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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姝这就去。”小姝抚摸一下小人儿柔软的发,娇笑着推出房间。
但愿,姐姐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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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用完早膳,云落园仍没有人来接煜儿回去。
她才知,皇甫律估计是已吩咐了下去,准许让煜儿在这孤鶩居。
这便是他的转变了,以前他死都不让她靠近煜儿,害怕她伤害他的儿子,现在他倒是非常放心让煜儿待在她身边,而且还允许小家伙叫她娘。只是不知道上次给煜儿下毒的凶手找到了没有。
她也是高兴的,为他终于承认她是苏玉清,也为他对她日益浓烈的占有,这表示,他开始在乎他了吗?而她,果真找到了属于她的良人吗?
取出袖中的玉箫,她用指细细抚触,有些不舍。这玉箫是当年师兄在玉峰山上所做,有一对,她和师兄各有一支,表示心中只有只有彼此。可是今日,却是已物非人非。
她黛眉微蹙,有些伤感。有些该放下的,是该放下了。遂取来一只锦盒,将玉箫放入其中,交给旁边的小姝:“小姝,帮姐姐将这玉箫交给相府的玉莲好吗?告诉她,我祝她和师兄白头偕老。”
说这些话时内心是平静的,原来她一直是希望师兄找到幸福的,还有那个命运悲惨的女子,她始终是怨不起她来。
小姝接过:“小姝知道了,小姝这就帮姐姐送去。”
顷刻,那紫色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玉清站起身来,让旁边的小婢女抱起腿上的四岁小娃,亦朝门口走去。
她去的地方是皇甫律的练功房,此刻她想见那为她吃尽苦头的表哥。
不知道皇甫律现在把表哥怎么样了。
走进他的练功房,除了他平常使用的剑和软鞭,并没有看到表哥的身影。
她只好问守在门前的老头:“这里不是有个叫容名宗的人吗?哪去了?”
“回玉王妃,奴才不知道。只知道王爷将那人抓来了两天,便把他送出去了。送去哪里,奴才确实不知道。”
玉清有些急:“那他……王爷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王爷只是在他头顶放东西练习鞭术,但并没有伤到他,王爷的鞭术是出神入化的。”
“原来如此。”玉清放下心来,原来那个男人并没有如他嘴上说的那般琢磨表哥。只是表哥现在去了哪里呢?有没有回到风姨娘的身边?
她转身往回走,心头喜优兼具,喜的是皇甫律没有伤害表哥,优的是不知道表哥去了哪里。
“玉清。”这时身后猛然传来一声惊喜的高喊,随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即至。
玉清转过头去,便见到那个她欲寻找的憨厚男子穿着一身侍卫服,腰挎大刀,一脸惊奇的站在她面前。
“表哥!”
片刻后,两人坐在了凉亭里。
容名宗脱了帽,将帽和刀放在石桌上。
“玉清,想不到四王爷会转变如此之快。”容名宗低叹,语里有掩不住的失望。
玉清则是静静看着湖面,想起那张英俊的脸,“他终是相信我是玉峰山上的苏玉清了。”
容名宗看向身旁的女子,终于问出他的担忧:“玉清,你现在还愿意跟我一起出府啊?”
女子却是始终看着湖面,不答他。
他霎时明白了一些,彻底失望起来,“玉清,你爱上他了,对吗?”
