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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那儿练什么剑?待会儿再弄开伤口如何是好?
孙大通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殿下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略知一二,定是与荀掌制有关,私下里他偷偷去请过荀真,可无奈那丫头却是怎么也不肯再来见殿下,而殿下又逞强竟也不去寻她。
看那丫头的样子过得也不好,这两人互相折腾为哪桩?孙大通又一百零一次叹息。
高文轩泡了一夜的冰冷的湖水,那药效才算过去,随后自然是得了风寒,休养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床,今日一进宫处理了帝王吩咐的事情后就是朝东宫奔来,看到那在寒风中舞剑的人。
“殿下?”高文轩唤道。
宇文泓听到他的声音,手中的剑一抖,竟是斜斜地朝他的喉咙处刺去,看到他不闪不避地任他的剑指着喉咙,就是因为他,他才与荀真闹别扭的。“你这回可是清醒了?”
“殿下,那天是臣的错,请殿下责罚。”高文轩跪了下来,对于那天他隐隐还有些记忆,尤其是忆及对荀真意图不轨的那一节,他更是无地自容,即使他再爱她,他也决定要把她像妹妹一般对待,对妹妹做出那种事来,是他的不对。
宇文泓看着那张憔悴消瘦的脸,还有那用纱布挂在脖子上骨折的左手腕,冷哼一声,将剑甩给孙大通,“高文轩,那天若不是荀真拦着,孤想杀你的心都有。”
“都是臣大意了才会上当。”高文轩后悔道,“若那天真的死在殿下的手下,臣也不会有怨言,臣做了该死的事……”
宇文泓却是愤怒地一脚踢向高文轩的腹部,高文轩顿时翻滚在地,“若不想孤再动杀你的心,就把此事烂到肚子里,往后也不许想。”
高文轩很快又爬起跪好,此时面对盛怒的太子,他理亏地端不起文臣的架子,“殿下,臣该死,即使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宇文泓转身坐到亭子里,喝了口温茶,看着在外面积雪地里的男人,眸子里却是清冷一片,就是因为他才会与荀真有争执,继而才会一时因嫉妒而失言,所以那个小女人一连气了这么多天也不肯露脸来看他,就算他故意让孙大通透露他的伤口裂开了,那个小女人也没有情急地跑来,现在越看高文轩心中的怒火就越高炽。
“你怎么会在三哥的寝宫?”这件事才是他在意的。
高文轩回想了一下,道:“那天臣看到三皇子似乎与晋王在商议什么,所以追了上去,想偷听一下他们又想捣鼓些什么害人的计划?谁知后来有人在背后袭击臣,臣再醒来时,就在三皇子的寝宫里。”
这一段说他说得有些战兢,不知太子殿下会否因而猜疑他?
宇文泓的手却是轻扣在石桌上,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炭盆,及一旁水响声,孙大通忙提起茶壶来准备再泡一碗香茗,动作几十年如一日般地麻利。
“殿下,臣所言非虚,只是那天臣大意了才会遭人暗算。”高文轩怕他不信,忙又给自己辩解一句。
“孤有说什么吗?”宇文泓冷峻着神色道,“他们二人有勾结又岂会让你随便就可以探听到,高文轩,你在这件事处理极其不谨慎,这才会让人钻了空子。对了,安幸的事情你打算如何?”
高文轩皱了皱眉,太子这话是何意?“臣对安幸公主无意,那天只是被下药了才会冒犯了公主。”
“可你侵犯了安幸也是事关,她毕竟是公主,是孤的皇妹,文轩,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高御史就你一根独苗苗,只怕也想你为高家开枝散叶。”宇文泓想到那天高御史亲自到东宫来为儿子请罪,最后更是婉转地提到希望太子能劝高文轩早日娶一房妻室的话,这是变相地让高文轩划清与荀真的界限。
这是他乐意听的话,因此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高文轩,转动着手中精致的青花瓷茶碗。
高文轩一声不吭,看来太子是准备将他与安幸公主送做堆,若他拒绝就表明了对荀真仍未死心,可他实在不想娶那个刁蛮的公主。
半晌也没等来高文轩同意的声音,宇文泓起身,拉紧身上厚实的氅衣,缓步走近那跪着的人影,“高文轩,你到现在仍未明了,你与她是不可能的,除非孤死了。你明知她的心很软,早在七年前她进宫那一刻,你与她就此生缘尽了。难道你还要看到她为你心怀愧疚?你明知她的心很软。”
高文轩猛然地抬头看向宇文泓那淡淡的神情,眸子里有着指责,此时,他竟心虚地低下头来,为自己心底那一丝龌龊的心思,太子竟然全都看在眼里,不能得到荀真,哪怕是愧疚也好,只要她的心里还留有他一丝丝的影子。
“殿下,都是臣不好。”
宇文泓看着那树桠因为不堪积雪的重压,白白的雪花纷纷地掉到地面,煞是美丽,那个狠心的小女人可有想他?
