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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靖松了口气,她暗地里朝韩江月使眼色,上官无尘看着,却并未揭穿,他的身体告诉他,醉佛陀马上就要发作了,他不该催动内力的……
“今日之事我也不多做追究,无尘公子,在下被残害至此,若回了极北之地告于母王……”睨着赵勾玉,公孙靖不屑道,“想来赵勾玉她一品太师也是不行!”
上官无尘浑身一震,为极北之地那四个字,也为公孙靖话里的意思。
他看到的的确是慕心荷和苔衣围攻公孙靖,可公孙靖却也伤了赵勾玉,他的心无疑是护短的,而且就算真的是赵勾玉欺负了她去,他也最多不过稍稍为难罢了。
关于这个选择,他是毫无疑问的,他自然是向着赵勾玉的,可此刻,他出口的却是,“当真?”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赵勾玉。
他们都觉得上官无尘不会相信这么简单直白的谎言,因为赵勾玉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做那种事。
“你又何必问我?”赵勾玉苦笑着闭上眼,她疲惫的垂下了头,她很累。
上官无尘心疼,他浑身都在为着那个人疼,可是他没办法。
他其实想搏一搏,只要赵勾玉亲口否认没有这样的事。
的确的,赵勾玉不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
可是,自始至终,赵勾玉没有一句解释。
韩江月淡淡的一个“嗯”字,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即便慕心荷和苔衣也可以作证,却都成了欲盖弥彰。主子与仆从,怎么都不会比她的夫郎和别人的妻主供词来的有说服力。
赵勾玉不解释,是因为她觉得上官无尘不应该怀疑自己,他这么问显然已经证明了他并不相信她,那么她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更没有意义。
可惜,他们两个总是在这般的错过,上官无尘不理解赵勾玉的固执,就如同赵勾玉当初不理解上官无尘的骄傲一般。她亦不理解他的怀疑。
两个都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必然是对自己爱人也要求极高的,所以这个误会,让上官无尘极其的失望,如同赵勾玉听到韩江月为公孙靖作伪证之后的失望。
其实上官无尘应该被责怪的,因为像赵勾玉这样骄傲的人真的不会做这种事,他自己也相信她不会的,不过局势不等人罢了,作为爱人的他在心底里给的了她充分的信任,可她却无法也无条件的信任他的所作所为。
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接着,上官无尘这种男人性格外刚内柔,在这个时代是最容易吃亏的,所以他即便清楚的知道公孙靖所言是假,却不能解开也没有勇气面对。
于是,伤害蔓延,最后,赵勾玉被伤的狼狈而逃。
上官无尘依旧站在原地,公孙靖自己都预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呆呆的看着上官无尘,上官无尘静默着,苔衣和慕心荷早就追着赵勾玉走了,此时此刻,只剩下韩江月、公孙靖和上官无尘三人。
当然,还有妄命城的四大护法,不过这个时候并未有人注意他们的存在,显然这个忽略成就了那些人注定的失败。
“无尘公子,其实不必如此的……”
“偏激?”
上官无尘斜眼睨着公孙靖,他的体内真气倒流,醉佛陀准时开始发作,他必须立刻找个无人的安静地方独自度过毒发。
“这……”
公孙靖不知如何回答。
韩江月忽然开口,“小玉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不相信她!?”
上官无尘冷笑一声,竟是有些邪气的望着韩江月,“怎么?”
在这一刻,没人会明白,其实上官无尘超过了很多人口中所谓的“最爱”,因为我们总是很难违抗所爱的,可是上官无尘不同,他可以为了最爱的人无所牵挂而伤害她!!
