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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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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待他仔细搜索,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说道:“果然是你啊,这么晚才回来。”
   黄翎羽循声扫视半周,才发现被隐没在书架丛林中的那个小被铺已经高高地隆了起来,还突兀地扭了几扭,把薄薄的被子努力地裹紧。
   --好,好累。
   黄翎羽感到又头疼了几分,放下自己的灯笼,几个大步从书架丛中钻了过去,站在被铺前俯视着躺在地下的慕容泊涯。
   “敬爱的三殿下大人,难道您对您那富丽堂皇的卧室已经腻味了?时不时喜欢吃些清粥小菜养养胃口?”
   “好了好了,你别大声嚷嚷,我头晕。”慕容泊涯伸出手来扯住他衣角,也不见怎么使力的动作,黄翎羽就被拉倒下来。
   黄翎羽挣了两挣,发现挣脱不了钳制,干脆也就由着慕容泊涯乱来。
   “你去见慕容炽焰了?”
   “你的消息倒灵通。”
   “唉,那个人已经被宠坏了,你还是小心点好。”
   “原来如此,家庭教育出了问题,炽焰也能变成鬼火状态啊。”黄翎羽不咸不淡地讽刺道。
   “……鬼,鬼火。”慕容泊涯呆愣了一瞬,继而盛大地喷笑了出来,“真,真合适的形容!”
   “喂喂喂,不要在别人的被铺里撒下你的口水,啊啊啊,你的嘴不要张得这么大了,口水要淌下来了,”黄翎羽努力劝说了一阵,发觉毫无用处,便道,“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便告诉鬼火,你的外号是泔水。”
   只可惜,他认为应该见效的一针完全不起作用,慕容泊涯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十分辛苦地抱怨:“泔,泔水,好形象。照,照你这个说法,那二皇兄就是朽木不可雕,沉默寡言的慕容锐钺自然就是破钟烂锣了。都好合适啊。”
   “好吧好吧,你自己笑死去吧。”黄翎羽把落在他腰下的被子狠狠扯了上来,捂在慕容泊涯脑袋上。
   慕容泊涯又抽搐了盏茶的时间才终于虚弱地软了下来。
   “我看你比鬼火兄弟还要脑袋有问题。”
   “好,好了,”泊涯半喘着气拉开了被子,“唉,你这一岔,看我又没把话说完。”
   --既然知道岔开话题了就不要笑得那么夸张,否则就干脆一直笑死好了。
   “其实那个炽……那个鬼火,”慕容泊涯很快就从善如流地改变了对自家兄弟的称呼,“并不是皇家宠是宠坏点,但还到不了这一种程度,他变得这么唯我独尊,只能算是莫灿那个老女人的功劳吧。”
   “莫灿?莫槐运的亲戚?”
   “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亲戚,不过至少现在不是。莫灿是个白头发的老女人,比起鬼火来,也毫不逊色,你见到自然就会明白。还有,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给鬼火抓来各种各样的少年从中挑选侍卫,虽然说看中你的可能性不大,”说到这里,慕容泊涯十分开心地上下打量黄翎羽,“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虽然不知道殿下大人因为何种考虑而露出如此欣喜的表情,不过不用你说我也没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是吗?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忽然提起莫灿那老女人吗?”
   “殿下大人深谋远虑,小的蚍蜉视短,实在不敢妄议。”如果不看黄翎羽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恭敬谨慎的下人。可惜,映在墙上那条粗鲁晃动的影子显示出这个下人的心口不一。
   慕容泊涯默默忍耐了他努力将自己推拱出被铺的“铁砂掌”,道:“你就不能安静些吗?还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这么在意自己的贞洁?算不算男人?”
   “请殿下大人将这称之为‘雄性动物对于自有领土的执念’。”
   “我都已经放弃了的执念,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日子睡了一个床的关系,现在我简直是没你的气味不欢呢。”
   “即使那张床我们都睡过,但明显不是同时睡的!”
