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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收住泪水,问皇甫律:“素月那丫头怎么样了?哀家现在其实是庆幸律儿你当初不顾一切将她带出宫的。当时仇雪伶刚刚易容成哀家的模样,总有一些习性跟哀家不合,素月身为服侍哀家起居的婢女自是发现了一些异样,那仇雪伶软禁哀家后,差点连素月也不肯放过……素月和玉清都是怕律儿你不能接受母后的改变,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母后……”皇甫律眸子里的痛苦更甚:“素月她蛊毒解后还是去了水月庵,出了家,儿臣对她很愧疚……”
“哎……”窦太后看着儿子,只有深深的叹息。
律儿和素月、玉清三个人之间的纠缠,是上天的安排,只可惜,两个女子都离律儿而去了。
这时皇甫泽走过来:“太后,四哥,开宴吧,今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窦太后收住伤感,牵起儿子的手:“好,好,今日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首,应该谈些快乐的事……”
三日后,皇甫律骑着骏马往玉帛河畔飞奔而去。
此时已是春末,玉帛河河畔已是灌木丛丛。
他一身藏青色素袍,站在风中,望着岸下的滚滚波涛,孤寂一身。
河中找不到玉清的尸首,只有崖边的一只树枝上挂着一片从玉清身上撕裂的红布。
玉清跳下河后,他才知晓一切事情的原委。他的傻玉清是为了报答白叶玄那粒解药之恩,为了救出她的父亲,所以才执意要嫁给泽,欲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仇雪伶的真面目,杀掉仇雪伶,替父报仇,为民除害。
他的傻玉清呵。
他至今仍寻不到她的爹和师兄的踪迹,只隐约听说前辈因为被仇雪伶长期试药,已成为活死人,只有呼吸,却不能动。
他也是从母后口中才得知,原来玉清的爹便是二十年前的前太医院院使苏天峰,当年他在替母后治疗腿疾时爱上了母后的另一个贴身婢女容纭娘,也就是玉清的亲娘。当年,苏天峰为了容纭娘放弃了太医院,带她去了玉峰山隐居。
谁知,那仇雪伶也爱上了苏天峰,她由爱生恨,一路追杀这对爱侣,始终不肯放弃。当年便是她将玉清母女逼至悬崖边,致使当时只有五岁的玉清掉落悬崖。玉清被树枝挂住,而容纭娘身坠崖底。
容纭娘的死总算是平息了她的怒火,却是老天作弄,硬是将玉清送到了那个妖女的面前,让玉清和那个妖女再次有了牵扯。
现在,那个妖女在去沧州的路上被杀死,红衣圣再次隐退,也算是给这些前尘往事做了个了断。
只是他的玉清,到底在哪里?
这几年,他寻遍了大江南北,却始终得不到一点她的消息。他去玉帛河旁边细细寻了,也没有一丝线索。问冷香和飞雪,她们更是一点不知。
可他总感觉,他的玉清没有死,她在某个地方默默等着他,等着他。
骏马一声嘶鸣,他深深看一眼那个玉清跳下去的地方,双腿一夹,再次往玉峰山方向去。
玉峰山的那座竹屋,一如既往的清冷。屋内落满灰尘,没有一丝人来过的痕迹,却在后院竹林里的墓碑前,发现了几碟新鲜的祭品和一束野花。
他的眸子亮了起来。
这里仍然有个神秘人来为这坟墓里的白发女子拜祭呢。
这次,他一定要等到那个神秘人的再次到来。
于是,他将玉清的房间简单打扫,住下了。
他每天去那片竹林候着,丝毫不松懈,却是日复一日的失望着。
那个神秘人始终没有再来,甚至连他挂在院门口的铃铛也没响一下。
十日后,他深邃的眸子黯淡下来,期盼的心也透着惊慌。
这么久的追寻,他的玉清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离他去了吗?
