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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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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伸手狠狠地抹去泪水,如交代遗言地道:“如果您见着她,跟她说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与魏大叔生几个孩子,让荀家的血脉留传下去,别跟她提我的事。”
    姑姑,不知她此生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荀真,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丧气话,事在人为,你是本宫的朋友,本宫就算拼了一切不要也要救你出水火。”宇文淳不禁怒道,他不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说话,“至于你姑姑,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荀真的泪水又再度划下脸庞,满含感激地看着他。
    宇文淳这才招手把那狱监唤来,吩咐他另外安排一间干净一点的牢房,然后蹲下来抱起荀真在狱监的带领下到了一间安置了软榻的监牢。
    荀真看了一眼这间不是用栏杆做区隔的牢房,四面都是墙,地面是干燥的,与网刚所呆的地方简直是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狱监讨好地朝宇文淳笑道:“七殿下,这里是天牢里最好的牢房,平素只有获罪的大官未判刑前才会住在这儿的。”
    那些大官未判刑,谁知道会不会重新起用?所以有经验的狱监都会十分礼遇他们的,直到上头判了刑,这才会把人押到外面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
    狱监看了一眼那软榻,以前是没有的,看来是刚刚那位吩咐人安置的,两眼都暗暗瞥向荀真,这女人到底哪里好?眼前这位与那位都这么关心?
    宇文淳把荀真安置在软榻上,往四周看了看,荀真换了牢房,那个女人要再来杀她也不容易,这才安心一些,在怀里掏了掏,把一只瓷瓶递给荀真,红着脸道:“这是金创药,你待会儿抹上。”
    荀真的脸一红地接过,自己挨板子的地方实在难以对人言,看到宇文淳眼里的担心,她点了点头,想到天色不早了,忙催宇文淳离去,现在心里最为担忧的还是姑姑。
    宇文淳再三朝狱监吩咐了几句,看了眼荀真后方才转身离去。
    荀真直到这两人离开,轻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会如何?肚子饿过了头反而不觉得饿了,看了看手中的药,趴在软榻上,准备自己给自己上药。
    突然牢门被人推开,好在她没有拉下裤子,又有人来?忙把趴下的身子改为侧躺,遮住自己那伤势。
    她忙转头看去,居然是一脸阴沉的宇文泓,她出事这么久了他才来?这时候她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咬着唇不吭声。
    宇文泓圈着双手倚在牢房门口看着她,语带嘲讽地道:“不错嘛,荀真,你一出事你的情哥哥立刻来看你,还给你特殊待遇?看得孤都眼热了。”
    外头听着的孙大通不禁伸手拍拍头,他的太子殿下哟,都什么时候了,您老还顾着吃醋?
    那个快马加鞭赶回来看荀真的是谁?那个私下给她安排了牢房的人又是谁?那个只不过偷听到她提到荀兰,就立刻派人去处理的人又是谁?
    现在这样一副嘴脸,这,这不是存心让人误会嘛,孙大通的老脸不禁皱起来。
    荀真的眼角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微昂着头道:“是不错,总比某人强。”她的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宇文泓看着她还有心情与他斗嘴,心下放宽之际,又免不了燃起一把怒火,“看来孤是不应该来。”
    “殿下知道就好,况且奴婢现在处境不佳,殿下更应该要避嫌。”荀真道。
    宇文泓闻言,转身就离去,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口舌,由她去吧。
    孙大通看了看里头的荀真,又看了看气怒而离去的殿下,这两人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就他听的,明明一个是关心至极,而另一个却又心有抱怨,说开来不就好了,就因为一个七殿下弄成这样?
    他忙把门带上,然后转身去追宇文泓。
    荀真看他就这样离去,眼里不争气地又湿热起来,谁要他理?
    少女情怀总是痴,即使刻意排斥,但在宇文泓那一次背着她在山林里逃亡起,她的心也有着微微地悸动,所以看到他与看到宇文淳还是有区别的。
    心里一委屈,她的泪又开始掉。
    突然,门又被人打开,宇文泓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走近她,放在地上,然后站着看她哭成泪人儿的样子,“哭什么?”这时候他的口气松软了一些。
    “殿下管奴婢哭什么?”荀真别开头倔道,今夜九死一生,哭一下又碍着谁了?
