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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中规中矩地将事情回禀与两位主子。
“那……他们可是圆房了?”安阳王最关心的是这个,哪管你床榻不榻,圆了房才有孙子可抱啊!所以,为了孙子,他不得不抹了脸面急急地问道。
安阳王妃横了他一眼,也同样望着文嬷嬷。比起安阳王关心孙子,其实她更关心的是,儿子真的愿意与女人行房了?别怪安阳王妃如此的抓不住重点,毕竟她儿子只贪颜却不贪肉欲这事,实在是让她伤透了脑筋。每次夫人们聚会,那些女人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暗里总是嘲笑自己儿子是个贪花好色的,见一个好的就马上往府里纳,实在是生冷不忌,哪家的姑娘敢嫁他之类的。天知道她听了真的有哭笑不得啊!或许,她宁愿自己儿子真的是个生冷不忌的,现在也早已抱上孙子了,而不是担心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没法子碰女人……
“世子与世子妃已经圆房了。”
说着,文嬷嬷将一个盒子呈上去,里面装的正是会令新娘子羞愤欲死的落红证明。玉娘接了,打开看了下,朝安阳王夫妻点头确认。
得到这个结果后,安阳王夫妻继续面色各异。
半晌,安阳王突然老怀大尉:“原来咱们儿子这么厉害么?本王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绣花枕头不堪大用……呃,媳妇没事吧?”
文嬷嬷尚未回答,安阳王妃马上瞪去一眼,“王爷,你瞎想些什么呢?”这王爷,竟然认为是在洞房时将床弄塌的……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
安阳王妃嘴角抽搐,她家那儿子,又不像他老子这般贪恋女人的身体,所以床塌了绝对是有别的缘由的!
安阳王也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关心儿子媳妇的闺房生活有些为老不尊,脸上露出些许尴尬,马上咳了声,站起来说道:“本王先去上朝了!王妃,啸天那里你让人去问问他又发什么躁脾气了,竟然将床都砸了,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咱们么?哼,叫他以后收敛点,不然看老子教不教训他!”
说着,安阳王气哼哼地出了门。
安阳王妃揪着帕子,心里有些恼怒。不过是砸了张床罢了,用得着想那么远么?别人要笑话就笑话,她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果然,不管怎么做,王爷总是不待见儿子,若非只有她生的这么个儿子,说不定王爷早就向皇上请旨将这世子的位子换个人做了!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为何将床砸了?难道……
安阳王妃眸色沉了沉,抬眼见文嬷嬷仍恭敬地候着,淡淡地说道:“文嬷嬷,你且回去告诉世子妃,昨夜辛苦了,今日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嗯,顺便让世子过本宫这儿一趟。”
文嬷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揽心院里,柳欣翎默默地吃着早餐,楚啸天盯着她的脸发呆。
被人这般盯着,柳欣翎实在是食不下咽,吃了几分饱后,放下筷子,柳欣翎看向楚啸天,说道:“世子怎地不用早膳?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听到柳欣翎的话,一旁伺候的丫环战战兢兢起来,心里极怕某位喜怒不定的世子爷因为不合胃口当场掀桌骂人。
听到她的话,楚啸天终于回神,不过却未回答她的话,而是默默地拉起她的左手,翻来覆去地打量起来,那表情,似乎是很费解的模样。柳欣翎心中微惊,知道他此举为何,有些忍无可忍地抽回了手——以她的力道,抽回手不成问题,可等手一抽回,心里不禁有几分后悔,这样看来,不就是承认自己有问题了么?
“世子,还是先用膳罢。”柳欣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像是不经意的模样。
楚啸天看了她一会儿,说了声好,便拿起筷子夹了个香葱肉包大口吃起来。
等两人用完早膳,漱了口,准备去上房给安阳王妃请安时,文嬷嬷过来告诉他们安阳妃的话。
不用去请安,柳欣翎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因为这种事情不用去请安……真的好尴尬==!
