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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仪和素绮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王妃,怎么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心里有一股nuan流慢慢流过。
无暇看着他们怪异的眼神,只得轻轻摇摇头:“把我下午的糕点也准备几份,带过去给柳惠尝尝吧!”
紫仪和素绮面面相觑,见王妃坚持,也只得顺从。
紫仪带路到了偏院的背后,有一排相对于偏院小很多的类似今天宿舍的房子。
紫仪、素绮簇拥着无暇,一路走来,引起数个小丫头切切私语:“看,那就是晋王妃!她怎么到我们这里来啦?”“你看她怎么穿的那么素净,是不是不讨王爷喜欢?”“你胡说什么啊,王爷等她长大等了五年!”
最后一句话飘进耳朵里,心里不由一惊!这个杨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无暇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紫仪推开一扇吱吱作响的木门。里面没有暖炉,无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紫仪端过来一张凳子,用手绢仔细地擦了擦才请无暇坐下。
素绮将柳惠轻轻唤醒:“柳惠,快睁开眼睛,看看谁来看你来了?”
本来瘦弱的柳惠被一吓一病,更加皮包骨头,像个根雕一样,看得无暇心里落下泪来。将柳惠的手拉在自己手里,那小手冰凉冰凉。
无暇吩咐道:“今天给柳惠搬个暖炉进来吧!”
紫仪领了命。
柳惠听罢,喉头一响,只一句:“王妃~”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无暇却有些慌了,自己做了什么吗?自己并没有作什么阿?她怎么这么感动?
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快到晚饭的时间。无暇嘱咐柳惠好好休息,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自从大火烧了正卧以外,无暇就一直住在这个偏殿,前几日叫人移了几株火红的腊梅过来,如今只要一推开窗,就能看到一片白雪皑皑之中几点火红,一股清冷之气扑鼻而来。让无暇忍不住吟起:“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岂畏寒凋
岂畏寒凋
杨广在室内,细细的品着已经微凉的米糕,已经听到银铃般的声音吟起了一首不整齐的诗来,嘴角不由往上翘了起来,说来也奇怪,今日在书房与毓秀温存的时候,眼前竟然浮现出的全是这个还未长开的小妮子的模样,自己是深陷其中了么?杨广狠命的摇摇头,想起了杨琼,自己明明是为了杨琼的嘱托才杜撰了那样的预言,才名正言顺的将无暇从人人都看不起的祸水的留言中拯救出来的。
无暇还没进门,就遥遥看到立在门外几丈远的素绮,这么冷的天,她没有站在屋檐下,更没有在屋里呆着,跑到外面来挨冻,身上还落满了一层雪。无暇心疼的道:“素绮,你在干什么啊?过来!”素绮轻轻摇摇头,无暇示意静蕾将她拉到身边来。素绮不肯动,无暇只好自己上迎前去,素绮看到无暇的那一瞬间,泪便挂了下来。
无暇微嗔:“谁叫你站在外面的?”
素绮yao着下唇微微颤抖。无暇心里明白了,但又奇怪,问道:“你不是给王爷送吃的吗?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素绮不语,低着头。
无暇似乎有些上火了:“你是我的人,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替你顶着”
素绮好半天才开口:“爷嫌我送米糕迟了!”
无暇偏着头看着素绮,伸手帮她打去头上的雪花:“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素绮更低的声音:“萧小姐在里面。”
无暇心一紧,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猜到了几分,但是她仍存在着侥幸,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呢?便装作没事一样继续问下去:“萧小姐在里面,你也可以进去啊!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素绮和静蕾猛地一抬头,惊讶的看着无暇。
她俩的表情印证了无暇的猜想,无暇突然血就往脑门上涌去:这个男人太恶劣了吧。
素绮和静蕾马上扶助无暇送回房间去,走到门口,无暇清醒过来:杨广是自己的什么人啊?自己不过是穿越来的一个异空间的陌生人,自己干什么那么认真?
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回首对素绮道:“没事的,我”
一回头,门开了,杨广帅气无比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不到两公分。无暇心里叹道:这么帅的人,自己不去招惹别人,怕也会有无数蜂蝶自己送上门来吧,而且一般自以为是的人,觉得人生苦短,不feng流一下就会对不起自己。罢了吧~
于是淡淡的道:“别把脸凑得这么靠近!丫头们都看着呢!”