玉清看向他:“表哥,你还是回凤姨身边吧。玉清拖累你太久了。”
“玉清你一个人在王府我不放心。”
“表哥你放心,他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变了,因为他知道我不是焦玉卿。”
“可是……”
“表哥,听玉清的话,回到凤姨身边去,娶妻生子,侍奉风姨娘。你对玉清的恩情,玉清会永远铭记在心的。”这是她心中最真诚的语,表哥的心意她又何尝不明白呢。可是,那是她给不起的情。
容名宗终是沉默下来,玉清亦是望着湖面沉默着。
远处,一个粉色身影拿着圆扇伫立良久,她看着凉亭内的两人,红唇微微勾起,杏眼眯起有着算计。末了,她轻甩水袖,转过身去。
“小碧,我们回去。好戏就要上场了唷。”
她就不信,她许情儿这侍妾命斗不过这焦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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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玉清一直等不到皇甫律的归来。
煜儿已让云落园的人接了去,而她也早早沐浴完,坐在桌边看了两个时辰的书。
看着漆黑的夜,她轻蹙黛眉。
早上他明明说过,晚上会回这孤鶩居的。
为何还不回来?现在已经两更天了吧。
这是第一次,她以一个妻子的心思去等他,满足而幸福。
去相府送玉箫的小姝也是早早回了,只听得她说焦玉莲让她传达一句“谢谢”及一句“对不起”。
这样,她更将心思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等着他,盼着他,让他真正做了自己的良人。
放下手中的书册,她取下发上的玉钗,在灯上细细抚触,满脸柔情。这是他亲手挑选亲手送给她的东西,藏满了他的柔情,也代表着他的宠溺,他的关爱。
呵,她果真成了一个幸福的女人。
“姐姐。”从门外走进来的小姝徒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许情儿房里的丫头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跟姐姐说。”小姝一脸急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刚她想出去看看王爷回府了没,谁知在路上遇到了小碧,于是她又急匆匆的跑回来。因为小碧的神情告诉她,小碧即将向姐姐禀报的事不会是好事。
“让她进来吧。”玉清也感受到了那沉重的气息,她收回发钗,镇静的吩咐着小姝。
“我这就让她进来,姐姐。”小姝担忧的看一眼玉清,刚缓下气,又跑了出去。
顷刻,那个叫小碧的瑟缩丫头便被小姝带了进来,手中抱着一盆荷青花。
她瑟瑟叫一声“玉王妃”,垂着头道:“这是王爷从宫里带来的荷青花,情夫人房里也有一盆,这是王爷让奴婢送过来的,王爷说今夜在情夫人房里就寝,请玉王妃先歇息。”
“是吗?”玉清心头霎时有了冷寒,这个男人早上都说好了要来这里的,一天的时间,他便去了情儿那里,还拿这一盆花来打发她,该死的男人!
“把花放下,你过去告诉他我会早点歇下的,不会等他!”她对丫鬟冷道。
小碧仍是不敢把头抬起,回答了一声“是”,便匆匆退下了。
玉清看着那盆荷青花,突然觉得倍加讽刺。
她怎么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良人呢,她怎么能忘了他还有一个跟他的正妃长得极像的侍妾?真是讽刺啊。
“姐姐。”一旁的小姝有些担心。
玉清坐在灯下没有抬眼,她看着那盆荷青花,淡淡道:“小姝,你先去歇息吧。姐姐没事。”
“姐姐。”小姝更加担心。
“去。”玉清终于抬起双眼,语气坚硬了些,此时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
“好吧,姐姐,那小姝先去睡了。”
门扉开阖,室内霎时陷入了寂静。
玉清静静看着那盆荷青花,极力压住心中的难受,她不该这样的,她早就不该期待这一天的,不该,也不能……
她想着,思绪渐渐陷入了一片昏迷,顷刻,她的身子一软,趴在了桌上,昏迷过去前,一滴泪珠滑落眼角。
那厢。
皇甫律一回府,便让情儿请去了她的房里,说是有重要的事找他。
他坐在桌边,看着那张曾经让他深深迷恋的容颜,等着她说要紧的事。
此刻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见那个女子的,早上他就承诺晚上会回来的,她一定在孤鶩居等着他了。
情儿只是娇笑着一直给他倒酒,说一些想他之类的话,始终说不到重点。
他有些烦躁,打断女子的话:“你到底要说什么?本王现在没有时间听你瞎扯。”
情儿一愣,停住了娇笑:“王爷,情儿只是想你了,您这么多天都不来情儿的房里……”
皇甫律“腾”的一声站起身,他看一眼这个热情得有些过分的女子,转身走出门外:“等确定有了重要的事再来找本王!”遂大步离去。
许情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涌上一丝阴毒的笑意,“焦玉卿,这次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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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律是迫不及待的往孤鶩居而去的,此时二更已经过了,府里的下人都已歇下,他很担心那个女子对他失望。
孤鶩居里,灯是亮的,却是静静的。
他想象着那个女子坐在灯下等他的模样,是不是蹙了那好看的黛眉,会不会对他娇嗔。
门是虚掩着的,屋内仍亮着灯,他有些惊喜,她还等着他!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他在灯下没有看到那个托腮的女子,只见得摊开被读到一半的书册。
他笑了,她果然在灯下等过他。
遂往内室而去,却突然皱了剑眉。
满满一地凌乱的衣,有女子的儒裙,绣花鞋,也有男人的外袍!一直延伸到屏风后!
