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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储位之争发展到如今这般势均力敌的态势,寇大人可谓功不可没。要不是当日他隐讳地表明自己并不支持晋王,那袁卫卿想要和他皇兄一争储位便是难于登天。世人皆以为袁帝膝下子嗣单薄,独留祯、卿二子。寇仲亦既然不支持袁卫祯,那袁卫卿便是最后的选择。如此一来,介于寇仲亦和袁帝的关系,许多大臣纷纷倒戈,转而投奔静王。可叫人没想到的是,之后寇仲亦却对册立太子一事只字不提,装聋作哑,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听闻静王曾亲自登门拜访,想来是等得久了,终于按耐不住了。然而,他出右相府时的神色却不大好,似乎是拿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好不狼狈。
此事一出,寇仲亦的立场就变得微妙了。看样子,他既不赞成袁卫祯继位,也没有支持袁卫卿的意思。两位皇子都不是他中意的人选,那他究竟想怎么着,自己变出个皇储不成?
身在风沙口,寇大人倒是悠闲得很,照样天天喝茶、聊天、斗蛐蛐,丝毫没有旁人的紧张感。市井传闻,寇大人前阵子还从大牢里弄出来些死囚,就是春芳雅居的那些,而且,人带进右相府便没再出来过。“啧啧,咱们相爷也是风流少年郎喝!”西巷口卖大饼的胡大叔讲起此事那叫一个带劲,都赶上茶馆里说故事的曾瞎子了!
说到曾瞎子,他最近可是郁闷了。以往他一开讲,那听书的起码排到后接口,晋王艳事——想想都够吊人胃口的,可这几日他的生意却一落千丈,稀稀疏疏的几颗人头,还竟是些挤不进西巷口的老弱妇孺。要问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还不是西巷口大饼铺。要论眼下最火的消息,那绝对是“寇大人英雄救美,众姬妾投身以报”的花边。人就图个新鲜,有更劲爆的八卦,谁还来听你那老掉牙的东西?
“世风不古,世风不古啊……”收了说书摊,曾瞎子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碎碎念着,摇摇晃晃地打道回府。经过晋王府,他没好气地瞪了那镀金大匾一眼,再看看华贵的外墙,嘴一瞥,“哼,还王府呢,墙也不刷刷干净,脏!”
原来,在外墙一不起眼的角落,深红的壁上着了些尘土,若不细看,还真难瞧见。凑近了再看,那灰蒙蒙的不是别的,却是半个足印,从足印的深浅、高度来看,是有高人潜入晋王府了。只是不知,府中有否能人发现其踪迹呢?
“子宁,你叫本王如何罚你?”袁卫祯侧倚在贵妃椅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醉人的眸子看不出半分喜怒。
“一切听凭王爷责罚。”子宁单膝跪地,答得无一丝迟疑。
袁卫祯拨弄着一边的棋子,懒懒地道:“知道本王为何要罚你吗?”
“属下未得王爷允许擅自救回凤鸣扬。”
“倘若本王说本王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打算去静王府救人,你怎么看?”
“王爷神机妙算,属下的心思自然瞒不过王爷。”
“那你知道本王为何不拦着你,还让你去了?”
子宁没有回话,低头,跪在原地。
半饷,袁卫祯挥挥袖子,示意子宁离开。“罢了,你先去照顾鸣扬吧,责罚之事稍后再说。”
待子宁退出房间,袁卫祯才支起身子轻叹一声,“我不想连你们也恨我……”
静寂之中,袁卫祯的神色却忽然一敛,蓦地回头。
人影由暗处现身,青衣飘飘,束发结带,好一幅俊朗模样。看清来人,袁卫祯凌厉的眼神也尽数收敛,又回复以往的闲散姿态。
“王爷还真是警觉,在下本以为这样的距离还不至于被你发现。”
袁卫祯抿嘴一笑,道:“换做别人兴许是这样没错,可来的你季楼主,本王单用鼻子就嗅到了哟。”
“哦?莫非季某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不成?”季如风也不客气,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
“桃源岛乃人间仙境,季楼主自岛上来,自然带了俗人没有的仙气,本王又岂能闻不出来?”