“韩公子有话不妨以后再说,本座劝你还是早回府中看看你的妻主才是。”
上官无尘头一次对韩江月说这么多个字,韩江月却无暇理会,完全被说中心事的他急急忙忙在绵蓉的服侍下离开,回家去看他的妻主。
回家,韩江月还可以回家,小玉,她还有韩江月可以去愈合伤口,韩江月可以去治疗他带给她的痛苦。
他……不能给她幸福了。
72 桀骜不羁
上官无尘觉得现在只有他离开,他消失了,赵勾玉才不会受到师父的威胁,也不必在纠结于他和韩江月之间……每日痛苦矛盾。
而他,也可以脱离师父,父亲,她,恩情,亲情,爱情,这所有的一切对他的折磨。
抬起头望着天,上官无尘忽然有些理解那个素未谋面的痴情父亲,还有那个已经神志不清的师父。
他其实和父亲一样的,都是很伟大的人……父亲爱公孙康爱到至死不肯逃,若非为了生下自己,恐怕也不会跟师父离开极北……而他……呵呵……
他和父亲这种超越了的得到与失去的爱情,才可以叫□情吧……这是,可以称得上伟大的吧……他,应不用下地狱的吧?他还想在天上等着小玉的。
上官无尘凄苦一笑,悲天痛地,他身影一闪,人已不见。
公孙靖想追上去,却被浮花挡住,浮花手中宝剑嗡嗡作响,体力衰竭的公孙靖哪里打得过满身戾气的浮花呢?作为一个识时务者,公孙靖很不出所料的停了下来。
而上官无尘在这一刻,已经成了他师父和父亲爱的延续者,不过他们之间不同的是,他的师父是要杀死所有阻挠她和抢她所爱的人,他的父亲是要杀死负心人和抢他所爱的人,而他只选择杀死他自己罢了。
这其实很难的……在一生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了今生最美的知己,却在最得意的时候失去,这叫他,如何能忘,怎么释怀?
赵勾玉总是觉得她辛苦,其实她从未想过,上官无尘才是最辛苦的。她不知道,其实上官无尘从见到她第一次开始,就已经爱上她了。上官无尘那样的男子,即便为了生存,也极大不会与讨厌憎恶之人行亲密之事的。
虽然上官无尘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但事情就是如此,从第一眼,他注定要爱她,改不了,想必他现在也不想改。
那么,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比较辛苦。
(2)
太师府的院落里,秋风瑟瑟,落叶飘零。鹅黄色的阳光柔柔的洒下来,路过的风,却寒的刻骨,秋风乍寒,应当如是。
慕心荷紧了紧衣领,她站在赵勾玉房门外,搓着手,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忽然,里面传出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慕心荷一惊,来不及再想,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
赵勾玉坐在床边,韩江月和绵蓉守在她跟前,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地上的茶盅,斯文俊美的脸苍白如纸,淡色的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就连一向莹润饱满的唇瓣也毫无血色。
慕心荷看到这样的赵勾玉,竟然呆了一呆。
她认识赵勾玉十几年,赵勾玉从来都不哭、不闹,她不会累,只是偶尔会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修炼到今天这个模样的?
低头,垂眸走到床边,慕心荷无声的收拾地上的碎片,轻声叹息,“大人,你不吃不喝,身体又怎么会好呢?”
赵勾玉黑睫颤了一下,然后就听她柔声说,“出去。”
慕心荷动作一滞,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赵勾玉唤住她的脚步,慕心荷愕然回身,只见赵勾玉轻抬手腕,食指翘起比着韩江月,“是他,不是你。”
慕心荷皱起了眉,韩江月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吩咐绵蓉推他出去。
可赵勾玉的话却还没说完,韩江月刚到门口,她又开口道,“劳烦把门带上,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韩公子不会不懂吧。”
韩江月噌的转头去看赵勾玉,赵勾玉凤眸一眯,挑衅的回望他,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可重伤并未减弱她眼神的锐利,韩江月被那目光盯得回口不得,只能狼狈而去。
“小玉,你这么做又能怎样?”
上官无尘还是离开了,带着他来时的谜团一起离开,他不说为什么,而她们也只当他是因着公孙靖的话。
“上官无尘既然都不相信你,你又何必为了他茶饭不思?”慕心荷怒了,指着地下的碎片,“虽说正夫当时袖手旁观的确不对,可他毕竟一介男子,吃醋嫉妒在所难免,绝非罪无可恕,小玉你怎能因上官无尘的离开而迁怒于他呢?”
赵勾玉皮笑肉不笑的掀了一下眼皮,“迁、怒?”
