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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拱手应道:“是,臣必将替皇上寻到金丝甲。”
朱见深微笑,从案上拿起个盒子,打开来看竟是只晶莹剔透的玉钗,他道:“朕知爱卿不贪功名财物,但这个头钗也是个稀世之物,就赐予你吧。”
李寻欢哭笑不得,竟回绝道:“臣要这女人之物何用?”
朱见深弯起嘴角说:“爱卿不爱花,却爱赏花人啊。”
南柯正聚精会神的吃着饭,忽然听到李寻欢所接圣旨,不由惊奇道:“这宝物你要去哪里寻得?简直天方夜谭!”
李寻欢微笑,并不打算回答这小江湖迷的问题。
南柯咽下嘴里的食物,皱眉道:“汪直分明就是陷害你,皇上分明就是为难你。”
李寻欢说:“皇上若知你这样骂他,一定会后悔送你礼物。”
南柯奇怪道:“礼物?”
李寻欢一抬手,忽然把那只美丽的玉钗亮了出来。
南柯毕竟是女孩子,她看到立刻接过来,开心的拿着玩了会儿,才皱眉问:“为什么皇上会送我礼物?”
李寻欢说:“不知道。”
南柯想了想也便作罢,把玉钗钗插到发间说:“好看不好看?”
李寻欢淡淡的看着说:“黄毛丫头。”
气得南柯顿时没了好脸色,不过她很快又露出酒窝:“哥哥,那你是不是会离开京城找金丝甲?”
李寻欢点头。
南柯兴奋的说:“我也要去!”
李寻欢连思考都没有就拒绝:“我公务在身,不能带着你浪费时间。”
南柯脸上的激动之色渐渐退去,不高兴的放下了筷子。
李寻欢道:“你不知道江湖有多危险,还是在京城中等我吧。”
南柯听了也不理他。
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外面的世界比什么都要有吸引力。
即使不跟着李寻欢,难道她不会自己去?
如若先找到金丝甲,那以后谁也不敢小看她了。
打定主意之后,南柯又拿起碗筷,大口的吃起饭来。
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占据人生命的全部?
当我们为爱牺牲时,往往又会友情任重,当我们欲孝父母后,却要仁义当先。
你不会明白,我不会明白,南柯也不会明白。
但无论在将来任何时候开始回忆,她都会记得自己在少年时对于江湖冲动的向往。
甚至于很多时候,那向往会超越她对李园一切的眷恋。
或许是幼年时代那悲惨的遭遇让她想要变得强大。
或许是家庭的破碎寄人篱下的尴尬令她更愿意四海为家。
但总之,南柯在自己十四五岁时,第一次背着单薄的盘缠,独自离开了京城。
她知道李寻欢定会发觉自己被跟踪,便没敢尾随其后。
只是听蓝漪说,他这次是打算去趟西安府;想必那金丝甲就在西北。
所以南柯便一路打听着也朝着那个方向进发。
因为害怕遇到什么麻烦,她打扮得如同个少年,没马没车,只得日夜兼程。
好在南柯怕的东西不少,却从不怕苦。
即便弄得疲惫不堪满面尘埃,也还是微笑得出来。
十日后已经夏末秋初,头顶那原本葱茏的叶子已经有些变黄了。
南柯走在林间的大道上,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才坐在石头上休息。
这一路遇见的同路倒是不少,舞刀弄枪的也有,但若想找知道金丝甲所在的高人却是没有。
她擦了擦汗,抬眼看到远处来了辆华丽的马车。
老车夫看到南柯便驾过来问道:“问一句,这儿往太原城还有多远?”
南柯握住剑回答:“我也不是本地人,但据说再行半个时辰就能到。”
车夫点点头,回了里面主人的话。
不料马车的窗帘却又被忽然掀开,露出了张貌比潘安的脸:“原来是你。”
南柯微怔,而后起身往后退了半步,吃惊道:“花蜂。。。”
自从那日在酒馆见他与赵正义的麻烦后,这人就再没出现过,身为臭名昭著的“七妙人”之一,真是不得不防。
花蜂见状笑了笑:“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一个人不怕遇到危险?”