   “执着于完全可以无视的细节,小黄你就是这点特别可爱。”
   “……”
   黄翎羽当场无话可说了,因为烛火将尽的关系,屋子里的影子全都剧烈地摇摆了数息,继而与笼罩下来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宫灯里的烛火终于完全熄灭,紧闭了大门的书库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慕容泊涯见状,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翻身半撑起身,把黄翎羽裹在了身下。
   “小声,马上就有人来了。”他制住黄翎羽挣扎的手脚。
   因为此刻书库中这份安静,黄翎羽轻易就能感觉得到慕容泊涯近在咫尺的鼻息,然后注意到他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门口的方向。
   “用蜡烛的燃尽来掐时间?”黄翎羽凑在他耳边小声地问道。
   慕容泊涯无声地点头,想起对方没有夜视力,现下自然是看不见的,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地答应。
   过了片刻,并没见人来,黄翎羽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和鬼火刚才在一起?跟踪癖?”
   “你当我手下的鲲全都是没用的白痴?只要我愿意,连你底裤是什么花色都能查到。”
   “为什么不是女子的亵裤,而偏偏要对没品位的男人底裤感兴趣?有个具有特殊爱好的老大,你手下那些小鱼儿过得也相当辛苦呢!怎样?你倒是搜集到多少条男子底裤了?”
   黄翎羽这番取笑,就好像是针对慕容泊涯的性取向而发的,这让慕容泊涯也僵硬了一瞬,但是立即又释然了。就是因为没有把这种事当成禁忌,所以黄翎羽才能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吧。
   就在两人的谈话无可救药地偏离向奇怪的方向时,长窗那边传来了些许响动。
   深色的窗纸上破了一个小洞,因为从洞中透进来外面夜空下的微光,就连黄翎羽也注意到了。不知是什么东西从那小洞中穿了进来,继而,有些近似于苦涩焦枯的气味传了过来。
   黄翎羽将声音压得更低,问道:“什么人?”
   慕容泊涯掏出一个小药瓶,往黄翎羽鼻上滴了几滴药水,把他往被子下一塞,再将自己的发髻拆了,长发全都打散在枕席上,隐藏起了自己的脸孔。
   这样的姿势虽然极尽暧昧,但是察觉到了异常的黄翎羽也能感觉得到对方用身体掩护住了自己,便也没再发出会惊动窗外人的声音。
   大概过了顿饭的时间,门缝处传来细微的磨擦声,过不多久,慕容泊涯余光清楚地看到,门闩突地跳了起来。随着一股冷风的侵入,一条人影忽闪近来,轻巧地截住即将落地的门闩。
   “怎样?”门外还有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问。被窝里的黄翎羽皱起眉头仔细思索,因为这声音竟然好似在哪里听过。
   慕容泊涯冷静地观察着那两人,见门里那条瘦得猴儿一般的人影瞠目四顾了两圈,紧接着就大步走了过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捂着黄翎羽的被缝遮得更严实了,如此一来,就算黄翎羽在被窝里呼吸不绝,来人也听不出这被窝里裹着的是两个人。
 
 26 捉奸在床  
   “怎样?”门外那人又问。黄翎羽脑中一震,仿如预见到将有什么被掩藏在皇宫厚幕下的事情即将在眼前展开,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白胖胖的周扒皮。
   走在门里的人打量了被窝一会,粗嘎道:“没问题,睡熟了。”他应该是相当地确信,因此连声音也没压低。
   周扒皮怒道:“那还不快点灯?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几声打火石的声音过后,书库里微弱地亮了。然而却没能持久,扑的爆了个火星后又灭了。瘦子粗声骂道:“姥姥的,蜡烛都尽了。”
   “别啰嗦,找油灯。”尖细的声音道。
   “你才废话,油也尽了。”
   “……娘的小兔崽子,睡前还不先熄了火,这几日不知浪费了多少灯油,等明日我让账房给他记住扣月钱。”
   “你是不是当三皇子家的阉人当得上瘾了?还想着为他省钱?姥姥的,没灯不会摸黑找?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惯了,都忘了咱的本事。”
   “还有你,怎么不带灯烛?”
   “那你为什么又不带?我至少还带了火褶子,你带了什么?死秃棍。”
   两个人骂骂咧咧,在书库里翻找起来,没有磕碰,只有沙沙的翻书声和偶尔停顿的空白。可那两人的对话不免被黄翎羽听到了耳里,心想这周扒皮莫非原来就是个贼头出身?为了偷什么东西自己把自己给割了?
   这边正想着,那边周扒皮就道:“主上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主上?慕容泊涯看来也是看出他背后另有主人了,有必要回头问问。黄翎羽如是想。
   “回去?找本书都找不到,你还想回去?”