而楚啸天听到文嬷嬷的话,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转头对柳欣翎说道:“娘子,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先去歇息,我去去就回。”
柳欣翎:=__=!不要这么二行不行?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我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待楚啸天离开后,柳欣翎不由得有些沮丧。不用猜想,她也知道安阳王妃叫楚啸天过去要问什么,这让她觉得无比的尴尬沮丧。若是一个正常的古代闺阁姑娘,或许除了羞涩外,不会有她这种心情。可是她毕竟不是那么正常的古代闺阁小姐……
柳欣翎面无表情地坐在窗前的长榻上,十六岁的少女的身段在现代还是个萝莉型,远远望去,纤细柔弱,宁谧美好,仿佛一副古典优雅的仕女图,也只有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婢女知道她此时纠结的心情。
“小姐,放宽心,世子爷若要告诉人,昨晚也不会由着人误会了。”墨珠安慰道,“还有,您与世子爷以后行房时,还是喝口酒吧,不然每次都要破坏床,咱们院里的开销就太大了。听说这婚床是出自宫里的司匠坊的师傅之手,挺贵的呢……”
“……”
柳欣翎转头看她。
墨珠一脸淡定,“小姐,奴婢这这也是为了您好!如果世子做得太过份时,小姐您忍不住又捶床……奴婢建议您以后晚上睡觉前喝口酒再睡吧。”
落仙院,楚啸天给安阳王妃请安后,马上笑嘻嘻地坐在安阳王妃下首的一张凳子上,问道:“娘,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安阳王妃将儿子打量了一遍,问道:“啸儿,你们房里的床怎么会榻了?可是谁惹着了我儿?”安阳王妃也依惯性地觉得那床是被儿子给砸了。
安阳王妃虽然很想问儿子,给他那么多女人,不凡貌美绝伦的,怎地却愿意与那柳氏行房了?不过,儿子长大了,有了主意,安阳王妃想想觉得这事还是先别问了,既然他愿意与女人行房,证明儿子是没问题的,等媳妇怀孕了,再放几个女人进儿子的院子里给他享用。
楚啸天满不在乎地说道:“是那床太脆弱了!娘,当初是谁打造的婚床啊?怎么这么不结实?被我一踹就塌了,是不是那造床的工匠师傅偷工减料了?”这么一说着,楚啸天眉眼染上怒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随时可能去找人单挑。
安阳王妃木然道:“不可能,婚床是宫里司匠坊里手艺最好的工匠所制,用的材料是黄花梨木,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泌人,木质是最硬实不过的。且皇宫各宫各殿里的一应物什皆出自司匠坊,那些工匠们绝对不会敢做出这种偷工减料的事情。”安阳王妃就事论事地说。
“娘啊,你太天真了,谁知道那些奴才会不会为了几个银子而昧着良心做事情?所以,一定是他们做了残次品送来了,实在是太可恶了。”楚啸天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状。
看着义愤填膺的儿子,安阳王妃也疑惑了,难道真的有胆大包天的奴才做这种事情。
可怜的某工匠师傅,某位世子爷为了洗清他家娘子的嫌疑,直接将你给黑了。
楚啸天见安阳王妃疑惑,再加了把劲儿,“娘,或许是那些工匠看我不爽,所以明知道是要做给我的婚床,还敢做这种偷工减料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明儿我就去宫里告诉皇上皇叔,让皇上皇叔罚他们俸禄!”
“……”
17、第17章
安阳王妃的种种顾虑被儿子一翻插科打诨给暂时压下了,决定不再追究此事,另外吩咐道:“还有,明天是你表妹颜郡主的十六岁生辰,你姑姑打算宴请京中各家子弟及贵女们,给她大办酒宴,你也同柳氏一同去吧。”
安阳王妃所说的颜郡主是无双长公主的女儿,姓谢,名千颜,今年十六岁,与楚啸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楚啸天一听是表妹谢千颜的生日,眉头不禁拧起来。
安阳王妃看得好笑,说道:“娘知道你自小与颜郡主多有不合,但你现已成亲,切莫再同她争那一口义气了,免得教你姑姑伤心。”
楚啸天虽然不喜欢那个总对她百般挑剔的表妹,但无双公主待他是极好的,想着自己现在已经成亲了,成了家的男人自然是不同的,还同个毛丫头计较没啥意义,便点头表示不介意了。且安阳太妃原本也是叫他带媳妇儿去长公主府给姑姑瞧瞧,遂不再有意见。
楚啸天与安阳王妃继续说了会儿话后,见没啥事情,便离开了。
待楚啸天离开后,安阳王妃接见了府里专门调教奴才的教管嬷嬷。
“王妃,昨天从王伢子那里买来的十个丫环中,有四个愿意签死契的。不过这一批丫环中,倒是有两个丫环模样儿周正的,看起来白白净净,人也伶俐着,奴婢教了她们一些规矩,一学便会了,看来是可堪大用的。”管事嬷嬷详细地说着。
安阳王妃慢慢地喝着茶,垂着眼睛听着,等教管嬷嬷说完后,方说道:“嗯,先将这批丫环调教好先,看哪个院子缺人的放上去。你说的那两个丫环……你仔细先调教着,调教好了,再带过来让本宫瞧瞧。”
教管嬷嬷听安阳王妃这么一说,如何不明白王妃的用意。这分明是相中那两个丫环了,说不定等时机成熟时,就会将她们放到世子房里去开脸做个通房。这对于签了死契的丫环来说,可是天大的福份啊。嬷嬷决定回去要仔细认真地调教好那两丫环,尽量与她们打好关系,若是她们哪个能被世子另眼相待,被抬成了妾,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恩德。
教管嬷嬷想得很好,也同世人般认为的,世子是个贪花好色的,女人绝对不会嫌多。或许他现在对新婚的世子妃稀罕着,可是时间一久,再好的颜色男人也会腻的。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就像那些猫,让他们不偷腥是不可能的!