南柯清瘦的小脸冷冰冰的:“与你无关。”
花蜂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去找李寻欢。”
闻言南柯立即脸色微变。
花蜂笑了:“这江湖中事没有能瞒得住人的,你必然也是要经过太原,不如我捎你一路。”
南柯拒绝道:“不必,我自己会走。”
花蜂摇摇头:“你可知那赵正义也在附近。。。当日你与李寻欢帮了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正在这时,车内忽然传来声娇笑:“死鬼,你在与谁说话,走是不走。”
南柯听到赵正义的名字不禁有些紧张,她又见花蜂还带着别人,反倒鼓起勇气:“那好,我就麻烦你了。”
说完便利落的跳上了马车,坐在老车夫旁边。
花蜂问:“为何不进来,难道怕我吃了你?”
南柯不回答。
花蜂也不纠缠,只是说:“快赶路。”
而后随着马起步,便又与那女子调笑去了。
南柯根本不懂人事,但听到车子里那些淫声亵语还是不禁有些脸红。
但持着鞭子的老人却没有任何表情,只剩满脸沧桑。
他边赶着马边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个烧饼递给了南柯。
小姑娘早已饥肠辘辘,见状轻声道了句谢谢,便默默地吃了起来。
马比人走路会快上许多,天色尚且还微亮着,他们便已经到达了太原城。
自从南柯记事起,除了皇家气派的北京,还并未见过如此大的地方。
抬手看去,也是笔直宽阔的街,参差起伏的高屋建瓴。
她忍不住好奇四处张望,待到马车停下来,面前已是间华美的客栈。
南柯跳下车,礼貌的说了句:“多谢。”
而后便等也不等的打算离开。
可融入熙攘的人群中没有多久,她又面色忐忑的走回来盯着刚刚走出来的花蜂说:“我的钱袋呢?”
这倒把向来不当好人的恶棍问住了。
南柯皱眉又往前一步:“一定是你搞得鬼,我上车前明明还有的。”
花蜂身旁妖娆的女子捂住嘴笑:“小姑娘,你有多少银子,值得我们去拿?”
南柯瞅着他们得体的衣着,有些语塞。
花蜂摇着扇子说:“如果你没钱,我可以管你吃喝。”
南柯不屑的扭头:“算了。”
花蜂对这样小丫头并不感兴趣,他量南柯也跑不出视线,便无所谓的微笑上楼。
没想到留在原地那位朴实的赶车老人却用沙哑的声音说:“孩子,你若没地方去便来和我与马待在一起吧。”
南柯虽机灵,却总是对穷苦人充满好感,她思考片刻便点头道:“谢谢爷爷。”
原来这老人姓张,是花蜂从京城雇来的马夫。
可这一路颠簸西行,却并未被告之要做什么去。
反正张爷爷一届平民百姓,也并不会对那些江湖厮杀感兴趣。
南柯在马厩帮他放着干稻草,听完这些事后,不禁点点头:“他肯定是听闻李大哥的消息,想要获渔翁之利。”
老车夫认真的干着自己的活,似是没有听到,等了片刻才问说:“孩子,你跑这么远来是为了什么?”
南柯摇摇头,微笑:“其实只是想见见世面,我既没钱,也没本事,做不成什么事。”
张爷爷满脸的皱纹看起来是那么平静,他直起腰来说:“有决心有毅力,也可以做很多大事。”
南柯没有说话,巴掌大的脸上微露忧郁。
张爷爷带着她走回自己的下房,又从包裹里拿出饼来道:“孩子,还吃吗?”
南柯心疼的看着老人并不强壮的身体问:“您每天都吃这个吗?”
张爷爷道:“出来赚点钱不容易,家里还等着用呢。”
南柯咬咬牙,忽然道:“您等我片刻。”
说完就拎着剑跑出了小屋。
她本就怀疑花蜂这个恶人的动机,想要偷偷打探一番,而现在,更是想从中做点事情以劫富济贫。
南柯趁着刚刚降临的夜色,很小心的翻上了客栈的屋顶,找准他的房间悄悄靠近,掀起个瓦片来偷看。
花蜂与那风尘女子果然还在屋内,边对着满桌美酒美食饕餮边嘻嘻哈哈的闲聊。
南柯听得有些不耐烦,本想先离开,却听那女人说:“我们比李寻欢慢了许多,不如明日加快赶路,以免延误了时机。”
花蜂笑:“不忙,不忙,现在那小姑娘在我们这儿,李寻欢必然要自投罗网。”
女人忐忑道:“听说李寻欢的飞刀历无须发,你不怕。。。?”