杨广坏坏的笑着:“有什么好看的?你怕她们看着我们?”
杨广话虽这么说还是侧了xia身子,让无暇进屋,无暇依旧淡淡的语气:“是啊,怕是早就看惯了吧!”
杨广奇怪的看着无暇坐在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看似不经意地拿起米糕,对素绮说:“王爷在别处吃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咱门的?撤下去吧。”
无暇抬起头来,看到杨广的脸色变了几变,一语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自顾灯前影 谁解人意
自顾灯前影 谁解人意
无暇见杨广走远了,以他的心气怕是有些日子不会来了,也是命人把门掩了,搬了条贵妃榻,自己抱了个兔毛软枕头,斜靠着。发髻搁着不舒服,于是伸手把流苏钗拔下来,瀑布般的青丝,泻了一背,紫仪不由惊呼:“王妃的头发真美!”
美么?无暇侧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问自己。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夜,对静蕾说:“掌灯吧!”
三人感到了丝丝冷的气氛,都没有言语,静蕾把灯拨亮,素绮把晚饭端了上来,无暇看着桌上的饭菜,恹恹地拿起筷子,拿起又放下,一个人吃饭太寂寥,于是招呼素绮、静蕾、紫仪一起来吃,三人几番推辞,在端了碗,立在身侧。
无暇边吃边问道:“王府里有些什么书?”
素绮惊道:“主子要看书?”
无暇轻笑:这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识的几个字也就罢了,还想着看书,怪不得几人惊讶不已,如是教几个小丫头也识字呢?会不会给贫乏的生活带来点新鲜感呢?
静蕾道:“王妃要看什么书?书库的钥匙在李主管那里!”
无暇本想张口就要个《唐诗三百首》的,还好像起来这是隋朝,要不可就更被三人看成是外星人了,把自己平日喜欢看的书按照时间顺序排了一下顺序,道:“待会你帮我去取本《三十六计》来吧。”
三个丫头再次瞪大了眼睛。
“另外,给我拿壶青梅酒来,能在暖炉上随时能温的那种”
静蕾轻呼:“王妃,这时候哪里有青梅酒?”
无暇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这个季节有什么酒喝,不过此时的她却真真实实的有喝酒的yu望。
紫仪轻轻叹了口气:“王妃若真想喝点,待会奴婢给您弄点干果米酒吧!”
吃罢饭,无暇拨亮油灯,摊开隶书撰写的《三十六计》,推开半边窗户,执一壶微温的干果米酒。夜很静,似乎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天空象湿墨渲染过似的,兀立在远处的大山,象个巨人,把它的头cha入夜空;而它的肩膀上,扛着几颗模糊的星星。不远处的池塘,已经结了薄冰,象黑色的绸缎,发出幽暗的亮光。偶尔有下人走下地,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四下寂静得让人不寒而栗。远处的正殿的窗户里透出来的灯火,如温暖的母亲的怀抱,you惑着无暇。无暇内心突然有一种想要走过去的迫切。可是,无暇还是没有迈脚。因为,她知道,她的自尊不允许我这么做。
无暇正陷入冥想时,却冷不丁窗户被一阵急风“啪”地一声带上关。油灯也被吹灭了,无暇惊立起来,准备唤素绮等人。却背部一僵,声行都不由自己,心一冷:完了!是不是太子党的人要杀自己呢?
心里正疑惑,一个颇具磁性的陌生的男子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生死无悔
生死无悔
无暇努力平静自己碰碰乱跳的心,貌似风平浪静地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出现在哪里呢?”
那男子迫近无暇,琢磨着,轻笑道:“不一样。”
无暇不由往后退了退,怪道:“什么不一样?”
男子恢复了正常,远离无暇几步,改成围着无暇转了个圈,轻踱了几个来回:“怪不得杨广不把你带在身边,他以前可不是这么对待杨琼的。”
无暇越听越迷糊:“那他是怎么对待杨琼的呢?”