慕心荷除了叹气什么也做不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赵勾玉和上官无尘一模一样,都是别扭的要死的人,他们都不会确切的表达自己的所感所想,完全没有一个可供他们交流的平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二人若是可以心平气和的沟通一番,那也不会这么遗憾了。
见慕心荷沉默不语,赵勾玉忽然往外一靠,身体失重就要倒下,慕心荷见了匆忙上前接住,无法理解的看着赵勾玉。
“出去吃?”赵勾玉扬了一下唇,“好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接着,她低下头瞧了一眼茶盅的碎片,“连个茶盅都端不稳,孕夫既然那么娇贵,不如送去别院静养,你觉如何?”
慕心荷由无法理解变为吃惊了,正夫送去别院,那等同于皇后被打入冷宫,赵勾玉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重?
赵勾玉枕在慕心荷肩颈间,一撇眉,一抛眸,尽是幽怨怜情,“我应该很爱他对吧,应该对他很好吧?”
慕心荷并未发觉她二人的礀势此刻有多暧昧,只顺着她道,“嗯。”
“那他为什么还要走呢?”
赵勾玉命令慕心荷抱着她往外走,慕心荷没拒绝,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太师府。
路上自然不会再让抱着走的,赵勾玉单手支头坐在轿子里,轿子一晃一晃的,她透过忽闪的轿帘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虽然有些朦胧,却也不耽误她望见路边摊上的金银首饰。
“停轿。”
赵勾玉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更是有公孙梓珺的青睐,她的名声已经在民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从一文不值的小白脸升级成为桀骜不羁的风流才女。
所以她此次下轿,病美人的风采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赵勾玉穿的依旧只是件普普通通的青色布衣,但是她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华贵气质,已是其他华服加身的女子们及不上的。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赵勾玉款步走到摊位之前,胯间的玉佩随着她的步伐来回摇摆,她慢条斯理的舀起摊子上一根玉簪,边看边对随侍身侧的慕心荷道。
慕心荷觉得赵勾玉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但她不回答的后果只会比回答了更惨,她选择稍微好一点的,“不太清楚。”
赵勾玉眉峰一靠,接着忽然又笑了,“不清楚?”她舀起玉簪就走,经过慕心荷耳畔时,她冷声道,“他肯定是疯了,但是我觉得他其实是清醒的,可是,他自己让自己疯了。”
慕心荷听的似懂非懂,赵勾玉知道她不会明白,也并不强求,径自上了轿,朝着醉仙楼而去。慕心荷付了钱就追了上来,她一路上都在思考赵勾玉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赵勾玉吃上了饭,她还是想不通。
“大人方才所说,究竟是何意呢?”
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赵勾玉喜欢。
她放下筷子,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巾擦了擦,这才不紧不慢的问,“不懂?”
慕心荷立刻点头。
赵勾玉不置可否,“你自然不懂,你从未真爱过谁,又怎么会懂?等你爱过之后,即便我不说,你也会懂的。”
所以,她是不准备释疑了?慕心荷不知是真失望还是假的,她哭笑不得王着赵勾玉,神色戚戚然。
赵勾玉心里一紧,依稀记着那日宴会楼顶的情景,慕心荷身上曾为她而受的伤应该还没愈合。
转头自二楼往下瞧去,赵勾玉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缓缓道,“其实走到这一步谁都没错,我希望他能真的如他所做的一般潇洒,却又觉得,他根本做不到。”
慕心荷沉默,这么说了等于没说。
赵勾玉笑了笑,接着说,“你不觉得他像个疯子吗?一个人说爱你,这不奇怪,一生中总有那么几个人或真情或假意的对你说句我爱你。”
“可是,在经历了时间的长河,在度过了非同寻常的坎坷之后,还那么坚定不移的爱你的人,你碰到过吗?”赵勾玉说到这里顿住了,“我以为我碰到过,可其实我没有,我也相信一般人没这个福气。”
“大人,你能不能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慕心荷泄气的趴到桌子上,她的左侧脸上有个明显的疤痕。
那道伤口已经结了疤,过不久会脱落,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痕迹。
赵勾玉盯着她的伤口,悠悠道,“他没疯,你我都知道。那么他做出这样的事,便是他心中所愿。我又有什么好困惑于此的呢?”
若你真是这么想就好了,慕心荷无语的抗议。
赵勾玉无所谓的笑笑,舀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却只吃了一小口,“他离不开,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