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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身上笔挺的猎装被他穿的好比中世纪的铁铠甲,那拉着缰绳姿势让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骑士,而那身神气的猩红色和他身下的骏马一样耀眼。
我也止不住地跟着笑了起来,蒙特!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面前,枣红马一边喷着气一边停住了脚步,在蒙特的低喝下温顺地低下了头,示意我可以靠近抚摸。
“简。”他急匆匆地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我这疾走了几步。他的脸被晒得微微发红,几缕金发调皮地从黑毡帽下探出来,凌乱地黏在脸颊边。三个月不见他的身高又抽长了不少,浑身充满了蓬勃的朝气,望着我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没想到……”他语无伦次地又靠近了一些,“我想……”他紧握着缰绳,不由自主低下头,眼神躲闪:“大概就和信里说的……嗯,看来你……”
这家伙……
“……嗯,简你……”那家伙还在憋。
心中仅存的那几分尴尬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胸口泛起一丝无奈和好笑,我强压下不自在,往后略退一步行了个屈膝礼。
拜托,忘了那天表白的事吧,起码现在得忘记掉。
“好久。”我盯着地面,“……”桑菲尔德的地面需要清洗了,“好久不见。”
于此同时蒙特终于憋出了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
我僵硬住,浑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冲到了头顶,面皮像被丢进滚烫的油水里,火烧般得烫。
这个家伙他在说什么,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们俩更尴尬吗?反正我是根本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下去了。我咬牙瞪着脚边那几丛气息奄奄的绿草,脑子里乱成一团。看来桑菲尔德的草也该拔一拔了。我胡思乱想:这些草不仅需要拔,还得用肥料好好给土地补补养料。
“你今天也很神气。”我木着脸,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不会脸红的石头人,“你的衣服……”我结结巴巴地说,“你衣服的颜色很扎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猩红色的猎装,修长的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金色扣子。
“猩红色很扎眼。”我提醒他我在赞美他。
“谢谢。”他放下手,去拉帽檐,“我也这么觉得。”
“不用谢。”我硬邦邦地回答。
“不过大家都穿这个颜色。”他继续,“到时候尼克和罗切斯特先生也会穿猩红色。”
“……”我面不改色。这不怪我,我从来没见过贵族的狩猎,就算在书本里也是草草用“穿着盛装”带过,我还以为猩红色猎装是蒙特自己的。
“那挺好的。”我继续力持镇定地接话,“到时候你们三个都会很引人注目。”
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吗?”他笑了,“我也这么觉得。”末了他还想了想,加了句,“不过我希望我是最亮眼的那个。你觉得呢简?”
……蒙特你在说什么……
“那是当然了。”我紧绷着脸力持镇定,微颤的语却调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紧张,“那个。”该死的,是蒙特自己瞎说八道,我自己紧张个什么。
我让开路,清咳一声,抬起眼嘟囔道:“要不,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蒙特腼腆地向我笑了笑,松开缰绳,把头顶的黑毡帽往下压了压,几乎挡住他柔和的蓝眼睛。
“都听你的。”他温和地开口。
……
“那就请跟上来吧。”我干巴巴的回答,胡乱地向他点点头,示意他跟上来。
蒙特依言把缰绳交给了随后跟来的约翰,简单地嘱咐了几句,便跟在我身后向桑菲尔德的大厅走去。他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两人间平静诡异的氛围让我浑身不舒服,活像是自己在给自己制造尴尬。
说点什么吧蒙特。
可是他只顾低着头跟在我后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脚背,我只好放缓脚步,像和他并排着走,却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我努力忽略他瞟向我的紧张目光,“你们每年都这个时候狩猎吗?”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用小阿德拉的话来说,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可是我……我还是问了。
“……”蒙特把帽檐压得更低了,“差不多吧。每年都是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圣诞节以后。”他拉完帽子又去摸把自己那几缕露出来的金发,似乎是想把它们都拉下来挡住自己的脖颈,我才看到他整个脖子都红了,活像是只被烧熟的螃蟹。
他察觉到我观察他的目光,脖子上的颜色加深了,我立刻转移目光。
“不过今年晚了些。”他粗声粗气道,“因为罗切斯特先生有一笔生意耽误了。不然……”他刹住话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才小声继续道:“不然,不然我就能早点来看你了。”
那时候我还生你的气呢,幸好罗切斯特先生有事耽搁了,不然你来看我我也不会待见你。
“是吗?”我说谎不带脸红,“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事实上我才是最糟糕的那个,我在心里暗暗鄙弃口是心非的自己。
桑菲尔德昂贵的乳白色大门徐徐打开,费尔法克斯太太的苍老的脸从门后探了出来,那双老花镜雾蒙蒙的。她把它摘了下来,拿出胸前的手帕使劲擦了擦,重新带了回去,眯着眼用劲儿盯了我们一会。
“啊简。”她开口了,“对不起我的眼睛又变差了。”随后调转到蒙特身上,“啊,这位是伍德先生吧!真是好久不见。”
门彻底打开了,蒙特略俯□,轻轻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好久不见夫人。”
“你这个小伙子一年才来几次,我都记不住你长什么样了。”她点点头,举着手中的烛台,“不过我最近好像看到过你。”她侧头仔细地看了看他,嘟囔着,“肯定见过,绝对见过……”她皱着眉想了半天,我疑惑地看了看蒙特和费尔法克斯太太,蒙特则微笑着回望我。
“哎算了。”这位太太终于放弃般的摇摇头,“不记得了。”她转过身,“你们一起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终于能回家了,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哎,真想我的朋友和父母啊……
要飞十几个小时,所以明天晚上肯定更新不了了,后天晚上不确定能不能更上,我会努力。
而且我也会在飞机上写 :'
下一章就进入狩猎的正题了~~
☆、第二十二章 暧昧
“看看是谁来了。” 还没完全走进大厅,一个嘲讽的声音从橡树楼梯上凉凉飘下。“原来是我们的英雄猎手艾格蒙特。”
英雄猎手?