“既然知道自己不好,那就要改正过来,孤再给你几日时间考虑,究竟是尚公主还是另娶贤妻?文轩,你是有才华的,这一直是孤最为欣赏你的地方,不要再做妄想。”
高文轩的头一直低垂着,仿佛地上有着什么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颓然道:“臣明白。”
这一声颓然的话语让宇文泓还是满意的,既然荀真心中对高文轩有愧疚,那他就让这一分愧疚从而消失,不让那小女人的心里还有这个男人的一席之地,示意孙大通扶高文轩起来,“文轩,孤等着喝你的喜酒。”
高文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意,太子这句话里充满了警告之意,“臣会与家父相商,尽快筹备婚事,请殿下放心。”也让荀真放心。
尚工局,方瑾抱着小球儿在怀里踱着,伸手抬起荀真的面容看了看,那眼下的黑影很是骇人,差点吓得倒退一步,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荀真直觉得她的举动很无聊,把头一扭,避开她的玉手,将最后的线咬断,“哪有怎么了?不就是忙嘛?你看蓉蓉不也忙得很,对了,你怎么这么闲?”
“舞都排好了,就等着明日太子及冠之礼到来。”方瑾笑道,“真儿,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与太子殿下闹别扭了?”
“没有,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不过是一名宫女,哪有资格与他闹什么别扭?瑾儿,这话可不要乱说,被人听去要说闲话的。”荀真淡道,将手中的太子袍服摊平,再度检查一遍,然后确定无误后,这才叠好放到一边。
方瑾皱了皱柳叶眉,“你这个样子果然是与太子有关,真儿,你真的陷进去了,情之一字害人,你看你为了他茶饭不思,这段时日更是消瘦得厉害,若有什么不痛快,你就找他说清楚嘛?还是太子他见异思迁了?”话语紧张起来,深怕荀真是被太子抛弃。
荀真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很没良心地笑出来,“没有,只是我与他有些摩擦,瑾儿,这些情啊爱啊还是不适合我。”笑着揽紧方瑾的腰,与小球儿争宠。
“灰心了?丧心了?”方瑾不计较她笑得没良心,状似好奇地问道。
荀真摊开身子倒在床上,望着这张自己屋子里堪称华丽的绣金帐,幽幽道:“他不是我要爱的人。”讨厌,眼泪又要流出来。
方瑾摊在她的身旁,“真儿,那你还哭什么?”
“我没哭,是沙子跑进眼里了。”荀真抵死不承认自己为那个男人而哭,赶紧用帕子抹了抹泪水。
方瑾也不指责她说谎,而是道:“真儿,太子有点毛病也很正常,就像薜子行,他的毛病我跟你说得也不少,只要他对我好,心里还有我,那我跟他在一起就值得,其他的都是虚的。你看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等等人,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哪个不是有名有份,哪个不是穿衣戴银,可她们不也空虚着?”
荀真没吭声,很明显在听她说话。
方瑾将小球儿的双肢举起来逗号着它玩,“先不管太子将来的事情,连我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特别的,真儿,你莫要钻牛角尖才好。这是你的感情之事,我也不好说些话来鼓动你,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将来莫要后悔。”
荀真认真地思索着方瑾的话,这几天她的脑子里都是他的事情,尤其是听到孙大通前来说是他的伤口又扯开了的话,心里就一揪一揪的,不过想来有那么多人侍候他,有她没她又有什么区别?不然他又要说她是有心要勾引他了。
“真儿,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你厌?”方瑾状似好奇地道。
荀真脸一红地拒绝,后来磨不过方瑾,遂把那夜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鼓着腮帮子道:“你说气人不气人?”