    这样倔强哭泣的荀真让宇文泓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不管怎样,她如今还是处于生死未卜的境地,伸手怜惜地抹去她腮边的泪水,“好了,再哭就成花脸猫了。”
    “谁是花脸猫?殿下莫给我乱安罪名?”荀真不悦地道,一开口就没好话。
    宇文泓轻叹一声,荀真这种小性子以前可没见过,看来还是他过于纵容她了,使她越发地使出本性,伸手抱着她趴在怀里,另一只手却要褪下她的裤子。
    荀真的脸一红,伸手按住他的手,色厉内荏地道:“你要干什么?”
    “明眼人都知道孤要干什么?”他一把将她的爪子挥开,然后执意解开她的裤头,看到那血水渗出裤子,他的心隐隐做痛,该死的大理寺卿,往后别让他抓到他的把柄,不然非要打他个百来棍才解恨。
    “不,不行……啊……”原本在抗议的荀真突然痛得大声喊了出来,那裤子已经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早已有些许干涸,此刻被拉下更是痛得揪心,她的手紧紧地抱着宇文泓的脖子,可那痛楚仍让她冒冷汗。
    宇文泓听到她的痛呼声,即使心里也跟着颤抖,但他仍神情不变地一鼓作气将那裤子褪下,要痛就一次痛完。
    荀真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那种痛楚,比挨板子时的痛楚更甚,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实在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落在他的眼里,咬紧唇觉得心里又憋闷又尴尬。
    感觉到裤子被褪了下来,下身凉飕飕的,都已经这样了再计较又有什么用?她脸红的把手中的药瓶子递给他。
    宇文泓看了眼七弟给她的药,冷哼一声,并不伸手接过,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子,把盖子打开,这才看向她的伤口处,那被打烂的肌肤与周围粉色的凝脂滑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得人触目惊心,心瞬间拧疼起来。
    他把药粉撒在那伤口处,轻轻地吹了一下,“疼吗?”
    荀真的眼里还挂着泪珠,双手圈紧他的颈项,脸上的红晕是怎样也褪不下去。“好多了,没有刚刚那么痛。”
    宇文泓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情欲在流转,而是专心致志地给她抹药,直到一瓶的药粉撒了大半才算是完成,感觉到她在打冷颤,更是拥紧她趴在怀里,拉过一旁的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你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先忍着吧,现在不是你害羞的时候。”
    荀真听他说得一本正经,脸上的潮红这才慢慢地散了,肚子很快“咕咕”地叫起来,她刚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又微窘起来。
    宇文泓看到她这个样子竟有心情笑了出来,手掌爱怜地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这才弯腰把那食盒提上来,搁在软榻的一侧,亲自打开来,把几样小菜端出来,然后捧起那碗,一面拥着她一面给她喂饭。“都这么晚了,你就将就用一些吧。”
    荀真脸红地欲伸手接过,“我自己来。”腰部一扭动就会牵扯到臀部的肌肉,她不禁痛得又呲起牙来。
    “别动,都伤成这样了,还要逞强。”宇文泓不悦地责道。
    她这才安静地趴着,脸红地任由他给她喂饭,吞下一口他喂来的饭菜,她的脸不争气地又更红了起来,微微翘起眼睫毛看着他的俊容,虽然他长得没有宇文淳那种美如天人的感觉,但他的脸上气概更足。
    “怎么?今天才发现孤长得比你好看?看得都不知道张口吃饭了?”宇文泓笑着打趣了一句。
    荀真的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敢说,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谁看你了?自大狂。”
    宇文泓趁机喂一口饭到她的嘴里,然后看着她笑了出来。
    荀真也跟着轻笑出声,若现在不是在天牢里,会更好吧?“不知明天我这吃饭的家伙还在不在?”
    宇文泓怔愣了一下,然后状似漫不经地道:“你不用太忧心,还有孤。”
    “殿下的身份更尴尬,只怕一开口,陛下的疑心就会转到殿下身上。”荀真皱紧眉头,太子已经是皇子至尊了,若有心人栽脏给他,他就会是最大的嫌疑,毕竟关乎皇嗣啊。
    宇文泓只是云淡风清地笑了笑,想要再给她喂一匙饭,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
    “怎么就那么点食量?”宇文泓不满地道,然后看到她的嘴角有一颗米饭,他一手执筷,一手捧碗,无奈之下竟伸舌舔着她的唇角把那饭粒卷进嘴里。
    荀真的表情一怔,然后红晕火速漫延,身子更是滚烫起来。
    宇文泓看到她涨红的脸,调笑道:“害羞呀?”他都吻过她好多次了,她还是这般羞涩?
