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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师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可偏偏这样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人,竟也逃不过人世间的儿女情长,为了一生最爱,丧命牢中,悲戚一生。若不是赵勾玉投胎到她身上,估计赵太师这三个字不说是遗臭万年,也是注定一世佞名的。
但是,赵勾玉出现了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意义,没有任何一个灵魂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若有,那也绝非生灵,必会涂炭。
“小玉?你……上官城主也在?”何千攻本想和面色阴沉的赵勾玉说些什么,但忽然柳眉一蹙,准确的偏头睨向那个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身影。
上官无尘没回应,颀长纤细的身影一直端正的站在那里,仿佛清冷刺骨的寒风,淡然冷漠的眸光一直直视赵勾玉,似乎在等待,又好像在迷茫,总之,模糊梦幻的如庄生梦蝶,难解难分。
没得到回应,饶是何千攻也有些不悦了,她本就心里恨极上官无尘,如今又见他嚣张至极的样子,能忍住不动手已经极度困难了。
然而这般尴尬冷场的现象也绝对无法撼动上官无尘这块坚冰的外壳,任你如何怒火冲天,他仍然不动如山的矗在那里,就算你是泰坦尼克号,也得撞得四分五裂。
老实说赵勾玉刚才一直在思考问题,所以并未深思上官无尘究竟为什么会来,她下意识的将上官无尘口中的“看看你”转换成了“查探消息”。
那样的仇恨,怎会是不急迫了解的,而现在仇人的女儿就在眼前,上官无尘如今只不过不理何千攻罢了,就算上官无尘此刻拔剑而起和何千攻打个你死我活,赵勾玉也绝对不会觉得吃惊。
但是很诡异的是上官无尘非但没这样做,反而很从容很得体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没搭理何千攻,但是这样的他已经让赵勾玉觉得很乖巧了。
“走。”
乖宝宝上官叔叔冰冷的视线朝赵勾玉的方向一投,稍稍回温,薄唇干脆的吐出一个字,不容置噱。
赵勾玉其实真的不想就这么走,这次离开怕再也没有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机会去探何飞花墓穴所在了,但上官无尘偏偏又是个容不得人说“不”的傲娇冰山系萌物,这真是让人……纠结。
现在点头跟上官无尘离开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自认识上官无尘开始赵勾玉就已经错了,而赵勾玉身上最值得保持的品质就是……将错就错,所以……
“不能走。”
海柔灵眼中光芒闪过,以为赵勾玉是良心发现了舍不得他,心里十分感动,赵勾玉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没在意,她艰涩的抬眼去望,却发现上官无尘白衣下摆无风自起,寒冰似的双眸使劲的眨了一下,糟糕啊。
“神策公子的画像不翼而飞,虽当时本官与属下三人与何国师在一起,但却也脱不了干系,此事非同小可,今日若不有个决断,他日传出去还不知要掀起如何的风波……”赵勾玉很慢的说,一边说一边观察上官无尘的脸色,“如此一来,只怕今晚整夜都要忙活了。”
意思是她打算通宵了?上官无尘射过冷光询问,得到赵勾玉闪烁其词的确认后,他不知何意的握了握手里的剑,忽然抿唇道,“我留下。”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何千攻插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显然已经失去了掩饰的耐心。
赵勾玉还没说话,上官无尘却抢了先,向来寡言的他竟然截人话头,这真是天下奇闻,而他所说之话,也绝对当得毒舌之最。
“就算你笑的再恬不知耻一点,做的再丢人现眼一点,也无商量。”
“这里是神殿,岂是尔等鼠辈说留就留说走就走之地?上官城主,你说你留下,可曾得到咱家的允准?”何千攻眯起双眼,冷笑一声,此刻的她与方才笑意盎然的温柔形象毫无干系,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怖色。
赵勾玉自认不是一个可以为了拯救毫不相识的人而牺牲自我的大人物,但是很可惜,她也绝非是个忘恩负义的废物,所以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仍然沉默不语,让上官无尘一介男子去面对那般咄咄逼人的质问。
“何国师……”
她想表现一下,不过为什么总是有人不肯给她表现的机会呢?