想到这里,他惊慌起来,他必须把玉清曾经去过的地方再寻一遍,说不定玉清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呢。
于是他牵起骏马,即刻往山下去。
骏马行至一半,突然扬蹄一阵嘶鸣,马背上的皇甫律差点被这突来的情况甩下马背。
他勒紧缰绳,静望四周,才发现原来是旁边的林子里滚落下来几颗石头,把骏马吓到了。
他连忙下马,往那片林子寻去。
林子里很幽静,芳草连天,莺歌鸟语,根本不见人烟。他看着那掩在草里的几块碎石,眉心微皱。没有人,这几块石头是自己滚下去的吗?
他正纳闷,一颗粗大的榕树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是某种动物在奔跑。
原来如此。他利眼眯起,轻步上前,欲查看到底是不是某种小兽。
走到榕树后,他倒被吓了一大跳。
那奔跑着的小身影哪是什么小兽,而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家伙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迈着小短腿拼命往前跑着,偶尔,还回过头来看一眼身后的皇甫律,一脸淘气的模样。
皇甫律还处在震惊中,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个小孩。等他缓过神,小家伙已经跑得远了。
他立即运转轻功,足尖轻点,往那小男孩的方向追去。
小家伙再次回头望他一眼,小身子往一丛灌木里一钻,瞬息不见了身影。
皇甫律这才发现这个林子的深处有个山洞,用藤条掩着,有些隐约。而那个小家伙正是爬进了那个山洞。
他拨开那密密的藤条,走进山洞。
很长很黑的一条暗道,他摸索了好久,才闻得滴水的声音。
然后前方的缝隙里透进一道光亮,转个弯,才发现那里有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他贴身走进去,眼前赫然开朗。
蓝天白云、竹屋鸡舍,菜田,还有一汪碧池。
竹屋前晒着草药,一个老者双目紧闭躺在屋前的竹椅上晒太阳,而刚才那个小男孩正趴在老者的身上陪他说着话。
他静静走过去,小家伙亦抬头看着他,但并没有站起自己的小身子,仍是趴在老者的身上。
“我喜欢你。”这是小家伙的第一句,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可爱。
皇甫律眼角带笑,突然发现小家伙跟自己长得极像,那五官完全是自己的翻版,不过这个是可爱型的。
他震惊。
再看那睡着的老者,脸色苍白,唇色泛青,肌肤有些萎缩,却是有呼吸的。
这个小男孩和这个老者,都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会是玉清的爹吗?而这个长得极似自己的小男孩,会是自己的孩子吗?
他摸着小家伙柔软的发,找他的答案:“你娘是叫苏玉清吗?”
小家伙大眼看着他,小嘴调皮的撅起,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却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末了,他的小胖手朝屋里一指:“娘在里面。”一双大眼仍是好奇的盯着他。
皇甫律的心跳急促起来,他疾步往屋内走,才发现是一间大厅,三间卧房,他往那间门口挂着风铃的卧房走,心儿激动地几乎要跳出他的胸口。会是他的玉清吗?
他轻轻走进去,看到纱帐里一个女子在午睡,屋里飘散着一股熟悉的清香。
“玉清。”话里是掩不住的颤抖,轻步上前,撩开纱帐,他看到浅眠的素衣女子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一双秀眸满是不可置信,然后渐渐涌上湿意。“律?”
