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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头破血流,欲哭无泪……小茹愣了下,里面打架的两位居然都是熟人,穿着打了补丁的旧棉袄的老汉,是离楼家有三里地的代村儿的一个老牛倌,因为他老婆的腰椎有些毛病,孟妮儿隔三差五地都要去他们家看看,另外一个也是熟人,是东城曹家当铺的掌柜的,他是经常要跑到自家医馆里给他的小女儿买雪花膏,其实,小茹在城里的药铺也有卖,可这人就认准了医馆,非要大老远跑过来,还说这边儿的正宗,一时到闹得医馆里的伙计们对他印象很深……这俩人揪耳朵,抠鼻子,拉头发,打起来很有几分不相上下,棋逢对手的意思,别看那老汉年纪比曹掌柜大,可是也许常年做农活,力气上曹掌柜比不了,不过曹掌柜年轻,身体比他灵活,一时间,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小茹哭笑不得地咳嗽了一声儿:“两位,请停一下可好?”
听见小茹的声音,那老汉一扭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女神医,你可来了,快看看小黄吧,小黄可是申老爷家的牛,要是有个万一,我老头子几条命也赔不起……”
他话音未落,就见曹掌柜的又是一巴掌上来,嘴里冷哼道:“你个老不要脸的,楼夫人是女神医,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怎么会给个畜生看病,你这不是骂我家闺女是畜生?”
他一句话出来,周围的病人全乐了,连伙计们也笑了。小茹听见那仙子下凡四个字儿,倒是一阵恶寒。
这会儿在这医馆里的都是破平民百姓,不是那些权贵子弟,对牛之类的家畜大多都很看重,甚至有的人家把自家的耕牛看得比人还宝贝,有些老板们,存半辈子的银钱,就是为了养一头耕牛,他们可不会看不起会给牲畜治病的兽医,相反,还相当敬重。
大夏朝的兽医地位也比较高,皇家专属的医官里,也有兽医,医术好的,品级那是一点儿也不会比御医低,虽然像唐老爷子那些比较传统的老大夫们,很有些傲气,总对自己一个医术还不错的大夫,动不动自称兽医,非常看不过眼,经常要数落几句,可他们也不会阻止小茹去给牲畜治病。
此时,医官里的人虽然不知道小茹会不会给畜生治病,但是对曹掌柜莫名其妙地跟人家来为牛求医的老汉扭打上了,甚是不以为然,看曹掌柜的眼神儿也很不对,刚才还有人出口嘲讽,说他欺负一个老汉,太不像话……但他一开口,大家伙就都乐了,医馆里会留下来看热闹的病人,多是常来的,对曹掌柜也算了解,谁都知道他最是宝贝自己的小女儿,那是中年得女,曹家三代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兼自幼体弱多病,还温柔可爱,长得漂亮,知书达礼,更是被曹掌柜疼到了骨子里,平日来医馆,大多是为闺女求药或者买一些护肤品,五句话里,到有三句是说他家的闺女,所以说,一个爱女成痴的爹,无论为女儿做出什么事儿来,都是很容易让人原谅的。
小茹的火气也下去了,可是,他们在医馆里打得不可开交,闹得一团乱,那可不行,小茹向后踢了江依一脚。
“……就知道欺负我……我来这儿,又不是来出卖色相的……”江依嘀嘀咕咕,磨磨蹭蹭了半天,终究还是把帽子往下一拉,露出那如花美貌,捧着暖炉,懒洋洋地道:“两位i,你们要是再打下去,可要把我家姐姐的医馆打烂了,赔银子还是小事儿,这些药材都毁了,万一过来一个急症儿病人,没有药,出了人命,你们俩担待得起吗?”
江依说着,一个冷眼儿飞过去:“还不撒手?”
她的声音也不算高,不过,无论那老汉还是曹掌柜,居然都呆愣愣地停了手,不光是他们俩,事实上,一瞬间,整个医馆鸦雀无声。
小茹扑哧一笑,心想,江依这张脸,她这个看后世美女看得已经审美疲劳的女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是其他人,有一副好皮相,果然有用处啊!想着,走过去把江依的披风整理了下,又把帽子给她戴上,这才一转头,对那老汉道:“代叔,您的牛病了?”