“大人您歇着,让贫僧来。”苔衣打断赵勾玉接下来的话,转头看向何千攻。
赵勾玉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出家人,他面容平静,容颜俊美,只觉神光澄澈,宝相庄严,半分之前的流里流气都没有。
何千攻早就在苔衣开口的时候陷入沉思了,她皱眉紧盯着苔衣,苔衣淡定的行了个佛礼,“这位施主,贫僧乃京城灵隐寺住持,今日乃携友应邀而来,不知施主可还记得?”
何千攻隐忍的吸了一口气,负着手又盯了苔衣很久,苔衣始终温和有礼,从容淡定,何千攻在心里给这个男人脑门上戳了两个字,刁民。
“自然,你们随意。”
说罢,何千攻拂袖而去。
既然那么想看,看看又有何妨,他们能伤的了她吗?
当然不能。
那么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找个地方潜伏着去。
“我竟还比不过一个死人么?”何千攻人影消失,一直沉默不语的海柔灵突然开口,幽怨的双目含恨凝视着赵勾玉。
赵勾玉上下看了看上官无尘,这个人或许曾经是“死人”,但如今他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是事实,从一开始她和上官无尘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其实没有比不过一说,只是海柔灵所托非人罢了。
“海公子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死人呢,就算是活人,也比不过海公子的,可惜,他是上官无尘。”赵勾玉浅浅一笑,抬步领先往暗处走去。
海柔灵垂下头,角落中,他紧握双拳,咬着下唇,眸色暗沉,很久之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负气而去。
而上官无尘既然敢来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既然如今一切顺当,他绝不会自寻苦恼,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决不会改变。
闪身上前,立于赵勾玉身侧,上官无尘压低声音道,“回去。”
赵勾玉不解的看着他,他却只是坚定地又说了一遍,“回去!”
这一次他加重了语气,赵勾玉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其实她并没有在女尊世界被男人命令的羞辱感,只不过是有点狗咬吕洞宾的怒意。
“不回去,本官有事要做。”
“什么事?”
赵勾玉看了他一眼,“找线索,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上官无尘眨了一下眼便转过身去,只见他宝剑一转,一副画卷从角落里飞了出来,还不等人看清画的是什么就飞回架前,明显是被人事先藏在那里的。
“现在没有线索要找了。”
赵勾玉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手握的更紧了,他为什么只会命令她,强迫她。
“可以走了?”
在遇到上官无尘之前,短命村里的赵勾玉茫然,坠入古墓的赵勾玉绝望,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可遇到了上官无尘,她觉得,她的世界……全黑了。
尤其在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太深刻了。
赵勾玉深呼吸一口,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是天生丽质的,她是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的,她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微微点了一下头,赵勾玉淡淡道,“多谢上官公子提醒,我知道了。”
继续抬脚往里面去,知道了表示她明白他的潜台词,但是明白不表示她不会违背。
上官无尘眼神阴郁的盯着赵勾玉的背影,但这一切都被赵勾玉隔绝在背后,任你如何咄咄逼人如何不满如何焦躁,她皆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高级的无视其实就是不予理睬。
对赵勾玉来说,她本来想的是既然赵太师留下了软弱无能的名头让她顶着,她便将计就计做个闲散太师也好,可是她不去惹事,事却来惹她,她此刻简直媲美射雕里面的郭大侠,有一种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要杀她的霸气。
比如说现在,不知道第几次被偷袭的赵勾玉脸上已经完全看不见白色,可以用李贺哥哥的一句诗来形容,那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而赵勾玉身后的慕心荷的表情则是:愁云惨淡万里凝。
上官无尘呢?
毫无疑问:瀚海阑干百丈冰啊!
“何国师这是什么意思?”赵勾玉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佝偻的黑衣身影,是祠堂架前那个看不见面目的女人。
黑衣女人若不说话立在那里,很容易让人忽视,但是她若释放身上的气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例如现在。
不过,却有更奇妙的东西。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张信夹,白色的信夹上画着墨竹,赵勾玉仿佛可以闻到淡淡的墨香气。
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封信在那?真的是突然出现的,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的。赵勾玉确定这一点,因为她刚才经过那里时曾看过一眼。
不过也不排除她看花眼的可能。
黑衣人似乎没有回答赵勾玉问话的欲~望,反而迅速的走过去拿起了信夹,待看清信夹角落极小的署名,黑衣人身子僵了一下,忽然转过来对赵勾玉一拜,“下奴有罪,赵太师饶命!”