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变了调侃的语气,有些伤感的道:“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无暇无语默认,经上次已经窥得杨广对杨琼的感情,此人这么说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男子继续道:“他们不顾礼教伦理,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结果还是不得不分开,到如今更是阴阳相隔!”
无暇惊道:“你是谁?你不能这么诬蔑晋王!”
男子冷笑了几声怪道:“你还蒙在鼓里?”
忽然无暇身子一轻,被此人用斗篷一裹,挟持破窗而出。
凛冽的寒风夹着小雪豆,残酷杂乱的打在无暇的头上、脸上。如同刀割一样,刺骨地疼。无暇忍不住尖叫起来。男子伸手一劈,无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见自己置身一山洞,洞内景色不似冬季,青藤缠绕,仿若仙境,水雾氤氲,令人心旷神怡。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立在自己不远处,正凝神看着一副巨大的布帛画像出神,画像上是个女子:一头长发,瓜子脸,杏仁眼g桃嘴,笑意盎然,灿烂如花。无暇曾执着认为绝色女子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此画像虽不能开口言语,但是其它条件的绝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毫无疑问,这是个绝色倾城的女子。绝色得能让只看一眼的男人或女人都心服口服。
男子痴痴地看着,幽幽地道:“这就是琼儿!”
这就是杨琼?!无暇倒吸了口气,怪不得杨广会为她哭为她疯!
男子走到画像前的供品台上,端起一个小盒子,招呼无暇过来看。无暇凑过去,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灰。
“这是?”无暇奇怪得问道。
男子冷笑着将盒子盖上,放回原位道:“这是杨广和杨琼的孽子!”
无暇惊得不由捂住了自己张的合不拢的嘴:他们……他们两个是兄妹,竟然竟然~
男子反过身来捏着无暇的下巴,冷冷地道:“难受吗?伤心吗?这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无暇强忍着疼得快掉出来的泪水,摇了摇头。
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反而帮无暇揉揉下巴:“捏疼了?”
无暇惊讶的看着男子的眼神,里面透出来猫眼石一样的变化莫测的眼神。
“刚才吓到你呢?”
无暇盯着男子的面具,可惜看不到丝毫的变化,更加无法看透男子的心理。
庭霰今朝落疑是花开
庭霰今朝落疑是花开
男子低声道:“我和杨广都答应过琼儿,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杨广没有!”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竟然微微变了调。
无暇听罢,微微一颤,用蚊子般的声音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我的丫头们就遭殃了”
男子轻笑道:“看不出来,你心肠还挺好的。”
“好,我送你回去吧!”男子松开圈着无暇的手“你先闭上眼睛。”
寒风中,男子紧紧用黑色风衣将无暇包的严严实实。
不一会,无暇就回到了晋王府。梦游一样溜进自己的院子。还好有那高手在旁,所以也没有惊动他人。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陶作的哨子递到无暇手上:“不开心了或者需要我,就吹下哨子!”
无暇将哨子放进随身的荷包里,点点头。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觉到室内一片光亮!
什么时候了?无暇倦倦问道。
素绮答道:“已经快巳了!”
这么迟了?
无暇起身问帮自己更衣的静蕾:“天色怎么这么亮?放晴了?”
素绮似乎有些欢快道:“主子,是的了!”
无暇笑笑:“那呆会我们去打雪仗??”
“好好!”一向活跃的紫仪,不由不顾身份,像小孩子一样拍手跳跃起来了。
静蕾也接过话头:“把迅儿、冰冰、阿薇都叫上吧!”
主仆几人都挂记着打雪仗的这码事请,午饭也只是匆匆用完就披上厚厚的保暖衣物,冲进了宽敞的后院。
雪后初霁;玉树琼枝;掩映如画,路面上薄薄的积冰;被阳光照着;泛着清冷晶亮的光芒。无暇一袭灰色,其他丫头,红红绿绿一大片,衬着xue白的背景甚是好看。
摆好阵势,丫头们都等着无暇开战,无暇学者《亮剑》里李云龙的架势,震臂一呼:“开炮!”于是雪球纷飞,打到树枝上、地上,雪球就飞花碎玉般飞散开来。
忽然一团大雪球直接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