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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歪下头,似乎略微考虑一番,灵蛇最终伏下身子,表示接受这个新名字。
“那么翼,从今往后就多关照咯。”凉澜笑眯眯地说,“不过……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做成龙凤羹给老头填肚子。”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翼翼呀,找了这么个主人,你以后可就只有自求多福了。天伤老人看凉澜掐着灵蛇一脸怪笑,心中默默感叹。不过,要是真的有龙凤羹吃好像也不错嘛。
翼呀,以后你要小心的可不只凉澜一人了,那怪怪的老头好像也不怀好意哟!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困惑
更新时间:2008…6…12 12:30:00 本章字数:2420
这是艳阳高照的一天,亦是众人期待已久的一天。天和四十三年秋,新一届的武林第一即将在仓平镇诞生。
“你这老骨头还行不行啊?”凉澜心情不错,一路走来还不忘和天伤老头打趣。
“小澜澜,你敢看不起老夫?”在凉澜面前天伤老人完全没了传言中的神秘,曾经的武林第一哪里还有半点威严。但说到底,这也是天伤老人自己造成的,谁让他嘴馋人家做的佳肴呢?俗话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天伤老人是既吃又拿,哪还有不矮人一截的可能呢?
“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翼对你不放心呀。”凉澜笑着掀起衣袖,指指缠在她手臂上灵蛇。
“哼,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回来了。现在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天伤老人懊悔地嚷嚷。
“天伤前辈,昨晚休息地可好呀?”赵烨成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许久未见的赵雪伊,她一身浅蓝,如同初次见面的清新自然。
“有劳赵庄主费心了,还算不错吧。(如果没有灵蛇的话)”天伤老人很客套地答道。
“如此便好。北堂教主、水姑娘,没想到二位和天伤前辈相识呀。”实际上,赵烨成是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到底怎样,但直接问又稍显突兀,所以他决定一点点挖掘。
“赵庄主也不是认识天伤老人吗?”北堂爵面无表情地反问。
“呃……”赵烨成一时接不上话语。
幸好天伤老人突然发话,替他解了眼前的尴尬,“哎,那就是你女儿,武林第一美女赵雪伊吧。”
赵烨成听了颇为自豪,“正是小女。”
“不过,这第一美女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天伤老人屡屡胡子,摇摇头。“小澜澜,你可比她漂亮。”转头,老头一脸天真地和凉澜说道。
“别胡说,我怎么比得上赵小姐呢。”凉澜狠狠地瞪他一眼,赶忙否认。这老头还真会给她找事,本来蒙面就是为了低调不被注意,自从他出现,一切的发展全都与她预先的想法背道而驰。在这样下去,她的身份被曝光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天伤老头被凉澜一瞪,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揉揉衣角似乎很不甘心。
“水姐姐,我这几天一直听别人说起你,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遮着脸呀?”赵雪伊果然单纯。想到什么立马就问出了口。
“雪伊,不得无礼。”赵烨成生怕如此唐突会惹怒北堂爵,更何况前天晚上自己突然的闯入令大家都颇为尴尬,现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爹……”
“赵庄主,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不给赵雪伊说话的机会,北堂爵牵起凉澜的手便转身离开。
“哎?小澜澜,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呀。等等我!”天伤老人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木廊的尽头。
“爹,为什么不让我问呀,你不想知道?”