他大怒!
一把推到那碍眼的屏风,便见得飘飘床幔中两个只着短亵衣的男女紧紧相拥,睡得正酣!
“苏玉清,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大步向前,一把抓起帐中男子,狠狠就是一拳,直接将他揍到了地上。
容名宗和玉清即刻醒了过来。
“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刚被人弄昏……”容名宗连忙解释,鼻间唇角全是血迹。
暴怒中的男人仍是不肯放过他,又是一拳狠狠揍过去,用了十成的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容名宗的肋骨断了一根。
“不要!”玉清大叫,她顾不得衣不蔽体,从床上爬下来,哀求着男人:“我和表哥是遭人陷害的,你要相信我,我们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刚刚小碧松了盆荷青花来,我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皇甫律,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背叛你。”说着,已是泪流满面,她又拖累了无辜的表哥啊。
皇甫律冷冷看一眼地上梨花带雨的女子,终是逼自己相信她的话去抬眼看她所说的荷青花,却见那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本书册,一盏灯,再无其他。
他终是失望了去:“玉清,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本王的事?”
玉清的泪流的更凶,她站起身子走向那木桌,无助的摇着头:“不可能,明明有盆荷青花的,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
她渴求的看向男人:“皇甫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表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相信我……”
“来人,给本王打断这个男人的腿,让他永远不能行走!”他冷声道,终是彻底破灭了女子的希望。
069 心灰意冷
下一刻,容名宗被侍卫拖了出去,即刻便听得他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玉清站起身来,呜咽着就要跑向门外,“表哥!”
皇甫律一把拉住她,阴沉着俊脸:“爱妃觉得这样还不够丢人吗?”遂一把将她推到床榻上,自己跟着站在床前。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明明那盆荷青花是你送给我的,情儿也有一盆,是你让她的婢女送过来,你说今晚要在她那就寝……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跟表哥是清白的?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玉清葡卧在床上,声泪俱下,一双无助的水眸里有着指责,也有着他对她不信任的寒心。
原来,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信任脆弱如纸,一捅就破呵!
皇甫律身侧的拳头握得泛白,他看着榻上声声指责他的女子,厉道:“你是在怪本王拆散了你和你的爱郎吗?什么荷青花,本王刚刚从情儿那边过来,根本就没有给你们送什么荷青花!”他将俊脸逼近玉清一步,有了失望之色:“没想到你还是心心不忘他……原来你对本王的柔情都是假的,你还想着和他远走高飞……”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和表哥远走高飞,从来就没有想过。皇甫律,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玉清的泪落得更凶,原来至今他仍认为她是爱着表哥的呵。
皇甫律冷笑:“早上还躺在本王的怀里,晚上便躺在了他的怀里,呵——好一个只想和本王在一起!该死的女人,你真把本王当成了傻瓜!”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她完美无瑕的下巴,俊脸上有了怒气:“本王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手上的劲道随着他的怒气渐渐缩紧,直到玉清的白玉下巴上出现了暗红指印,他方放开她。
而玉清,至始没有喊一声痛,只是落着泪,倔强的看着他。
等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她定定看着他:“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的心中只有你?”
皇甫律怒吼:“该死的女人,本王只相信眼前所见的!”
遂陡然转过身去,沉声命令:“即刻将她送到汐落园去,从此贬为本王的侍妾。”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就那样大步离开了她的视线,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流着泪,笑了。她怎么可以奢望他带给她的幸福呢?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