小茹一连问了两遍,那老汉呆滞的眼神儿才又泛起神采,到底是牛更重要些,顾不上跟曹掌柜纠缠,搓着手快走两步,冲到小茹眼前道:“女神医,您快跟我去看看吧,可了不得了……”
小茹一路跟着老汉走出门,就见一辆破旧的车上,卧着头牛,看样子还是小牛犊,黄色斑驳的毛发,闭着眼,很瘦,屋子里闹腾这么厉害,这牛一动不动,小茹叹了口气,笑道:“你叫小黄?我们家现在来了个老黄,以后到可以见见,就是不知道你俩相处不相处得来?”
小茹走过去,摸了摸那头小牛犊杂乱的皮毛,双手贴着它的脖子,一路往下摸去,在肚子上停了下,拍了拍,低声道:“肚子很胀?”
“咦?”
老汉怔了怔,惊讶道,“塔睁眼了,小黄居然睁眼了,我这牛可有三天没动弹没开眼,一点儿草料都没吃……公子说得果然不错,您真是女神医……”
一群跟着出来的病患们都惊讶地看着狂喜的老汉,此时,那头看起来病病歪歪的瘦牛,果然睁开眼,把脑袋凑到小茹的手掌心,低哑的有气无力地哼哼了几声儿,那曹掌柜迟疑地看着小茹,惊讶地道:“女神医,您真会给畜生看病?”
小茹扬扬眉,笑了:“怎么?我不像个兽医?”
曹掌柜看着浅笑的笑容,再看看在她身边老老实实,目光中甚至流露出祈求和痛苦的小黄牛,愣了半天,才傻呵呵地摸着脑袋干笑:“……哈哈,女神医果然不愧是女神医,天下万物都治得……”
一堆病人面面相觑,见曹掌柜一脸羞赧的模样,全哈哈大笑起来,那老汉的脸上,却一点儿笑模样没有,紧张之色甚是浓烈,期盼地看着小茹道:“……女神医,我这小黄,可还有得救?”
小茹一时到没开口,而是一路开始摸这头牛的身子,摸了摸耳尖,又摸摸尾巴,才叹了口气,问道:“代叔,可看过其他的大夫?”
“我们村的老赵给看了,说是麻脚风,已经病得很严重,他也只能试试,到给开了副药,可是我喂了几日的药,一点儿都不管用,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了……”
小茹点点头,轻声道:“我倒是能治,不过,可不能给你白治,是有条件的。”
老汉一听,脸上先是露出喜色,一下子又转了愁容,半天才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要多少诊费,女神医您说吧,老汉我砸锅卖铁,也得把小黄给治好……”
第二百零七章 种马男
小茹摇了摇头,掩唇失笑道:“到用不着你砸锅卖饭,我的条件对代叔来说很简单,就是您不答应,这牛的病我也一定帮您看。好了,这些过一会儿咱们细说。”
说着,小茹把手从小黄牛的身上拿开.皱眉道,“……你们村里的的赵大夫只说对了一半儿,小黄不光是患了麻脚风,还得了瘤胃鼓胀;两病齐来,病势沉重,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你却是要留下些草料药钱,不过,十几文也就够了……”
老汉闻言,长出了口气,到是立在旁边儿的曹掌柜不屑地瞥他一眼,冷笑道: “女种医什么样儿的人物,岂会贪图你那点儿棺材本儿,太看不起人了吧……”
那老汉心情大好,也不去理会他,两个人斗了这么一会儿,对曹掌柜这张碎嘴,他到也有些了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冲着小茹道: “女神医,那可就请您多多费心了。”
小茹点点头,压低声儿,在那小牛犊耳朵边儿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的,本来还半死不活,纹丝不动的黄牛,居然硬是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小茹一转头,和晓燕交代了几句,就让她领着它去牲口棚里安顿。
大家伙再看这黄牛,虽然还是步态不稳,眼珠子也晦暗无神。不过,可比刚才有精神多了,不由啧啧称奇。心道这女神医确实有门道,不光医人的本事了得,就连牲口见了她都长进许多,更有人又把经常跟着小茹的猴子,熊猫,小狐狸犬,甚至是那个不长见的兽王老虎拿出来显摆,一时间,整个医馆热闹得彷佛菜市场一般。
小茹无奈,冲着孟妮儿道:“去把高然叫来,让他坐诊,都歇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半死不活地做给谁看,他的工钱,可不是白拿的。”
孟妮儿乖乖听话,赶紧小跑着去找高然。小茹却带着那老和一路进了一间医馆的静室坐下。
静室里燃了火炉,银碳的香味还算浅淡,兰芝忙前忙后地给沏了茶,准备了点心,小茹才笑道:“代叔,刚才听你说,你到我这里为小黄求医,是受了一位公子的指点,我琢磨着,这公子可能与我有旧……不知他姓甚名谁,是如何指点而您?”