“王爷说笑了。旁人道晋王贪图美色,荒淫无度,今日一见,季某却觉得并非如此。看来,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呵呵,季楼主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与本王探讨市井留言的吧。”袁卫祯双眼一眯,狭长的凤眼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以王爷的才智会猜不出季某的来意?”
袁卫祯一笑,起身来到季如风身边坐定。
“那么,本王是否该称呼你为——皇弟?”
“派人盯了我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牵扯朝廷。”顿了顿,季如风淡淡地答道。
“你错了,”袁卫祯翘起一根手指,微微摆动,“你的命运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没有人有能力改变……或者说是,有人不会让任何可能改变它的东西存在。”
“所以你自暴自弃,如此放任自己?”
“哈哈,你以为我是因为得不到王位才这般?”袁卫祯难得地大笑。“不,我从没想过要去争夺什么。我只是希望到了最后我还有能力去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季如风若有所悟,朝门口望了望,“比方说刚才的侍从?”
袁卫祯没有否认,他径自说道:“我的心很小,什么万民为重在我跟前都是屁话!我做不到父王那样,在我眼里,我要保护的只有那几个人而已,要我为了大局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自问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以为我可以?”季如风苦笑。
“我不知道,但是父王认为你可以。况且,据我所知你自小便是被这么教育的,不是吗?顾全大局、舍小益为大义……”
“如果我说我不要呢?”
“这由不得你。”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袁卫祯,你到底知道多少?”他想知道一切,在魏长老那里问不到的,所有被时间掩埋的真正的原因!
袁卫祯幽幽一叹,“这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有时候,不知道远比知道要来的幸福。”
“倘若没有人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当朝天子,我想我会听你的……”季如风将心情平复一番,缓缓地说道,“可是,我已经被拖入了这泥潭,不论我怎么逃避,终究是要面对的。所以……我要知道一切!”
“你这又是……何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水牢审讯
更新时间:2009…8…28 10:09:09 本章字数:2845
春末夏初的傍晚早已没了前几月的严寒,然而,林子里还是时不时得透着浓重的雾气,身在其中,总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循着密道而下,黑羽宫的总坛就设在这人迹罕至的密林地底。
黑羽宫中有许多是当年侥幸逃过一劫的无极宫弟子,再加上秦殇歌,如今的黑羽宫可以说是无极宫的延续。黑羽宫内的布置与无极宫极为相似,大到墙檐房梁,小到门窗桌椅,无不带着当年无极宫的影子,就连潮湿阴暗的水牢也不例外。
水牢里头的水是从林子深处的山泉引来的,即便是烈日炎炎的天气,这水也不会带上丝毫热气,每一滴都寒得刺骨,若是在着水里泡上个一天半天的,谅你有再深厚的内力也抵不住寒气的入体。
眼下,正有一个倒霉蛋被五花大绑在水牢之内,看那狼狈样子,想是已经在这鬼地方呆了好些时候。
吱嘎——
牢门大开,一道血红的身影慢悠悠地来到岸边上。他带着鬼面,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泡在水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似乎感觉到有人到来,水里那人微微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
他的额发有些凌乱,因为水牢里的潮湿而显得湿漉漉的,搭在面颊上,好不凄惨。另外,那发黑深陷的眼窝使他看上去更加虚弱苍白,好像只要没了身上的束缚,他便会一头栽倒进没过腰身水里,直接昏死过去。然而,他坚毅的眼神却又无声地告诉其他人,他挺得住,就算再痛苦他也挺得住!
“你还挺能熬的。”秦殇歌掸了掸衣角的尘土,带着些许嘲讽的口气说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把澜儿怎么了?!”李蒗涯咬牙,艰难地问。
秦殇歌轻哼了声,道:“你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工夫管别人?”
“你把澜儿怎么了!”李蒗涯并不理会秦殇歌的嘲讽,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周身刺骨的寒气,在他心里眼里,想到的看到的全都是凉澜,只要一想到凉澜落在眼前的怪人手里不知受了什么虐待,他便揪心地痛,痛得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澜儿,澜儿,澜儿——他脑海里想到的只有澜儿。
“放心,她很好。”摆摆手,秦殇歌终是做了让步。看得出,易千秋那老狐狸的大弟子是当真爱惨了他女儿婉澜。退一步,全是看在女儿的份上。
可惜,李蒗涯显然并不领情,他瞪着秦殇歌,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敌视。就好像感受到威胁的野兽,亮出尖锐的爪子,竖起浑身的毛发,匍匐身子,只要一有机会便扑向敌人,将其撕得粉碎!