   “你就不能对人家……唉!”周扒皮先是激愤,而后停了,最后幽怨地长叹了一口气。
   黄翎羽埋在被子里听得浑身鸡皮疙瘩直竖。虽然,的确,不应该有性别歧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想,这周扒皮是不是当惯了东方不败,连性格举动都不败起来了。
   因为感觉到他脖子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慕容泊涯心底好笑,于是为了表示自己也深有同感,轻轻地拍抚了几下。
   “放心吧,这慕容泊涯也差不多快玩完了,到时候这府里上下还不好搜?”瘦子又道。
   黄翎羽越听越觉得这个三皇子的形势不妙,掐了一下他。慕容泊涯赶紧在他嘴上竖了一指,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听得周扒皮又道:“这也不能怪我,那三皇子思念颜妃,下令封了书库,我来的时候已经满库都是蛛网重尘,若是进来搜,岂不肯定要留下触摸的痕迹?”
   “得,知道你聪明,不过那老三又怎愿意让个小阉人进这书库?”
   “他?府中下人都听我的,我又怎会让他听到风声?再说,就算他敢责问,我也可以说天长日久,压根忘了不准进库一条。而且先进来的人是他带回来的小阉人,要责怪就怪他自己好了。”
   外面两人左一句阉人又一句阉人,说的都是黄翎羽。黄翎羽自己听了还不觉得怎样,慕容泊涯可来了劲,不怀好意地伸出魔爪,调戏一般在黄翎羽那儿摸了下。哪料到黄翎羽反应极快,还不待他抽手逃走,一下子扣住他四个指头,死死握紧了起来。
   两人都知道兹事体大,不可让外面人知道被窝里睡着两人。于是黄翎羽维持着身体紧绷不动的状态,手上不断加力。而慕容泊涯又不敢用内力去欺压弱小,只能死死撑着和他在被子下暗自较劲。
   好在瘦子对自己的迷药极具信心,周扒皮又专注于寻找什么上面,还继续地小声说话。
   周扒皮此时又说:“不过我看那小阉人应该也不会是会武功的,大概三皇子把他带回来只是个巧合。”
   “你倒知道他不会武功,脚步吐息这么容易伪装,是个人就会装白丁。”
   “那日他头回进书库,我跟在后面偷偷看了,刚进去就连打了几串喷嚏。若是会武的被那多灰尘扑了,第一反应就是屏息吧,这是习惯,装也装不了。”
   黄翎羽听着暗自点头,感觉慕容泊涯老实了许多,便慢慢松了手。
   --黑木黑木(注:拟声词,见“忍着乱太郎”里那条黑木老狗的笑声),周扒皮也想不到自己的说话被人光明正大地旁听了去吧。原本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偏偏被人抓现行,这不正是“捉奸在床”的典型吗?黑木黑木黑木……
   只可惜到这里,细心的黄翎羽忽然想起一事。他和慕容泊涯这状况,若是被外面那两人看见,更是“捉奸在床”的典例啊。
   这么一想,原本并无自觉地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两人这姿势,紧紧地贴伏搂抱在一起,紧密得能够清楚地触摸到慕容泊涯衣下坚实的躯体。大概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今日他身上什么熏香的气味也没留。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让人把感官都集中到触觉上。
   --呕!天哪黄翎羽,你没事干嘛幻想他的裸体?恶心到自己了吧。虽然应该是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产生这种幻视的自己很错乱。
 
 27 逝者非璜  
   “能让堂堂三皇子品尝到梦想破灭,就算仅仅是一瞬之间,小的也感到万分荣幸!”吐出了忠诚心至上言论的人,却用“铁砂掌”对慕容泊涯施展了神罚。
   “别,别摇……”慕容泊涯赶紧扣住了他的手腕,因为一阵眩晕皱起了眉。
   “你…”黄翎羽看他难得露出了示弱之色,也难得地陷入了疑惑,过了片刻见他松开了眉头。
   “你难不成有低血压?”黄翎羽刚问出口,就立刻十分懊恼地自言自语了些什么“鸡同鸭讲”的词句,然后又振作起精神重新问道,“早起都觉得头晕目眩两眼无神四肢冰凉?”
   然而慕容泊涯早已被他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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