方瑾听后却是大笑出声,然后在荀真的不解的目光中猛捶着床板,而不甚厚实的床板却是一摇一摇的,“笑死我了,你们两个真是活宝,没想到太子殿下是这样的人,真真让人看不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荀真不悦地道。
“真儿,我问你,他若是对高文轩因药意图对你不轨的事情,无动于衷,你会怎么想?我看那个时候你才该哭呢?当然他也忒小气了,醋吃得厉害,说话口不择言,若不爱你,他不会这样?”方瑾认真道。
荀真怔愣了,是这样吗?那颗少女心虽隐隐做痛,但又渐渐恢复了活力。
翌日就是太子及冠礼,宫里一片繁忙的景象,荀真前往许悠处回了话,正准备回头去取出那及冠礼服送往东宫。
她刚一进厅里,闻到了一股焦味,心知不好,遂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屋子里,果然看到那炭盆里正燃得欢,而起火的物品恰恰就是那件昨日才完工的太子及冠礼服。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计除内患
许悠到来的时候,荀真的卧室堪称热闹,还得她重咳了几声,一众宫女才低头让出道来。
远远地,她就听到莫华依的声音,“荀掌制,今儿个是太子殿下的及冠礼,这就是你所做的礼服?这不是在触殿下的楣头?”
急速进屋,正好看到于如艺两只手拈起那件已经烧去大半的礼服,捂嘴道:“哎哟,属下若是太子殿下绝不会轻饶您,典制大人,您看看,这个样子的衣服拿出去,皇后娘娘岂不是要说我尚工局无人了?”
“住口。”温妮怒喝一声,看到于如艺暗暗撇了撇嘴,“记住你的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荀真一直没发一言,而她身边站着的庄翠娥、钱芳儿、松儿三人都面色难看,手脚似无处放地垂着。她看到许悠脸色难看地进来,上前敛衽施礼,“尚工大人,是属下看守不严,这才遭了别人的暗算。”
许悠早就叮嘱过荀真,但没想到还是出这档子事,目光严厉地看向荀真身后的三人,“你们当中有谁动了手脚,赶紧招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庄翠娥三人都连呼冤枉。
荀真这回却没有跳出来维护她们,此刻她只是沉吟着。
莫华依冷笑一声,斜眼看到司徒尚宫也快速赶来,上前道:“尚工大人,太子殿下的及冠礼吉时可是不等人的,荀掌制不能依时送上礼服,那可是大罪。属下知道尚工大人心疼荀掌制,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许悠狠瞪了一眼莫华依,还以为她安份了一些,哪知却是变本加厉?
荀真冷笑数声,走近莫华依,与她对峙着,“莫掌珍如此不遗余力地让尚工大人责罚我,莫非……”
“荀真,你别想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我又没说是你,你急着撇清什么?除非你心虚?”
莫华依笑道:“我心虚什么?你的屋子与我的屋子隔了那么远,况且你又防人防得紧,从来不会把礼服放在尚工局的工房里,我如何害你?你倒是说说看?依我看是你自己看守不严才招致的。”上前一把将小球儿捏起来,“它可是只畜生,畜生哪会管你什么礼不礼服的?八成是这畜生将礼服叼到火盆里的。”
早就看这只巴儿狗不顺眼了,一想到这狗儿是七殿下赐给她的,她就恨不得扒了这只狗儿的皮,看荀真还如何嚣张得起来?
突然有女史仔细地看了看那烧剩一半的礼服,“天哪,真的有狗印,莫掌珍可没说错。”
这话一出,一众宫女都开始议论起来,那看向荀真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奚落,看吧,在宫里特异独行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当时若不贪风头养这只巴儿狗,那什么事都没有。
“都给我安静。”许悠重喝出声,与司徒尚宫对视一眼,这两人心里都清楚,最大的嫌疑就是荀真身后的三人,那三个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现在被这莫华依一闹,反倒是荀真一个人的不是。
小球儿被莫华依拿捏着,不舒服地“汪汪……”叫了几声,狗眼里泪汪汪的,。
荀真上前一把将小球儿从莫华依手中救了回来,眼里的厉光一闪,正要说话,外头就有太监进来催问礼服怎还不送过去,莫误了及冠典礼的吉时。
许悠惟有把实情道出,尚工局拿不出这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