对有人寻上门来让自己给牲口看病的事儿,小茹本来倒不在意,这会儿证是大会诊前夕,很可能有慈心医会的同僚路过,正好碰上了给了些指引,毕竟,慈心医会的大夫们可从来没有缺少过热心,不过,听老汉提到“公子”两个字,这就由不得小茹不注意。
慈心医会的人,哪怕是年轻大夫,要是一般老百姓遇上了,估计也会称呼一声“大夫”,少有同什么“公子”的,所以,大约不会是慈心医会的人,可是除了慈心医会的大夫们,知道他精通兽医的年轻男子,那可不多见……本也没什么,她的医术经常用,又不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少,可是前些日子偶遇郭欣然之后,小茹就一直有些忐忑,总莫名地想,郭欣然都露面了,那另一个与郭家牵扯极深,又特别喜欢纠缠不清的人,会不会也冒出来……
小茹还在寻思,那老汉已经笑道:“还到神医有什么难事儿吩咐,原来是此事,那公子也没让老汉我为他隐瞒,说与神医听,当然可以──是前天晚上,老汉我刚给小黄灌了药,看它还不好,就不免唉声叹气了几句,正赶上当时有一位年轻公子,带着两个女眷,在老汉的小院儿里歇脚儿,老汉一时郁闷,便在他们面前发出了几句牢骚”
“那公子也是位好心人,看了我这小黄,就让我来楼家医馆请教女神医,当时我也纳闷,女神医的确是大夫,却不曾听说还会给牲口看病的,但那公子言之凿凿,神态恳切。并且,一再说女神医给牲口看病的本事,在咱们大夏朝都少见,让我务必要走一趟,实在不像是在哄这个老头,我一想,反正路不远,来一趟就一趟,用不了多少功夫,指不定女神医就真会呢,便答应下来,呵呵,现在想想,万幸我是听了那公子的话……不过,那公子倒也没有通名道姓,只是看他一身的贵气,想必不是一般人家,而且身边的女眷,也出落得……很漂亮……”
小茹一听,眉头就不觉皱起,心道不会真是那人吧,面上却不露,细问了那公子的形貌,又跟老汉交代了几句小黄的病情,让他七天之后再来把小黄带走,便让兰芝送客。从医馆出去,小茹自己去看过小黄,宽慰了它几句,又交代孟妮儿晓燕和几个喂着牲口的下人一些注意事项,开了药方,在和牲口棚里另外的一头倔驴,一匹只几日间,就被养得神采奕奕的宝马说了几句话,这才步回屋内。
至于这些各各有个性还桀骜不驯的家伙们能不能处到一起,就不是小茹愿意操心的了。
天色不早,金屋西斜。
小茹皱着眉,心不在焉地倚在窗前,此时正值雪化,窗外的冰棱嵌在树梢,园子里几束落落寒梅,粉润的颜色甚是诱人。一凡坐在她的怀里,像模象样地捧着一本画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看进去了,不过,这孩子的确机灵聪慧,现在刚这么一丁点儿,已经像个小大人一般。
“夫人,等来年咱们酿些梅子酒喝,您不是说,梅子能生津止渴,敛肺止咳?”孟妮儿一边儿作绣活儿,一边望着梅树想入非非,口水直流。
小茹失笑,扭头看她绣出来的荷包,居然也很不错了,至少绣的鸳鸯不再是野鸡,不由感慨道:“孟妮儿也大了……”
看来,真到了不能留的时候,虽然以前也觉得她们俩丫头已是应该嫁人,但总因着各种事端放下,这一次,今年是绝不能再拖,小茹按了按眉心,开始寻思楼易那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不说,孟妮儿和晓燕靠着自个儿,也不至于受了委屈。嫁人后,留在身边也方便……只是,楼易的小厮跟班儿貌似都是楼家的下奴,可孟妮儿晓燕,自个儿可不愿意让他们入了奴籍。万一如此,那将来子孙后代,可都脱不开了……要不然,就让楼易去寻外面的清白人家,只要对方老实厚道,对这两丫头一心一意,也不是不行……
想到楼易,小茹心里便有一点儿埋怨。那人过年没回来不说,好几日连封平安信都没有,自家婆婆这几天也是坐立不安,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哪个当娘的,不担心儿子?
而且,那家伙很可能来了京城,可家里楼易偏偏不在,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