的无品级宫女绰绰有余。”
“你少在这儿拿淑妃娘娘来唬人?”鲁采萍红着眼道,“若不你在背后使手段,我们怎么会少了个机会?”
“对啊,我们打死她……”宫女们被煽动几句,群情汹涌起来。
“你们也真好煽动,几句话就信以为真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巴结尚工大人与庄典制?”荀真瞪着她们道,“若是我这样做,早两年就升任女史了,哪还会等到今天?况且淑妃娘娘是什么品性你们还不清楚?若我真的一状告到她面前,以淑妃娘娘的性子会不代为出头吗?或者我故意弄伤自己再反咬你们一口,那么你们想要逃责也难。”
荀真看到她们似乎有所动摇,这才脸色缓了缓,“若我要鱼死网破,你们也难讨得好,自己好好想想,别被人卖了还在那儿替人数钱?”
鲁采萍等人闻言,那要开打的架势顿时就止住了,荀真说的是实话,头两年她被刷下了,等了两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再则她说的也把她们震慑住了,顿时互相看了看,开始细思荀真的话意。
“啊?”此时突然有宫女尖叫出声。
“你叫什么?”有人不悦地朝那尖叫出声的宫女看去。
“好像有东西打中我,怪疼的。”那个宫女委屈地看着一片飘落在地的树叶。
“一片树叶而已……啊……”
荀真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欺负她的十几名宫女都不约而同地大声喊叫起来,而地上瞬间飘落了许多树叶,那方向似乎是从后方而来的,目光往后方的浓密大树看去。
“吵死了,我本在此午睡,你们偏偏在此扰了小爷的兴致,小心小爷惩罚你们。诶,如果你要人给你做证,小爷可以哦。”浓密的树荫中的一枝树丫上躺着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正枕着一只手翘着二郎腿,手中抓着一片树叶把玩着,此刻正笑着看向荀真。
他躺在树荫中看着这一幕颇有些时辰了,在这皇宫里上演小宫女们互相倾轧的戏码实在太常见了,起码就不下数回了,本来也懒得搭理,让他感兴趣是荀真本人,处于这不利的境地她仍能迅速极快地找到护身符,虽是狐假虎威,但也够让他侧目了。
荀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一头墨黑的长发正柔顺的披在肩上,头上只是随意扎了块质地上乘的锦巾,看似随意而又慵懒。
这个少年看到荀真眼也不眨地看着她,随即顽皮地挑挑眉,“不要我帮你吗?难得小爷善心大发。”
荀真看着他的样子,随即“扑哧”一笑,这个人说话真好玩,不过看到少年似乎要生气了,遂道:“求之不得。”果然看到他又笑了开来,正好可以借他下台,转头看向呆怔的十几名宫女,“你们都听到了,这回我可是有证人了,如果你们还要闹下去,我可不会再容忍了,定要把此事闹大。”
宫女们看了眼荀真,又看了眼那俊美至极的少年,脸上不禁红了起来,不过看到那少年又举起手中的树叶朝她们威胁的一笑,脸色又青了起来。
“算你走运,我们走。”一众宫女们识相地赶紧跑远了。
“哎呀,小爷帮了你,你准备如何答谢我啊?”树上的少年一跃跳下,缓缓地落在荀真的面前,一副讨赏的样子。
荀真看着他孩子气的面容,目光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突然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殿下已经拥有太多了,奴婢区区一名小宫女还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报答殿下?”
少年好看的眉头一皱,但随即又挑了挑眉,“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我是宫里的皇子?皇宫中像我这样的皇子伴读可不少。”
“若奴婢答得出,还请殿下放奴婢一马,奴婢哪有银子来答谢殿下?”荀真俏皮地道。
“随你,随你。”少年挥挥手装豪气地道,可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时候看向荀真的目光带了几分研究的味道,这个小宫女好生聪明,居然绕着圈子套他的话。
荀真看到他没有恼,因而脸上的笑容更盛,这小皇子倒真的有趣,这一开口不就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
少年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像那夏日盛开的荷花一般,清新淡雅,但这笑容让他出糗了,遂板着脸假意咳了咳。“你还没说呢?”
荀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放肆了,遂在他恼之前赶紧道:“是因为殿下的衣着。”
“啊?我的衣服?”少年诧异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他已经刻意穿得普通低调了,还能被认得出来?
“奴婢是尚工局的绣女,平日里接触得最多的的就是衣物布料,殿下身上的衣物却并非出自尚工局的织女之手,是每年向皇商魏家花大价钱购买的精美布匹,数量一直不多,只供应宫里的少数主子。”荀真解惑道。
少年感兴趣看了眼荀真,上前凑近看她的容貌,其实她长得真的很普通,只是那气质十分的迷人而已。
荀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他的身上没有当年那太子殿下的骇人气势,可毕竟是正经主子,守礼一点准没有错。
“难道这布料就只有宫里有?不准我在外面向魏家订购的?小爷可是有的是钱。”少年打击道。
荀真微微一笑,“可是殿下身上衣物的图案却是出自尚工局绣女之手,并且还是谢司制亲手所绣,奴婢若连这都认不出那岂不是眼拙了?”
少年这才知道自己班门弄斧了,小宫女还真得机智得很,“哦,照你这么说似有几分道理,若你能猜中我是第几皇子?小爷就给你打赏。”颇为豪气地道。
第十章 再见故人
荀真怔愣了一会儿,这个少年皇子颇为有趣,认真地看了看他身上的衣物,半晌后,在少年颇为得意仰高头的情形下,这才缓缓屈膝答道:“殿下是七皇子。”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笃定。
七皇子宇文淳听到这答案,差点要栽倒了,极为漂亮而醒目的丹凤眼盯着荀真看,据刚刚那场倾轧来看,她是刚刚晋升为女史的,没有这女史的身份是不可能离开六局这个范围内乱跑的,她是如何猜得出的?“你如何……不对,你猜得不对。”想了想,拉不下脸,最后他死皮赖脸的不认,一口咬定荀真说得不对。
荀真早就知道这个皇子有可能耍赖的,细细寻思着,若她据理力争会不会受罚?还是顺着这个皇子的话下台?思考了半晌,这才又屈膝道:“是奴婢眼拙,认错了,还请殿下见谅?”
宇文淳看着荀真突然变得极其恭敬的样子,不再像刚刚那般活泼俏皮,就像平日的太监一般无趣得很,遂板着脸,“怎么?你不争辩下去了?”话里有着失望之意。
“奴婢只是区区一名宫女……”
“宫女又如何?不一样是人吗?”宇文淳睁着那似未染尘埃的眼睛道。
荀真又愣了一会儿,这才笑靥如花,“殿下说得是,若下回殿下不想别人认出您,就绝不能再穿魏家出的锦纶缎,这种布料产量少又易认,而且每年进贡的数量都不多,皇上都有旨分给各宫主子,皇子仅有三人能得到赏赐,奴婢也是因此才猜得出殿下的排行,其实还是奴婢的不是,以有心算无心了,还请殿下不要与奴婢计较。”
宇文淳看着这一抹干净至极的笑容,巴结奉承的嘴脸看多了,难得见到这样纯净的一个人,瞬间有点移不开眼。远远地看到来找他的太监,这才不再与荀真打趣,不忌讳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叫荀真是吧?本宫记下了,待会应给你的赏赐自会送往尚工局。”
荀真闻言回头看去时,宇文淳已经走远了,只有那绿衣太监急着满头汗地跟他说着话,没想到宫里还有如此和气的主子。
如果人生一如初相见那该多好,荀真后来时常会这样想。
荀真转头正要往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