“女儿啊,这问也要看时机呀。像你刚才那样问,很容易惹祸上身的知道吗?”赵烨成了解女儿的天真,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更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她白得就像一张未着墨的画纸,干净却经不起丝毫的沾染。或许,他是太宠爱她了,否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懂人情世故。
“好啦,爹,女儿记住了。爹,慕容公子有消息了吗?”谈及慕容珏,赵雪伊的脸上显出格外艳丽的色彩。
今天是武林大会最后一天,也是赵烨成宣布女儿到底嫁与何人的日子。天下豪杰都翘首以盼,期待最后赵雪伊花落何主。赵烨成明白女儿的心意,也早早拍胸脯保证她一定会成为西楼楼主夫人。可问题就是,现在慕容珏人不再浮萍山庄,飞鸽传书又没有回信,要是擅自单方面宣布婚事,事后慕容珏推脱不接受,那宝贝不就名声扫地了。
“这……”
“怎么,还是没有回信吗?”赵雪伊十分失望。
“别着急,仓平镇和昆山相距甚远,怕是还在路上呢。”赵烨成连忙安慰到。
“爹,你说是不是慕容公子不喜欢我呀?”赵雪伊耷拉着头,一脸的没落。
“不会的,雪儿,放心,爹不会让你失望的。”赵烨成决绝地说。
此时,凉澜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冰凉。奇怪,难道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凉澜摆摆头,轻笑自己的大惊小怪。
“晚辈凌霄山庄木狄,见过天伤前辈。”凉澜还在发呆,木狄忽然出现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原来是木少庄主呀,不知令尊近来可好,我可好是好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老头和木傲龙还是旧识。
“多谢前辈关心,家父身体无恙。”木狄拱手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凉澜每次见到木狄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客栈那次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身体里好像有一种力量要喷涌而出,她无法忽视,更无法抑制。这种感觉令她心慌,令她不敢直视木狄的双眼。
“让他想开点,别老钻牛角尖。”天伤老人摸摸胡须,好心地建议。似乎,他知道不少木傲龙的往事。
木狄微楞,拱手道:“前辈的话晚辈一定转达。”
“好,那你是和老夫一同前去比武场?”
“天伤前辈您先去便是,晚辈还要准备点东西。”木狄婉拒。
“那好,今天好好表现!”老头拍拍木狄的肩膀以示鼓励。挥挥手,示意凉澜和北堂爵跟自己先走。
“小心点,尽力而为就好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经过木狄身边,凉澜竟然不自觉地担心起他,一句话脱口而出。
木狄望着凉澜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的是一种常人难以读懂的迷惑、哀愁。
正文 第六十二章、番外 前尘往事
更新时间:2008…6…12 12:30:00 本章字数:2669
我姓木名狄,是凌霄山庄的少庄主。我的父亲是曾在江湖上煊赫一时的狂侠木傲龙,母亲是原先无极堡堡主的掌上明珠沈芸。
听老一辈人说,他们二人的婚事被武林中人称为天作之合,我的出生更为这个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愉。然而好景不长,在我三岁那年,武林第一美女白玉出现了。那段日子,父亲好像格外开心,我甚至觉得他和白玉在一起的时候露出的笑容比和母亲在一起时更加灿烂。虽然那时我才三岁,但我记得清清楚楚,母亲因为白玉的关系和父亲发生了从未有过的激烈争执。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那样的母亲是我从未见过的,那样的父亲亦是我未曾感知的。
不久,父亲便和白玉一同离开了,他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母亲是坚强的女子,然而,那些日子里,我却能看见她躲在自己房间里暗自垂泪。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抛下母亲、抛下我,难道只是因为白玉?三岁的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父亲离开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年后,就在我渐渐淡忘了木傲龙这个父亲时,他回来了,带着白玉,还有白玉那从未在人前露面的妹妹白瑕。他的突然归来令所有人惊喜,唯独母亲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意外。看见白玉,她没有伤心流泪,亦没有大吵大闹。相反,她替白家姐妹准备了房间,甚至精心地为她们安排饮食。
有一天,父亲抱着我,高兴地说:“狄儿啊,你马上就有另一个娘了。”
“狄儿不要,狄儿有一个娘就够了。”
“狄儿乖,白姑姑不好吗?以后有她做你的另一个娘亲狄儿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是娘对狄儿本来就很好呀,狄儿不需要新的娘。”
“狄儿,无论如何白姑姑都将会是你娘亲,以后要懂得礼貌,好好听她的话知道吗?”
