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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帝也知道两兄弟的关系,一般来说,像这样同时召见二人的情况是不会轻易发生的。
“回王爷的话,这皇上的意思哪是咱做奴才的能知道的。至于皇上有什么打算,王爷见着皇上便能知晓,何必再来问奴才呢?”
一听这话,袁卫卿大为不爽,可碍于李公公在袁帝身边伺候多年,眼下还得罪不得,他只得忍下这口气,退回后头继续跟着。
用眼角瞅了瞅身后二人,李公公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晋王到——”
“静王到——”
伴随太监的通报,袁卫祯二人先后进入上书房。李公公识趣地退了出去,还小心地替他们带上大门。袁卫卿一进到上书房便发现,皇帝老儿身边还站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身材颀长,面容俊逸,骨子里透着飘逸儒雅的气质。四目相交,那人对他和善一笑。
“祯儿、卿儿,父王这次把你们找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拉起身边男子的手,袁帝自书桌前起身,来到两个儿子跟前。“其实,你们还有一个皇弟,那就是朕身边这孩子,他叫如风。”
袁卫祯早已和季如风见过面,自然没有多少惊讶;可袁卫卿就不同了,他盯着季如风,那讶异的神情好像看到了传说中的妖魔鬼怪。
“朕知道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一定会十分惊讶,甚至是怀疑。不过,朕可以保证,他是朕的孩子,你们同父异母的皇弟。”
“父王,难道……他是你与民间女子所生?”袁卫卿只能如此猜想。
“不,如风这孩子是在宫里出生。当年,是父王遣人送他出宫的。他的母妃生下他便过世了,朕怕他在宫里有危险,这才把他交给了颇有交情的魏言真魏长老,希望魏长老代替朕,好好教育这孩子。”话到这里,袁帝愧疚地望了季如风一眼。
“皇弟果然仪表不凡,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袁卫祯上前,抱拳说道。他本以为季如风还要过些时日才会想通,没想到时隔半月,他已经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了,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啊!
“祯儿也是这么认为?”见长子并不排斥如风,袁帝大感老怀安慰。“如风虽在民间长大,却是当之不愧的佼佼者。朕正有意将他封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好为天下百姓谋福利。日后,你们二人可要好好辅佐他啊。”
什么?父王竟然要把太子之位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袁卫卿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震。
“卿儿,你真是怎么了?”注意到袁卫卿不大对头的表情,袁帝沉声问道。
“皇弟应该是有些身体不适,方才来的路上他便跟皇儿讲了,进来失眠,都没怎么入睡。”袁卫祯瞧瞧袁卫卿,为他找了个借口搪塞。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弟,可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袁帝微微皱眉,“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过几日便是庆典,到时候朕会当众宣布此事,你们也去准备准备,别在庆典上闹出什么乱子。”
『静王府』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那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凭什么,凭什么?!”书房里,袁卫卿发疯似的砸摔着可以见到的一切,他双眼赤红,好像极度暴躁的野兽。
“王爷,王爷您稍安勿躁。”躲过飞来的一只花瓶,威武想要出声制止自家主子暴走的行为。可惜袁卫卿并不搭理他,转身又是一个瓷瓶丢来。
“他这么做,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到头来还要被别人踩在脚下,我不要,我不要!我和贤妃斗了这么久,到头来竟然便宜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我不甘心,不甘心!”
“王爷,皇上一天没有对外宣布,这件事就一天没有定论,只要咱们在庆典之前把那季如风干掉,到时候太子之位还是王爷您的。”雷霆站在角落里,昏暗的光线使他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只有那双犀利的眼睛透着金光。
“那老家伙既然能告诉我们,那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倘若季如风出了什么事,那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和袁卫祯,到时候,谁都得不了好处!”
袁卫卿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银色三棱镖射入屋内,直直插入墙上壁画。镖身上还串着一张叠好的纸,看样子,射飞镖的人无意伤人,目的只在于把纸条送到。
“王爷,上头写些什么?”威武见袁卫卿看了看纸条便皱起眉头,好奇地问道。
并未回答威武,袁卫卿将纸条捏成团,夺门而出。
“本王出去一下,你们不用跟来。”
出了静王府,又穿过好几条小巷,抬头,袁卫卿终于看到了纸条上所说的地方。推开深红色掉漆的大门,他迟疑片刻,还是挺直腰板走了进去。
“孤身赴约,静王爷果然好胆色,在下佩服。”循声而去,只见身着浅蓝色劲装的男子正坐在屋内,朝袁卫卿举了举手中酒杯。
“你是谁?”开门见山,袁卫卿毫不掩饰地问道。纸条上说这里有人有办法助他夺得皇位,莫非就是眼前这人?他看上去却是不像一般的人,但要说帮他得到皇位,天下有几人能有如此大的口气。
“在下不过是传话之人,王爷无需知道在下名讳。这次,在下是代表我家主人前来与王爷共商大计。”
“那你家主人又是谁?”
“近来江湖上盛传的黑羽宫王爷应该有所耳闻吧。我家主人便是黑羽宫宫主。”那人笑着,把桌上的另一杯酒递给袁卫卿。
“江湖中人又怎么会牵扯到朝廷?”袁卫卿轻哼。
“我家主人与朝廷的牵扯不浅,这点王爷您尽管放心。只要您与我家主人合作,他定会让您坐拥天下。”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王爷还有别的选择吗?袁帝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您弟弟了吧?”
听对方说出如此机密之事,袁卫卿不免大吃一惊。他也是方才才得知此事,此人又是从何而知?