    “谁像殿下那般脸皮厚?”荀真不服地道。
    宇文泓正要接话,突然他的肚子里也传来“咕咕”叫,荀真忙不可恩议地看着他,“殿下,您也没吃晚膳吗?”
    宇文泓不看她,竟自顾自地把她吃剩的饭菜吃到自己的肚子里,他这是为了谁才会错过晚膳?谁知一回来却看到她与自己的皇弟热情相拥。
    荀真仿佛第一次认识宇文泓一般,在她的眼里,他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太子,可此刻他竟然不嫌弃地吃自己吃剩的饭菜,无怪她的眼晴瞪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殿下,那是奴婢吃过的。”她小心翼翼地道。
    宇文泓斜睨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都是谁害得孤得在这地方吃这种残羹冷饭?”
    荀真低着头不好意思看着他俊帅的侧脸,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抬头看着他,他难道是急着赶回来见她?他不在宫里?
    这样一想,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埋怨渐渐消散了,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吃东西,其实他吃东西很是优雅,毕竟出身尊贵,皇宫里对宫女都会要求礼仪,更何况是未来的帝王?
    直到宇文泓把食盒放到地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咬着唇问:“殿下不在宫里吗?”
    “父皇要孤去巡视羽林军。”他抱着她躺在软榻上,这里实在太简陋,他有些不习惯,不过又不想放她一个人在这儿。
    荀真顺势跌到他的怀里,看着他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尖,“殿下还是回去歇息吧,没理由陪奴婢在这儿。”这里连她都住不惯,宇文泓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子更是住不惯。
    尤其现在两人的姿势更是尴尬,她的下身未着寸褛,一想到就这样挨在他的身子上,她的脸一直是热红不褪。
    “别那么多废话,还是赶紧歇一歇,都快三更天了。”宇文泓道。
    荀真这才没有再说话,一天一夜的经历任她再坚韧再顽强也会倒下来,竟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了。
    宇文泓虽然有困意,但她微微地动了动下身时,他还是难免身子紧绷起来,这种姿势最是折磨人,睁眼看到她的呼吸平稳,叹息一声,他这分明是自找苦吃。
    天色将亮之际,微微睡了一会儿的他睁开眼来,看到荀真睡得很熟,他轻轻地将她放在软榻上,掀开被子查看一下她的伤势,经过昨夜上药后,已经好了很多,他又掏出瓶子给她上了一次药,在那微弱的烛光下看着她那诱人的风光,他的喉头一紧,身下一绷。
    她怎么就把他诱惑成这样?心里有着对自己定力的不满,为了不让她再诱惑他,他把那染血的裤子给穿回去,不是不想给她换一套衣服,但是那样太惹眼了,惟有难为她还穿回那一身衣物。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低头在她的唇角上落下一个吻,这才无声地推门离去,外头的孙大通正坐在地上靠着墙角睡熟了,一听到声响,他忙跳起来,“殿下?”
    宇文泓道:“你去安排人给她送吃食来。”这牢里的饭菜都是不可吃的,而白天他又不能在这里陪她。
    “可七皇子不是说要给她送吃食?”孙大通道。
    宇文泓瞪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笨?不会让这里的狱监送啊。”
    孙大通这才拍拍脑袋,在太子殿下发火之前赶紧离去张罗。
    宇文泓见状轻声一笑,再看了看这监牢,不能放她在这种地方久呆,心下想定,这才背着双手离去。
    牢房里的荀真悄然睁开眼睛,其实在他起身离去的时候她就醒了,想到他又再给她上药,她的脸不禁红透了,好在装睡,可以避开尴尬的一幕。
    清晨的光线还没有完全亮透之际,一夜无眠,临近四更才微微瞌眼的许悠从椅子里起身,昨天她在这里坐了一宿,正要起来泡杯茶,突然感觉到屋里有人,她忙惊呼:“是谁?”居然有人潜进来她也不知晓?
    “是我。”
    许悠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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