我已经不记得当年是怎么回答父亲的了,我只记得,白玉最后还是没成为我的小娘,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如同她的到来。父亲发了疯得到处找她,可是两个月下来毫无收获。此时,庄里传出娘又有喜的消息,爹这才赶回庄里来看望。也因为娘身怀六甲,爹这次没有匆匆离去,而是一直呆在娘的身边直到我二妹木晚霞出生。
我天真地以为这会是一个结束,以为父亲能够忘记白玉重新融入这个家。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娘生下晚霞没多久,爹又一次孤身而去。他说他一定会找到白玉。
他这一走又是一年,而他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我的三妹木婉澜。那年我五岁,拉着娘的手,我看见父亲抱着一个用夹袄包裹着的“圆球”走进庄里。他小心地捧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手里的宝贝弄坏似的。娘牵我的手紧了紧,我能感觉到,她正强忍着极大的怒气。
三天后,爹不顾娘的反对,毅然对外宣布澜儿是他的三女儿,凌霄山庄的三小姐。娘很生气,她不许我去别院看我们的小妹。可我真的很好奇,于是一日,我趁娘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别院。
这是一座幽静的院子,和爹娘住的腾龙雅阁不同,这里看起来特别清丽、灵动。我都不知道,原来凌霄山庄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我蹑手蹑脚地越过院中的浮石小径来到一扇雕花木门之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便是小妹的房间。推门,我小心地走了进去。
房里有着淡淡的奶香,混合着窗前的薄荷气息给人以纯净清新之感。我慢慢地来到小妹床前,眼前的她小小的、粉粉的,让人觉得打心眼里欢喜。她小眼睛紧紧地闭着,薄薄的嘴唇还不时地抿抿,似乎正在做着美梦。粉嫩的脸颊红扑扑的,好像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忽然,她小手一挥,翻过身来。就是这一挥也让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一道莲花印记。
时光飞逝,转眼我已经十一岁了。凌霄山庄之内,澜儿虽名为三小姐却一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娘不喜欢她,这情有可原,但就是娘这个庄主夫人对澜儿的不屑使得一些替娘抱不平的下人也对澜儿冷言冷语的。爹自然斥责过其中一些人,但封住了众人的口却封不住他们的心。澜儿在凌霄山庄里仍旧不能和二妹晚霞得到同等对待。因此,父亲很宠爱澜儿,而我则是格外心疼她。
她不知道自己并非娘亲生,有时候,她还会跑来问我,“大哥,为什么娘都不理澜儿?澜儿不乖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抱着她,我轻轻地告诉她:“澜儿很乖,娘没有不理澜儿,娘是太累了。如果澜儿寂寞了,大哥给你讲故事好吗?”
“嗯,澜儿乖,澜儿不去吵娘。”
面对这样一张天真的脸蛋,我真的想倾尽一生去守护。不论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渐渐的善意的谎言已经无法掩埋真相,随着澜儿的长大和懂事,她明白,娘是真的不喜欢她。每每看到娘亲切地和二妹玩耍,她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一言不发。
“澜儿,你在看什么?”曾经我这么问过。
“我真的是娘的亲生骨肉吗?”她双眼直视前方,漠然地问道。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知道一切,我不能继续欺骗她了。
“谢谢你,大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她和我说话,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她稚嫩而绝世的容颜。
她坠崖了,几天后,我得知的是一个如此震惊的消息。二妹被庄里的武师送了回来,而澜儿却再也无法跨进这个家门。他们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贼,澜儿意外失足落下了深不见底的无悔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听到澜儿坠崖的噩耗,我唯一能感觉到就是灵魂被生生抽离的痛苦。她是一个多么懂事的孩子,是一个多么惹人怜爱的孩子,上天这么对她实在不公!我答应带她去看襄湖的荷花、昆山的香樟……我还没有实现自己对她的承诺,她就这么走了,甚至来不及和我说一声再见。
爹崩溃了,他把自己关在练功房,每日只是看着白玉的画像发呆。凌霄山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金色的门匾下是一片灰色的沉寂。
娘说:凌霄山庄就全靠你了。自此,我的生活只剩下了练武。
然而,前去武林大会的路上我遇到了西楼楼主——一个同样有着莲花胎记的人,这让我封闭已久的心又出现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