我联想起先前莉娜告诉我的事,隐约从这四个字里闻到了浓浓的酸味。
尼克双手抱臂,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内衫,没有换上一贯的马甲,两双修长的腿一丝不苟地被修身的黑裤子所包裹。他此刻站在橡树楼梯的正中间, 仿佛是位常胜不败的君王,不可一世地高昂着头颅,眼睛微微眯起,轻蔑地俯视着我们。
“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冻死在大英国的寒风里了。”他嘲讽的说。“或许是昏倒在某个女人的怀里了。”
蒙特脖颈上的红色已经褪去大半,他一边若无其事地回应尼克的挖苦:“我并不是你,尼克。”一边躲闪着我的目光,“行了简,别老是看我。”他受不了似的低声道,伸手探向我的脸,似乎是想把我的头扭到一边。
说得我好像很乐意盯着他看似的。
我把目光转向橡树楼梯,开始认真研究它和大理石台阶的区别。这时候耳边响起尼克不屑的低哼:“瞧瞧你自己的言行举止艾格蒙特,我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真是让人受不了。”他转过身,“本来我还打算饭后逛逛花园,可是在看到你之后好心情就彻底没了。艾格蒙特,你真是一个心情杀手。”
“罗斯特先生。”费尔法克斯太太无奈地连连摇头,“你说话可真幽默。”
“费尔法克斯太太,如果你早几年认识我,就会发现我从出生到现在都这么幽默。”
这下连好心的费尔法克斯太太都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蒙特丝毫没有被他的讥嘲所击倒,他在尼克轻蔑的目光中摘去头顶上的黑毡帽,露出一头被汗水黏在一起的金发,他瞥了我一眼,用手捋了捋潮湿的头发。转向尼克的时候,碧蓝色的眸子里已经换上了另一种神情,他语调平稳地回击:“亲爱的尼克,这就是你对待多日不见的老朋友的态度?”
“老朋友?”尼克懒洋洋地回身,冷笑:“如果你是指和一个偷偷给别人……”他猛地刹住话头,从眼皮缝下地扫了我一眼,“……的话,我可真是想不出来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朋友,你说对不对艾格……呵,现在得称呼你是蒙特了。”
“我对你的指控保留意见,不过不得不指出的是,你的想象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蒙特温和的回答。
说得好蒙特!我禁不住笑了起来,但是这抹笑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显露在脸上,我努力克制着面部神情,不让上面一丝一毫的神经因为控制不住的笑意而抽搐。
说真的,我从来没发现他竟然这么会说话。
蒙特没有理会楼梯上被他气得面色铁青的尼克,这下我知道他要故意说什么气气那骄傲的尼克了。所以他一低下头,我就立刻回视他。
“简。”他轻轻的问,“你,嗯,你用过早餐了吗?”
于是我皱着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看到他鼓励的眼神,我决定实话实说:“我想并没有,今天为了等你,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估计莉娜和我都忘记了,毕竟早上的事情太多忙也忙不过来。”
“……”这个答案显然不在他期待的回答上,他皱起了眉毛,脸上的戏谑缓缓被一种名为担忧的神色所代替,
我暗叫不好,不该说实话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无奈地说:“海伦说的对,你果然不会照顾自己。”
这个指控可真是……触目惊心的准确。
“事实上我记错了。”我面不改色地改口,“我一大早就用过早饭,只不过吃的有些早,所以一时忘记了这回事。”
他仔细地研究着我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过了许久,他摇摇头,向费尔法克斯太太说:“太太,我有些饿了,可以准备些食物吗?”
“当然没问题。”这位太太为终于能帮上忙欣喜不已,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烛台,用围裙擦了擦手,指着大厅旁的餐厅说道,“我马上就通知他们准备点可以垫饥的食物。”
蒙特点点头,“能多准备些白面包吗?我突然很想吃那个。”
“哦,那是当然了。”费尔法克斯太太殷勤地回应。
“哦,那是当然了?”楼梯上某个阴沉的人把眼睛眯得更细了,嘴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位讨厌一切小麦制品的老朋友,竟然会突然喜欢吃白面包这种食物。”
蒙特连瞥都懒得瞥他一眼,我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人,正好对上蒙特含着笑意的目光。他向我眨眨眼,眼神里带着刻意和一丝还未褪去的调皮。我心里猛然涌上一股暖流。
蒙特的确不喜欢吃面包,但是我曾经在信里告诉他我喜欢吃。
“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问问这位爱小姐。”蒙特不自然地低咳一声,“爱小姐。”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他的面颊上又染上枫叶一般的火红色,“跟我一起到用餐室去。”他正了正神色,试图严肃地看着我,但很显然失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你。”
费尔法克斯太太很快准备好了,盘子和食物把瘦长的餐桌占得满满的,根本看不见原本的白色桌布。这位细心的太太还特地在桌子正中央的花瓶里插上了两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显得这天的早餐格外的绮丽。
蒙特在看到玫瑰花时不自在地咳嗽起来。 我也有些尴尬,但是又不好斥责费尔法克斯太太的多事,只好故作犹疑地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蒙特,你嗓子不舒服么?”
他掩饰性地递给了我装着白面包的篮子。
于是食物在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