这样巨大的转变让众人一惊,上官无尘方才一阵没说话,他在这时走到赵勾玉身边,垂眼沉思了一会儿,偏头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回去,我有事与你说。”
赵勾玉身子抖了一下,转过头去,她的唇却正巧擦过上官无尘还未离开的薄唇,赵勾玉一愣,随即恢复正常,上官无尘虽面上不动声色,耳根却红了个透彻。
毕竟是女尊国的男人,再如何彪悍,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也是挂不住的。
“今日本官就不打扰了,神策公子的画像应该已经找到了。”
赵勾玉似是而非的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道,眼神仿佛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那信夹,但黑衣人显然不想给赵勾玉看到,{奇}掩藏的极好,{书}赵勾玉皱眉,{网}不甘的拂袖而去。
上官无尘紧跟在后,慕心荷三人也急步追上。
霎时,本来喧闹的神殿祠堂安静的可怕。
而黑衣人也将她手里的信夹从宽袖下移出,距离近些,可以看到信夹左下角一行极小的落款……公孙梓珺敬上。
作者有话要说:男三露了一小手,字如其人。
不过声明一下,男三不在CP范围之内。
所以大家不必纠结是几P
另外关于收藏此文这件事情,我已经看淡了
过年了,不收就不收吧,不过收一下其实也真的不算什么的。。。
毕竟过年不是有压岁钱的嘛。。。。。。。。。。。。。。。。。。。。。。
45 曲线救国
回到府中时天已经大亮了,上官无尘口中所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赵勾玉来不及深思,她现在必须要去做一件事,那就是……上朝。
其实上朝这东西和上班一样,需要打卡记录的,缺勤会扣俸禄,而且会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太师是一品大员,六部之首,赵勾玉的上司自然就是皇帝了。
所以除非万般无奈,否则赵勾玉是绝对不会缺席早朝的。
一踏入皇城范围内,周围便再无民居,而清晨时辰,宫门前文武百官的车轿来来往往,倒也颇有一番景致,这让赵勾玉本来低迷的心情稍稍抖擞了一些。
不过,步行上朝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就算是排不上号的地方官员,也会乘一顶轿子,最不济还有马可以骑。于是,赵勾玉良好的勤俭节约风范到了别人眼中,就变成丢了软饭碗……海柔灵之后,赵太师生活艰苦,度日如年了。
对于这些怜悯中又带着愤恨不屑的目光,赵勾玉没说话,只是不自然的勾了勾嘴角。
早朝的过程很枯燥,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几个奏折上报的也并非赵勾玉所关注的事情。倒是水之痕,她没想到水之痕居然来上朝了。那么也就是说,何千攻将他放出来了?
水之痕站在赵勾玉身侧,感受到后者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不耐烦的瞪了回去,赵勾玉扁了扁嘴,切,不就看看么,看看又不少块肉,真小气。
显然,水之痕和赵勾玉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很难搞清楚水之痕当初为什么会跟龙薇提出那样的要求,不过依现在看来,水之痕对赵勾玉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两人的关系简直恶化到了互看生厌的地步。
不过,除了水之痕之外,倒是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的,那便是肃王龙逍没来上朝。
对于龙逍这个人,赵勾玉觉得她就是现代那种典型的工作狂,对权力近乎疯狂的痴迷,从不曾停止过对其的追求。
也许这有些难以理解,但对于龙宁来说,她生在帝王之家,住的是皇宫,是京城,是她这一生所注定的初始、演绎和毁灭的地方,她的结局早已写满了整座城墙。
龙逍。
这两个字一直回荡在赵勾玉脑子里,回到府中,她来不及去听上官无尘的“事”,直接叫了慕心荷和莎草到议事厅说事。
“大人的想法不错,据说这个龙逍和宁王龙宁自小便不合,而且此人的行事作风和宁王也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