教管嬷嬷离开后,玉娘笑道:“王妃,看世子那模样,似乎与世子妃处得不错,您和王妃应该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
安阳王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呵呵,现在提这个为时过早,虽然柳家女都是能生的,但也不知道这柳氏是否真的如她母亲和姐姐般能生。不过现在他们还是新婚,本宫也不会做出往儿子后院塞人这种破坏小夫妻感情的事情来,且过些日子罢。啸儿既与柳氏圆了房,自然晓得这男女的滋味。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啸儿恐怕也不会例外,还不如本宫先准备好……”
想起丈夫后院里的那几个不省心的,安阳王妃神色微冷。
当天下午,揽心院的床被换了一张新的,而这床是安阳王府的管家楚胜亲自带人送过来的。
柳欣翎远远看了一眼那床,略微的近视让她看不出那床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这些送床来的下人的表情很耐人寻问,不禁让她有种掩面而逃的冲动。
楚啸天倒是落落大方地给人看,端的是厚脸皮,甚至在床摆好后,闲来无事,自己亲自上去踹了两脚,对那床的结实度表示怀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楚啸天只要想起那张塌了的床,对某位世子妃的战斗力有了一种新的认知,虽然他不想给人知道自已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娘子有这等怪力,但也想要张好床,然后才能继续昨晚的事情——男人洗刷耻辱的方式,就是继续做到让女人心服口甩为止。
楚啸天只要一想到昨晚自家娘子的表情,就暗暗握拳,他今天绝对要做到她对自己另眼相看为止!(喂!)
指挥着小厮抬床进来的管家楚胜看到自家世子爷的举动,面上的肌肉抽了抽,面上却笑道:“世子爷请放心,这床是京里品器斋中所出,用的是紫檀木所制,纹理密实。紫檀木是各种硬木中质地最坚、份量最重的。它虽不及黄花梨那样华美,但静穆沉古,是任何木材都不能比拟的。常言道十檀九空,说的就是它的珍贵之处。因为是世子您说要最好的,所以奴才便作主去寻来了。”
楚啸天闻言,十分满意。
等下人们都退下去了,楚啸天拉着柳欣翎过来,看了看,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用紫檀木雕成的桃子放到柳欣翎手上,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这个紫檀木所雕的桃子是他特地吩咐人送来的。
柳欣翎挑眉回望,满头雾水。
楚啸天见她一脸莫名,不由得咳了下,说道:“娘子,你……试试看能不能捏碎这东西。当然,不用太大力气,只是做个试验罢了。”似乎极怕她误会一样,楚啸天尽量说得委婉。
可是说得再委婉,用意都是一样的。柳欣翎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在楚啸天一脸认真的表情中,垂下眼睑,然后面无表情地轻轻掰下那木雕桃子的屁股,然后收拢了手。等再摊开手时,只剩下一些木屑了。
柳欣翎做完这一切,淡淡地抬眼看向他。
楚啸天纠结了。
柳欣翎淡然地站在那里,由着男人满脸纠结,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模样。
柳欣翎想,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再隐瞒也没有用了,柳欣翎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