“玉清,果然是你。”他一把将女子揽进怀里,惊喜的低哑,深邃的眸子里亦有了湿意。
“我的玉清,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紧紧抱着她纤细的骨,使劲往自己的怀里揽,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大掌抬起女子的一双泪眼,为她细细吻去颊上的泪珠,低哑:“别哭,玉清。”火热的薄唇轻柔吻着她的芙蓉面,然后攫住她颤抖的娇唇,辗转吸吮,将他满腔的思念借由这个热吻表达。
玉清抱着他的颈项,热切的回应着他。
他更加激动些,一双厚实的大掌在玉清细致的玉体上急切游移着,引得玉清娇喘连连。
“恩~”
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两人急切的撕扯着对方的衣衫,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喘,奏成一首让人脸红心跳的曲,温度持续上升,直到……
“娘,你们在做什么?”奶声奶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激情中的两人陡然分开来,然后看到一双澄澈的大眼好奇的盯着衣衫凌乱的两人。
玉清俏脸一红,连忙拉好衣衫,几乎想钻进洞里去。
皇甫律揽着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性感的胸膛已露了出来。
他对小家伙吼:“小鬼,你来的不是时候。”说着,一把拎起小家伙的衣领,将他轻轻丢到外面,然后关上房门。
“律,殇儿他……啊~~恩~~~”后面的声音逐渐转成暧昧的清脆娇吟。
然后是床被规律摇动的“吱呀”声,及男人性感的低吼声。
房门外的小人儿趴在门扉上,双眼睁得大大,还是弄不明白娘和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叔叔在做什么……
十日后,冷清了五年的硕亲王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鲜红的大红喜字灿烂夺目,红色喜烛跳动着喜悦的光芒。
窦太后抱着刚刚满月不久的皇孙坐在高堂上喜逐颜开,旁边一个十岁左右大的男孩左手牵着一个七岁左右的漂亮小女孩,右手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一眼羡慕及好奇的看着厅中正接待客人的穿着红色喜服的伟岸男人,人小鬼大道:“你们说爹爹能接到娘吗?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跟这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长得极相似的五岁小男孩大眼一瞥,奶声奶气道:“煜哥哥别担心,我是自愿跟爹爹来这里的,娘看到我不见了,马上就会到。”
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抿嘴笑了:“殇儿好坏,娘一定急坏了,不过玉姐姐不怪你,因为我们马上可以见到娘了。”
五岁小男孩大眼看向厅中的红衣新郎:“是爹教我的,他说只要我随他下山,娘就会跟来的……”
小家伙话还没说完,便见大门口冲进来一个素色身影。
“殇儿,殇儿,你是不是在这里?”
一身素衣,俏脸上增添几许妩媚的玉清疾步跑进来,她顾不得看周围的一切,气喘吁吁抱着一脸得意笑意的皇甫殇,心疼的不能自已:“我的殇儿,娘不是叫你不要到处乱跑吗?让娘好担心。”
小家伙在她怀中抬起头,手指一指:“是爹带我来的,他说只要殇儿肯下山,娘就会来。爹说会给娘一个惊喜……”
玉清看过去,这才发现一屋的喜气,窦太后,皇甫泽、冷香、秦慕风、蓝心媚、飞雪,都笑脸盈盈看着她,而那个站在厅中一身大红喜服更显英挺伟岸的男子则剑眉飞扬,一脸坏笑看着她,他走过来,露出邪魅的笑:“玉清,你终于肯来了。”
“皇甫律,你故意的!”玉清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不及她在说什么,冷香和蓝心媚、飞雪走过来推着她往内室走,“新娘子该去换喜服啦,误了吉时可不好。”就这样,玉清被她们推着拉着进入内室换上了大红喜服。
两个时辰后。
三个小鬼蹲在新房门口,探着小脑袋。
“你们说娘为什么会叫那么大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十岁的煜儿道;
“因为爹在欺负娘。”七岁的玉儿道;
“那我们进去救娘。”四岁半的殇儿道;
“可是爹说过不准我们进去的……”
“可是娘好痛苦……”
“可是……”
一座孤坟,墓碑上写着焦玉卿三个大字。
一个藏青袍男子搂着一个身怀六甲的素衣女子站在坟前。
“律,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恩,我以后不要再失去你了。”
“嘻,我现在带个球,想跑也难。”
“不准跑,不准回玉峰山见师兄。”
“律,人家是要见爹好不好,师兄在山上照顾爹他老人家……”
“总之不准你单独跟他见面……”
“律,你说我们这次生个女孩好不好?煜儿和殇儿太调皮了。”
“好,男孩女孩都好,我都喜欢。”
女子将螓首搁在男子宽厚的肩头,秀眸望着远处的夕阳,幸福而满足。
她终是可以再和他一起看夕阳了,而且还是一辈子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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