“王爷不必惊讶,只要是我家主人想要知道的,天底下没有什么是瞒得了他的。在下知道突然要王爷与我家主人合作是有些难以接受,不如这样,三日之后,若是王爷想明白了,那就再到这里来,届时在下会准备好酒菜,恭迎王爷到访。”
第一百七十七章 番外、袁卫卿的往事
我是一个不该降临人世的孩子,这点,我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明白。
打从记事以来,我就未曾见过生母一面。照顾我的嬷嬷说,她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得到皇上的一夜临幸才怀上我,产下宫里的第二个龙子。母亲的身份并没有因为我的关系有多少改善,除了不必再去服侍嫔妃,她的生活依旧在以往的轨道上进行。她无法来探望我,就因为她奴婢的卑贱血统!
母亲无法来看我,而我所谓的父亲,那高高在上的袁帝更是一次都没有到过我的宫殿。有好几次我都听到宫女太监们私下里谈论,他们说我是卑贱的奴婢种,血统不纯,根本不配做皇子。那时候我还很小,也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模糊地意识到,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见到我的眼神总是如此冷漠,如此无情。那时,唯一疼我的就是王嬷嬷,她年纪很大了,可照顾起我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说:孩子,你要争气。长大了有能耐了,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了。
原先我不懂她的话,直到某天,我在御花园看到了他……
和我不同,他穿的极为华丽。浅紫色长衫,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金色的藤蔓;腰带是用上好的蚕丝制成的,上头还镶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翡翠,阳光一照,特别炫丽耀眼。身边的王嬷嬷凑到耳边小声告诉我,这便是我的大哥,贤妃之子袁卫祯。第一眼,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他的皮肤晰白,透着点粉红,就好像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再看那小小的红润的嘴唇,乌溜溜的黑眼睛,可爱,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宫里本来就没几个孩子,五年,我身边除了王嬷嬷就是一些个太监宫女,像这样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出于小孩子的天性,我不顾王嬷嬷的劝阻奔向不远处的哥哥,我想和他玩,我以为,在这个残酷无情的皇宫里,我终于可以有一个玩伴了。然而,事实并非我想像那样。我兴高采烈地扑向他,嘴里还高喊着“哥哥”,可等待我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和蔑视的辱骂。
“这个小孩是谁?他怎么可以喊本皇子为哥哥?!来人,把他拖下去!”
我一下子便蒙了。他不是我哥哥吗?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是你弟弟啊,我叫袁卫卿,你叫袁卫祯,看,你是我的哥哥!”我坐在地上,委屈地嚷道。
“笑话!父王只有我这一个皇儿,大胆奴才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拖下去,快给本皇子把他拖下去!”娃娃般粉嫩的笑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他眼里,我清楚地看到了厌恶。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离开的,在我幼小的脑海中,只有袁卫祯愤怒的神情和他身边侍从轻视的眼神。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宫女之子,卑贱的血统到底意味着什么。
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王嬷嬷的身子越来越差,躺在床上,连吃饭都显得如此无力。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嬷嬷一天一天憔悴下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惊慌的兔子,我到处拜托宫殿里的宫女姐姐去替王嬷嬷找个御医,可是,她们一个个都再三推辞,始终没有人愿意帮我。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王嬷嬷终是没有挺住,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过世了。我没有看到她的尸首,当我知道她去世时,她的尸首早已被打扫宫殿的太监抬出去埋了。更讽刺的是,到最后,我竟然连她被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王嬷嬷离开了,我就连找人说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侈。没有人愿意理睬我,就像我那个哥哥一样。
自卑、寂寞、无助……那些日子,我体会到了所有的这一切。
孩子,你要争气。长大了有能耐了,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了。有一天做梦,我梦到王嬷嬷来看我了,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如以往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
梦醒了,我豁然开朗。是啊,这么消沉下去又能换来什么?我要变强,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到时候,没有人会看不起我,没有人会说我是卑贱的宫女所生的孩子。我要让所有侮辱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把袁卫祯狠狠地踩在脚下!
从那天开始,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练武,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得到袁帝的赏识,才有机会和袁卫祯一争高下!
袁卫祯很聪明,他即便不怎么用功也总能做得比我好。每每看见他得意的笑脸,我就恨不得冲上去将它捏烂。可奇怪的事在我十四岁那年发生了,原本干什么都在我之上的袁卫祯突然变得“愚蠢无比”,他不再听话地学师傅所教,每日浑浑噩噩,好像连魂都被什么抽走了。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去知道;我只明白,这是我的机会,一个超越他,得到大家认可的绝好机会!
在我的努力下,袁帝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有时也会过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了。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他们发觉我这个无名皇子又渐渐得宠,便立刻换了副谄媚的嘴脸,极尽讨好。不过,我想要又何止于此?我要的,是袁帝的权利,是整个天下!
我在宫里渐渐出头,这时,想要干掉我的人也开始行动了。有好几次,我差点命丧刺客之手。我知道,那些大多是贤妃派来的,袁帝只有两个儿子,要是我表现得太好,那袁卫祯的皇位就不保了。以前她觉得我只是个宫女之子不足为惧,而如今,袁卫祯神神叨叨,要是我趁机会得到袁帝赏识,那对她而言是大大的不妙。
我一方面小心地躲避贤妃的暗杀,另一方面则着手培植自己的势力。历代皇位之争,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少往往是起决定性因素的。我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所以,培养势力是重中之重。
十八岁那年,父王封我为静王,赐府邸,亲手题上“静王府”三个字。早年袁卫祯封王爷没有这等殊荣,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我府邸外门庭若市。
出了皇宫,我更是犹如摆脱束缚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