花蜂得意的笑道:“他武功虽高,但说到底却还是个不经事的年轻人,怎么会斗得过咱们?”
南柯听到这里不禁异常愤怒,她手微微一抖,就让瓦片发出了不必要的响动。
好在花蜂二人并未有任何反应。
南柯吓的满身冷汗,从身上拿出个细长的管子,对着屋内轻轻吹了两下。
果然没过多久,便眼看着他们昏睡在了桌前。
南柯轻笑,轻巧的翻身破窗而入,踢开地上的酒罐哼道:“小人得志,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便走上去拽过花蜂,把他扔到地上,而后蹲下仔细看了看,不禁感叹:难怪这位“妙郎君”骗的那么多女人心,单看这英俊迷人的脸,就比任何东西都好使的多。
南柯撇撇嘴:“哼,照李园两位少爷还差得多呢。”
说完就摸光了他身上的财物和银票,塞进怀里。
不料正在得意之时,忽然感到脖颈一凉。
身后竟传来女人的冷笑:“小姑娘,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这时花蜂也从地上睁开眼睛,目光邪恶的看着已经僵硬的南柯。
南柯心里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笑:“哈哈。。。你们别冲动,我只是、只是。。。”
话还没说完,情况却又一次天翻地覆!
谁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但花蜂与那女人却在片刻间被暗器击倒,昏睡过去。
若不是还未血流成河,南柯真会以为是李寻欢所为。
她好不容易回神,立刻提剑冲出门去。
只见一个绯色身影在走廊一闪而过。
南柯奋不顾身的追在后面。
“你在哪,出来好吗?”
南柯站在深夜的树林间,着急的大喊道。
那奇怪的人跑得忽快忽慢,而到了这里时,却忽然没有了踪影。
南柯从未见过从此诡异的轻功,心里的谜团更是亟待解开。
她抬头又喊:“不管你是谁,至少来见见我好吗!”
惊得林间鸟雀急飞,呼啦啦的发出翅膀扇动的回声。
还是没有应声。
南柯失望的垂下手,正打算往回走,身后却忽然响起了句磁性而冰冷的声音:“你这个小女孩儿,未免也太胆大了些,竟然去招惹那淫贼。”
南柯惊讶回首,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正款款站在月光之下,任那雪色肌肤被绯红的衣服衬的几近透明,微弯的桃花眼里有着半丝戏谑,半丝诡谲。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
那男子又含义模糊的微笑:“不过胆子大的人,通常都很有意思。”
说完便身影一闪,神秘的消失在了这漆黑的树林之中。
南柯过了很久才回神,摸摸怀中银票,想起晕倒的花蜂,又想起张爷爷,不由慌张的抬脚往城内奔去。
客栈的下房已陷入完全的漆黑。
南柯气喘吁吁地推门进入,张车夫已经睡的很熟了。
她跑到床边推喊道:“爷爷,爷爷,快醒醒。”
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
南柯说:“我偷了花蜂那小人的银票,你快拿着回京城,带家人去过好日子吧。”
张爷爷被她鲁莽的行为惊呆了,嘶哑着声音说:“这。。。这怎么可以?”
南柯急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他作恶多端,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说完便帮忙老人穿衣服。
张爷爷被她弄得也不踏实,又问:“那你。。。怎么办?”
南柯说:“打不过他,我当然是逃跑了。”
“你这个孩子。。。”张爷爷叹息:“不如我赶车送你一程吧。”
南柯点头:“也好,我们快走!”
车轮的滚动声在黑夜中很刺耳。
南柯一边帮张爷爷驾车一边问道:“爷爷,你家里几口人啊?”
老人回答:“三口,儿子和儿媳。”
南柯笑:“也许明年就变四口了呢。”
老车夫问:“孩子,那人武功比你高出许多,你不怕吗?”
南柯摇摇头:“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只要我找到李大哥,就不用担心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有枚闪着银光的暗器击