“你还想做困兽之斗?”秦殇歌用手拭了拭牢里的潭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似乎早料到李蒗涯不会对此作出回答,他并无不快,而是直起身子,复又看了看水潭里青紫着嘴唇的硬气男人。
“我只想问你三个问题,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不会为难你的。甚至,我还可以让你的澜儿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怎么样,我的建议听起来还不错吧?”
李蒗涯不作声,低垂着头,死死地盯着浑浊的水面。
“第一个问题,你和我交手的时候最后使的那招是从易千秋那里学来的?”
听到“易千秋”这三个字,李蒗涯的身子不自觉地一颤,这一切毫不落下地落入了秦殇歌眼里。他也不点破,而是耐心的等待李蒗涯给出肯定的答案。
李蒗涯被易千秋逐出师门一事早已人尽皆知,不过,其中真正的原因却并无几人知晓,恰好,秦殇歌对此略知一二。当日李蒗涯收到随心冒名送来的信件,心中犹豫,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前去师傅那里一探究竟。哪晓得他这一去,却正好撞见易千秋与范离暗中勾结的一幕。正因此,他成了沧浪的叛徒,易千秋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芒刺!
“这与你无关。”李蒗涯说这话时明显气势稍弱。易千秋的道貌岸然是他至今都难以相信的。不过,又有谁能接受一手拉扯自己长大的恩师,一个自己视之为父亲的存在骨子里竟然如此不堪、龌龊呢?
那日他被废去武功,却意外从易千秋衣角扯下了半块布料一直捏在手中。事后他才发现,那上头竟然记录了一门了不得的掌法,虽然残缺,却依旧掩盖不了它的光芒。功力恢复,为了让自己有能力保护澜儿,有资格呆在她身边,他开始钻研这门掌法。才几个月,他的武艺便有了质的飞跃,较之从前,那也是有增无减。那时他才隐隐觉得,这残缺的一角极有可能就是冥王心经的一部分。
“假如我告诉你,你使的那掌法是我故意让易千秋得到的呢?”
秦殇歌悠然地说着,李蒗涯却瞬间苍白了面颊。
“原来真的有鬼,你要做什么,师傅修炼了冥王心经会怎样?!”
“哈——你承认了。”秦殇歌拍拍手,大有奸计得逞的感觉。
李蒗涯神色转暗,“你在套我的话!”
“不,我只是讲出事实,至于要怎么反应,那是你的事。不是吗?”秦殇歌轻巧地说着,边说边席地而坐。
“现在,第二个问题,你只修炼了秘籍里的掌法?”
李蒗涯撇过头,闭上双眼,他再也不想理睬这狡猾的怪人。一片寂静,就在李蒗涯以为鬼面男已经放弃追问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入水声,睁开眼,竟是那鬼面进到潭里,正向他慢慢走来。血红的长袍在水中荡开,渐渐变成暗红颜色,游曳之间,显出几分异样的美感。发现自己走神了,李蒗涯赶紧咬咬下唇,瞪大眼怒视越走越近的鬼面。
“这水还真是凉啊。”秦殇歌举起湿淋淋的袖子,将之往上拉了拉,嘴里还不咸不淡地陈述。只见一只肥硕的嗜血虫正攀在他□的右臂上,蠕动身体,贪婪地吸食鲜美的血液。他没有将这丑陋的小东西碾死,而是用两指捏住提起,举步继续向李蒗涯而来。
“你觉得这小东西有趣吗?”说着,秦殇歌将嗜血虫递到李蒗涯面前。
“哼——你以为我会怕这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想来,现在你腿上一定爬了不少这种小东西。不过……要是把你的澜儿……”
“不准动她!”秦殇歌还未说完,李蒗涯便剧烈地挣扎起来。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澜儿——绝对不行!
“呵呵,那你是打算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咯?”
“……”
“是,我只练了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